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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浪潮一般撲面而來,刺眼的光明中,陸今下意識的遮住眼,倒進一個人的懷里,那懷抱單薄、瘦小,環繞著她的手掌小卻暖,帶著熱度的眼淚掉在她脖頸上,幾乎要把她燙傷。 “小書”她聽見自己嘶啞難聽的聲音。 “我在?!彼f。 周母是隱約聽見警笛聲才發覺不對勁的,她沖在警察的前頭跑去了陸家,前后間隔也就十來米,后邊的警察跟著喊,她沒命的跑。 沖進陸家后幾乎馬上就尖叫著癱倒在地。 衛舒云倒在一片殷紅的血泊里,屋內血腥味兒重的能嗆的人窒息,小小的血腳印從門口延伸到衣柜——那是有人跨過尸體、踩進血泊里的證據,兩個孩子蜷縮在房間一角,大一點的臉色慘白的昏迷著,小一點的嚇得精神恍惚、眼睛發直。 “小書——!”周母尖叫出聲。 五六個警察隨即沖進了屋里,控制了場面。 “拉起警戒線,全屋拍照,注意前往不要破壞現場去找物業調監控,法醫怎么還沒到!” “吳隊,這里有兩個孩子!” “吳隊,受害者還有呼吸!” “120到了嗎?!?/br> “快救人!” 陸今感覺自己在一片非常嘈雜的聲音中被抱了起來,又被放進擔架,她想睜眼,可眼皮似有千斤重,她費盡最后一絲力氣,徒勞無功后陷入更沉重的昏迷。 兩個孩子和衛舒云都被送進同一家醫院。 周父聞信到醫院的時候周袈書剛掛了吊瓶睡過去,醫生說是驚嚇過度,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但是后續心理治療一定要跟進。 周母也是嚇得夠嗆,倒在丈夫的懷里直哭,緩和了好一會兒才能開口說話,把今天的情況的勉強說了個大概。 “陸家那小姑娘現在這么樣了?”周越勤擰著眉問。 周母搖了搖頭,一臉的后怕:“一直昏迷著,情況不是太好,好像是眼睜睜看著母親被刺的,你沒瞧見,他們家一地的血,成年人都受不了這刺激?!?/br> “她母親呢?” “估計是救不回來了?!?/br> 周家父母在醫院熬了一夜,周袈書掛了定神的吊瓶,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周母又是抱著他一頓痛哭,一連串的問餓不餓、渴不渴,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小周袈書精神恍惚,嗓音沙啞的問:“今今jiejie呢?” 周家父母拗不過孩子,只好帶他去找,陸今躺在病床上,臉色、唇色都白的嚇人,小周袈書不敢碰她,隔著一米的距離的看,淚眼朦朧的問父母她會不會有事。 周父哄兒子說:“沒事的,今今jiejie就是太累了,要好好歇一歇?!?/br> 警察很快就來找周袈書了解情況了,周母本來不愿意再把孩子牽扯進去的,做母親的哪里舍得孩子再仔仔細細的去回憶一遍當時的場景,但沒辦法,無論如何還是要把事情說清楚。 周袈書被問完了話,周家父母才曉得衛舒云昨晚已經搶救無效死亡了,而且這案件是陸成林自己報的警和叫的120,所有的問話也只是例行公事。 “什么意思?”周母一臉不解。 周越勤嘆氣:“意思就是陸成林屬于自首,而且衛舒云死在醫院如果陸成林請的律師有些手腕,那么大概率判不了多少年?!?/br> 周母軟了腿,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可他殺了人殺了人啊”不可置信,也無能為力 三天后。 “二號床的那個女孩兒,還是那個樣子嗎?” “噓——小點聲,從醒過來到現在都是那樣,問什么都不說話,警察都來過好幾次了,一個字都沒能從她嘴里撬出來?!?/br> “欸也是可憐啊,聽說是親眼看到爸爸殺了mama了,受刺激了?!?/br> “她家里沒別的人了嗎?怎么沒人管啊?!?/br> “哎呦你不提我還忘了跟你說,昨天孩子奶奶來了,那個兇哇,把孩子當仇家嘞,一分錢都不肯掏出來,連口水都沒給孫女喝,鬧了半小時就走了,最后沒辦法,好像是什么鄰居家給掏的錢?!?/br> “真是造孽!什么媽就養什么樣的兒子!” “欸!別說了,那個有錢的鄰居來了?!?/br> 周母是提著食盒過來的,她每次進病房都努力做出一副輕松愉快的樣子,可三天了,陸今還是毫無反應,只有在她說起周袈書的時候眼珠子才會轉那么一轉,像個活人。 “今今,今天阿姨做了魚頭豆腐湯,你喜不喜歡???” 陸今坐在病床上,低著頭,無意識的摳指甲。 周母把她一只手的指尖握進手心里,對她笑:“阿姨很會做湯的,你要多喝兩碗,醫生說你身體沒事了,喝完湯阿姨就帶你去找小書玩兒,好不好?” “”陸今這才慢悠悠的抬頭。 周母把湯碗放到她手里,仿佛能看得懂她面無表情的臉下是什么意思似的:“沒有騙你,你多喝,我就帶你去找小書?!?/br> 陸今幾乎是一滴一滴的喝著魚湯,她喝的很慢,看的隔壁床的人都著急的渾身難受的那種慢,但周母就是能耐著性子坐在病床邊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孩子的親媽。 周母守約,陸今快吃完東西的時候就去辦了出院,醫生交代說陸今身體上的物理傷害好治,養著就好,她現在之所以是這樣封閉的狀態是心理問題,需要到專業的心理機構去治療。 周母當然知道,她這次來就是帶陸今去看心理醫生,她兒子已經在那里接受了兩天的治療了——周袈書也同樣受到了刺激,只不過明顯陸今的要更嚴重一些。 周母帶著陸今進東洲最好的心理咨詢事務所,小周袈書在父親的陪伴下剛接受完今天最后一項的音樂療法,看見陸今的時候明顯的眼前一亮,整個人都顯得不那么頹喪了。 周母覺得那個收費昂貴的心理醫生說的果然沒錯——那個女孩兒是你兒子的解藥。 “今今jiejie!”小周袈書跑上前叫陸今。 陸今并不說話,但她非常仔細的觀察著周袈書,好像在確認他是個真實以及健康的人一樣。 小周袈書并不介意,他從口袋里掏出堅果巧克力棒,遞給陸今,說:“你喜歡吃的,送給你,我還有很多,都送給你?!?/br>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過去,久到周母以為陸今根本不會有什么動作的時候,她緩慢的伸出了右手,那場景簡直像是電影里黑白的慢鏡頭,空氣都停止流動了,陸今竟然接下了那根巧克力棒。 這鏡頭被站在不遠處醫生盡收眼底,她嘆了口氣,心道,還有救。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對周家父母來說過得異常緩慢,按照法律和道理來說陸今現下要歸奶奶管的,可陳美琴忙著兒子的事,又非常的能撒潑,在周家的要求以及相關單位和婦聯的共同商量下,周家可以暫帶陸今,婦聯會派工作人員每天上門查看。 于是周家父母開始輪流的帶兩個孩子去看心理醫生,周袈書的情況雖然要好一些,但也并不是那么樂觀,對于十一歲的孩子而言目睹兇殺現場和跨過尸體 ━本書來自于PO18.てOΜ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