第192章:神秘的笑意
不再回頭,摟著女人上了甲板。 隨著鳴笛起航,嚴心蘭一直緊緊地貼在齊凌風的身邊,擔憂的說著這些天的情景,“老有人在碼頭打聽,我覺得他們就是沖著你來的,風,你得罪的到底是誰?我讓父親派人來解決他們?!?/br> “這件事,你別管?!?/br> 齊凌風不喜歡讓別人來插手自己的事情,看著下人端上來果品,把身邊的人都給斥退了,“心蘭,我不想讓你也陷入危險之中?!?/br> 這么重要的棋子,他怎么舍得放棄。 雖然這么說,嚴心蘭仍然不滿意。 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稍許寂寞,她雖然從小在外國長大,可也不是地道的傻瓜,齊凌風上岸前后都很反常,不管她怎么旁敲側擊,他始終不肯知道自己發生了什么事。 到底為什么,會被仇家差點害死。 嚴心蘭只是一個小女人,她這輩子的心愿就是守護住齊凌風,不讓他有一點兒危險。 既然齊凌風不說,那她就自己去調查。 可是,結果卻讓他很吃驚。 簡直是,出乎意料之外。 暮色下,男人的臉色一直不太好,嚴心蘭也不想逼他說什么,吃飯洗澡之后,就一個人坐在外面發呆,天幕上的星星這么美麗,遙遠而神秘,涼風吹來。 她打了一個噴嚏。 接著,男人的手從后面環過來,齊凌風身上還帶著濕氣,發梢上滿滿的水珠。 嚴心蘭想推開他,發一點小脾氣。 不過,她忍住了。 心里想得越多,裝得越深,她就越不容易外露,這是家族里與生俱來的脾氣。 這些年的研究是磨平了她的性情,可是在愛情上,她也不是一無所知,至少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心還沒有完全地放在自己身上,他心里還在想些什么。 那是他的禁區,自己觸摸不到的。 想著,又有些頹敗,沒有說話。 她不說話,齊凌風也不想說話。 他又一次體驗到了失這交臂的滋味,或者是先前的慘痛記憶太深刻,他竟然沒有太多的情緒,完美地掩飾住了,所以對嚴心蘭有點漫不經心。 到底,這個女人是一心一意對自己好的。他也不會這么小氣,摸了摸她冰涼的小臉。 “冷不冷?” “不冷?!?/br> 嚴心蘭說著,停頓了一下,像是等齊凌風接著問。 “你不開心?” 嘴角翹了起來,嚴心蘭心里想,你還顧得我開心不開心嗎?他的事情從來不讓我知道,我就算再擔心也只能干著急,半點忙都幫不上,而且…… “你已經知道了我為什么中槍墜海?”面無表情地把她的身子扳正,齊凌風比她想象中還要敏銳,目光炯炯地,迫使得懷里的女人不得不迎上他的臉。 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就一串串掉下來了。 可她不哭。 她覺得只是眼淚控制不住而已,她又不是真心想哭的。 用指腹揩掉她的淚,齊凌風嘆息一聲,把她抱得更緊了。 “真是個小笨蛋,你可以問我的?!?/br> 問他,他會說嗎? 嚴心蘭實在有點怕他反復無常的脾氣了,問得太多會生氣,不聞不問自己那關也過不去,她這些天自己一個人在海上,當然會想東想西,如果齊凌風真的這么重視她,就不會把她一個人留在海上了。 除非,他有什么事情想瞞著自己。 “我們都快要結婚了,我不會再隱瞞你什么?!?/br> 齊凌風開口,“與其你猜來猜去,不如我一次性全告訴你?!?/br> “我……我想知道?!?/br> 說了幾個字,外面傳來聲響,嚴心蘭動了一下,立刻被男人給安撫住了,“你在這里呆著,我出去看看?!?/br> “不會出什么事吧?” 嚴心蘭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會的,有我在?!闭f實在的,齊凌風還是很具有安撫人心的力量,他出去后,嚴心蘭就一直安份地呆在房間里。 直到半個小時后,她都困得快睡著了,齊凌風才帶著一身的煞氣回來,他第一時間去了浴室洗澡,渾身濕氣地出來,坐在窗前思索著什么。 先前的話說到一半,嚴心蘭一直在裝在這里。 看他這個樣子,不免有點擔心。 “出了什么事?” “沒事?!?/br> 齊凌風一口道,“在我在,出不了什么事?!?/br> 不過就是厲爵修想讓他焦頭爛額,在船上動了點手腳,他的動作還真是快。 “哦?!?/br> 有點被他氣壞了,嚴心蘭瞇著臉縮在床上,腦袋里快速地轉動著什么,“和你結仇的,是不是t市的厲爵修?” “……你知道了?!?/br> 早知道應該瞞不過她的。 嚴家那么多眼線,也不是吃白飯的。 覺得自己說話好像有點直率了,嚴心蘭結結巴巴地想挽回,“風,我不是想刺探你的事情,但我很擔心你,我總要知道我們該防著誰?!?/br> “你放心,我不會生氣?!?/br> 過來,把她抱到懷里,齊凌風的臉和她的,只隔著半寸的距離。 幾乎貼面相對。 墨染的眉眼折射出暈人的光輝,他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像是給予了全世界。 嚴心蘭心里“砰砰”直跳,“你不生氣嗎?” “我不會這么小氣,我知道你是為了關心我?!?/br> “你知道就好了?!?/br> 深深地“吁”了一口氣,她漂亮的小臉上滿是隱憂,“厲爵修還好,他的義父可是唐老,看來這件事沒法善了?!?/br> 女人就是天真!他們這輩子,只能你死我活。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 不動聲色的撫平她臉上的愁容,齊凌風淡淡地道,“唐老已經死了,現在他沒有靠山,怕什么?” “唐老才死多久啊,他背后的那些勢力,還有那么多的義子?!?/br> 嚴心蘭曾經在家族里聽過,唐老的生氣遍布全世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收了那么多的義子,哪個不是一地的土霸王,三十六計,各顯神通。 不能輕易招惹。 她也只是聞名而已,并沒有親眼見過。 厲爵修是唐老最小的義子,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 可是,是他最得寵的。 嚴心蘭害怕的是一連串的效應,可是這個男人好像一點也不害怕。 “你就不擔心嗎?” “我如果怕,就不會做出這種事了?!?/br> 到底,他還是沒說。 嚴心蘭不好再問,心里暗暗地要和家里通個氣,既然男人不想讓自己參與他的事,她就只能在暗地里使勁了。 “風,我愛你?!?/br> “我也愛你?!?/br> 回應了她一記熱吻,纏綿的情意涌上來,齊凌風也有一種,就算和她過一輩子也沒關系的錯覺,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恨意有多大。 如果阮昔陪他死,他會心甘情愿死的。 如是如果她要回到厲爵修的身邊。 他就不會忍下這口氣了。 把懷里的女人安撫住了,他抽身下床,點燃了一根煙,任由煙霧裊裊,暈花了他強硬有力的線條,勾勒出朦朧的色彩,食指輕敲,將一截煙灰敲下。 腦海里卻在不停的旋轉。 他覺得自己好像又一次上當了。 顧聲平的腦子,果然不壞。 他又耍了自己一次……自己當時也是暈頭了,才會那么急躁,只要在顧宅里再呆上十分鐘,那么一定可以把人給找到,失之交臂的感覺。 在心里養成了一道傷。 他殘酷的臉上,現出神秘的笑意。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誰也不知道阮昔和童詩會掀起那么大的風浪,給齊凌風造成了不少的損失,她們大鬧一番后,甩掉了尾隨而來,厲爵修的人馬,開始積極地和李沐意聯系。 誰也沒想到,還沒聯系到人,卻又碰到了風塵仆仆的施清華。 彼時,他正戴著超大的墨鏡,頭上掛著一頂黑色的帽子,一身休閑的打扮也十足痞氣,引得人們頻頻回頭,長腿長腿邁出了廣場,一度把化妝的阮昔和童詩逮了個正著,扯著領子就往回拖。 太陽烈烈。 阮昔總算感受被人拖著走的滋味了。 街上人多,她不好怎么掙扎,撕扯又太難看,只好拼命地調整自己的呼吸,努力造成不是被拖著走的感覺。 反而童詩,她就認命多了。 壓根不反抗,隨波逐流了。 阮昔嘆息一聲,她還真是沒骨氣啊。 一路被拖回車上,施清華把頂上的車蓋合上,把車窗都升了起來,把帽子扯掉,又把墨鏡摘了,回頭看向阮昔和童詩兩個倒霉蛋。 雙手抱環,“你們,還不摘?” 阮昔的頭上戴著桔紅色的帽子,把頭發全部蓋在里面,她一揚手,長發飄飄。 聚集了無數的光華,小臉藏在假面下,也終于可以透氣了。 童詩有樣學樣,把自己身上的偽裝也給拆了,不過她還是覺得很奇怪,“你怎么一眼認出我們,廣場上人那么多,萬一抓錯了怎么樣?你就是仗著自己長得帥,無所顧忌是吧?” 現在,不是齊凌風的眼線就是厲爵修的。 她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藏住身。 施清華一出現,就徹底破工了。 “你們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br> 施清華一伸手,把阮昔的玉手給撩了起來,瞇著眼看向她指甲上的那個突兀的顏色,“十個指甲,喜歡染成了八個顏色,也只有你才染得不難看了?!?/br> 車里一陣沉默,童詩登時把自己的手給收了回去,“是,是沐意告訴你的?” “這是你們找她的暗號,我當然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