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她正想抬手抹一下額前的虛汗,暗嘆自己怎么會做這樣的夢,所以說夢和現實往往都是相反的。 正欲翻個身接著睡,只是當察覺到被窩里好像不止她一個人時,霎那間嚇得頭皮頓時發麻,所以神經瞬間緊繃不止,心就跟要跳出來似的。 “做了噩夢?” 低沉磁性的嗓音忽然響起在耳側,卻又那么熟悉,夏桐猛地松了一口氣,直到腰間忽然多出一雙大手,她才回過神,紅著臉一邊推搡著對方,“你……你怎么能半夜爬我床上?!?/br> 這豈是君子所為! 翻身將人壓在身下,黑暗中一雙目光如炬的眸子正緊緊盯著底下的人,聲音暗啞,“這府中所有東西都是本王的,你也是?!?/br> 第61章 生孩子是大事 不知這人何時爬到自己床上的, 夏桐哪還有睡意,只能拼命的去推身上的人, 重重哼了一聲, “太子殿下不是送了王爺幾個美人嘛,您去找她們呀!” 黑暗中, 他眸子很亮, 就跟森林深處一只盯上獵物的孤狼, 隨時都會發起進攻。 “像你這種不知好歹的人, 也不知是如何活到現在的?!彼曇羟宓?。 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完全看到男人的臉,聞言,夏桐氣的瞬間皺起了小臉,明明是這個男人自己抽風, 居然還罵她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那王爺豈不是言而無信?每次就知道嚇唬人,也沒看到您真把我扔進蛇窟, 您是不是不忍心呀?”她眉梢一挑, 哼哼唧唧的道。 話落,周圍氣氛好似有些凝結, 夏桐忽然心虛了起來, 感覺自己似乎有些飄了, 居然敢明目張膽打對方的臉,對方不會真的要把她扔蛇窟吧? 正欲挽救一下,可放在她腰間的手忽然一緊,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所以本王后悔了?!?/br> 夏桐:“……” 她渾身一僵,眨著眼呆呆的望著微微飄動的床幔。 炙熱的細吻密密麻麻落在她頸間,男人聲音暗啞,“你定是故意來折磨本王的?!?/br> 打又不能打,兇兩句就給他臉子看,哪有這樣的人。 “你……你胡說……”夏桐紅著臉不適的掙扎著,一邊不滿的嘟囔起來,“明明是你在折磨我?!?/br> 不僅對她語言恐嚇,讓自己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還總是喜歡莫名其妙的兇她,他不知道自己生氣起來有多可怕嗎? 觸手的滑膩讓男人心神一蕩,眼神炙熱的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大手順勢鉆進了松松垮垮的肚兜內。 “唔……” 夏桐腦袋一暈,直到那道熱吻沿著她鎖骨往下游離時,她才紅著臉無力的推搡起來,“我……我們還沒有和好呢?!?/br> 連句對不起都沒有就想上她的床,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黑暗中淡淡的清香充斥著他呼吸間,男人一把握住那只柔若無骨的小手,拉高至頭頂,一邊啃咬著滑膩的肌膚,聲音沙啞,“本王原諒你了?!?/br> 夏桐:“……” 不該是自己原諒他嗎! “可我還……嗯…別……” 外面漆黑暗沉寒風四溢,屋內溫暖如春,不時充斥著女子求饒的啜泣聲…… —— 臨近年關,各地的風雪越發猖狂,一大早便落了小腿深的積雪,府中下人們早早便在那里清除厚雪,免得讓主子們行走不便,而到了巳時屋里的人卻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直到被窩不在溫熱,夏桐才蜷起身子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外面天已經大亮了,也不知是什么時辰,只是一旁的人卻是沒了蹤影。 男人都是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東西,這么冷的天,都不知道多幫她暖下被窩,太過分了。 “主子可是醒了?” 門外傳來芳瑜的聲音,夏桐揉了下眼眶,一邊睡眼惺忪的應了一聲,直到現在她才知道上次顧秦是有多溫柔,就算原主練過舞,她現在的腰感覺也要被折斷了似的,對方肯定在報復自己! 推開門,芳瑜端著洗漱用具走了進來,看著床幔里的那道影子才忽然說道:“剛剛夫人過來了,只是見您還在休息便不讓奴婢打擾您,如今正在前廳等著呢?!?/br> 聞言,夏桐立馬捂著腰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娘主動來找她,必定是有什么要緊事。 讓人打水沐浴后,她才穿戴好讓芳瑜把她娘帶過來。 屋內桌上還擺著膳食,可見她才剛剛開始用早膳,不過柳氏并未說什么,反而嘴角帶著笑意,她可是聽聞昨夜王爺正歇在桐兒這,晚起些也是正常的。 “娘可用過膳了?”雖然是多此一舉,可夏桐還是問了出來。 解下狐裘遞給清兒,柳氏搖著頭一邊笑著坐在她對面,望著女兒那張紅潤的小臉,眉宇間也是帶著抹滿意的神色,看來王爺對桐兒的確是極好。 “我今日來是替你爹送封信,有些事為娘也不懂,不過按你所說,這府里其他人的確是過分了些?!绷习欀?,跟著便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喝了口粥,夏桐一邊放下勺子接過信封,其實她知道讓她爹和夏府徹底決裂,是比較難的一件事,縱然她娘被抓走過,可血濃于水,她爹那么重視情誼的一個人又怎會對老太太不管不問。 打開信,里面有整整兩頁紙,只是當看到里面的內容時,她心情反而復雜了起來。 “這次你爹是真的失望了,府中的一切也不想再管,昨日便與你祖母說起了分家一事,不過兩人卻是爭執了許久,你祖母他們自然是不同意的,不過你爹已經鐵了心要分家,如今已經在準備新的府邸,等差不多后便能搬過去?!绷蠂@口氣。 信中寫了許多,也涉及到了朝政之事,不過她爹言語間的確充滿了對老太太等人的憤怒,畢竟這次他們居然聯合太師府抓走她娘來威脅自己,這哪是一家人做出來的事。 收起信紙,夏桐蹙著眉輕聲道:“祖母她們必定不會允許爹爹分家,就算分家,一旦夏府有難,爹又怎會坐視不理?!?/br> 如今夏府就她爹官職最大,老太太他們怎么會放人,不過既然對方如此過分,那她只能下狠手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唉,到底是一家人,不過你爹這次決心很大,后面應該不會再糊涂了?!绷蠐u搖頭面上有些擔憂。 夏桐一邊咬著小籠包,已經下定決心要弄垮那府的神經病,什么一家人,吸血鬼差不多。 不知想到什么,柳氏忽然一臉嚴肅的掃了她眼,“你與王爺圓房也有些日子了,怎會還沒有動靜,可有看過大夫?” “咳咳——” 喉嚨忽然被嗆到,看著對面一臉肅穆的娘,夏桐只能連忙喝了口溫水,耳廓卻是紅了一片,“這……有些事得看緣分,該來的總會來,急有什么用?!?/br> “胡說!” 柳氏不滿的瞪了她眼,頗為責怪的道:“這新人勝舊人,日后的事誰也說不準,只有孩子才是最牢靠的東西,你二嬸之前剛嫁過去時二叔父對她也是極好,可一到半年還無所出,你二叔父就納了好幾房小妾,若不是沒多久便生了你表哥,在府中哪還有地位可言!” 喝著粥,夏桐撇著嘴一言未發,她就知道她娘會說這些給她聽,宅斗什么的她才沒興趣。 “之前我剛入府時也一直無所出,直到你外祖母給了我一個方子才生的你,好在來時我把方子帶在了身上,你定要按時服用知不知道?” 看著她娘從袖中拿出的那張方子,夏桐一臉苦大仇深,看這樣子,分明就是有備而來,還和她扯了那么多! “我……我不想喝……”她皺皺眉,聲音一虛,是藥三分毒,本來沒事,吃著吃著就有事了。 “不行,你一定要喝!”柳氏忽然強硬起來,忽然把方子遞給后面的清兒,囑咐道:“日后每日都得給王妃熬藥,一日也不準少!” 孩子年少不懂事,能等日后想后悔時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接過方子,清兒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家主子,后者偏過頭不再說話,反正她不喝。 “王妃吉祥王妃吉祥——” 屋外忽然傳來一道怪異的聲音,夏桐順勢望去,只見顧秦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門口,看到他,夏桐就跟找到救星一般連忙湊了過去,只是當看到西風手里提著的那只鸚鵡時,卻又是好奇的很。 “王妃吉祥王妃吉祥——” 這分明是西風教的話,夏桐滿臉稀奇的提過籠子,伸手戳了下鸚鵡的頭,“好可愛?!?/br> “這是稀有品種,就算放出去也會自己飛回來,王妃日后便不用怕乏悶了?!蔽黠L解釋了一句。 而這時里面的柳氏也連忙走過去,微微屈身,“見過王爺?!?/br> 見女子還在逗著鸚鵡,顧秦眼中閃過一絲柔和,忽而看向對面的柳氏,“岳母不必客氣?!?/br> 夏桐身子一僵,第一次聽到顧秦這樣稱呼她娘,這……這真的是那個兇殘的反派嗎? 看到眼前那個氣勢攝人的男子,柳氏也是有些受寵若驚,不過這定是因為桐兒的緣故。 一想到她娘待會又要說生孩子的事,夏桐也沒心思在逗鸚鵡了,連忙把籠子遞給清兒,“你快放好,順便送娘回府,王爺來找我肯定是有事,我得先走了?!?/br> 說完,她又拉著男人胳膊,用力的眨了下眼,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柳氏正欲說什么,那邊的顧秦忽然摸了摸夏桐的腦袋,勾著嘴角繼而往外走。 夏桐連忙跟上,后面的芳瑜連忙拿著一件狐裘追了上去,“主子您等等!” 好不容易逃出她娘的魔爪,夏桐又想起了她娘中毒一事,昨夜這男人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所以立馬就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長廊邊緣落滿了積雪,奇駿的假山上一片銀霜,寒風猶如刀子般刮在人臉上,夏桐躲在男人身后,讓他替自己擋風,不過對方聞言似乎并沒有多大反應。 “那老頭子會主動把解藥送過來的?!彼曇羟宓?。 聽到對方的話,夏桐莫名覺得很安心,雖然反派有時候很兇殘,可在她眼里,的確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可是我大伯他們太過分了,我爹已經在準備分家的事了,不過他們肯定不會那么輕易放我爹走,你說我該怎么辦?”她拉著對方衣袖,一邊伸過小腦袋。 長廊里并無路過的下人,兩邊皆是漫天飄雪,寂靜無聲,男人回頭看了眼那張期待的小臉,這女人現在還學會耍小心機了。 見他不說話,夏桐又走上前一步拉住他guntang的大手,輕輕晃了晃,“我希望給他們一個教訓,你覺得怎么樣?” 如果沒有自己,反派應該不會放過夏府,自己這樣做,只是順勢而為罷了。 “先前你娘在與你說什么?!彼劢且黄?,神色不變。 四目相對,夏桐立馬低下頭,紅著臉支支吾吾起來,“就……就是一些家常而已?!?/br> 她們說話聲音挺小的,外面的人應該聽不到才對,可是……這男人耳朵一向都很靈,走路還沒有聲音,最喜歡聽墻腳了。 反握住那只涼涼的小手,顧秦盯著她發旋溫聲道:“你娘說的沒錯,只有生了孩子地位才會穩固?!?/br> 夏桐:“……” 果然又偷聽墻腳,還想給她洗腦?! 抬起頭,她皺著小臉頗為不滿的瞪了他眼,聲音里透著股不忿,“我在與你說夏府的事,你與我說這個做什么?!?/br> 第62章 徹底決裂 生孩子生孩子, 夏桐感覺現在反派變得和他娘一樣古板封建了,三句不離這件事, 他們眼里是不是就只有生孩子了, 難得她就沒有人權可言? “這生孩子就等于在鬼門關上走一圈,我身子那么虛, 說不定一下就一尸兩命了, 那多危險?!?/br> 而且這生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前兩次她都在安全期, 當然懷不上, 不過她可不會和這男人說這種事情,天知道她腰現在還是酸的。 聞言,顧秦眉間一皺,忽而不悅的瞥了她眼, “整日嘴里沒一句干凈的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