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煙花不解的眨眼,卻還是乖巧喊道,“喜歡師兄?!?/br> 謫仙般的男子彎眸笑了起來,重新將少女緊緊的擁入懷中,他撫著少女的后背,將人深深的嵌入自己的懷抱。 “好孩子是不能撒謊的?!?/br> “要是騙人的話,師兄可是會很生氣很生氣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你是魚投了1個地雷懶兜兜投了1個地雷 焚花斷玉投了1個地雷 僵尸粉投了1個地雷 僵尸粉投了1個地雷 謝謝地雷?。?!謝謝老爺們的營養液?。?! ☆、第四十四章 玄鴻門管理嚴格, 每一位弟子的本命武器都必須登記在冊, 煙花也不例外。 剛剛登記了第二天, 就收到了掌門的傳訊,要她立刻去玄鴻門的議事堂一趟。 “沒關系的, ”殷旬捏了捏小姑娘的手,“師兄陪著你?!?/br> “嗯?!睙熁c頭,心里倒是沒什么害怕的感覺。除了大師兄以外,她基本沒什么特別在意的人,掌門認不認同她,煙花根本就無所謂。 做不了內門弟子,做個外門弟子就是了。雖然不知道外門弟子是什么樣的,但只要還能看見大師兄, 還能繼續修道,那就都差不多。 少女抱著自己的刀,面無表情地踩上殷旬的劍。 小姑娘剛剛得到的寶貝刀, 按著師兄的谷雨取了個名字叫驚蟄, 平時用都舍不得用, 御劍就踩著師兄的谷雨。這點讓殷旬有點扎心, 果然自己在煙花眼里還是比不上變強來得重要。 玄鴻門的議事堂位于整個門派的正中位置,是專門用于門內大事的決斷的。大長老的嫡系弟子煙花棄劍拾刀一事被掌門和兩位副掌門高度重視,立刻就把人叫過來了。 殷旬牽著煙花剛剛進門, 就聽見位于高坐的輝光厲喝道,“逆徒煙花,跪下!” 殷旬鳳眼微瞇, 他拉著小姑娘往身后帶去,然后笑著對掌門道,“掌門師叔息怒,不知道我家小師妹犯了什么事兒惹得您那么生氣?” 輝光高抬下巴,“殷旬,你是想包庇?” “弟子不敢?!彼麖澲?,“只是小姑娘膽子小,我怕您嚇著了她?!?/br> 氣氛一時凝重了起來,就連煙花都能感覺有些不對。她輕輕拉了拉殷旬,意思是讓師兄放開她。 這個時候似乎自己跪下會比較好,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殷旬背對著煙花輕輕搖頭,既然答應了她,那這件事他必定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從前的四世,他只是隱隱聽說鳴煙鏵為了保住手里的刀被掌門懲罰得很慘,可是他沒有一次去為她說句話。 從前的辜負,起碼這一世讓他做點什么吧。 旁邊的副掌門出來打圓場,“殷旬啊,你這么和掌門說話就不對了嘛。掌門怎么會嚇人呢,我們掌門向來最親切了,玄鴻門的小兔子都喜歡繞著他跳呢?!?/br> 剛說完就被輝光瞪了一眼,副掌門無辜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稍微有點夸張,但絕對沒有一點點反諷的意思哦! “咳,煙花也是個好孩子,喜歡刀也沒什么嘛,但是咱們商量商量,主修劍,輔修刀行不行?”副掌門沖著煙花笑了笑,“師叔帶你去選把咱們玄鴻門最好的劍好不好呀?” “不要?!鄙倥苯泳芙^。 “……”副掌門聳聳肩,好吧,兩頭都不討好,那他不說話了。 “殷旬,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我玄鴻門的規矩嗎!”輝光一拍扶手,喝到,“按照門規,所有內門弟子都必須修劍,這是千百年留下來的規矩。我不管她手上這把刀是哪來的,現在立刻扔了,否則就別怪我不留情面?!?/br> 殷旬忽而笑了,他踱步上前,身上的威壓驟然爆開,無形的沉重宛如巨石一樣擠壓在輝光一人身上。 “你!”掌門大駭,急忙運轉心法抵抗身上的威壓。然而對上高出自己三個境界的合體期的殷旬,他絲毫沒有反抗的余地。 被強大的威壓逼得牙冠緊咬,心臟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的攥住一樣,疼痛非常。 一身月牙白的男子站在中間,下巴微抬著俯視面前臉色漲成紫黑色的輝光,那張溫文爾雅的臉上,明明是和從前那樣帶著溫柔親和的笑容,可是卻莫名可怖非常。 像是從地獄中舔舐著利爪上粘稠血液的惡鬼,再沖著你微笑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師叔,看在四百年的情意上,可否給弟子這個面子?!彼χ?,“煙花是我們鳴峰最優秀的新弟子,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是很想因為這種迂腐的門規失去她?!?/br> 旁邊的兩位副掌門大吃一驚,立刻拔出劍來,卻是后退了一步。 煙花睜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一切,突然明白了從前師兄給她喂招時,到底是多么的手下留情……不,應該說是根本就沒有下手。 可能在大師兄眼里,接下自己的全力一擊和摸摸小姑娘的頭沒什么兩樣。 “殷旬,你這是干什么,有話好好說?!备闭崎T緊張地盯著面前的殷旬,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絲后怕。 這樣強大的怪物,真的是他們可以控制的嗎……如果哪一天殷旬知道了玄鴻門培養他不過是為了替掌門續命的話,他們還有存活的余地嗎…… 當初將殷旬送入鳴阡鶴門下,本以為按著鳴阡鶴那種什么事都不管的性子,哪怕是單靈根的殷旬也學不成什么,可沒想到他天資聰穎,自律性極強,居然靠著自己摸索成了第一劍修。 不過所幸,因著鳴峰的峰主常年不露面的緣故,鳴峰的弟子不多且和外界的聯系也少。所以哪怕殷旬一個人再強大,也沒有什么盟友,到時候真的會站在殷旬這邊替他賣命的也不多。 可是今天這一下,讓幾個掌門看清了一點:就算沒有師父、就算形單影只,光光殷旬本身的實力也足夠抵抗大半個玄鴻門了。 面對這樣的怪物,他們不得不再小心謹慎,否則怕就是個養虎為患的下場。 被殷旬壓制的掌門艱難的張動嘴唇:“殷旬,你難道還想弒師不成!” “弒師?”殷旬屈指掩唇,輕輕地笑了起來,“好大一頂帽子啊,可我記得,我師父現在是在鳴峰不在這里啊?!?/br> 如果是第二世抱著復仇心態的殷旬,他必然不會在還沒有準備完全的時候暴露出一絲馬腳。 可是千年的輪回里,殷旬明白了一件事—— 不要為難自己。 就算現在玄鴻門發動天下的道修對他群起而攻之那又如何?先不說那些時刻盯著玄鴻門的宗門會不會出手幫忙,就算會,那又怎樣呢。 第五世重生的一百年間,他早就和第二世一般,將魔族收入麾下?,F在的殷旬完全有實力匹敵任何勢力。 何必再在這些他討厭的人面前再裝君子,殷旬唯一的偽裝,那也不過是害怕嚇著了煙花罷了。 如果不是覺得玄鴻門適合煙花小時候的鍛煉發展,如果不是不想破壞煙花的成長軌跡,殷旬有的是手段讓一個小孩子對自己言聽計從。 控制也好囚禁也罷,這些手段殷旬都有想過??墒亲罱K他還是選擇讓煙花和前幾世那樣慢慢長大。 哪怕她會遇上衛黎,哪怕要殷旬親眼看著兩個孩子和從前那樣感情一天天的變好,他依舊選擇了這條更不穩定的道路。 只有煙花……只有這個人是殷旬不想破壞的,哪怕是一點點的改變他都不愿意。 胸中的暴戾越重,殺意從心口騰騰地翻滾起來。 這些人,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只要他愿意,抬手之間便能殺死。 可是不行! 殷旬閉了閉眼,煙花還在旁邊,他還得是那個溫柔和善的大師兄。 雙方僵持之間,忽而有涼風從門外吹來,砰地吹開了原本緊閉的大門,在夏季里帶起了陣陣寒意。 大門驟開發出聲響,眾人回頭,只見一白袍銀發男子踏空而來,轉瞬之間,便從數丈之外進入了門內。 白袍似雪,銀發垂地,神色淡漠,面無表情。 眾人屏息,這是——鳴阡鶴! 殷旬一愣,更大的壓迫從面前的男人身上傳來,他斂下眼瞼,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弟子見過師父?!币笱畯澭?,將掌門身上的威壓收了回來?!肮в瓗煾赋鲫P?!?/br> 煙花站在殷旬后面,懵懂地跟著照做。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所謂的師父。 她下意識地偷偷抬眼去看,卻正好對上鳴阡鶴的眼睛。 瞳孔漆黑,毫無情緒,宛如深深的冰潭。 可是煙花卻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 好像……已經見過了千萬年了一般。 不待煙花深想,名為鳴阡鶴的男人對著掌門開口,“用刀,不行?” 那聲音似冰似雪,涼的毫無溫度。 終于從殷旬手中解放的掌門松了口氣,見鳴阡鶴來了,頓時覺得自己有了底氣,“這是門規!” “我的弟子,按我規矩來?!蹦腥颂?,頓時更大的威壓束縛住了剛剛放松下來的掌門。 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看向了掌門,“現在行了么?!?/br> “……”嘴角溢出鮮血,掌門全身的經脈都被擠壓到扭曲,他咬牙,吃力地勉強道,“行……” 答應的一瞬,鳴阡鶴收回了壓力。 副掌門:“……”真不愧是師徒,威脅人的方法還一模一樣。 處理好了武器的事情,鳴阡鶴轉身看向了后面的少女。 “煙花?”他淡淡地開口,聲音平板,一時分不出是問句還是只是在喚她而已。 煙花上前一步,對著鳴阡鶴行禮,“師父?!?/br> “可有姓氏?” “沒有?!?/br> 鳴阡鶴垂眸,一手放在少女的頭頂,“從今往后,你便隨我姓,喚做……鳴煙鏵?!?/br> 瞳孔猛地收縮,煙花忽地微微發顫了起來。 男人手覆上自己頭頂的一瞬,強烈的哀傷襲上了心頭。 那樣深深的悲傷和難過,煙花只在小時候觸摸殷旬的本命樹時才有過。 沒有緣由,卻讓人難受的心臟突兀的疼痛。 “師父……”不由自主地呢喃,少女愣愣抬頭,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明明鳴阡鶴不是讓人想要親近的性格,可她卻有種乳燕回巢的感覺。 “師父……” 一句師父,喚得甚至比喚師兄還要來得熟稔。 那一瞬,面無表情的鳴阡鶴眼里劃過一絲動容,他頷首輕應,“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