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書迷正在閱讀:總裁的禁寵新娘、老婆總想甩掉我[重生]、想你想瘋了、孕妻惹火,狼性總裁請克制、最強無敵大神豪系統、餛飩加杯可樂、好孕天降:總裁的借種小嬌妻、外星女的娛樂圈日常、宮女逆襲手冊、無限之絕地歐皇
自然是氣急敗壞,難怪她會在壽宴上胡亂攀扯、無中生有、惡意污蔑容溫了。 這一出,還真說不好誰受的委屈更大了。 “……”班第啞然,莞爾輕哂一聲,也隨容溫彎唇笑起來,單手往她額上一戳,評價道,“還挺會氣人?!?/br> 見他被逗得展顏,容溫終于滿意了,捂著嘴打了個秀氣的小呵欠。在馬車上顛簸一日,她身上早累得慌了。 “困了?”班第道,“殿下今夜暫歇在此處?!?/br> 說罷,班第起身,抬腿徑直往外走。 容溫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袍角,“你去何處?” “夜間寒涼,我再給殿下找床氈墊來?!?/br> 因班第是先鋒軍,一應以輕便為主。所以他帳篷里的寢具,只有簡單一套氈墊氈毯。 “不用拿了?!比轀刈グ嗟谂劢堑氖诌诉?,垂著腦袋,吞吞吐吐說了一句旁人聽不懂,但班第絕對通曉其意的話。 她說,“我真的不怕,是真話!” 這是他出征前,問她的問題。 班第目不轉睛盯著她似充了血緋色耳根,喉結迅速滾動,蹲下身,挑起容溫的下巴,沉著腔調問道,“殿下希望我今夜留下來?” 容溫被男人的氣息牢牢攜裹其中,閉閉眼,強忍羞赧,艱澀應道,“是?!?/br> “我若今夜留下來……”班第緩聲再次確認,“除了給殿下當墊子,可以做其他事?” “可……可以?!?/br> “那包括,”班第一字一頓道,“撕_殿下的裙子?” 第54章 “撕殿下的裙子?!?/br> 容溫被這不要臉的話震了一瞬, 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 幡然醒悟。 先前他出征那日,在城墻上, 她曾讓他撕一截她的紅裙子‘掛紅’,圖個吉利。 明明是正經事, 他卻用在此處來逗弄她! 容溫面上羞意被扭曲取代, 抿緊唇角半晌沒說出話來。 想了想, 還是覺得氣不過。趁其不備, 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腳。 班第被踢了,笑意反而越發外露。閑閑捉住她不老實的腿, 控著纖細的腳腕骨,飽含深意的追問, “殿下?” 容溫試了幾次,沒能成功抽回腿,遂無奈作罷, 斜乜他一眼, “你有這記性,我哪還敢與你說話!” 她要是再說了什么, 誰知他會不會變著法子又用來‘對付’她。 她現在真是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就不該信烏恩其那張破嘴, 他這幅無賴模樣——哪里落拓!哪里可憐!哪里需要人陪伴撫慰了! 班第把容溫扭曲后悔的小表情盡收眼底。 鑒于容溫之前開過‘說話不算數’的先例,總不能到嘴的鴨子讓飛了。 班第喉結一滾,當機立斷, 捏住容溫的小腿骨往自己方向一扯, 俯身打橫把人抱起來, 三兩步壓在氈墊鋪出來的‘床’上,以巧勁兒迅速控住容溫的四肢。 為了不讓容溫中途反悔鬧騰,做下這一系列事時,班第還頗有心機的轉移容溫注意力。 故意湊在容溫耳邊,鮮見溫柔誘|哄,“我牢記殿下的每一句話,殿下不滿意?” 雙方實力懸殊,容溫毫無反抗之力,便被他控制了四肢,完完全全的被動地位,但腦子還是靈光的。 一眼看破他這自以為不動聲色的伎倆。 聞言,硬是梗起脖子,揚著腦袋,獵犬刨土找證據一般,在他懷里邊蹭邊聞。 片刻后,理直氣壯揪住他的小辮子,開始反悔,“我讓你少飲酒,那你為何一身酒味?臭死了!又臭又沉,快起開!” 酒味自是下午他在小丘那邊喝悶酒時留下的。 “……”意料之中的反悔,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班第閉閉眼,摁下渾身躁意,頭疼又無奈,本欲哄容溫兩句。念頭一轉,想到她也不是那種被哄兩句便暈頭轉向,輕易就范的姑娘。 到嘴邊的哄勸變成了直愣愣的疑問,“那方才我親殿下嘴時,殿下怎么不說臭?” 行軍作戰,講究個因勢利導。 對付她這種脾性坦蕩的姑娘,自也得‘對癥下藥’。 有時候,一味迂回婉轉不見得有橫沖直撞好使。 “……” 容溫確實為他這‘橫沖直撞’不講究的言語懵了一瞬,皙白的脖頸激染成了粉色。 正無言相對間,不經意捕捉到了他面上那抹勢在必得的篤定。 ——容溫若有所悟。 盈了春水的杏眼眨啊眨,忽然再次揚起脖子朝班第懷里蹭去。不似方才揪他小辮子時,目的性那般強;這次動作柔柔的,愛嬌得很,嘴里還哼哼唧唧的撒嬌,“因為方才是五哥呀!” 班第眸色似深海沉沒,任由那顆小腦袋在自己懷里拱,嗓子暗啞到不可思議,咽了咽口水,費勁問道,“那我現在是誰?” “欺負我的都是額駙?!比轀厮浪罁缸∽约旱恼菩?,才堪堪忍住,沒噴笑出聲。 她故意把嗓子掐得嬌滴滴的,含羞帶怯繼續給他添了把火,“喜歡我的、會順著我的都是五哥。對不對呀,五哥?” ‘五哥、五哥、五哥……’班第滿腦子的都是這兩個字。 這種地方本就委屈她,如果她還不樂意…… 那……不妨就多順順她! “嘶——”班第深吸一口氣,黑沉一張俊臉,倏然把那只小腦袋從自己懷里挖出來。猛地翻身一滾,平躺在容溫邊上,松了對她桎梏。 獲得自由的容溫斜睨身邊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的男人,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貍。 事實證明,以直見柔,永遠比不上以柔克剛好使。 容溫正欲起身離開這方寸之間的‘危險之地’,身旁的男人動作比她快,幾乎是從氈墊上彈起來,迅速從散在角落的行囊里翻出一套衣裳,抬腳便往外走。從那踩得地面嘎吱響的動靜,也知他此刻火氣不小。 快到帳篷門簾前時,他回身,灰眸里火光集簇,長臂一指容溫,咬牙切齒道,“等著!” 回來收拾你。 容溫不但不怕,還笑瞇瞇的爬起來道,“五哥是去河邊?我也要去?!?/br> 她顧慮到軍中不便,只打算來與班第見一面便回去,所以并未從寺廟帶宮女隨行。 未曾料到班第被達爾罕王拉去議事,議到夜間。今晚她肯定不可能連夜返回寺廟,只能在軍中將就一宿。 之前,她倒是用了小兵端來的夜食,但小兵并未給她準備水梳洗,她也不好意思問別人要。這會兒見班第拿著衣袍,八成是要去河邊,她也想去梳洗。 班第現在多看容溫一眼,火氣便更旺一分。 聽過她的解釋后,沒吭聲說同意或不同意。只放緩了腳步,任由她在后面綴著。 彎曲蜿蜒的小河離大軍駐地不遠,來時容溫遠遠望過一眼,瞧著這小河像點綴在蒼茫碧色間的漂亮玉帶。 這會兒入了夜,天上閃爍的星光與軍中守夜的火光,映得小河愈發安靜謐美好。 班第把容溫帶到中游一處淺草水灘,四處搜尋片刻,確定沒有毒蟲毒蛇等后。板著臉交代容溫兩句,便自顧往下游去了。 容溫往淺草從里一坐,驚起十余只停駐在草叢里的螢火蟲倉皇飛竄。 隱隔斑駁螢光,容溫盯著男人魁梧的背影,托著下巴笑得眉目生輝。 班第在下游找了處還算隱秘的地方,一頭扎進沁涼的河水,隨意呼嚕兩把,一抹濕發,便疾風火燎的準備起身換衣。 腳往岸邊動了兩步,又忽然頓住,重新回到不算深的小河中央,面無表情的仔細搓洗身上。 最后,甚至還借著天上月色,掏出那把隨身攜帶玄色短铓,認真對照人影模糊的河水,給自己修了個面。 待一切收拾齊整,班第垂眸略略打量過自己,一絲滿意自眼角流瀉。 意氣風發,昂首闊步朝中游去。 如此,看她還能找出什么推托之詞。 班第到中游時,發現背對他坐在河邊的容溫,坐姿很是奇怪,躬腰耷頭還含肩,整個人縮成小小一團。 她自小長在宮中,禮儀方面無可挑剔,舉止端莊,氣度出眾?!居姓咀?,坐有坐姿’這是最基本的。 班第還是第一次見她在清醒的情況下,如此歪歪扭扭的。 眼角往上一斜,故意隱輕腳步走近。 探頭一看,發現容溫一腳盤在大腿上。 一只手,正輕輕撓自己腳心。 “……” 容溫被身后突然冒出來的黑影嚇了一跳,扭頭發現是他,松懈之余,發現自己還保持‘摳腳’的不雅動作,有瞬間傻眼,立時慌里慌張的開始縮腳收手,妄圖掩蓋摳腳的事實。 班第的大手先于她一步,蹲身捏過她的腳踝骨。 定睛一看,果然發現白嫩的腳心,有一大片礙眼的紅腫。 容溫圓潤的腳趾不自然蜷縮,脹紅一張小臉,磕磕絆絆解釋,“我被蚊蟲叮了,太癢了,我才……” 草原上蚊子,個頭起碼比中原之地的蚊子大上十數倍。常年生活在草原上的人,被叮上一口,頂多是起一個小黑點、小紅點。外來客若是被叮了,多半如容溫這般,紅腫大片,疼癢難耐。 況且,她還倒霉的被叮了腳心。 班第默然,面無表情的坐下來,把她小巧的足托在掌中,另一手自然而然撓上她的腳心。 “不要……”容溫本來還十分羞澀的,可當他指頭撓上來時,羞意抵不過足底傳來的癢意。肩頭一縮,抑制不住笑出聲。 但笑到一半,秀眉忽然蹙成了一團。 男人的大手因常年習武磨得四處都是老繭,粗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