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毀掉了她最愛的人!
她竟然會忘了他! 她這輩子,再也不會這樣愛一個男人了。 “我……”阮昔的淚水漸漸止歇,照片上的圖像已經模糊掉了,看不出本來的面目,那是那張已經刻在了她的心,阮昔慚愧得說不出話來,心里透著無比的壓抑,讓她沒法把話出口。 “你還愛他嗎?” 一個人的愛,不會因為記憶而消亡。 李沐意在賭,賭阮昔對厲爵修的感情,值不值得她放棄現在虛妄的世界,真正地回到現實中來。 她沒有接觸過這種失憶的藥水,也不知道它的關鍵點在哪里。 不過,任何東西都抵抗不住意志力的強大,她深信阮昔長年的訓練之間,已經將她的心智磨練得十分強大,單純被藥物控制這種事情,實在不太適合她。 說出來,只要丟她們的臉。 怎么著? 帝炎出色的情報特工受了欺騙,把自己的伙伴和愛人都忘記了? 還要嫁別的男人? 李沐意說出一句最狠心的話,“我們都會看不起你的?!?/br> 這句話,可要強大多了。 阮昔是多么不服輸的人啊,她怎么可能輕而易舉就被控制住了?齊凌風能困住她的人,還能困住她的心嗎? 緊咬下唇,阮昔的情緒總算是慢慢穩定下來,“你們,是不是很傷心?” 李沐意向來是她們的主心骨,也是最穩重的一個,說不傷心是假的,但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大家只希望你快點回來?!?/br> “……可是?!彪m然記起了零星半點,認出了這個最愛的男人,她腦海里還有些事情,并沒有忘記…… 阮昔遲疑了一會,居然說,“我現在,還不能跟你回去?!?/br> “為什么?” “嫁給齊太子嗎?” 李沐意難得睜大了眼睛,臉上盡是失望的神色。 她對阮昔很失望。 再過幾天就是龐大的典禮了,哪時還有機會讓她選擇? 現在不走?什么時候走? “總之,我暫時不能告訴你?!比钗艨抟部捱^了,記憶也恢復了大半,但她的神情非常決絕,令人看不透她心里的想法。 難道,離開齊凌風是那么難的事情嗎? 李沐意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她,可以看穿阮昔所有的想法,這一瞬間卻看不透了,失望將她籠罩著,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這才過了多久?值得阮昔放棄往昔的一切? 齊凌風就那么好嗎?他抵得住阮昔心里愛的那個人? “你再等等?!?/br> “等多久?” 冷笑一聲,李沐意直接堵住她,“等到天荒地老,等到你和齊凌風結婚之后?” 阮昔好似有什么難言之隱,呼吸瞬間一滯。 眼里滿滿的痛楚,“沐意,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嗎?” 誰知道現在的阮昔是不是滿口謊言,如果她不說,自己怎么會知道嗎? 真當她是神??! 李沐意煩亂透了,她遲疑了一下,“現在厲爵修還不知道你在這里,如果讓他知道,會掀起多大的腥風血雨,你不會想象不到?!?/br> 以厲爵修的性格,挾風雨而來,那是遲早的事! 沒有什么比心愛的人背叛更讓人傷心的了。 李沐意不是偏向厲爵修,只不想讓阮昔自己攪壞了自己的愛情,年輕的時候總覺得無所謂,可以肆意妄為,真到了后悔的那一天,感情恐怕就不再回來了。 “正是因為知道……” 這已經是最后的機會了啊。 阮昔瞬間有點茫然。 “如果他知道,你已經記起了他還是堅持嫁給齊太子,再愛你的心也會被傷成粉碎?!倍嗫匆谎?,就會多煩一分,李沐意的目的已經達到,她也不多說了。 還沒反應過來,阮昔眼睜睜看著面前的人從窗外掠走了。 她一定對自己很失望了。 低頭,手里還拿著男人的照片。 墨玉般的眼眸,一慣抿著唇的壞脾氣,碰到誰都不會給好臉色,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怪誕的脾氣,對任何女人都有著極端的抵觸心理。 當初自己不也是吃了他的虧嗎?一想起過去的事,鉆心的疼痛涌了上來,她用力扣住了頭。 越是想起一分。 越是痛。 過去,過去又是什么? 李沐意的話傷到了她。 傷到了阮昔,也傷到嚴心蘭。 現在的她,又是誰? 她想起子彈劃過肌膚的聲音,那一刻的痛出乎意料,真心真意的痛。 結果,她最后一眼看到的,凈是一片片的黑暗。 她嬌笑著和厲爵修說,這里紋朵玫瑰怎么樣。 就不會那么丑陋了。 那個時候的厲爵修,并不愛她,只是貫徹著完美情人的辦法來履行他們之間的賭注。 后來,后來怎么樣了呢。 多少次出生入死,她都是擋在這個男人的前頭,不僅僅是因為她是一個特工,而只是因為她習慣了把自己當rou盾,身先世卒。 現在想起來,真是傻啊。 她已經痛到了極點,冷汗津津,痛得摔倒蜷縮到了地上。 可她還是不愿意忘記啊,她不想忘記這個男人。 阿圓突然從門外闖了進來,看到阮昔歪倒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樣子,嚇得臉色都變了。 過來扶她,“嚴小姐,你,你怎么了?”她還以為是藥的副作用,可是她記得以前服藥過量也沒有這種效果啊。 強行和藥對抗的結果,就是這樣的殘酷。 阮昔心里痛楚得要發瘋,“不要叫我嚴小姐,我是阮昔,阮昔!” 扶住她的手一頓,隨即更加用力,阿圓臉嚇得發白,用力敲下了女人的后頸,鎮定地請少爺過來,自己把人扶到了床上,拉好被子。 一陣混亂過后,齊凌風帶著寒風進來,臉色大變地當先刮了阿圓一個大耳光。 把她打到了地上。 瞬間紅腫了一片,“我不是讓你看著她?怎么出這樣的事?” 他兇惡地狂嘯著,被他的煞氣壓迫到,縮在地上的女人沉默地磕頭,直把自己的額頭磕得鮮血淋漓,她不辯解,不求饒,徑直報告,“我已經把嚴小姐敲暈了,她恐怕……恐怕知道了些什么,藥一定是壓不住了?!?/br> 這是齊凌風最不愿意聽到的話! 他絕不想讓阮昔想起過去,想起自己是誰! 雙目赤紅著,拳手握得死緊,他在片刻間將房子里砸得稀巴爛,唯獨床邊的女人不受絲毫影響,甜美的面頰并不似剛才的狂亂,而是靜靜地陷入了昏迷。 男人發泄完后,過去把阮昔從床上抱了起來。 回眼一掃皆是冷酷,全身上下都充滿了血腥的壓迫! “來人!” “少爺!有什么吩咐?” “給我查!靜園方圓十里,凡是有眼生的,都給我帶回來拷問!” “是!” 轟然允諾! 再也不看一眼不停地在地上磕頭的女人,他的目光明明白白表達了不屑,仿佛她就是塵土里的螻蟻一般,只抱著他心愛的女人大步走出了房間,一路上,鳥兒喳喳的聲音在耳邊鳴唱著。 他心痛如鉸。 他心里最愛的女人,他又何嘗愿意讓她受這種苦。 可是,他不得不做!不得不忍。 一聲聲叫著,昔昔昔昔…… 這是他一輩子都不敢再喚出來的名字。 所以他從來不叫她心蘭。 那是一個陌生人的名字,他根本不屑! 究竟是誰!毀掉了她最愛的人! 如果被他找到,一定讓他生不如死!手背上表筋暴露,阮昔在夢睡里一直不安穩,持續的噩夢,一直到黎明來臨之際,才悄悄地睜開了眼睛。 眼皮好累,好累。 身上沉得動不了。 她動了動手指頭,動不了,原來小手被人握在掌心里。 緊得發痛,接著,進入眼簾的男人是從未見過的一臉憔悴,阮昔迷糊地看著,看清他唇邊的胡碴,他似乎在自己床邊守了一夜。 所以,才會看起來這么累這么辛苦。 阮昔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臉,準確無誤地被男人給捉住了,他緩緩地睜開剎那驚華的眸子,引得女人心里一痛,卻不知道為什么而痛。 似乎,有一個和他如此深情的臉看著自己。 她卻,又給忘了。 “你終于醒了?!饼R凌風一臉驚喜地說著。 阮昔張口,嗓子像破鑼,異常沙啞,“我,我這是怎么了?” “你發燒了,還燒得不輕?!?/br> 替她擦掉了額頭上的虛汗,憐惜地握著她被扎針而腫起來的手背,齊凌風替她吹了吹,“好在,你還趕得上我們的典禮?!?/br> “哦?!?/br> 阮昔微微一笑,“我,我好像有點餓了?!?/br> “我讓人給你弄吃的?!?/br> 齊凌風二話不說,轉身出去吩咐。 窗外交織著金色的光芒,讓床上的阮昔氣色看起來好了些,她轉過頭,看向窗外掠過的飛鳥,模糊的影子在心頭形成,再也撥除不掉,她知道現在的自己不一樣了,她沒法欺騙自己。 沒多久,齊凌風拿著吃食的盒子進來了。 “還是熱的,很香?!?/br> 他也會有這樣一天。 笨拙得讓人心疼,小心翼翼地替阮昔只了個小桌子,他把吃食一樣一樣往上面擺。 “是廚房備好的清湯,滋味不錯,而且不油不膩?!?/br> 阮昔的精神好了一點,在他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忽略掉曾經的巨痛,好似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的理所當然。 “我身上還是有點痛,什么時候能好?” 她問了,齊凌風卻不看她,答道,“你身體一直不錯,不過傷了元氣?!?/br> 接著,又抬起了溫柔的目光,“估計過個幾天就可以起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