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果然不在
“有什么,你就直說吧,沒關系?!毕男廊粡姵冻鲆荒ㄐ?,畢竟語言又止的話,肯定不會是令人開心的話。 林夕唇瓣還未張啟,沐子睿先插話而進,“林夕,我送你?!?/br> 聞言,林夕側目,看向沐子睿,長睫下如墨點化的眸子,如同臺風眼,看似平靜,卻蘊含無數。 頓時,點了點頭。 林夕回眸,向著夏欣然淡淡一笑,“沒什么,只是想告訴你,多喝點熱水,對身體好?!?/br> 夏欣然知道這必定不是剛才想說的話,但也示意的點了點頭,或許不說,也是好的,女人,總是喜歡聽好聽的話。 不然,怎么能衍生出男人的花言巧語。 沐子睿上前拿起柜子上的手機,“bill博士先給你看著腿,我先送林夕,很快回來?!?/br> 夏欣然眸光跟隨著牽起,隨即一想,她又沒有掛斷電話,也沒有接聽電話,剛剛還暈著,這才松了口氣。 而且沐子睿既然答應,在治腳期間,會經常來看她,甚至陪著她,那么他就會信守諾言,這點,她毫不置喙。 夏欣然這才,溫順的點點頭。 林夕提著醫藥箱站起,隨著沐子睿肩并肩的向外走去,一樓的大廳里傭人正在為bill和護士蓄著茶水。 bill對中國的茶道很感興趣。 見林夕與沐子睿下來,站起,伸出大拇指,用不太熟悉的z文說著,“茉莉花,好喝?!?/br> 林夕與沐子睿相視一笑,林夕搶話道:“你喜歡,告訴我媽,她一定一箱一箱給你送過去?!?/br> 說著轉身對著沐子睿道:“對了,那你那院子不是就有一大片嗎?” 沐子睿毫無表情,淡淡開口:“沒了?!?/br> “沒了?”林夕驚奇的看著他,而他毫無表情的從他身邊走過去,對著bill道:“辛苦了,她現在接受治療了,麻煩你們?!?/br> 說著,還對一旁的護士點了點頭,示意。 最后,對著傭人道:“你先帶他們上去吧?!?/br> 傭人趕緊應聲,指引著路,談沒敢多看沐子睿,曾經她以為這位是先生,上面那位是太太。 而且沒當她稱呼夏小姐是太太時,夏小姐就會露出歡喜的微笑,下人總是要看點主人的臉色行事。 雖然現在人人平等,但他們畢竟開她工資。 可是,有一天先生說:“你可能誤會了,她不是太太,這樣叫,對她不好,你叫她夏小姐吧?!?/br> 她還記得當時,她允諾時,抬眼看見樓上的夏小姐,雙目閃著淚光,卻給她做著別吱聲的指示。 她不懂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后來貌似又懂了點。 這樣先生才不會知道,其實夏小姐好像察覺到,他不愛她,只是為什么要這樣?直到有一天。 她竟然發現先生貌似有太太,好像因為夏小姐吵架了,可是先生又未在這里留宿過,不像是那種關系。 不過先生對夏小姐好,這是事實,這房子是先生給的,她也是先生請來照顧夏小姐的。 不過她一直三緘其口,當作什么都不知道,這有錢人,私生活復雜,她做了這么多年的家政,怎會不懂。 反正就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林夕將醫藥箱放到茶幾上,轉身看著沐子睿,嘴角一勾,“你這樣兩頭顧,別到時候什么都沒撈著?!?/br> 沐子睿白了他一眼,“我沒想撈什么?!?/br> 說完,從褲兜里掏出煙盒,點燃,將煙盒揉碎,扔到茶幾上,點燃,林夕巴巴的望著他,半響吐出兩個字,“小氣?!?/br> 沐子睿攤開雙手,煙夾在一邊的指尖,煙霧從嘴邊溢出,“最后一根?!?/br> 林夕嘴角一扁,滿眼的不信,順手拿起了一旁來時,傭人給他倒的茶水,他卻沒來得及喝的,仰頭喝起。 “真的最后一根,我準備戒煙?!?/br> 林夕嘴包著水,輕哼一聲,白了沐子睿一眼,他覺得這句話就是赤果果的嘲諷,因為他這為了討好葉倩倩,正戒煙來著。 “真的,我準備生孩子?!?/br> 林夕正欲下咽的水,如數噴出,輕嗆幾聲,伸手在茶幾的紙盒上,抽出幾張紙擦拭嘴,側目看著一本正經的沐子睿。 頓時朗笑出聲,“你什么時候做了zigong移植手術?準備學海馬,自己解決?”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便遄宇]p描淡寫的說出幾個字。 林夕將廢紙一扔,眉梢一挑,“喲呵,居然會罵人了,還罵的不帶臟字,可以啊,進化的不錯?!?/br> 說著上前幾步,賊兮兮的道:“不會是那位吧?”林夕說著,手指著樓上。 沐子睿自顧自的吞吐著煙霧,完全沒有理會林夕,林夕重新拿起醫藥箱,上前幾步,拍了拍沐子睿的肩頭。 “我知道你要和誰生孩子,只是你這太突然,而且還這么直接,忍不住要調侃一下?!绷窒φf的滿眼狡黠。 “我怎么覺得還沒有你直接?!便遄宇M鲁鲆豢跓熿F,散開道林夕面前,他抬手打開,原來二手煙這么難聞。 林夕明白沐子睿這個“直接”指的是什么,不就是他用強了一次嘛,干咳了幾聲,“你這樣,我覺得聶小蕊,估計不會給你生孩子?!?/br> 他說著,嘴朝著樓上努了努,伸手在沐子睿肩上做著彈揮的手勢,“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br> “你對欣然有陳見?”沐子睿彈了彈煙灰,他知道林夕從一開始就是希望他別鬧什么離婚,好好和聶尹蕊在一起。 “陳見?我能有什么陳見,她又沒有拋棄我?!绷窒φf著冷笑一聲,向門口走去,又頓住腳轉身,“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可是那段歲月,哥們兒替你記著在?!?/br> “謝謝?!便遄宇m饫锿吨嬲\,他知道林夕是為他好。 他本想告訴林夕,欣然有苦衷,但是這些或許林夕是知道的,而且說這個,難道是要表明他要原諒欣然。 原諒? 是的,他已經原諒。 只是,愛…… 所以很多便不必畫蛇添足,再去補充。 林夕向門口走去,手抬過頭頂,揮舞著,做著拜拜的手勢。 沐子睿將煙蒂摁進煙灰缸里,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看到未接來電那一刻,他嘴角淺彎,按下回撥鍵,可是卻無人接聽。 正欲再撥一次,便聽見樓上,夏欣然尖叫聲,只好一邊向樓上走,一邊編輯著短信。 發完的他,正欲將手機放進兜里,腦海里閃過剛才林夕對她的稱呼,聶小蕊,他重新滑開屏幕。 修改了備注,站在門邊,看了一下,又將聶字刪去,只剩小蕊,而后點擊儲存,這才推門而進。 聶尹蕊坐在餐桌邊,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看著桌上的一菜一湯,被她吃得只剩渣渣,一臉的滿意。 眸光還是不自覺瞟向一旁,屏幕剛黑下去的手機,上齒一下一下咬著唇瓣,猶豫的半響,正伸手去拿,手機屏幕突的亮起,伴隨著短暫音樂。 將她嚇了一跳,她收回手,抬著胸脯。 那個音樂,是短信? 她余光還是瞟到了屏幕,瞟到了上面的備注,默了十幾秒,便站起,哼唧著音樂,開始收拾碗筷,并拿起,向廚房走去。 待她將廚具洗好,折回餐桌擦桌子時,手頓在了手機旁邊,她一咬唇瓣,將擦桌帕一把拍到桌上。 “聶尹蕊,你就那點出息?!闭f著一把拿起,手機,手指不自覺的就解開了密保鎖,沐子睿的短信便出現在眼簾。 “我有事,暫時走不開,你先回家,密碼是000926,晚上我回家,一起吃飯?!?/br> 聶尹蕊一眼掃完,哼唧一聲,有事?走不開?走得開才怪。 回家?這才是她家。 吃飯?哼!怎么?還想她給他做飯,還真以為自己是大爺,充其量是個二大爺。 她一邊堵得慌,一邊向臥室走去,一巴掌拍在自己受傷,“就是手賤,非要看?!按蛲?,又疼的,自己不斷揉搓。 還一把拉過臥室門,“砰”的一聲巨響,門關上,木質門板還在不斷輕顫,仿佛抗議著她,用它撒氣。 聶尹蕊一個匍匐,直接掩面趴在了床上,然后就是反復的滾來滾去,突然想到什么,一個翻身,坐起。 0926? 這不是他們的扯證的時間嗎? 她和世界上萬千女人一樣,對于什么紀念日記得特別清楚,雖然當初是協議、沒有感情的婚姻,單還是記下。 楞了半響,又躺下,低聲嘟囔,“這又能代表什么,現在還不是陷在夏欣然的溫柔鄉里,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br> 她越想越起,最后拿起手機,編輯了短信,“找個時間,去換證,離、婚、證?!彼吹弥?,還好屏幕夠堅強。 發出,她立馬按下發送鍵,并且關機,將手機隨手一扔,掀開被子,全身窩了進去,隨后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冬季的夜總是黑的格外的早,車窗外到處依舊是白雪皚皚,白天微弱的陽光,估計只融化了表皮。 沐子睿目不斜視的緊盯著前方,穿梭著各色車間,偏快的車速,將他歸家似箭的心境體現的淋漓盡致。 停好車的他,手一關上車門,就快速的摁下車鑰匙上的自動鎖,快速的向電梯走去,而電梯又很配合的正好停在了負一樓。 然而到家門口,手觸到摁鍵上時,他竟有了絲猶豫,手指觸的很慢,門鎖響動的一瞬,房門移開了道縫隙。 里面卻沒有光亮透出,他嘴角彎起一抹自嘲。 她,果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