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一定要把自己愛的人奪回來!
遠遠望過去。 碩大的墨鏡,遮去了那雙誘人心魄的眸子。 挺直的西裝褲,一步步踏過某些人殘叫的破嗓悶哼,宛若地獄里踏著彼岸花,帶著烈火重生而來。 那種絕對的氣勢,震住了所有的賓。 巨大的sao亂聲響起來,原本守衛的齊家保鏢,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被毀得一個不剩。 茍延殘喘地倒在地上哼叫,巨大的破口,就此撕裂。 “安靜!安靜!” 有人劇烈地扯著嗓子嘶吼,可惜沒人聽他的。 數不清的賓被這種陣勢嚇到了,害怕性命不保,個個往外面逃路而逃,現場瞬間亂成一團,不管司儀再怎么在臺上說,數千人的場面,也會鬧得轟然一團。 恰好,闖進的黑衣保鏢也圍成了鐵桶般,唯獨留了一個出口。 任由他們奔散潰逃! 多像他的風格! 絕殺之下,必留一線! 他也不在乎這逃跑的有沒有敵人!他有這個氣勢可以掌控住所有! 就算放跑!他也不在乎! 只要那個人還在,他的眼里就放不下任何人! 被制住的童詩三人,也在這場鬧劇里急急抽身,萬一被厲爵修調轉炮頭,他們就算是十條命也不夠賠的,正主都來了,他們不走還待何時! 凌亂的場子,極像是破碎的春日繁景,處處透著殘??! 盛世婚禮,就此覆滅! 早在瞥見他的第一眼,阮昔迷茫的眸子陡然清醒,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 齊凌風仿佛看到了曙光,面帶欣喜地問她,“昔昔,你不愿意跟他走,是不是?” 不,不是…… 是還不到時候! 阮昔心亂如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修羅般英俊的男人,抿著嘴毀掉了這一切的盛世情景。 毀掉了那些花環,那些擺好的餐椅,所有的一切預示著幸福的味道。 她的心里,苦澀得要命。 她多想歡呼!多想撲到他的懷里。 但……不行! 此時的她,還不可以! “昔昔……” 齊凌風順理成章地攬住了她的背,瞇著眼掃視著自己的婚禮被鬧得一團糟,面無表情地站著,不出一聲。 臺下的齊老,早已經在眾多保鏢的保護下站起,舉著拐仗勃然大怒! “凌風,這是怎么回事!” “沒事!” 他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來人,把老爺子護送回來!” “不孝子,你讓我我走,我就會走嗎?” 齊老多大的場面沒有看過,還會怕這種!他的火氣壓也壓不住,拿著拐仗舉向了施施然走過來的絕色男子,眉頭擰成了川,“厲爵修!是你!你來干什么?” “齊老,很久不見?!?/br> 一句話,就惹得阮昔渾身一顫。 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 已經很久…… 背后的大掌死死托住她的身體,齊凌風淡然地聽著,從屬下的手里接過槍,繞在指尖玩弄著,“看到他,你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很不開心?!?/br> 輕顫的女人轉過視線,與齊凌風的目光驟然相撞。 為他眼里彌漫的殺氣刺得一激靈。 “你想怎么樣?” “昔昔,應該問,你想怎么樣?” 為什么讓他上了天堂,又掉進地獄? 為什么給他了甜蜜,又給殘酷的事實。 她就不怕他,會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來嗎? 揚聲道,“厲爵修,沒人和你續舊,你破舊我的婚禮想怎么樣!” “……” 厲爵修唇畔含笑,摘下了墨鏡,輕巧地丟給了旁邊的人,黑衣黑褲,金色的陽光在他的身形上綴滿了光暈,狹長的眸眸,透出點點的迷離光彩,壓根不屑把目光留在他身上。 轉而,落到了稍退一步的新娘子身上。 她很美,美得絢目又迷人。 勻稱的身形,比以前更加修長了。 癡癡灼灼的目光,遲遲不放,在齊凌風沒好氣地擋在新娘子面前時,才稍稍凌厲起來。 “你問我來干什么!” “我來帶走我的新娘!” “阮昔!” 他甚少用這么大的聲音說話,出口的瞬間,將場子里的人全部震住,齊老在這一團迷霧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立刻把目光轉向了目光堅定,燃燒著火焰的兒子。 “凌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邊的人一個勁地勸他,他卻理也不理。 恨不得拿拐仗死死敲不孝子的頭! 見狀,那些叔叔伯伯,個個開始勸解,在他的身邊鬧成一團。 好在,齊凌風還是有些本事的,架空老頭子,那有何難……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日受著管制,就別想順心如意的一天! “她現在是我的新娘?!?/br> “昔昔?!?/br> 厲爵修含著溫柔的嗓音獨獨對著阮昔而去,眼里盛滿了心碎,“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實意嫁給他的,你被注射了毒藥,這根本不是你自己的意愿?!?/br> “不……” 低低地呢喃嗓音響起,阮昔搖了搖頭。 “我已經清醒,我知道你是誰?!?/br> “昔昔!” 陡然一聲暴喝,厲爵修受傷地看向她,整個人都快給氣炸了。 “你看著我,告訴我,你真的嫁給他?” “我……我不……” 她還想說什么,齊凌風的唇角,薄薄地擦過她的額頭,示威似地看向眼前的男人,肆意而張揚,“你聽到了嗎?她是自愿嫁給我的,你就別在這里挑撥離間了!” “你閉嘴!” 厲爵修兇狠地刺過去,回到阮昔身上時,又恢復了心碎神傷。 摸向了自己的胸口,“你知道嗎?我這里有多痛,這些天我是怎么過的?早知道你過得這么好,我又何必來找你!” 他知道,這些都是心底的話。 驕傲的厲爵修,肆意的厲爵修,從來不屑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悲傷。 只有阮昔!只有她一個人!才可能讓他丟兵卸甲! 讓他痛不欲生! 一旦絕情的男人動了感情,那是世上最難言的滋味,霸道強權,換不來心中的誓愛,那他放下姿態又如何。 他愿意放下自己所有的姿態,只要阮昔說一句。 愿意! 他只要這句話!就算死也甘愿! 阮昔的眼淚,簌簌滴落。 哽咽難言,“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如果知道了后果,知道了她即將面臨的選擇!不管是不是她的真實心意! 那也會在他的心口劃上重重的一刀! 厲爵修指著自己的胸口,傾盡了世上所有的溫柔,他這一輩子最柔情的時刻,在她面前款款表現。 他擺明說了,他的軟肋只有阮昔一個人! 只有她! “只要能得到你,任何代價都值得?!?/br> “可……” 厲爵修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阮昔還有什么好固執的,她的心何嘗不是心碎呢?她和厲爵修一向承載著失去的痛苦,兩難的撕扯把她的心都快撕碎了! 她什么都不管了! 她要遵從自己真正的心意! “我,我跟你走!” 阮昔才出口,齊凌風的槍,已經指向了她的頭。 心魂俱震,狂囂大怒,“厲爵修!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得不到,就要毀滅! 他已經瘋了! 厲爵修邁前一步,身邊的人立刻制住了他,是唐三略帶殺氣的眼神,“這個家伙我來擺平,你只要守住你的新娘就夠了!”說罷,掏出槍“噗噗”射了幾槍。 一槍準確無誤地射中了齊凌風的胳膊,滲血的胳膊,卻一點也不肯放松。 在一片混亂里,齊凌風敲暈了懷里的女人,當著厲爵修的面,把人橫抱起來轉身撤退。 “你有膽量,就跟著我來吧!” 從他身后涌出一群保鏢,尤其是一個身體矯健的女人,槍法一流,放倒了好幾個。 槍戰!一觸即發! 厲爵修在眾人的掩護下,一路跟著齊凌風撤退的路跡里追蹤,不知道過了多久,奔上車子,飛速地跟上去,齊老早被人護送走了,齊凌風肯定不會把人帶到靜園去。 那里,早已經成了馬蜂窩似的存在。 早在來之前,厲爵修就把水路陸路全部弄好,就算他們插翅也飛不出y市。 更何況,齊凌風還沒有這個本事。 這些天,他們一直沒有來。 就是為了控制住齊家在t市的勢力,一面做出樣子麻痹他,齊凌風到了現在,已經是退而可退了。 厲爵修也不會放過他! 坐在車里,車子一路疾馳。 唐三已經做為先鋒,追了上去。 跟在厲爵修身邊的人,個個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筆,其中還有那天失去兄弟們的阿浩,他的臉上,寫滿了仇恨。 窗外,白云朵朵,天際悠遠。 誰能想到這樣瘋狂的一刻,會在這時上演!厲爵修只要閉上眼,就能看到阮昔最后的淚眼。 那淚,滴在了他的心上。 痛楚如此劇烈。 阮昔,阮昔……他的心靈發出巨吼,一定要把自己愛的人奪回來! 他不會再容忍一分一秒的分離! 數十輛車在馬路上飛一般的掠過,一點點拉近著彼此之間的距離,伴隨著“砰砰”槍聲,厲爵修的目光,從未有此刻清明,他拿出槍,鉆出頭去,射了幾槍。 全部打在輪胎上。 劇烈的劃痕聲陡然響起,一輛子因此被迫停下。 硝煙的火花一聲比一聲響,厲爵修在這樣的緊迫關頭,追著人到了荒郊野外,他知道齊凌風早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可惜他再準備,也不可能把人帶出y市。 所以,他只能往荒郊撤退。 結實的手腕上,手表一秒一秒走動著,如同他的心跳。 他更害怕的是阮昔遇到危險。 齊凌風是個危險份子! “厲少!前面有輪船!” 車子陡然停下,風塵仆仆的厲爵修從里面鉆出來,快步走向了碼頭,一身白西裝,胳膊上還可笑地流著血的齊凌風,陰狠毒辣地,把阮昔全面擋在了前頭。 “厲爵修!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就是你的愛嗎?” 厲爵修沉聲,刺痛了齊凌風的心臟。 “拿槍指著她,把她當成擋箭牌,這就是你的愛?未免太殘忍了!” 是的……他知道殘忍! 那是因為他不容忍失??! “你永遠會輸,因為你沒勇氣去賭!”齊凌風朝天狂笑,滿臉悲涼,“可是我敢!我敢拿一切去賭!殺了她,我也不會獨活!” “毀滅的,那不是愛!” 厲爵修攔住沖動的屬下,一眼瞥到唐三潛伏在暗處。 瞇起了視線,“你根本不配!阮昔認識你是她倒霉!” “你這個混蛋!你才不配!” 男人大怒,手背青筋爆露,恨不得撕碎了厲爵修! “如果不是你,阮昔肯定會嫁給我的!” 他只不過遲了一步,被齊老的高壓命令弄得焦頭爛額,才讓他占了先機! 看來,他根本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 厲爵修回應他的,只是一個不屑的冷笑。 強大的氣勢壓迫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隨便的一個姿勢都可以讓秒殺一切! 高下立見! 他們離了五六米遠,再靠近,就不能得,輪船已經靠岸,厲爵修壓根不會允許第二次在自己手里失敗,在齊凌風睚眥迸裂的極端情緒里,唐三終于開槍,準備無誤地射入了他的胸膛。 熱血迸開。 一聲驚呼,潛藏的霸王蝦立刻過去,攬住了他下墜的身子。 饒是如此,他依然不肯把懷里的女人放開。 槍戰再所難勉,但對厲爵修這一方很不利,有了阮昔做擋箭牌,任誰也不敢把子彈往關鍵處射擊! 眼睜睜地,看著齊凌風連同阮昔一起被送上船! 厲爵修怒氣迸出,一個字一個字迸出,“保護阮昔,其余人,給我殺了!” 血花,一朵朵綻放著。 在槍淋彈雨里,他決然地走在了最前頭! 手心里的瑰寶,他怎么能容得再度流失! 此時,齊凌風的手仍然死死攥著阮昔不肯放松,已然決然的霸王蝦,也就是阿圓控制不住地狂掉眼淚,伏在他身邊一聲聲勸他,“少爺,放手吧少爺!” 如果他們再不松手,厲爵修絕對不會放棄的! 輪船才剛起航,他們的船就已經追了上來。 這一條路,行不通??! 可是,齊凌風既便快陷入暈迷了,仍然死攥著阮昔不放。 他要印證著那句話! 他就算是死!也要讓阮昔一起死! 就算是阮昔死了!他也要和阮昔一起死! 他們,死不分離! 或者是他執著的眼神太可怕,霸王蝦顫抖地想把他們的手分開,醫生在旁邊拼命地為他止血,胸前的那顆子彈很有要命,如果不取出來,絕對會影響生命安全! 她瞬間對阮昔產生了極大的忿憤!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會害死少爺! 這還是愛嗎? 愛怎么會這么可怕!她用力推攘著暈厥的阮昔,終于讓把她推得醒了過來。 可是,誰也扳不開齊凌風的手! 外面的槍聲官集地響起,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們再停留在海上,也逃不掉厲爵修的絕殺! 反而會讓他把一船人的命,都毀在海里! “夠了!”齊凌風劇烈地喘息著,在阮昔迷糊地目光里,用力地堵上了她的唇,自己的血染上了她胸前的白紗,在一片血花中凄然笑著! “不管,你愛……不愛我?!?/br>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醫生顫抖地給他處理傷口,被他一把掀開,恰好這時,外面已經頂不住了,霸王蝦沒有辦法,只好去外面看看。 齊凌風死死攥著阮昔的胳膊,“你知道的,我不是想拿你當擋箭牌……”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阮昔心里掠過恐慌,可是她手腳無力,竟然一點力氣也沒有。 面對他可怖的臉,憂慮閃過,“你走吧!” 興許還可以撿回一條命! “哈哈哈,我是怕死的人嗎?” 他知道,自己一旦松手,就再也得不到這個女人了。 讓他如何放手,讓他怎么放棄! 在所有人的驚愕里,他一奮力,把阮昔掠上了甲板,粗實的欄桿在面前一度搖晃。 失血的暈眩霸占了他所有的神智! 跳! 他要帶她跳下去! 一同滅亡! 阮昔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己竟然暈海,只是看著海面上的波浪,全身就不住地冷顫。 遠處,厲爵修已經扒到了船邊,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一聲聲叫著,“阮昔,阮昔危險,不要靠近欄桿!” “可惜,他再也沒辦法帶你走了!” 滿眼的諷刺,齊凌風終于在暈厥前完成了他最大的遺愿,生不同床,死也要同xue……就讓他們一起葬身大海吧! 接著,拉著阮昔跳了下去。 海面波瀾,“撲通”一聲。 來不及營救的霸王蝦呆呆地看著,滿臉是淚。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這么多的淚……她應該再也不會哭了才對。 摸掉臉上的水,她苦笑。 這哪是淚啊。 這明明是海水吧。 葬身大海的少爺,他應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就讓自己,和這幫死忠,幫他一把吧! 就算戰到最后一刻,也決不放棄! 唐三臉色一黑,脫掉了外衣,箭一般地跳進了海里,他承諾過幫主顧把人救回來,當然要救到底! 厲爵修似乎呆住,一聲狂叫。 拼命下跳的身子,被旁人亂七八糟的拉住,他什么都顧不上了! 如果阮昔死,他根本不敢想下去! 接著,也跳了下去! 海洋無邊無際,在風輕云朗的和煦日光里,迎來了血海飄紅的好一瞬間。 人間煉獄! 與此同時,施清華一伙三人,正呆在碼頭上翹首以待,童詩在旁邊把地板都要給跺穿了!懊惱個不停! 嘴里不停地罵著,“這個大混蛋!這個王八蛋!他竟然敢拉著昔昔當擋箭牌!我真要氣死了!氣死了!” 不管她再怎么氣! 事實結果就是這樣! 齊凌風掠著人上了船,還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不管有沒有救到人,阮昔都處在生死邊緣,危險得要命!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算是綁也要把她給綁走??!” 童詩的眼淚又冒出來了,眼圈紅紅地,拿袖子去擦,擦也擦不干凈,一只手帕從她面前鉆了出來,一臉凝重的施清華正看著她,“這不是你的錯,你要是早把阮昔帶走了,命也就沒了?!?/br> 誰都看得出來,齊凌風是個亡命之徒! 行事不可用常理推斷! 厲爵修花了這么多的心思,竟然還讓他在眼皮子底下跑掉! 證明這個人不簡單! 他夠狠! 只要他手里攥著阮昔這個人質,厲爵修就只有投鼠忌器的份! 她的眼淚像串了線的珠子,斷個不停,接過手帕擦了擦,搖望著海藍色的天際,心里充滿了的隱憂。 “我們不應該走掉的?!?/br> 也許她在,情勢會不一樣。 發生逆轉。 但,這只是想象而已,連厲爵修都擺平不了,他們在那里只會礙手礙腳,只要齊凌身禁錮著阮昔,誰敢上前? 正因如此,她心里更痛! “沐意,你說,昔昔會平安歸來嗎?” 李沐意沉默了一會兒,轉頭安慰她,“會的,她一向福大命大,你不記得了嗎?以前在國外,她經常死里逃生,每次都不死,中槍那一回還是大難不死!” 童詩想聽的不是這個。 “你說她已經恢復了記憶,那她為什么,還是要嫁給齊太子呢?” “我或者……已經猜到了原因?!?/br> 她說著,陡然看向了施清華,灼亮的目光讓他心口一滯。 瞬間喘不過氣來,似乎不敢面對她的目光。 在童詩的一臉疑惑里,李沐意緩緩說著,“我一直在想,為什么權晨會知道阮昔的事情,知道得這么清楚,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他查的這條線是正是阮昔的那一條,他手里握住的把柄,不會,也和阮昔的身世有關吧!” 聞言,英俊驕陽的男子渾身一顫。 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張了張口,雙肩輕塌,“沐意,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br> 怪不得,她們三個人永遠是以她為主心骨。 只要她在,三個人就永遠不會倒! “說吧,我不想聽廢話?!?/br> 連童詩也忘了掉淚,發現有什么事情已經超出了她們的預料,正以詭異的方向發展,她伸手去撈,竟然什么都撈不到! 面對著兩個人的眺,施清華攤了攤手。 “不管,我瞞了些什么,都是為了你們好……” “這種廢話,我不要聽!”氣呼呼的童詩恨不得拎起他的領子,她發這個師兄還真是壞!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還對她們藏著這么多的秘密,怎么樣?耍她們很好玩嗎? 看她在這里傷心掉淚很開心嗎? 比起權晨,他才是天下第一號大混蛋! 比唐三還要混蛋得要命! 別以為她沒看見,那個忽遠忽近跟在厲爵修身邊的冰山男,不是唐三又是誰!怪不得占了她的便宜就跑掉,原來和厲爵修去結盟了,視她這個……未來的老婆于不顧! 這還是男人嗎? 童詩從今天決定,以后再也不看美男了! 丫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氣呼呼地喘著粗氣,施清華天熱無汗,白凈的額頭上,一顆汗珠也沒有。 微微有些嘆氣,帶著稍稍的憐憫,“如果你們知道,恐怕就不會這么沉得住氣了,權晨讓我保護你們,不是讓你們去觸險的?!?/br> “觸險不觸險,這是我們的事!” 她一個特工,還用得著別人保護嗎?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br> 施清華一臉無奈的樣子,敏感地發現李沐意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就算你拖時間,也沒用了?!彼p緩地說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帝炎不以為自己還可以撇清關系吧,就算我們不管,厲爵修也不會放過它!” 畢竟,藥都是從帝炎里流出來的。 這里有有什么貓膩,施清華都擺脫不了關系! “你無非想知道阮昔和帝炎的關系?!?/br> 施清華輕聲,“其實,權晨一直在查,他也查出了一定的結果,這個結果對于阮昔來說,不是一件好事?!?/br> “你應該知道,紙包不住火的?!倍嗖m一天,阮昔就會多一分危險。 “不如,等阮昔救回來再說?!?/br> “還要等嗎?” 急性子的童詩又氣又開始跳腳。 “混蛋!就算先告訴我們又會怎樣!” “難道,你不想聽聽阮昔自己是怎么說嗎?” 施清華一句話,把她的所有怨言都給堵死了。 只可惜,這一等,格外漫長。 暈暈欲睡的李沐意強撐著精神的時候,車窗外的陡然出現了一個人頭,她下意識摸到了槍,那人試圖露出溫柔的笑容,可惜不怎么成功,“李小姐,不要緊張?!?/br> 這時,后座的童詩也醒了過來。 施清華遠遠的聲音拋過來,“你們是厲爵修派來的?” 他一直在碼頭邊上徘徊,這個時候剛剛過來,遠遠地看著幾個人在車外站著,下意識知道了些什么,“阮昔,已經救回來了嗎?” 保鏢點點頭,不欲多說。 “各位請,厲少請你們過去?!?/br> “昔昔,她沒事了吧!” 童詩一個跳躍,可憐的頭撞在車頂上,發出好大的聲響。 “阮小姐沒事,她很好?!?/br> 黑衣人只是個帶話的,他什么都不能多說,“各位請吧?!?/br> “沐意……” 童詩看向李沐意,她的心里也松了口氣,露出難得的笑意,“走吧,他又不會吃了你,怕什么!” 童詩立刻傲驕了,她,她才不怕厲老大吃了她! 她怕的是面對唐三……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那晚。 彼此的纏綿。 還沒有見面,童詩甚少多愁善感的心,卻為了他可能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凈而懊惱了。 一行人坐上了厲爵修派來的車子,一路驅車前往,齊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齊老指不定攥著什么勁,卷土重來報復,他們沒有辦法,只好把暫時把人安排在秘密的地方。 等待時機離開y市。 最好,回到t市,那樣才最安全。 童詩一路上問了很多問題,黑衣人只回答她,阮昔很好,沒有生命安全。 其它的不肯多說。 施清華笑著和她斗嘴,“你再問,別人的臉都要紅了?!?/br> “???壞師兄!” 下意識發現自己的衣襟實在在點開,童詩下意識地攏了攏,她穿衣習慣一向如此,前幾天是為了遮紅點子,現在沒有了當然不在意了,一件外套扔到了她的頭頂上。 她嫣然一笑,“還是沐意對我最好?!?/br> 李沐意看向窗外,久久沒有出聲。 她又聯系了一次權晨,還是沒有任何下落。 她心里有一種不好預感,卻又說不出來。 只覺得很憂心。 阮昔的事情差不多結束后,她想馬上回到t市,無論如何也要當著權晨的面聊一聊,過往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就隨風散去吧……她很想在他懷里掉一次眼淚。 把往日的那些悲傷,都一并洗掉! 沒發現,施清華溫柔的目光,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 隱藏了說不清的嘆息。 車子在一處荒僻處停下來,如果不是他們一伙膽子夠大,差點以為這幫人是壞蛋!騙來滅口的,都不是普通人,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隨之而笑了。 因為,他們看到了唐三。 他像一把失了鞘的利箭,站在小樓的陽臺上,冰山般的雪顏朝這個方向看著。 說不出的疏離和冷漠,和他的傳聞非常符合。 施清華和李沐意都只是掠過一眼,唯獨童詩盯著看了半天,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她有點看不清他的臉,猜測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樣的神情,是開心,還是冷漠? 正因為看不清楚,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說不出的鬧心。 看她停留在原地,唐三早已經人影都看不見了。 李沐意拉了童詩一把,“還愣著干什么?” “哦?!被剡^神來,她擠出了笑容,“走,走吧!” 雖然只是二層小樓,但是房子里收拾得非常干凈整齊,所有的保鏢都守在外圍,內部留下的人員有限,來人帶他們進去之后,直接上了二層,“請這邊過來吧?!?/br> 把他們引到偏廳,然后命人上茶。 好半天,還看不到主人。 童詩失魂落魄的,李沐意表現得很淡定。 唯有施清華很不爽! 如果有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厲爵修! 這個害他嚴重丟臉的男人。 只不過,陰差陽錯,他不得不過來喝厲爵修的茶,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他等了一會兒很不耐煩,大聲嚷嚷,“喂,你們是怎么回事,把人晾在這里半天,就不管了?” “對不起?!?/br> 一個傭人及忙跑了出來,“請再等一會兒,厲少馬上出來?!?/br> “馬上馬上!也不看現在是幾點了!我才沒時間在這里磨嘰……” 他的聲音,在遇到了李沐意冰雪般的目光猝然而滅,啞了啞,喪氣地坐回凳子上。 沒轍,他只要一遇到了李沐意……整個戰斗力下降至冰點! “沒關系,我們會等?!?/br> 向施清華的魯莽表示了歉意,李沐意慢條斯理地刮著茶杯,輕輕道,“我今天很有耐心,需要知道所有事情,除了權晨的,帝炎的,還有阮昔的?!?/br> 她統統都要知道! 傭人如臨大赦,總算全身而退。 此時,厲爵修正罩著外衣坐在床頭,星子遍布的天空,神秘得如同墨團一樣的黑夜里,他所有的思緒都圍繞著床上的女人而轉動,從海里將她撈起來的時候。 他害怕女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整整兩個小時,她再也沒有醒來。 雖然,醫生說是由于她身上的藥力未退,再加是海子進了胸肺,才會影響她的知覺。 厲爵修仍然覺得很擔心,要了命的擔心! 不自覺將手指摸到她的勁脈,確知她真的只是累了,綿長的呼吸聲緩緩地飄蕩,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沒人敢提醒他,偏廳里的人已經坐了半小時有余了。 他的目光,從未在阮昔臉上移開過。 他怎么能看夠!失而復得的心情已經讓他疑心一切像夢般不真實。 吊水吊得差不多,厲爵修親自替阮昔取下了針頭,輕輕地包好,把她緊緊地摟到了懷里,他不會輕易松開了她的手了。 “厲少?!?/br> 不識相的某人站在門口,不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的未來老婆打抱不平,還是覺得厲爵修的態度透著那么一點詭異。 “阮小姐很好,你這樣她會不舒服?!?/br> “唐三,我沒讓你進來?!?/br> “我可沒進,你看好,我才站在門口而已?!?/br> 厲爵修淡然的目光掃視過去,“你什么時候這么能說了?” “在你優柔寡斷的時候?!?/br> 唐三對他今天的行為很不滿意……當然,主顧的行為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如果你再適當表現得一點無所謂,我完全可以在齊凌風上船之前把人劫下來?!?/br> “我絕不會冒任何險!” 這種話題已經沒有談論的必要,人已經帶回來了,自作自受的齊凌風墜了海,又帶著唐三例無虛發的子彈,根本不會有任何生還的可能,他船上的那幫人也葬身魚腹。 現在齊家,已經搖搖欲墜! “我是一個殺手,我管不了那些?!碧迫凶约旱男惺聹蕜t,他確保自己一定可以救下阮昔,就絕不會有二話!厲爵修這樣,是對他職業cao守的侮辱,“雖然人是你救上來的,但是這樣做很危險!” 抬眸看他,厲爵修的語氣雖淡。 但很真誠。 “我從來不覺得,別人的命不是命,自己的命有多嬌貴?!?/br> 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就不會多少次冒著風險出國了,那個時候擋在他面前的人,是躺在床上暈迷不醒的阮昔。 他已經身家顯赫,只需要動動手指頭。 多少女人趨之若鶩。 就算他拼命揮霍,風行集團給他帶來的財產幾輩子也花不完。 唐三的眼里輕輕顫動,他遇到了這么多的主顧,還是頭一個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的! 這簡直,推翻了他的認知。 或許,這個男人還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無趣。 “我的事情已經辦完,先走?!?/br> 他回頭,人像風一樣飄遠。 厲爵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阮昔,把她的手放在被子里擱好,整理了一下外衣,施施然地帶上了門,讓門口的保鏢嚴加看守,走到了偏廳里。 女傭已經為這里上過四遍茶水了。 所以,童詩早挨不住去衛生間了。 留在偏廳的只有目露聰慧的李沐意,長順的黑發披肩而落,利落的白襯衫將她的冷顏襯托得淋漓盡致,厲爵修從來沒有和她親自碰面過,面上寒光一閃。 李沐意已經站起,走到他面前。 伸出手,“你好,我叫李沐意?!?/br> “你好?!?/br> 厲爵修的女人過敏癥,僅僅只能容忍她和自己呆在同一個空間里。 至于握手?那不是他需要做的事。 他徑直坐下了。 冷眼掃著他不氣的態度,施清華朝李沐意喊了一嗓子,“對這種人,不需要這么氣?!?/br> 李沐意淡然微笑,“聞名不如見面,厲少果然不簡單?!?/br> “簡單不簡單,又不是隨便可以看出來的!” 不管怎么樣,施清華就是看不慣厲爵修,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受冷落,就更加心情不豫了,照他看來,就不該和這個男人這么多廢話!有什么話就直接說最好! “師兄?!?/br> 李沐意喚了他一聲。 郁郁不平的某人把目光撤回去,牢牢地閉口。 對此,厲爵修一直沒什么意見,好似看不到施清華似的,對他采取了無視的態度。 他是看在阮昔的面子上,才會對他們和顏悅色。 否則,以他的脾氣,早就把這幫人發配到邊疆去了! 李沐意也知道,所以她沒有要求見阮昔,只是耐心地等他過來,然后開始解釋,“齊凌風這個人太聰明,我們防他也是當然的,如果不是師兄過來幫忙,恐怕早就被他捉住了?!痹捯粢晦D,“厲少肯定是怪我們不給消息了,但話說回來,也是我們吸引了齊凌風的注意力了,讓他忽視了防范,這一點,厲少不能否認吧?!?/br> 玉面清風的男人微微點頭。 他不否認! 李沐意給了他布局的時間,也打亂了齊凌風的陣腳,才讓他心煩意亂。 “所以,你應該明白我們這么做,還是有一定道理的?!?/br> “如果你覺得我們算不上你的朋友,我們也不會強求,但是阮昔是……” “我們今天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問她?!?/br> 擱在扶上的手陡然動了一下,厲爵修在一片沉默里打量著這個擁有膽量和智慧的女人,多多少少知道了她要問的是哪些事,不由得緩緩開口,第一次認真打量她。 “你可以先問我?!?/br> “師兄?” 看了一眼施清華,李沐意下意識把話題拋給了他。 “這件事你知道得更清楚?!?/br> 意思是,由你來開口會比較好。 縱使很討厭這個男人,施清華還是垂下了眼瞼,收斂了大明星的脾氣,開始慢慢回憶,“阮昔的反常其實早就有了,恐怕厲大少,你一直沒有發現而已,在婚前,她做過什么奇怪的事嗎?還是說過什么奇怪的話?” 現在正主就在隔壁房里睡著,他們卻在這里討論她的事。 感覺好奇怪。 童詩正好站到門口,見到厲爵修的玉顏,陡然“?!绷艘幌?。 立刻縮到李沐意身邊去坐好。 端起冷掉的茶水猛然灌了一口,像八輩子沒喝過水似的。 沒辦法,她一看到厲爵修就緊張,這恐怕一輩子都沒法改變了。 還好,厲爵修薄薄的鋒芒僅止于一瞬,就開始陷入了回憶里。 “結婚之前的準備,一切都很正常,我沒覺得有什么不同,說起來最反常的一件事,應該是她在結婚的前三天,和她的那個助理出了一逛門,為時不過三個小時,全程有人跟蹤,去了哪里都有人回報?!?/br> “……全程?” 童詩的一張嘴就是管不住,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做大佬的女人就是慘!阮昔過得是什么日子??! “我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而且是秘密保護?!眳柧粜薏幌虢忉屵^多,他其實是為了防那幫義哥們,怕他們做出什么事情來。 “哦?!?/br> 她做了個拉鏈的姿勢,意思自己再也不插口了。 “只有一兩分鐘就夠了,足夠她把一切都安排好?!笔┣迦A的臉色嚴肅起來,“恐怕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和帝炎達成了協議,自愿吞掉了帝炎給她的藥水,成為任務的傀儡?!?/br> 傀儡這個詞太可怕了……在場的人集體一呆。 童詩眼里閃爍著什么,似乎不可置信。 又知道,以阮昔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來說,極有可能做這種事。 她向來就是不要命的女人! 可是?誰會在自己的婚禮中做這種事! 她,她是怎么樣的? 毀掉了自己的幸福,把自己送到別人的身邊,還要做別人的新娘子! 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童詩想得頭都要爆炸了,恨不得沖過去把昏迷的女人給搖醒!這種自愿的感覺比殺了她還難受,更不用說厲爵修和李沐意了,李沐意向來沉得住氣,只是晃過恍然大悟,就默默接受了這個事實。 但是,厲爵修似乎不能。 黑玉般的眸子陡然睜大,他用力拍向桌子,發生如雷的聲響。 整個人的怒氣洶涌而出,急速地膨脹,露出駭人的神情。 可是,施清華不怕他……他說的一切都是實話,也沒有怕這個男人的必要。 先前他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替阮昔隱瞞,想來想去,還是把一切坦然而出更好,所有的人都有權知道真相,這畢竟是阮昔自己的選擇,不管她有沒有后悔,可她畢竟是做了。 別人再怎么幫她,也不能幫她想好理由! “她和帝炎做了一筆交易?是嗎?” 李沐意很聰明,稍稍一想就知道了。 這是阮昔必須呆在齊凌風身邊的理由,她寧愿讓自己失憶來達成目標,證明她的信心有多強烈……她甚至將自己的所有都置之度外了。 “到底是什么交易?”童詩真的瞥不住了,不去看厲爵修黑化的臉,全身都因為氣溫的驟冷而蔌蔌發抖,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烈了,任何人都沒法對視他的那一雙眼睛。 既黑又亮,銀河里最燦爛的那顆。 “這件事,我們還只是懷疑而已,不過大致也猜到了?!?/br> 施清華說完,看了一眼李沐意,“和你先前的猜測差不離,都和阮昔的身世有關,但是還是有一些出入,阮昔從八歲開始在帝炎里生活,以前的記憶全部都不記得了,我懷疑是帝炎搞的鬼,抹殺了她的記憶?!?/br> “不是說這種藥水會日漸消退嗎?” “沒用的,她還太小,又注射了過量的藥水?!笔┣迦A痛心道,“已經損失了一部分的神經,這輩子沒有誰再可以讓她喚醒以前的記憶,所以才造成了她父輩情感上的缺失,一心一意想找回自己的父母?!?/br> 李沐意坦然,“我曾經幫她搜索過帝炎的資料庫,什么都找不到?!?/br> “已經被銷毀的資料,又怎么可能再找得到?!?/br> 他們已經非常了解帝炎的陰險,為了讓一幫子人為他們賣命,無所用不其及,但是這些特工過往的資料都是采取了銷毀,除非是特殊人物,才會封存在高級檔案里面。 阮昔又尤其特別,一般人員都不會刻意讓她失憶的。 除非是有著什么刻骨銘心的仇恨,注定不會乖乖聽話的。 畢竟這個藥水有著一定的風險,或者會損傷智力,白白損失一名優秀的特工人員。 而阮昔,就成了必定要使用的那一個。 施清華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出來,“權晨也覺得很奇怪,為什么這么多人,都是十來歲才加入特工的,只有阮昔受到這個優待,這極不尋常,帝炎一定有它的理由?!?/br> “唯一的理由是,她的過往肯定讓帝炎非常忌憚,或者更有可能的是,帝炎曾是殺她父母的仇人!”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噗通一聲。 不知道什么時候,阮昔已經醒過來,站在門外聽了許久。 厲爵修早已經坐不住,一個箭步沖上去,把跌落在地上的攬到了懷里,一聲聲叫著,“昔昔,昔昔,你怎么樣了?你怎么會出來,那幫家伙呢,我不是讓他們看著你嗎?” “是……是我自己要過來的?!?/br> 她的手腳依然沒什么力氣,但迅速讓她的體力流失的。 是施清華的那番話。 多么可怕!她執著了半輩子的父母,就在她失去記憶的那年灰飛煙滅。 那她這么多年來的執著是為了什么? 她不懂……她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就如同施清華說的一樣,的確是帝炎找到了她,她也親口同意了這筆交易,她只不過想找回自己的父母而已,她有錯嗎? “昔昔?!?/br> 童詩和李沐意止步眼前,眼里皆有薄淚。 她們不知道說什么好。 帝炎的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歷史,那些歷史好或不好,都在自己的心里。 她們卻沒想到,阮昔為這種虛幻的過去,差點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童詩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不肯離開帝炎,就算是改了行,還是和他們有聯系,昔昔,你真傻!如果他們想告訴你真相,早有十多年前就說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這樣做只有一個理由! 那就是把她當作棋子! 阮昔的眼淚連串落下,癡癡地看向了施清華,他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他只是,怕自己一旦心軟,藏在心里話就更加沒有勇氣說出來了。 終于起身站走,在厲爵修的皺眉里握住了阮昔冰涼的小手。 她的手冰得厲害。 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 她所不能承受的,總要有一天,由他親口脫盤而出。 “起來吧?!?/br> 厲爵修不用他提醒,黑著臉把人抱到了軟沙發上,親自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喂她喝了幾口,然后攬住了女人的腰。 真的……有點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