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 天色見黑,季時川帶著溫軟離開。 晚上還有一道流程,那就是鬧洞房。 兩人去的時候,陸歡的幾個朋友都到齊了。陸歡看著一起到來的季時川與溫軟,一臉的姨母笑。 陸歡與秦煥那幫發小鬼點子多,鬧洞房的時候還發明了一個整人項目——熱情冰塊。 秦煥將陸歡抱起,發小們就往他懷里倒事先準備好的冰塊。 接著,一群好友圍上去,將新郎新娘團團抱住。寒冷的冰塊直竄骨頭,兩人冷的瑟瑟發抖。 松開后,秦煥雙手合十,祈求道:“大佬們,放過我吧!我晚上還得洞房,要是凍壞了,我非得被趕出房?!?/br> “說什么呢!” 陸歡猛地踢了秦煥一腳,差點踢個屁股蹲兒。 鬧洞房足足鬧了一個小時才散開。 季時川去車庫提車,送溫軟回家。 一路上溫軟一直說個不停。 婚禮雖然累了點,但是她看的出來陸歡與秦煥是真的幸福開心。 季時川偶爾看看她,看著她唇邊的笑,他也彎了下唇角。 半個小時后,車子抵達溫軟的小區門口。 溫軟推開車門,季時川也跟著走了下來。 溫軟勾起耳邊飄蕩的發絲,別在耳后,她看著季時川,杏眸亮亮的,“謝謝你送我回來,外套、外套我洗干凈了給你吧?!?/br> “好?!?/br> “那我走了,晚安?!睖剀洺α诵?,轉頭離開。 “等等?!?/br> 溫軟回頭看他。 季時川快步走到溫軟的面前,認真道:“你愿意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嗎?” 第5章 次日一早,還在睡夢中的溫軟被一陣來電鈴聲給吵醒了。 她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扯過被子直接蒙過頭頂。 昨晚上,季時川說出去那句“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后,她失眠到了半夜。季時川并沒有第一時間就讓她答應,說愿意等她考慮清楚。 其實她對季時川時有好感的。 就是有點太快了。 溫軟將頭埋在枕頭里,耳朵尖尖紅透透的,小小的歡喜占據著心房。 手機鈴聲依舊肆無忌憚的響著,并且已經響了好一會兒了。溫軟才反應過來,連忙伸手去摸床頭柜的手機。 來電顯示的是季時川。 溫軟唇角上揚,心情頓時愉悅起來,“喂?” “還沒起床?” 電話那頭,季時川聲音微低,酥酥麻麻的傳遍了全身。溫軟一個激靈,從床上翻起來,“起、起了?!?/br> 季時川低低的笑了一聲,“出來吧,我在小區門口等你?!?/br> “嗯?” “在你還沒答應我之前,總要拿出點誠意來追人?!?/br> 溫軟愣了下,才明白季時川所說的意思,她捂著臉,燙意從掌心傳來。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淺,透過電線傳到溫軟耳朵里,就像是一股電流流竄于體內。 這大概就是觸電的感覺? “那……那等我一下,我穿衣服?!?/br> “好,我等你?!奔緯r川輕笑,笑聲低沉醉人。 掛了電話后,溫軟臉色還是紅彤彤的。剛剛她說那話,就像是她沒穿衣服一樣…… 溫軟紅著臉打開衣柜,左翻翻右翻翻,都沒有找到一件像樣的衣服,這些衣服都令她不滿意。平時沒有感覺衣服少,怎么到了這時候就感覺衣到用時方恨少? 選來選去,最后溫軟選擇了一件淺色圓領t恤衫,黑色小腳褲,外加一棕色風衣。 穿好衣服后,溫軟就簡簡單單的化了一個妝。 其實她也不怎么會化妝,只能簡單的打個底,再畫個眉,最后補個口紅而已。 早知如此,她就應該好好學化妝的。 下了樓,季時川已經在等著了,他穿著黑色西裝,懶洋洋的靠在車頭,雙手插.進褲兜里,依舊是那副金色邊框眼睛。 季時川見溫軟來了,打開車門,將車里的保溫盒提出來,然后朝她走了過來。 今天的風大,溫軟弄好的發型被吹的有些凌亂。她勾起一縷頭發別到耳后,面露歉意,“不好意思,久等了?!?/br> “沒關系,等你是應該的?!?/br> 溫軟張了張嘴,又閉上。 季時川說的這土味情話,依舊說得她心里小鹿亂撞。 季時川將保溫盒交到溫軟的手上,“陸歡說你經常不吃早餐?!?/br> 溫軟有些訝異看著看著保溫盒,心里甜甜的,沒想到季時川這么早過來是給她送早餐。溫軟羞赧的垂眸,“謝謝你?!?/br> 她頓了下,“那你吃了嗎?” 季時川嗯一聲,“我吃了?!彼戳丝磿r間,“我先去上班了,晚上一起去個飯?” “好啊?!?/br> 季時川彎了下唇角,坐進了車里,叮囑道,“記得吃飯?!?/br> “嗯?!?/br> 目送季時川的車離開,溫軟翹起的唇角就沒斂下來。 · 溫軟提著保溫盒回了家,飯還沒吃一半,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 “是溫老師的女兒溫軟嗎?”剛接起,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道沉穩的青年音。 溫軟心一跳,捏緊了手機了,“嗯,我是,我爸爸怎么了?” “溫老師生病……”一句話還沒說話,電話那頭就斷聲了,緊接著一蒼老的聲音傳了進來,“軟軟,爸爸就是普通的小感冒而已?!?/br> 溫軟捏緊了手機,“爸,你在哪家醫院?” “軟軟,爸……” “爸?!睖剀洿驍嗔藴爻傻脑?。 電話那頭還是磨不過溫軟,報出了醫院的名字。 掛了電話后,溫軟來不及收拾殘羹冷炙,急匆匆的去了醫院。 一路上溫軟都心驚膽戰的,心里陣陣發汗。 溫軟的父母在她高一那年就離婚了,法院將她判給了稍微有經濟基礎的母親顧芳,隨后顧芳帶著溫軟回到了南方城市。 其實高中那三年她跟父親見面的機會很少很少,就連過年的時候也只是電話聯系。 溫軟的父親溫成曾是s大美術系的老師,與顧芳離婚后,辭職了,也離開了北城,天南海北的寫生。一年或者兩年都不回北城一次。 溫軟推開了病房的門,溫成躺在床上看書,旁邊站著一高高的大大的青年。 “爸?!睖剀浐傲艘宦?。 溫成收了書,慈愛的笑笑,“說了就是普通的小感冒,怎么還過來了?今天沒課嗎?” 溫軟搖了搖頭,“爸,什么小感冒還用得到住院?” 溫成噎了下,“沒事兒,就是感冒而已,順道來醫院檢查檢查,不礙事的?!边@些年溫成一直不在北城,他東奔西走,到處寫生,身體自然不如之前。 溫軟看著溫成兩鬢的白發,鼻頭發酸。 溫成見此,握著閨女的手,笑著遮掩過去,“軟軟,還沒給你介紹,這是我在法國收的徒弟,叫陸珩?!?/br> 溫軟這才注意了旁邊高高大大的青年,她友好的笑了一下。 “爸,你什么時候回國的?怎么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溫軟嘟了嘟嘴,有些不高興。 “就前幾天才回來的?!睖爻傻溃骸皼]想到國內氣溫這么低了,這一來二去的,就感冒了?!?/br> 溫成摸了摸溫軟的頭,“你怎么穿的這么少?小姑娘就是要穿多一點,不然等到老了,就受罪了?!?/br> 溫軟吸了吸鼻子,“爸,我穿的很多啦?!?/br> 溫成溫和的笑笑。 “爸,你這次還要走嗎?” 溫成頓了下,兩根手指搓攆著。他回避著溫軟的目光,輕描淡寫說道:“嗯,年輕的時候就想到處走到處看,趁著還有體力就多走走?!?/br> 溫軟垂著眸,淡粉色的唇緊抿著。 這些年父親一直在外漂泊,從來沒有定下來過。 陪溫成說了一會兒,也到了午飯時間,溫軟下樓去買午餐。 剛下樓就碰上了溫成新收的學生陸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