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你要看看我們榮盛是開在哪個位置!”有了戚寶松在,店里的小二有了底氣,不屑地看著劉家人,“我們榮盛里皇城最近,你租宅子能租到這附近?天字一號房一晚上就是五十兩銀子,你們吃喝光挑鮑參翅肚,今天的那道天九大鮑翅就是一百兩銀子一道,四百多兩銀子指不定是少算了?!?/br> “還有這地上的毯子,你們以為這是什么便宜物件,這一張毯子就是六七百兩銀子,你們吐成這樣若是洗得凈還好,洗不凈那也得算在你們頭上?!?/br> “我們那有那么多銀子?!?/br> 劉正他們一直說有銀子,就是太后給他們的兩百兩銀子,對他們來說兩百兩已經是不少數目,所以戚寶松讓他們結賬,他們沒當一回事,卻沒想到這賬能結那么多。 “我們吃的時候你們怎么不說要那么多銀子,你們是黑店!” “能在皇城底下開黑店也是爺的本事?!逼輰毸珊吡艘宦?,“幾個不知道是從那泥巴縫蹦出來的鄉下人,還想住好客棧,吃鮑參翅肚,不是爺的店黑,是你們窮!” 戚寶松懶得與他們歪纏,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該要錢要錢,該趕人趕人,爺還沒聽過這京城敢在爺的店子里吃霸王餐!” 見身強體壯的侍衛全都涌入屋子,劉正想躲也沒地方可躲。 他們本來不愿離開皇宮想去賴樂岫,但太后娘娘卻不愿意留他們,給了銀子趕他們走。他們本來想拿著銀子走就走吧,是太后娘娘身邊的人跟他們說,他們要是離開京城說不定性命不保,不如在京城大張旗鼓的住下,說不定還能得些好處。 他們就是聽了那人的話,誰想到會遇到戚寶松。 “我們沒銀子,真沒銀子,這位爺你說公主是你的堂姐,那我們也就是親戚了……” 戚寶松本來都要走了,聽到這亂攀親戚的話,氣的一腳踹倒了劉正的身上:“小爺的爺爺晉王爺,小爺是純正的皇族血脈,你什么玩意敢跟爺攀親戚!” 若是劉正長得有幾分像樂岫,戚寶松瞧著說不定舍不得下狠手,但這男人畏畏縮縮,沒一點跟樂岫相似的地方,反而讓他看著覺得這人惡心了樂岫。 一腳不夠,戚寶松連踢了幾腳,劉正一腦袋栽進了劉斌吐得東西,戚寶松嫌惡心才住了腳。 “爺,別打了,求別打了……” 劉正卷縮成一團,一看就是被人打慣了的人,知道怎么躲能讓身上少受點傷。 “就你們那個東西,也敢跟爺攀關系,識相的給銀子滾蛋,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讓爺生氣?!?/br> 要是可以他都想把這劉正帶到亂葬崗給活埋了,不過東太后的面子還是要給,他至多只能把這一家人趕出榮盛。 劉正一家全身上下也就東太后身上賜的兩百兩銀子,客棧的婆子字啊柳氏身上翻了半天,倒是找出一些零碎東西。 一個精巧的玉環,還有一對鎏金寶石耳珰。 這一看就是在皇宮里偷的。 不過柳氏也聰明沒偷太后身邊的東西,這些零碎物件上都沒御用烙印,婆子搜出來全都抵了他們欠的賬。 柳氏哭天喊地,一口一個罵,小二聽著想起了這幾天這一家人的折騰:“你們身上的衣裳還是讓我給你們買的,銀子沒給,現在你們滾蛋衣服也該扒了?!?/br> 柳氏捂著衣裳:“你這小畜生,連衣裳都不給我留,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么人!” “知道知道,你們是公主的爹娘,我呸,公主也是你們能亂認的,就你們這樣子給公主提鞋都不配?!?/br> 把一家人衣服扒下,扔給他們幾件破衣裳,直接轟出了客棧大門。 榮盛客棧外早就人山人海,等著看熱鬧,見劉正他們一家丟出來,全都往后閃了閃。 柳氏的樣子就像是個瘋婆子,劉正一頭的污穢,讓人看了臟眼。 “你們評評理啊,這是家黑店……” 戚寶松站在酒樓上往下看:“別讓他們堵著酒樓的門,趕遠點?!?/br> 在外頭戚寶松的人不好出手,榮盛小二們一涌而上,一邊跟柳氏對罵,說她裝神弄鬼沒銀子騙吃騙喝,一邊把人往外趕。 “這位小哥,他們可真都是從宮里出來的……” 榮盛小二翻了個白眼:“我天天在門口迎客,從宮里出來的人每天只多不少,他們算是個什么東西,從宮里出來就能賴在店里白吃白喝?” “他們不是說他們瑤公主的爹娘?!?/br> “瘋婆子胡言亂語,你們瞧他們的樣子,哪里生的出瑤公主那般的天仙?!?/br> 樂岫出行不少人偷看過她的樣貌,再說又有昭城盛傳的觀音下凡的說法,樂岫的相貌早就被傳的神乎其神。 圍觀的人看著坐在地上撒潑的瘋婆子很難把她跟公主聯想到一塊,人就是這樣,看著榮盛敬著這幾人,就覺得他們說的煞有其事,現在連一個店小二都敢在他們身上吐口水,又覺得他們說的話沒一句真。 第60章 不到四天, 劉正一家能傳到樂岫耳朵里的消息就少了不少。 剛被戚寶松趕出客棧,柳氏逮著個人就訴苦,而討債的人找到了他們一家, 柳氏想訴苦也沒人能聽得到。 東太后倒是派人說替劉正一家還賬,但樂岫安排的人被就不是求錢, 就是得了錢也時時sao擾劉正一家,動輒用拳頭威懾。 而現在東太后也沒了功夫管其他閑事, 因為她的姘頭被抓住通jian, 要被趕出大佛寺。 這事倒是出乎了樂岫的意料,樂岫本是想借著東太后通jian的事扳倒東太后,誰知道姘頭先出了問題, 跟香客偷歡被逮個正著。 “現在滿城都在說這件事, 說那僧人沒少與香客睡覺, 許多高門大戶的貴人也與他有染?!?/br> 大佛寺是國廟, 四品以上的官眷才能去上香朝拜, 這一說有染,每日早朝站在殿內的一半官員頭頂都發綠。 “那不是個和尚嗎?出家人六根清凈,怎么會生那種心思?!冰Z黃之前去大佛寺還跟那里的僧人打過交道,根本沒想到那里面會有那樣的人。 “越是不能越覺得有趣味?!睒丰堵犞@事, “正常的世俗人都能吃rou,都能娶妻生子,但是做了和尚,吃rou是錯,與女人敦倫是錯, 有些人就喜歡犯錯的感覺?!?/br> 就像是有些男人有妻有妾,外頭還養著外室,沒事還去妓院逛兩圈,外頭的女人就格外香?不過是享受犯錯的感覺。 鵝黃聽得一頭霧水,南兒聽的半懂不懂:“是不是跟奴婢喜歡提前吃點心是一個意思?明明有時候還有一個半個時辰就能吃點心,奴婢就喜歡提前吃了,覺得提前吃的點心好吃?!?/br> 鵝黃白了她一眼:“你這是貪吃?!?/br> “是貪吃,但也算是知錯還犯,跟殿下說的是一個意思?!?/br> 南兒插著腰,明明是在說自己犯錯的事,但理直氣壯的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樂岫捂著嘴偷樂:“南兒聰明,比喻都別出一格,聯想自己得出結論?!?/br> “可為什么?明明不做和尚就可以吃rou喝酒,為什么非得當和尚犯錯?還有那些謠言里傳的貴夫人,若是真的有染,她們又是圖什么?” 鵝黃還是不明白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風險。 “因為有趣唄,就跟我偷吃點心一樣?!蹦蟽悍且米约旱狞c心理論說服鵝黃,被她不客氣地瞪了一眼。 今個天氣好,瑤華宮的梨花又開了,樂岫搬了搖椅在花樹下乘涼,聽著鵝黃她們吵吵鬧鬧,覺得她們比枝頭盛開的花還鮮艷幾分,聽著她們的聲音,這幾天積攢的郁氣都沒了。 “深閨內院,男人既要忙公事又要應付妾侍,若是有婦人偷/歡也不是怪事?!痹谀腥巳匏逆臓顩r下,樂岫不覺得女人出墻有什么不對,不過這種思維就沒必要給鵝黃她們傳遞,“再說和尚,有一類人享受破戒,于他們來說不做和尚喝酒吃rou無樂,做了和尚喝酒吃rou,一邊玩樂一邊有佛祖壓在心中,夜里破戒,白日敲打木魚才能讓他們獲得做其他事得不到的樂趣?!?/br> 說著樂岫自己都有點想嘗試破戒的滋味,這種想法讓她夜里抱到戚淵的時候,態度比起之前熱情不少。 戚淵一身夜里寒風,臉和脖頸都透著涼。 屋里沒點燈,樂岫發現她這身體估計是小時候營養太差,而后也沒補回來,視力不如旁人而且還有點夜盲癥。 戚淵站在面前,她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一個黑色人影。 “你在摸什么?” 戚淵進門就上榻,壓在樂岫的身上親她的唇瓣,感覺她手指不停在他的后頸游移,時不時指尖捏起來一塊,戚淵停了嘴問道。 “得記住你這塊rou摸著的手感是什么樣,要不然下次來個采花賊,他要是全程不出聲,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你?!?/br> “你不是就喜歡這般?” 戚淵稍摸了她幾下,發現她身體已經期待到稍碰一下就全身戰栗,手上的力道不由得發狠。 樂岫叫了聲疼,但身體顫抖的更厲害。 樂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上次她也沒覺得自己好這一口,這次怎么就敏感成這樣。 不過感覺到戚淵的不滿,樂岫還真不知道他不滿個什么,他大晚上來偷/歡,他偷的對象身體熱烈歡迎他還不行,難不成還得演繹一出貞潔烈女。 手挽住了戚淵的脖頸,樂岫借力親到了他的下頜,舌尖往下含住了他脖頸上動的格外快速的喉結。 離的近,樂岫清晰地聽到了一聲“咕嘟”。 要不是戚淵憋不住猛地進入主題,樂岫差點笑出了聲。 這一次還是有點疼,但比上次好了不止一倍,叫疼的聲音慢慢變了調,樂岫察覺了咬住了戚淵的肩頭憋著聲音。 她越憋,戚淵掰她的唇,捏著她的胳膊換了個姿勢,讓她唇靠不到他的肩。 樂岫心里罵了幾句臟話握著戚淵的手不放不許他碰別的地方,不過她那把力氣攔得住誰,戚淵順著力道帶著她的手一起探索。 “摸到朕的頭發,是不是覺得的失望?” 一場大汗淋漓,樂岫懶洋洋的把戚淵沾在她身上的頭發掃到一邊,戚淵本來離她不近,一側身就跟她躺在了一片軟枕上。 頭發又糊了一臉,讓她都白做了工。 樂岫早就猜到戚淵知道她白日跟鵝黃她們說的話,現在聽到他說頭發也不驚奇。 “那父皇要剃了頭來滿足兒臣?” 樂岫的反問沒立刻得到戚淵的回答,黑漆漆的,她視力差又看不出清楚戚淵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昏昏欲睡。 “你叫我父皇,是不是就是為了你這嗜好?” “什么嗜好?” 樂岫反問剛說出來就意識到了戚淵的意思,腳丫子踹上了他小腿,“父皇你覺得我是想跟劉正……” 樂岫沒說完就被戚淵捂住了嘴巴,嗚嗚不成語,戚淵眉頭緊皺:“你是越來越欠教訓了?!?/br> 戚淵早知道她說話肆無忌憚,沒想到肆無忌憚到這個地步,竟然能在床上提劉正。 他就是覺得她有不入流的嗜好,也不會把自己類比成劉正那種下三濫貨色。 “我只是叫習慣了?!?/br> 對她來說,父皇就是個稱呼,當然在床上那么叫,她的確是帶了點惡趣味的意思。 “僧人呢?你從哪里知道東太后與那僧人的關系,那僧人找過你?” 這是他想最有可能的原因,東太后偷情自然是小心翼翼,怎么會讓她給發現了。 “沒找過我?!?/br> 樂岫胳膊冷鉆進了被窩里,碰到了戚淵的手指,輕輕扯了扯他的中指,“兒臣解決劉正一家時父皇不來,如今兒臣把麻煩事都解決完了,父皇特意挑了日子過來,難不成只打算跟兒臣說話?” 想起這事樂岫其實心里有些氣。 那夜過后,隔日樂岫本以為戚淵會找她,她緊張了一天,都想好了與他說什么話,把兩人定位在純粹炮./友的關系上,沒想到他人壓根沒出現。 而且是接連幾日都沒出現,等到她這邊麻煩完了,又大半夜往她房里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