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一次反醒的機會
“哼!你太自大了!” 哈哈大笑,齊凌風目露兇光,面目猙獰。 “在這個世界,也只強者才會讓人尊重!只有弱者才會被人可憐!如果不是我夠強,早已經在海里喂了鯊魚,老天讓我活下來!是給我的希望!天不絕我!” “你說錯了?!?/br> 齊老頭淡淡地道,“天讓你活下來,是你一次反醒的機會?!?/br> 這是,最后的一次機會。 “你錯了!天不會這么告訴我的!”齊凌風聽不進他的話,“今天,就算你不給,我也一定會得到?!?/br> “……你想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搶??!” 聽罷,齊老頭直接把桌子給掀了,茶殼在地板上轱轆一摔,連帶著杯子都砸碎了一帶,他用力地捂住劇烈起伏的胸口,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他覺得自己的教育真的出現了偏差。 才會帶來這樣的結果。 可惜,一切已經不能再回頭了。 他轉身,走到一個紅漆錨金箱子前,揭開上面的蕾絲布罩,露出里面的東西來。 眼神有一點迷惘,想起齊凌風把阮昔帶過來的那一天,他把盒子里的一個手鐲取了出來,親自給阮昔帶上,那原本是齊家祖上傳來的,碧綠清透,自從就再也沒見過阮昔戴過。 也許年輕人不喜歡這樣的款式。 嫌老氣了。 但是手鐲價值不斐,確實是好東西。 他也沒有想過把它拿回來,就這樣戴在阮昔的手上,那也挺好的。 她已經長大了,面容是那樣的出眾漂亮,身姿纖美,穿著傳統的和服是那樣的好看,他只覺得自己老眼昏花,竟然沒有多看幾眼,也記不住她含笑動人的樣子。 他應該多看幾眼的,已經過了這么多年。 女大十八遍,早已經變得他認不出來了。 久久在箱子面前站定,他把印鑒拿了出來,然后還有一些小東西,都是他的手印,雖然放權了,但他手里還握著許多秘密,那是別人所不知道的。 他知道兒子想要什么,他也不想再握在手里變成隱患。 “你真的要嗎?” 最后再問一次,齊凌風毫不猶豫地點頭。 齊老頭目無表情地看著他,將東西放在了桌上,“拿走就快滾!”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這個不孝子。、 不等他說,齊凌風也不會再回來了。 轉身離開后。 他和老頭子的父子之情,在轉身而別后劃上了一條斷痕。 那是一條屬于他們父子之間,心版上的劃痕。 房間里再度陷入了寂靜,茶香裊裊,在地板上殘留著陣陣清香,傭人不敢進來打掃,只在外面問,“老爺,需要進去收拾嗎?” 齊老頭久久沒有出聲,微聞嘆息而已。 傭人心悸,很怕出了什么事情。 但她膽量有限,只敢在外面一聲聲喚著,“老爺,老爺,你沒事吧?” 不知何時,安叔已經走到了她身后,出聲擺手,“你先去忙吧,這里有我?!?/br> 傭人才安下心來,轉身離開。 安叔在靜園是沒有這些忌諱的,他的面子比齊凌風還要大得多,也怪不得齊凌風一直覺得不滿了,明明是這個家的唯一繼承人,每個人都對他很冷漠。 齊凌風已經攜著一干人等揚長而去。 要等他再度跨進靜園,恐怕都不會等到了。 安叔的目光在門上停留了幾秒,拉開了門,露出空寂冷清的屋子,一向不喜奢華的主屋里擺設十分簡單,透著陌名的簡樸,紅漆錨金箱子也打開了,里面空無一物。 手扶在門上微頓,迎上齊老頭的視線。 發現,他又取了一套茶具出來,正在慢慢地泡著。 “齊老?!卑彩鍐玖艘宦?。 齊老聞了聞茶香,份外的滿足。 “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進來坐吧?!?/br> “是?!?/br> 安叔回身,將門拉上,脫下了鞋子,坐到齊老的對面去,與地上的一地殘渣比起來,紅桌上的茶具非常悠然,不自覺嘆了口氣,“齊老能忍住脾氣,真是不容易?!?/br> 按他的想法,這桌子的東西應該一鼓腦地扔到了齊凌風那孩子的身上。 不砸個腦仁開花,齊老是消不了這口氣的。 偏偏齊凌風也是個不會躲的,在別的事情上充滿了靈活,在面對父親總是選擇硬碰硬的木訥。 真讓人揪心。 “哼,你在門外聽著?” 齊老瞪了他一眼,“偷聽很好玩?” 這可就冤枉他了,安叔連連擺手,“我可是站在十米開外啊,聽得到些什么啊,您可太誤會我了?!?/br> “凌風這小子,是找到靠山了啊?!?/br> “十成十吧?!?/br> 顧自拿了一杯茶,安叔瞇了眼睛,“他帶來的那些人,有眼熟的,也有眼生的,但眼生的居多,他的膽子已經這么大,敢把外人帶到靜園來,至少這靠山還不會小到哪去?!?/br> “隨他去鬧吧?!?/br> 齊老說不管,但他哪里真放得下心?!澳愕娜硕⒆×?,帝炎那方面?!?/br> “您放心,我辦事一向牢靠?!?/br> 微愣了一下,齊老語氣落寞,“如果不是我太相信凌風這孩子,也不會鬧出這么大的事情來,借了他天的膽子,竟然敢李代桃僵,也是我太大意了?!?/br> “這件事,是誰都沒有想到的?!?/br> 安叔知道他的心病,“現在,還不是時候?!?/br> “什么時候才是時候呢?” 他們兩個老家伙,又還能做些什么? 齊老冷笑一聲,眼里的東西,任誰也看不清。 齊凌風一路都在琢磨,他覺得東西拿得太快了,反而有些不正常,進車里之后向屬下叮囑了一句,“找人看著這里?!?/br> 提防自己親老子,這已經是本能! 誰知道老頭子會不會在背后再插他一刀,這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這么大張旗鼓地過來,又一路犯了他這么多的忌諱,他沒砸過來真是出乎意料,微閉了又目,齊凌風放松地靠在真皮座椅上,聽著屬下的一路報告,“您要在y市呆幾天?” “差不多三天吧?!?/br> 齊凌風仍然閉著眼睛,讓人猜不到他的心思。 自從死里逃生后,他的心思已經很難讓人猜到了。 “這三天,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好,辛苦你了?!?/br> 屬下聽后,立刻挺直了背,“為少爺做事,辛苦也是值得的?!?/br> 他們也不是笨蛋,都是跟了這么多年的,形勢看得一清二楚,忠于老派肯定不會有什么好處,一心一意跟著少爺才是正途。 心里想著,他又試著提了一句,“少爺,聽說厲爵修把阮昔帶回t市后,一直將她藏在別墅里?!?/br> “……嗯?!本镁?,才聽到齊凌風的應聲,他似乎已經睡著了。 中午時分,坐在園子里暈暈欲睡的阮昔,陡然被一顆椰子砸到了頭。 “骨碌”一聲掉到了地下,砸得她頭超痛的,阮昔陡然瞪大了眼睛,朝二樓的某人比了個中指,嘻嘻惡笑從上面傳下來,氣得她頭更痛了。 “有本事下來單挑!” 阮昔對童詩整天藏在二樓表達了鄙視之情。 “你現在偷偷摸摸,真像個老鼠!” 她罵了一堆,又想到一句惡毒的,“藏在男人背后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下來??!” 可惜,童詩聽了只當沒聽見。 從窗臺消失了一會兒,換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的唐三。 冰冷的目光對上,阮昔情不自禁在暖洋洋的園子里打了個寒顫,“呃……我說詩詩,不是說你?!?/br> 唐三掃了她一眼,既而把窗了關上了。 沉默過后。 阮昔覺得自己又被無視了。 這個男人,要不要這么冷啊。 李沐意也走了,童詩整天像個幽靈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唐三就是傳說中的地縛靈,緊緊地跟在童詩身邊。 她身邊有趣的人真心沒幾個了。 眼睛瞧到正經過的老胡,她開心地揚起了手。 “老胡,好久不見了!” 老胡停步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意才出現了兩秒,又消失了。 “少奶奶好?!?/br> 哎,他還是這幅脾氣。 阮昔走過去,和他親切地打著招呼,“好久不見了,最近在忙什么?” 一問就問到了禁區,阮小姐就是有這種本事,老胡心里的話轉了一彎,換成了個稍稍不是那么嚴肅的神情,“阮小姐在曬太陽嗎?最近玫瑰園又培育出了新品種,我讓人送到你的房里去?!?/br> “好啊,是什么品種?好看嗎?” “非常好看?!?/br> 老胡點頭,“是厲少從國外空運回來的,非常好看?!币运男稳菰~,也僅僅能想到一個,“非常嬌艷?!?/br> “真的嗎,那我去看看吧?!?/br> 挪出的腳步又停住,阮昔又笑瞇瞇地回頭了,“老胡啊,你沒說最近在忙什么呢?” 老胡心里狂汗,怎么又饒回來了! 他明明已經放輕了腳步,努力把自己當成空氣一樣掠過去了。 “少奶奶問這些什么干什么,還不是忙公司的事嗎?” “別逗我了,你一向負責安全工作的,公司的那些事就用不著你來管了,那不是大材小用嗎?” “您真是太抬舉我了!” “這可不是抬舉啊,是實話實話?!?/br> 阮昔的嘴皮子最近有恢復的跡象,說什么都說得快。 眼睛也亮得驚人,被她纏上就別想脫身了。 老胡在原地僵硬了一會兒,才輕聲道,“少奶奶,您可以去找點事情做,說不定就不會無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