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秀蘿現在用的是人族的身體,并沒有很好的夜視能力,就算睜大雙眼所看到的也是一片黑暗,這讓她有些膽怯,下意識的抱緊敖春,對于這片黑暗的潭水有些畏懼。 察覺到丁香對自己的依賴,敖春暗暗的竊喜,口中也勸慰道:“別怕,很快就到了?!?/br> 沒過一會兒,他就找到那個荒廢許久的龍宮,把幾枚珍貴的明珠扔出,嵌入龍宮外壁的明珠剎時間令整個龍宮都亮起來,快要變成睜眼瞎的秀蘿借助明珠的光芒也終于看清所身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祥和安寧的水底世界,綠色的水草在清透漂亮的潭水中輕輕飄蕩,靈動的小魚在其中游來游去,還有小烏龜在潭底慢悠悠的爬行,讓秀蘿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寧靜的地方。 敖春抱著她進入龍宮,順手又扔出十來枚明珠鑲嵌各處,令龍宮內外都亮起來,看得秀蘿不得不感嘆敖春是個真土豪,這么奢侈的往外扔明珠她這個備受寵愛的公主都做不到,果然西海跟東海沒法比??! 碧波潭的龍宮雖然荒廢許久,保存還算完好,只要把一些較為破舊的地方修補一下再好好打掃一番就能入住了。 秀蘿還在發愁怎么修補打掃這個偌大的龍宮,敖春隨手一揮,原本還遍布水草污漬看起來臟兮兮的龍宮就變得金碧輝煌、干凈整潔隨時可以入住了。 “……你好……厲害……” 說話還很吃力的秀蘿忍不住開口夸贊,這么大的龍宮瞬間就變回幾百年前的原貌,就算她處于全盛時期都達不到這一點,敖春的修為越發厲害了。 “還好啦?!?/br> 敖春被夸贊得很不好意思,心上人崇拜的目光讓他一陣雀躍,心臟都撲通撲通的跳動得特別劇烈。 在龍宮里挑選了一間最為華美的寢殿進入其中,敖春把懷中的女子放到椅子上讓她稍等就默念口訣開啟防水罩。因為秀蘿剛剛醒來身子很弱,哪怕身上帶著避水珠敖春還是大費周章的把龍宮營造出陸地一樣的環境,希望愛人生活得舒適一些。 隨著他念動的口訣,一道無形的屏障罩住龍宮把碧波潭的潭水隔絕其外。 運用法力驅除龍宮內的水氣令四周干燥起來,敖春就拿出嶄新的床單被褥為她鋪床,之后又把從東海帶過來的各種珍貴稀有的擺設放到屋內的各處,力圖把這間寢殿裝飾得更為奢華典雅。 看到敖春為自己忙碌的模樣秀蘿的心里一陣溫暖,能夠遇到這個熱誠癡情的男人真是她一輩子的幸運。 把整個寢殿布置一新,敖春才一副求表揚的說:“你看這屋里怎么樣?” “……我很喜歡……你有心了……” 秀蘿眉眼彎彎的對他笑道,當即讓早已是成熟男人的敖春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被笑得暈乎乎的,只覺得丁香的笑容好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夠。 看到她的臉色略顯蒼白,敖春很是關心的問:“丁香,你要不要休息???” 秀蘿搖頭,她這具身體昏迷許久雙腿現在還軟著,需要盡快復健恢復實力。 “……陪我走一走……好不好……” “好啊好??!” 敖春當即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扶著她在龍宮里緩慢散步,還沒話找話的跟她談天,讓秀蘿說話很快就連貫起來,嗓音也悅耳很多,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她的腿已經不那么軟了,甚至能夠獨立行走幾步。 把整個龍宮都走了一遍,秀蘿才氣力不繼的任由敖春抱她回房,然后想起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敖春,為什么我的力氣好像沒有了?” 秀蘿有些急切的問,心里一陣不安,曾經吃過仙丹的她就算躺了這么久也不至于弱到一點力氣都沒有! 敖春很是心疼的解釋道:“你當年傷得太重,體內的經絡全都斷了,氣海也毀了。雖然后來治愈了身體,但已經沒法像過去那樣健康,以后身子會比較羸弱。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br> 秀蘿沉默下來,感覺到身體的虛弱心里很不好受,原本以為自己回到這具身體擁有了一些自保之力,結果一切就如鏡中花、水中月,破碎得那般容易。 看到她這么難過的模樣敖春急忙說道:“你別傷心,我用了很多藥來調養你的身體,把以前天庭賜下的金丹都從寶庫里找出來喂給你,雖然沒法恢復以往的實力,但壽元悠久、青春常在,以后我會想辦法真正修復你的身體?!?/br> 秀蘿聽到他的話心里非常過意不去,要知道天庭賜下的金丹關鍵時候是能夠救命的,敖春竟然把那么貴重的藥拿出來用在她的身上,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敖春,你為我做了這么多,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br> “丁香能夠重新蘇醒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期盼著這一天?!?/br> 敖春很是幸福的說著,他盼了一百多年,如今終于能夠把心愛的女孩抱在懷里,簡直就如同做夢一般。 回到之前的寢殿,敖春把懷中的女子小心的放在床榻上,又為她蓋好輕薄的絲被才柔聲說:“丁香,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br> 身處于這個陌生龍宮的秀蘿非常不安,不想和充滿安全感的敖春分開,就輕輕的拽住他的衣袖用弱如蚊蠅的聲音說:“床很大,你陪我一起睡吧?!?/br> 第263章 二周目:和敖春在一起的秀蘿 敖春原本還想著征得丁香的同意在這間寢殿過夜,只要能夠坐在床邊守著她就心滿意足了。如今竟然可以同床共枕簡直就好像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到一樣, 忙不迭的同意, 心都快樂的要飛起來了。 當敖春躺到丁香的身邊時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得分外劇烈, 他很想伸臂摟住丁香又怕她惱自己得寸進尺,試探的握住丁香的小手, 只覺得分外的柔軟。 忽然被敖春握住手的秀蘿心里一暖,忍不住也握住他的手,這讓敖春心花怒放, 鼓起勇氣把這個深愛著的女孩摟入懷中。感覺到她柔順的靠在自己的懷里, 敖春整顆心都安寧起來, 很想就這樣和丁香一起天荒地老。 秀蘿靠在敖春的懷里很快就安心的睡著了,而摟著她的敖春根本就舍不得合眼, 只是癡癡的凝望著她的睡顏, 哪怕已經看了上百年, 卻依舊看不夠, 恨不得藏進眼睛里,珍藏到心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 原本還在安寧沉睡的秀蘿陷入夢魘之中, 她的雙眉皺得緊緊的, 額頭也不斷冒出汗珠, 看起來分外的痛苦。 “……救我……不要……” 敖春聽到那帶著哭腔的夢囈急忙叫醒懷中的心上人, 秀蘿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敖春的臉時當即就露出驚恐的神色,整個人都僵住了。片刻之后才清醒過來,卻是抱緊他低泣起來, 身體還在不斷的發抖。 敖春一下子就察覺到丁香最初是把自己看成大金烏了,她那瞬間的恐懼讓敖春的心一陣發慌,究竟是多么巨大的傷害才會讓原本深愛著大金烏的丁香僅僅看到那張臉就會恐懼起來,他不敢問丁香受到什么傷害,只是安撫的拍著她的后背寬慰道:“別怕,只是個噩夢,已經沒事了?!?/br> “他有昊天鏡,我逃不了,他會找到我的,噩夢會真的實現?!?/br> 秀蘿低泣起來,她夢到自己被拿著昊天鏡的大金烏找到,然后被抓回那個幽暗的宮殿日夜承受可怕的折磨,無法解脫。 直到此時秀蘿才意識到自己并沒有真正脫險,只要大金烏拿昊天鏡一照,她藏得再隱秘都無所遁形。 敖春聽到昊天鏡的名字不由得皺起眉頭,那面鏡子據說只要持鏡人心念一動就可以看到三界的任何一個角落,若是大金烏用昊天鏡尋找丁香一下子就會找到這里。 心思飛轉,敖春已經想到解決方法,馬上拿出儲物袋在自己的小金庫里翻找出來…… 他是抱著私奔的念頭出來的,所有的財產都在這個儲物袋里,當了這么多年的東海八太子珍稀的寶物也得了不少,其中就有一塊玉佩非常稀罕,堪稱昊天鏡的克星。 終于找到那塊純白無暇的玉佩,敖春把玉佩掛到丁香的脖子上說:“這塊玉可以屏蔽天機,你戴上它昊天鏡就找不到你了?!?/br> “真的?” 秀蘿驚喜的撫摸著這塊玉佩,如果可以躲過昊天鏡的探查,她就不怕被大金烏找到了。 “當然是真的,不光是昊天鏡找不到你,就算三界任何一個神仙都無法掐算到你在哪里?!?/br> “太好了?!毙闾}已經喜極而泣,抱緊敖春哭道:“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 看到心愛的女人因為大金烏找不到自己就高興成這樣,敖春的心越發的難受,以她的時間來算還不到三個月,終究發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才會讓她那么害怕見到大金烏? “沒事了,丁香,有我在,你以后再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br> 敖春抱緊懷中的女子柔聲安慰著,希望能夠讓她忘記曾經的傷痛再度露出明媚的笑顏,然后變回那個精靈古怪總是燦爛笑著的丁香。 他的愿望很美好,承受了太多傷害的秀蘿卻是已經沒法像過去那樣肆意的歡笑,整個人都沉靜下來,再不復曾經的愛玩愛鬧。她常常坐在龍宮的宮門口看著外面自由自在的游魚,一坐就是一整天,讓敖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丁香悶出什么病來。 敖春很想勸丁香四處走走、散散心,想起她現在身體虛弱、法力皆無又很憂心,再度翻找自己的小金庫,倒是真找出一個好東西。 “丁香!你看這是什么?”敖春獻寶般的將一顆赤紅的內丹給她看,秀蘿遲疑的說:“這是某個大妖的內丹吧?!?/br> “猜對了!這是千年月兔的內丹,最是溫和不過,你只要每晚讓內丹吸收月光精華,白天吞下內丹就能利用其中的月光之力滋養身體,甚至能夠使用一些簡單的小法術,快吃了它吧?!?/br> 得知這枚千年月兔的內丹有這么多妙用,身體一直都很虛弱的秀蘿毫不猶豫的把那顆赤紅內丹吞入腹中,果然感覺到微弱的力量在經脈中游走,身體也輕松許多。 心念一動,秀蘿已經漂浮起來,這令她總是充滿憂郁的清美容顏都露出難得的笑容。 還沒等高興多久,秀蘿游走在體內的微弱力量已經消耗殆盡,當即就從半空跌落,一直關注著她的敖春急忙沖過去接住秀蘿,這才避免她受傷。 “對不起丁香,我忘了內丹收藏太久里面的月華之力已經不足,你趕緊把內丹吐出來,我幫你在宮內畫一個吸收月華的陣法,你以后每晚把內丹放在陣法里,白天再吞下去就可以使用內丹里的力量了?!?/br> 差點摔傷的秀蘿心有余悸的把內丹吐出來交給他,敖春隨即在庭院里建立一個平臺又畫了一個吸收月光的陣法,內丹放到上面后就自動漂浮在那道月光中吸收月華之力,顏色都比之前紅得耀眼起來。 第二天,秀蘿把內丹吞入腹中,頓時感覺到一股力量充盈體內,不但身體有了力量,精神都好了很多。 擁有內丹后的秀蘿因為身體不再那么羸弱又能使用一些小法術,終于不像之前那樣整天悶在龍宮里,偶爾還會走出龍宮在碧波潭里散散步,又或是晚上到碧波潭外面賞賞月,看起來倒是比之前稍微愛活動了一些。 只是也僅此而已,除此之外秀蘿就再也不肯出門,敖春幾次想帶著她去外面凡人的市集逛逛都被拒絕,秀蘿無論如何都不肯白天離開碧波潭,一點都不想看到天上的太陽。 敖春很高興丁香不愿去見太陽,然而見她整天悶在碧波潭里很是孤僻的模樣又很心急,若是丁香像以前那樣開朗活潑他也不會憂心,和心上人過二人世界簡直求之不得。只是她總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模樣,常常一整天都難見歡顏,令敖春總想帶她出去散心,不愿她繼續在沉浸在過往之中。 恰好沒過多久就是人界的元宵燈會,敖春興致勃勃的說要帶她晚上出去賞花燈,秀蘿倒是同意了,臉上卻沒有過于期待的神色,純粹是為了陪敖春出去才同意的,經歷了那么慘痛的遭遇,她對生活的熱情都已經被磨滅得差不多了。 到了燈會的日子,兩人天黑之后就離開碧波潭飛往附近最大的城市,從高空看去,幾條狹長的光帶在黑暗中顯得分外的耀眼,到了近前,一眼看去幾條街道都擺滿了花燈,街上也到處是賞燈的人群,看起來非常的喧囂熱鬧。 找個無人的地方降落,敖春就帶著心上人逛街看燈,還買了一個兔兒燈討好她。至于秀蘿比起看滿街懸掛的花燈,更喜歡看街上賣的小吃,聞到那些香噴噴的味道嘴里也控制不住的咽下口水,然而她始終都沒有開口向敖春要錢買吃的,只是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看著手里的兔兒燈。 天庭那段不堪的過往令秀蘿在敖春面前很是自卑,總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他了,又怕敖春嫌棄自己,所以不到必要都不會向他要求什么,生怕奢求太多會被討厭。 敖春一開始也沒有察覺到她的心思,直到發覺丁香偷看路邊的小吃咽口水卻故作若無其事的移開眼,心就微微的一沉。 她這種態度令敖春很受傷,若是以前那種親密無間的關系丁香此時已經撒嬌的讓他把路邊的小吃都買一份,而不是忍耐著什么都不說。 敖春恍然想起在碧波潭住的這段時日她幾乎沒有向自己提過要求,原本還覺得丁香是隨遇而安,現在才發覺她只是不愿向自己提。 以為丁香在疏離自己的敖春很是難過,不自覺的沉默下來不像之前那么多話,這種明顯的轉變讓秀蘿緊張起來,知道自己惹他不開心了,閉上嘴小心翼翼的跟在敖春的身邊,害怕再惹他不高興。 兩人就這樣誰都沒有開口的走過三條街,敖春才發覺自己沉默這么半天她也沒有主動跟自己說話,越發認定丁香在疏離自己,心里更加的難受,完全沒有心思繼續和丁香逛街,草草的結束這次賞燈帶著她回返碧波潭。 把丁香送回寢殿,敖春并沒有像以前那樣留宿在這里,他想一個人靜靜仔細考慮一下怎么才能讓丁香不要再疏遠自己,只要想到她也許想離開自己就難受得不行,呼吸都吃力起來。 見敖春沒有像之前的每一個夜晚那樣摟著自己入睡,只是讓她早些休息就離開了,從燈會那時就開始害怕的秀蘿默默的流下眼淚,以為他對自己厭倦了。這么長時間敖春什么都不問早就猜到她在天庭的遭遇了吧,現在終于忍受不了她了嗎? 第264章 二周目:和敖春成親的秀蘿 因為那段痛苦的過往,內心無比消極對一切都抱著悲觀看法的秀蘿鉆起牛角尖, 覺得自己要被敖春拋棄了, 心里難過得不行, 兩行清淚也從眼里流下,看起來分外的傷感難過。 天庭的那段痛苦經歷令她已經不想再面對曾經的親朋好友, 原本以為敖春是自己的歸宿,卻沒有想到他也厭倦了自己。這讓秀蘿分外的傷心,卻也覺得非常的正常。敖春喜歡的是曾經那個古靈精怪、愛玩愛鬧的丁香, 而她早已被長久的痛苦磨滅了熱情不再是他心目中的丁香, 被厭棄也很正常。 秀蘿哭了許久, 不想死皮賴臉的留在這里讓敖春看不起,就抹去眼淚開始收拾東西, 并不是要帶走, 而是歸攏起來還給敖春。那塊屏蔽天機的玉佩和讓她有些自保之力的內丹不能還, 就寫了書信用自己留在西海的財物來抵, 只要敖春拿著書信去西海就會拿回等價的寶物。 至于她自己不會去西海也不會去灌江口,她會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 再也不去奢求什么情愛了。 把敖春送給自己的華服、首飾都放在桌上, 那封信也放在上面, 秀蘿去庭院把正在吸收月華之力的內丹吞下就準備離開龍宮獨自一人去外面漂泊。就算再辛苦她也不在乎, 至少可以給自己留下最后的尊嚴。 吸收月光精華的陣法是敖春畫的, 內丹被拿走后馬上就感應到了,疑惑的前去丁香的寢殿詢問,卻發覺里面已經空無一人, 只有他送給丁香的各種物品整齊的擺放在桌上,上面還放著一封信。 心里咯噔一下的敖春急忙把信拆開,看到丁香在信中向自己告別整個人都懵了。 這段日子他一直在小心的呵護丁香,而丁香分明也接納了他,晚上睡在一起時他舉止親密一些都不會被拒絕。就算忽然發現日常相處時丁香對自己有些疏離,敖春也想不到她會這么突然的離開。 敖春剛剛還想著準備一些浪漫的事消除丁香的疏離后就向她求婚,可是她卻突然要走,這讓敖春整個人都不好了,丟下信就沖出去尋找離去的愛人。 追出碧波潭的敖春一眼就看到月光下那道準備離開的纖弱身影,他一下子就沖過去用力抱緊險些再也找不到摯愛,充滿恐慌的問:“丁香你要去哪里?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你說出來我一定改,別走好不好?” 敖春是真的怕了。他發過誓,此生都絕不再強迫丁香。所以丁香若是執意要走,他就不能阻攔。好不容易丁香都接受了他,幸福的未來就在眼前,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錯了讓丁香一聲不響的離開。 被敖春抱住的秀蘿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抽噎的說:“……你還來……找我做什么……像我這種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