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書迷正在閱讀:總裁的禁寵新娘、老婆總想甩掉我[重生]、想你想瘋了、孕妻惹火,狼性總裁請克制、最強無敵大神豪系統、餛飩加杯可樂、好孕天降:總裁的借種小嬌妻、外星女的娛樂圈日常、宮女逆襲手冊、無限之絕地歐皇
如此微妙時期,噶爾丹把自己的哈敦派到大清來給太后祝壽,必是有所圖謀。 容溫不動聲色的多瞧了噶爾丹哈敦兩眼,又問二公主,“我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二公主思索片刻,干練總結道,“扯皮。畢竟那三位哈敦之間,除去國仇家恨,還摻雜兒女情長,真是比唱戲還熱鬧?!?/br> 容溫聞言,好氣又好笑,輕擰了二公主一把,“說正事呢,你正經些?!?/br> “我很正經啊?!倍魑僮?,“你看呀,噶爾丹兇惡,先是搶了侄兒策妄阿拉布坦的汗位女人;后又偷襲,打得漠北喀爾喀落花流水。逼得這兩方人馬走投無路,狼狽依附大清。這兩方的哈敦,見了噶爾丹的哈敦,可不跟見了仇人一樣?!?/br> “jiejie你是沒見著,方才外邊通傳噶爾丹哈敦覲見,那兩方的哈敦立時站了起來,上去便要動手,結果……” 二公主咽咽嗓子,心有余悸的模樣,“結果還是噶爾丹的哈敦更兇,她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打二,甩了那兩位哈敦一人一個巴掌,后來才被宮女拉開?!?/br> “然后殿內便靜了下來,一沒聽見皇瑪嬤訓斥她們無禮,二沒聽見娘娘們打圓場。jiejie,你說為什么呀?” “……” 為什么,當然是因為噶爾丹哈敦身份敏感,又來意不明。在皇上未表態之前,對她是既不能輕易得罪,也不可出言結交。 太后避事怕事,后妃明哲保身。 所以,倒不如沉默是金來得穩妥。 至于其他的,涉及朝政問題的,噶爾丹的圖謀之類,容溫也不清楚了…… 先前太皇太后曾在乾清宮外甬道立下‘后宮不得干政’的碑文。不僅后妃,公主也照樣不得干政,身邊的人根本不敢把政事往公主們的耳朵里傳。 容溫之所以比二公主懂得多一點,是因為她被指婚和親科爾沁后,宮中按例曾派過一位通達的老嬤嬤,就大清與蒙古的各方聯系,給她講古談今。 畢竟是和親公主,總不能懵懵懂懂,連基本的利弊都理不清。 不過,那位嬤嬤講的消息有限,且多是圍繞容溫要和親的科爾沁部。 噶爾丹這些人,只是輕描淡寫,幾句帶過。 容溫無法根據那些只言片語,準確推斷出眼前是個什么情況。 只隱約覺得,太后這萬壽節,怕是熱鬧不起來了。 過了約摸半個時辰的功夫,皇帝領著人來了壽康宮。 欲私下召見噶爾丹哈敦,問她來意。 噶爾丹哈敦斷然拒絕,起身,當眾用不高不低的嗓音說道,“我為大清而來?!?/br> 她一襲紅衣,樣貌生得很是美艷,眸色涼薄,眉目倨傲猶帶譏誚,示意隨從把一封信呈給皇帝。 “此為我們大汗給大清的勸降書,只要你肯簽字畫押,主動跪迎大汗入關,讓出皇位。今日榮華,仍握在手,大汗不會虧待于你。反之,大清必亡!” “放肆!”噶爾丹哈敦當眾說出這番話,無異于在攪鬧萬壽節,故意挑釁皇帝,當眾打皇帝的臉?;实廴舨惶幹盟?,豈非顏面掃地。 只聽皇帝暴呵一聲,額上青筋直跳,“來人,把她拖下去!” 噶爾丹哈敦被侍衛拖走,不掙扎不反抗,從始至終,都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 平靜到,好像她就是來送死的。 不出容溫所料,今日這萬壽節因噶爾丹哈敦這番莫名其妙的攪弄,真的就淡得跟水似的。 不管是文武大臣還是皇室宗親,都唯恐一個不慎觸怒皇帝,無人敢在這個時候出頭。 連獻禮賀壽這種討乖賣巧說吉祥話的環節,都沒什么熱鬧氣。 容溫與班第小夫妻二人一齊上前磕頭祝壽時,不動聲色的偷覷了眼坐在太后邊上的皇帝。 皇帝上位多年,早已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領,容溫自然瞧不出什么。 不過,在容溫二人獻上壽禮,道完賀詞準備退下時。從噶爾丹哈敦被拉下去后,便一直沒開過口的皇帝倒是突然叫住了他們。 面無波瀾,一如往常。 先是夸了幾句賀禮有心,后口風一轉,說道,“你們在京留了一個多月,多羅郡王可是沒少差人來問候。如今,額駙腿傷既已痊愈,便擇個好日子返旗吧,免得多羅郡王總是cao心?!?/br> 早在班第痊愈后,容溫便知曉這一天早晚得來,有心理準備,所以并未露出任何異樣,從容得體的行禮應喏。 “兒臣回府后便擇日子,定下了再遣人來報宮中?!?/br> “嗯?!被实畚⒁活h首,視線漫不經心一般,落在與容溫并排而站的班第身上。帶著某種,只有他們兩人才懂的微妙示意。 班第沉了一瞬,面無表情的道,“其實大可不必麻煩,過幾日,前來賀壽的蒙古王公都要返旗,我們可與之同行?!?/br> “如此也好?!被实坌廊粦?,又朗聲對下面一眾蒙古王公福晉道,“純禧公主乃朕的掌上明珠,朕朝務纏身,不便親自送其去往科爾沁。正好,勞煩諸位,替朕相送公主。也不用耽擱諸位太久,送到科爾沁地界便好?!?/br> 大公主自出嫁后,盛寵在身是有目共睹的。 對于皇帝如此偏愛,大張旗鼓遣這許多人相送。蒙古王公們雖顯意外,但覺得還算在情理之中。 反正此次他們入關為太后祝壽,各旗只來了一兩個代表,旗務自有留在旗中的王公處理。他們就算遵皇帝之命,多繞一段路相送公主,也耽誤不了什么事,于是紛紛領命。 因皇帝這突然一出,容溫不自覺成為殿中的焦點,應付了許久,才得空抽出身,往壽康宮后的古樹敞軒去。 宜妃果然等在此處。 一見容溫,便利落從袖子里抽出一個荷包塞給她,嘴里還在不停數落,“你個沒長心眼兒的,把現銀和大半鋪子給了我,你日后怎么辦?喏,這里面是你那些鋪子的地契。至于銀子,等我日后攢夠了,再還給你?!?/br> “宜娘娘,你別和我客氣。如果不是你私下照看,我還不知能不能長大。往后我去了蒙古,也不知能否有返京的那日,這些就當我提前孝敬你了?!?/br> 容溫推拒,“我自己留有一些鋪子和莊子,夠了。而且我還有胭脂地可以收租?!?/br> “跟我打馬虎眼,你還嫩著吶?!币隋敕植恍湃轀?,拆穿道,“你嫁的多羅郡王府是出了名的窮。為此我特地問過元忞嬤嬤,她說此次多羅郡王府獻上的那份風光壽禮,是你私下貼補,用金珠購置來的。你若是還有銀子,為何會動陪嫁的金珠?” “……”容溫苦笑,宜妃挺好的,就是有時候太精了。 “沒話說了?沒話說了便把東西收好?!币隋鷳B度強硬,不容拒絕的把東西攥在容溫手里,趁著間隙,又低聲問起,“上次我說皇上與額駙藏了事,你可有回去仔細想過?” “嗯?!比轀仡h首,老實道,“但不得其意?!?/br> “別說你個小丫頭,連我跟了皇上快二十年,都從未看明白過他?!?/br> 宜妃朝壽康宮正殿揚了揚下巴,心直口快道,“今日噶爾丹哈敦出現在萬壽宴上,好好的慶事被攪和了不說,皇上也落了個沒臉,這會兒皇上心中指不定多氣惱厭煩。 可如此情形,方才在殿中,他還能分出精神捧你一把。你說你這都要去蒙古了,他到底圖什么?!?/br> 是啊,她馬上就去蒙古了,她能有什么價值,值得皇帝另眼相待…… 宜妃又與容溫提前話別幾句,便見遠處宮女身影忽閃,意在提醒她們有人來了。遂嘆了口氣,輕拍了容溫肩膀兩下,徑直走了。 宜妃走后,容溫在原地出了會兒神,正欲回去,發現班第突然從敞軒外的古樹后,閃身而出。 “……你什么時候來的?”容溫面上不顯,實則心頭有些打鼓,她與宜妃說的那些話,該不會被他聽見了吧。 “全聽見了?!卑嗟诨卮鸬锰固故幨?。 容溫憋氣,喉頭一哽,一時間竟沒找出話來應他。 班第居高臨下,看她耳根卷積起來的紅云。一雙灰眸,如積了水的沉。 倏然轉身往正殿去,可沒走開兩步,又頓住。 “你可愿意去蒙古?”男人低啞的嗓音散在古樹蒼蔭下,有些突兀的厚重。 容溫愣了愣,答非所問,“我從小便學蒙語?!?/br> 從沒人問她愿不愿意。 因為,這是命。 班第似乎懂了她的言下之意,高大的背影僵滯一剎,頭也沒回的闊步離開。 晚間,萬壽宴結束。 容溫坐著金頂轎到宮門,換乘輿車。 見一旁班第那匹黑馬邊上無人,遂問了烏恩其一句,班第怎么還未出來。 臨出宮前,她被太后拉住。太后把自己年輕時,在草原當姑娘那會兒,最愛佩戴的那把金玉小匕首送給了她,說是做個念想。 因班第的品級,不能在宮中乘轎攆之類,只能靠一雙腿從壽康宮走到宮門,她便讓班第先她一步出宮了。 按理,班第的腳程這會兒應該到宮門了。 莫不是迷路了吧? 容溫正打算讓人去找找,便見班第一身深衣,闊步邁過紫禁城的青磚紅瓦,華燈寶燭,攜風而來。 他手里,還拎著一只個頭不小的包袱。 容溫知曉他與皇帝有秘密,以為是皇帝把他喚去給了什么東西。輕飄掃了一眼,沒有多問。 容溫乘車,班第騎馬,一同打道回府。 在宮里真真假假言笑一天,容溫覺得疲累得很,無精打采地趴在繡花粟玉芯軟枕上閉目養神,一不留神,迷糊睡了過去。 隱約被人喚醒,眼前出現的竟是班第那張冷臉。 容溫懵了,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是清醒的,沒做夢,正欲問他上來做什么。 班第先開了口,照樣的冷聲冷氣,“我送你那套衣飾,你可喜歡?” 班第把她叫醒,就為了問她喜不喜歡那套茄子裝? 當然是—— “喜歡!”容溫扯出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笑,配合自己的違心話。 班第卻像瞎了一般,淡聲道,“喜歡便多穿?!?/br> “……哦?!?/br> 容溫覺得,自己可能做了一個夢中夢,不然班第為何堅持要把她變成一根茄子。 蒙古王公返旗的日子定在四日后。 因容溫隨旗離京是突然定下的,時間難免有些趕。 這幾日,公主府上下忙做一團,好不容易把隨行的物什,奴仆等歸置好。 第四日早起,大雨滂沱。 別過前來城門相送的皇帝等人,容溫一行冒雨北行,浩浩蕩蕩往蒙古科爾沁而去。 因此次是為賀太后萬壽節,所以蒙古各部落派來賀壽的隊伍里,多半有一位地位不低的福晉或哈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