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火只是我手中玩物
童詩好似還在沉睡中,哼哼唧唧地低笑,“什么meimei,不會是情meimei吧?” 聽罷,阮昔心里一動,“他們確實不同姓?!?/br> “不同姓哪能叫meimei,表妹?堂妹?”童詩繼續悶笑?!拔粑?,你別被這個男人騙了,他過往的情人那么多~” 李沐意出聲,語氣帶了那么點不確定,“你說真的?厲爵修在厲家是獨子啊,他的父母在多年前搭乘飛機出了車禍,后來由他一人獨挑大梁,將聲勢漸微的風行集團重新壯大起來,如果她有個meimei,那……” “而且已經十五歲了?!?/br> 阮昔轉動著眼珠子問,“厲氏夫妻什么時候遇難的?” “十年前?!?/br> 這個話題無端著透著沉重,愛鬧事的童詩總算不有插口,對于故去人的總存留著幾分尊重,過了一會兒,阮昔才繼續道,“她叫金琳兒,厲爵修說不想讓她和自己同姓,我就不太懂了,既然是meimei為什么特地改姓?” “我去查查?!?/br> 過去的資料大部分被銷毀掉了,李沐意也只能盡力去搜查。 不過,她要叮囑一句,“你不要入戲太深了,昔昔,你在玩火?!?/br> “火只是我手中玩物?!?/br> 童詩的臉龐壓在枕頭里,留下了印跡,她陡然仰起臉開口,“別引火燒身就行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br> 另外兩人一時陷入了沉默。 掛斷了線,童詩起身,打開窗子看向外面的天跡,昏昏沉沉的頭腦慢慢為這浮云天空清醒過來,突然很有購物的欲望,從抽屜里把剩的幾張信用卡拿出來,對著里面的余額綻開了笑顏。 如果讓阮昔知道,她用這一把卡把齊凌風的消息賣了。 一定會搖著她的脖子狂吼吧! 好在,阮昔遲早會狠狠虐回去的,所以她就心安理得收下了。 就當是精神損失費了! 她不知道,她掛線后,阮昔和李沐意的話題走向超出了她的預料,“你有沒覺得,童詩今天的反應不太對勁,她居然沒問昨天借我的包包怎么樣了?” 迅速抓到了話題的中心點,李沐意失笑地問,“你不會是把她的包包給弄壞了吧?!?/br> “呃,那怎么可能?!?/br> 阮昔馬上否認,“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br> 重點是,奇怪兩個字。 “好吧,反正是你們的事情,我不管?!?/br> 要不然,這兩人愈發覺得她像老媽子了……李沐意還是留點清靜給自己吧。 傍晚時分,真正的問題出來了,阮昔窩在娛樂室里呆了一下午,想干什么干什么,想睡覺就睡覺,想泡茶就泡茶,想玩游戲就玩游戲,晚餐才被傭人請了出去,然后發現自己的座位被挪到了邊角上。 明明只有四個人的飯桌,她的位子竟然會被挪到那么遙遠的邊角去,她是不是應該抱怨桌子太長的緣固……這還算了,無視他們三個眾星拱月,阮昔微微含笑地坐下。 似乎一直漫不經心的金琳兒,陡然看向自己。 目光里含著單純的怪異,還有種不知世事的天真,“jiejie,你為什么穿我的衣服?” 悶了一口老血,阮昔瞬間有種現場扒衣的沖動,灼灼目光像利箭刺向了那個事不關已的男人,如果不是他這么縱容,自己哪能淪落到如此慘境,要不要反擊,要不要對著這個天真小美女表現她邪惡的一面? 沒等她想好呢。 笑容嫻雅的徐婕緩緩地拿手扶住了琳兒的肩上,語聲親切,“琳兒,不能這么和jiejie說話,知道嗎?” “為什么?jiejie是穿我的衣服???” “琳兒,jiejie是借穿的,馬上會還給你的?!?/br> 繼續說著,徐婕把筷子遞到了她的手里,“要別人的東西都要還的,這才是好孩子,知道嗎?jiejie肯定也知道這一點的,所以過后會還給你的?!?/br> “如果jiejie需要,就給她吧?!?/br> 金琳兒大方的表示,“我衣服很多呢,穿都穿不完?!?/br> 聽罷,徐婕笑容依然地看向阮昔。 “不好意思,琳兒就是這幅直脾氣?!?/br> “不會,我就是喜歡她像個孩子一樣?!?/br> 阮昔接言,“透著天真,沒有大人污穢的心?!?/br> 笑著,家庭教師徐婕的臉色不大好了,但還是帶了笑回,“是啊,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幾年了,一直這樣天真無邪?!?/br> 頓時沒有了胃口,阮昔一聲不吭地離了座。 背后,厲爵修的目光久久落在她的身上。 她才不在乎。 利落地掠出了門外,隨便找管家要了一輛車子的鑰匙,把車從車庫倒了出來,離弦一樣飛奔出去,瞬間,沖進深夜的迷離里,失去了蹤影。 管家本來以為她有事外出,看到這個速度不免心驚。 餐桌上,并沒有因為阮昔的離去有什么反應。 金琳兒筷子用得一直不好,正在用著筷子學著夾玉米粒,旁邊的家庭教師慢慢地教她,這時,管家心神不定地沖進來時,還顯得很意外。 “厲少,阮小姐拿了車鑰匙?!?/br> “嗯?!?/br> 坐在首位,厲爵修點了點頭,“我知道?!?/br> “可……可是阮小姐開車的速度很快?!?/br> “她一向很快?!?/br> 管家無話可說,隱約看出厲少心情不太好,于是只好訕訕地退下了。 成功夾了幾顆,金琳兒笑得很開心,向哥哥獻寶,“哥哥你看,我會用了,是不是,很好夾的?!?/br> “嗯,琳兒很聰明?!?/br> 夜幕沉沉,蘭基博尼在蜿蜒的山道里好像一道魅影。 速度驚人。 阮昔cao控著方向盤,打開了車窗,憑著驚狂的風掠過她的漆發,明眸動人的目光,死死盯著前方不肯放松,她有心里有滿腹的疑問和郁氣,卻沒有辦法釋放出來,腦海里時時浮現厲爵修的眼神。 腳下很穩,她的目光陡然落到兩側的樹影,才緩緩放松了心情,松懈了緊繃的情緒,這樣極速的飆車,會讓她有種在飛舞的錯覺,接踵而至的快感掠奪著她的心,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急速轉動著方向盤,一個轉彎一個下坡,速度暫緩又飛弛而去。 好似在任務時急促地逃離敵人的追捕,她一個人cao縱著車子,快要把車開到天上去,不管不顧,一路閃避著迎面而來的阻截,唇邊笑容更艷更張狂,一個人就可以在眾多追捕中從容而去! 漂亮的小臉,修長細密的手指緊緊握著,她的靈魂都快要出竅般快活。 只不過,山路總有到頭的那一刻……蘭基博尼到了路面之后,就不能再這樣飛速了,頓時覺得索然無味,把車子開到了一個轉角,掠了掠凌亂的黑發,她踏進了一家夜吧。 踩著音樂走進去,喧囂的笑聲振耳欲聾,好像馬上就要把她的耳聾給破了。 許多人的目光迎來,紛紛帶著驚艷。 阮昔不看不理,徑直坐到了吧臺,漂亮的手指伸了兩個。 酒保給她推來了兩杯烈酒,順便附送了一杯彩虹酒。 豆蔻指甲指向漂亮的酒杯,迷人驚艷的女人歪著頭看他,“這是什么?” 酒?;?,“送你的,心靈之杯?!?/br> “好酸?!?/br> 淺啜了一口,阮昔差點把杯子給扔了。 “這算什么酒,調錯了吧?” “沒錯?!?/br> 給別人遞了一杯,酒?;仡^笑,“你現在心情很合適?!?/br> 到哪都不順心,阮昔才不會承認她心里的感覺是酸,酸?她有什么好酸的?金琳兒是厲爵修的meimei,他視若珍寶的meimei,自己這個假情人冒牌貨染色不能比了,哪能比啊。 人家是心尖上的人,自己是腳下的泥。 把彩虹酒扔一邊,阮昔握過烈酒灌了一口,嗆喉的感覺死死攫住了她的喉管,瞬間只有欲生欲死的痛楚感,她捂著胸口僵了半響,吧臺上無生無息又推過來了一杯。 透明的酒。 “是水?!本票Uf,“你明明喝不了,為什么還要喝?” “誰說我喝不了?” 她和齊凌風拼酒的時候,可是一點也沒輸。 烈酒嘛,喝喝也就習慣了。 最看不慣那些沒滋沒味的酒了,她的酒量一向不錯,可是卻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酒身上,仰起頭,又灌了一口。 “你心情不好?”酒保問。 “誰說不好,好得很?!?/br> 好得很,還會來酒吧買醉?對于她死要面子的行為,酒保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想,一旦你想得慢,就什么事都不是事了?!?/br> “你的禪機我聽不懂啊?!?/br> 阮昔仰頭看他,唇畔含笑,“你什么時候變成心靈大師了?” “就在剛剛,看到你之后?!?/br> 酒保笑,“好久沒看見你了,怎么,最近過得怎么樣?” “不好不壞吧?!?/br> “是嗎?” 酒保擦拭著手里的瓶子,英俊的臉上現出壞笑,“你不來,酒吧里都寂寞不少,好多常都不來了,應該都是沖著你來的?!?/br> “那你們老板應該給我發工資啊?!?/br> 阮昔可是一點也不氣,“我給你們帶來了源,就不應該表示點什么嗎?” “不是給你贈了一杯心靈之杯嗎?” “這算是什么?” 酸得沒法下口,阮昔動了動身子,許多男人的視線都粘在她的身上,隨之一顫,窈窕動人的身姿一襲黑發覆在背后,側廓美好得讓人心動,兩只長腿肆意交疊著,緊緊地縛在一起。 而她本尊卻沒有任何感覺。 和厲爵修在一起呆久了,引以為傲的吸引力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