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臉色一變,他冷峻的輪廓上忽然出現一抹柔和, 順勢環著女子的腰,目光灼灼的對上她的視線,聲音低沉,“本王不過與你開個玩笑,豈能當真?!?/br> 夏桐:“……” 呵呵,男人! 扭過頭,她依舊冷著臉不想再看他一眼,怨氣幾乎要沖破屋頂。 那抹清香無一不沖擊著他的神經,男人垂下眼眸,忽而埋在那白嫩纖細的脖間,炙熱的細吻密密麻麻的落下,大手順勢解下她外袍,肆意游離。 “你……你放開……”夏桐紅著臉拼命推搡著,沒想到這人又發·情了。 她的扭動越發刺激男人僅剩不多的自制力,大手迫不及待將那復雜的衣裙扯下,瞬間露出一截雪白圓潤的肩頭,在燭火下似泛著瑩光。 “我……我來找你……是問皇上的事……” 夏桐此刻嚇得心跳驟然加快,根本不敢動彈,因為她明確的感受到了抵在她腿間的東西。 “你想問什么?”他聲音暗啞。 燭火幽幽,偌大的書房內彌漫著一抹曖昧的氣息,只見書桌前坐在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一名嬌小瘦弱的女子正被他籠罩懷中,衣裳凌亂,白皙的小手僵硬在半空中無處安放。 “你……你當真…想造反?”夏桐呼吸一頓,一鼓作氣問了出來。 不過男人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依舊做著自己的事情,細吻漸漸落在那白皙的鎖骨間,留下一道道紅痕,聲音暗啞到了極致,“你覺得呢?” 嗯,這女人似乎又發育了些。 夏桐整個人僵硬無比,的確,反派的一舉一動都太過張揚,書里也寫了他一直籌備了數年,只是這個人之前不是還清高的很,連碰她一下都不愿,如今怎么發·情的這么快! “主子,邊關急報!” 屋外忽然傳來西風急切的聲音,夏桐就跟找到救星一般頓時松了口氣,只不過身上的男人卻是陰沉著一張臉,全身開始散發一抹攝人的戾氣。 “滾!” 外面的西風退后幾步,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但到底不敢再出聲,只是神情依舊格外凝重。 不過屋里的夏桐卻是連忙見縫插針的將身上的人推開,無辜的眨著大眼,“西風必定有急事,王爺何必急于這一時,可別誤了大事?!?/br> 她現在十分擔心反派能不能造反成功,就這副急色的樣子,她都替西風著急。 男人皺著眉,滿臉陰沉,可到底還是一邊替她將衣裳拉上,似乎怕人外面的人隨時沖進來,不過西風這個沒眼色的著實越來越不像話了。 等整理好衣物,看著一臉不悅的男人,夏桐不由湊過腦袋在他唇角親了一下,繼而又紅著臉飛快跑走了,徒留后面一雙炙熱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 一出書房一股冷風頓時迎面襲來,只看到西風在那里走來走去,顯然十分著急,夏桐一邊戴上狐裘帽,接過清兒手中的燈籠,看著他輕聲道:“何事如此急切?” 能讓西風如此著急,可見定是大事。 見她出來,西風也松了口氣,左右環視一眼,這才走近低聲道:“戎狄大規模攻擊邊境城鎮,如今已經攻陷了南關城?!?/br> 說完,便立馬推門進了屋子,似乎要立馬去稟報。 聞言,夏桐一邊踩著淺雪往前走著,一邊也在跟著沉思起來,這戎狄人都是些野蠻人,領地也是資源匱乏,所以經常搶奪邊關百姓糧食,特別是冬日,只不過每次只是小打小鬧而已,如今大規模襲擊的確是件大事,只是眼下京中本就情況緊急,若是調兵支援,倒時京中一旦亂起來便是無法控制的存在。 神機營的兵權在顧秦手中,如果要調兵,那他日后將無法掌控京中局勢,必定會陷入被動,難怪西風如此著急,而且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反派想造反,無論哪個皇子登基都會立馬將其鏟除,所以這個兵,絕對不能調。 可若是不調,邊關必定會淪陷,夏桐覺得雖然反派這人手段狠辣,為人兇殘,但到底沒有做過危害百姓的事,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邊關百姓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 回到屋子,她坐在窗邊欣賞了一會的雪景,越發覺得自己真是多愁善感了,自己安安靜靜做個米蟲就好,這些朝中大事她也插不了手。 只是到了次日,反派又一大早去了宮里,夏桐本想多睡一會,只是清兒卻說,她爹找她又急事。 傳話的是夏府的管家,說是在府中說話不方便,讓她去城中的一家茶館,也不知到底所為何事。 “你確定是爹傳來的消息?” 夏桐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中,一邊看著馬車外那白茫茫的雪景,那些謀生的小販依舊風雨無阻的守在自己的攤位前,賣力的吆喝著。 “是周管家親自前來傳的話,周管家是老爺換上的人,應該不會有錯?!币慌缘那鍍赫J真道。 夏桐沒有再說話,等到那家紫意茶樓時,大堂里只坐著寥寥幾人,格外冷清,想來這個天氣也無人愿出來行走。 看到夏桐,掌柜的立馬熱情的迎了上前,“大人在樓上,王妃隨小的來?!?/br> 夏桐并非獨自前來,還帶了兩個府中的侍衛,畢竟凡事都得謹慎,等到二樓一個房間時,她讓人守在外面,自己則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彌漫著一抹淡淡的茶香,地龍將屋內燒的格外溫暖,擺設也極為雅致,而窗前的確站了個熟悉的身影,許是聽到開門聲,中年男人忽然轉過頭,對著她微微一笑。 “大伯?”夏桐眉間一蹙,滿是疑惑的掃量四周,“你為何會在這,爹呢?” 中年男人面上帶著抹別樣的微笑,聽到夏桐的話并未記者解釋什么,只是慢慢走上前,“你不必著急,大伯只是想讓你見個人罷了?!?/br> 話落,夏霖忽然上前撩開屋內一道珠簾,只見簾子后正坐著一道老態龍鐘的身影,可依稀卻有些眼熟,此時老人正在不急不緩的沏著茶,動作行云流水。 夏桐唇角一抿,慢慢摘下狐裘帽,一邊往里面走去,待看到老人的臉時,眼中卻是閃過一絲訝異,“太師?” 老人縱然面容蒼老,可一雙精光奕奕的老眼卻是有神的很,讓人根本不敢小覷,的確,身為兩朝權臣,誰又敢小瞧? “這乃是東宇國十年才產一斤的品種,王妃不如先嘗嘗?!崩先嗣嫔蠞M是和藹,還親自給她倒上一杯茶。 此時夏霖已經退了下去,夏桐頓了頓,還是來到對面坐下,不過并沒有喝茶,而是目光幽幽的望著對方,“不知太師想見我所為何事?” 夏桐沒想到那個大伯居然又和太師府攪和上了,難道上回的虧還沒有吃夠嗎?這些人莫不是傻子不成? 老人抿了口清茶,幽幽的拂了下通白的胡須,面上帶著抹愜意,“外面的東西還是沒有自家的好,苦澀而無味,難以入口?!?/br> “太師有話不妨直說,晚輩向來愚笨,怕是領悟不了您的意思?!毕耐┥裆蛔?,也不喜歡和這種老狐貍繞彎子。 茶香四溢的屋內瞬間寂靜了下來,老人面容上布滿了皺子,混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一邊看了眼對方模樣出眾的女子,長的雖然不錯,可也不至于讓那小畜生如此著迷,想必定是有什么過人之處。 老臉上忽然露出一起和藹的笑意,老人忽然溫聲道:“此次夏府被貶,你如何看?” “晚輩只是一介婦人,許多事知道還不如尋常百姓知道的多,王爺也從未與我說過朝中之事,無論太師想要讓晚輩做什么,晚輩想來也是無能為力?!?/br> 夏桐不動聲色的拂了下腕間的鐲子,瑩白的小臉上帶著抹清冷,并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而畏懼什么,她也最不喜歡虛以委蛇。 老人眼眸一瞇,定定的掃了眼對面的女子,忽而一笑,“你想多了,老夫并非讓你說什么,只是想澄清一些誤會,此次夏府被貶,想必讓你對老夫徒增不少誤會吧?” 夏桐沒有說話,神情依舊十分冷淡,她不愛與這種老狐貍玩心眼。 “可你是否有想過,這一樁一件如此水到渠成,最后得利的又是誰,你夏府又在其中扮演著什么角色?” 老人聲音仿佛帶著給人洗腦的魔力,引導著夏桐不自覺往其他方向去猜測,不過她并沒有被對方蠱惑,反而淡淡一笑,聲音清脆,“晚輩只是個深宅中的婦人,并不懂這些?!?/br> 四目相對,老人眸光一閃,可老臉上依舊帶著抹風輕云淡,“老夫與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你祖母們向來識大體,已經與太師府關系更為密切,你母親也一直在太師府做客,近日風雪較大,回府怕是有些艱難?!?/br> “你!”夏桐臉色微變,目光灼灼的看著對面那個一臉和藹的老人,心頭不自覺一緊,“太師好歹是兩朝元老,怎也會行如此卑鄙之事!” 他就知道老太太那些人腦子里有坑,剛差點被太師府害死,如今竟然又和對方攪和在一起,也不知他爹是什么態度,出了這種事為何不來告訴她?! 抿了口茶,老人眼眸一瞇,枯瘦如柴的手掌心轉悠著兩顆玉球,格外悠閑。 “你何必著急,等大事已成,夏府得到的將會更多,跟著攝政王,只會讓夏府遭受萬人唾棄,這不是任何一個世家能承受的代價?!崩先寺曇羯n老渾厚,卻又擲地有聲。 手心一緊,夏桐只是冷聲一笑,“日后的事誰又知道,歷史向來由勝利者書寫?!?/br> 對面的女子的確有張絕色的姿容,不過眉眼間卻帶著抹清冷,似乎并不在意家族之事,老人微微瞇眼,手中的玉球轉的越來越快。 半響,屋內才響起一道威懾十足的聲音,“那你母親呢?” 眸光一閃,夏桐沒有說話,就這么緊緊盯著對面的老人,從未見過如此惡心的人。 “攝政王有個紅色方形印鑒,三日之內,老夫需要你拿過來,否則...” 老人就這么目光如炬的看著她,眉眼間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氣勢,也知道夏桐能夠自由進出顧秦書房,這一次,他定要讓那小畜生栽個大跟頭。 聞言,夏桐五指一緊,臉色十分難看,但卻未言一語,對面的老人也跟著起身,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出了房間。 不多時,外面的夏霖也跟著走了進來,看到自家侄女的臉色,也只能輕聲勸慰道:“我們夏府世代清白,攝政王是jian臣,與他為伍只會辱沒祖宗留下來的基業,你可明白?” 座椅上的女子深呼吸一口,驟然起身,滿是嘲諷的望著對方,“我有時真懷疑府中的人是不是有病,上一次是誰差點讓夏侯府被抄家流放?又是誰對著王爺感恩戴德?你們怕是被豬油蒙了心智!” 不顧對方那極其難看的臉色,夏桐直接冷聲道:“你們要自尋死路我管不著,我對夏府已經仁至義盡,只是我爹定然不會答應你們這樣做的,我娘為何又會被太師府抓走?!” 夏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來還從未被一個晚輩如此教訓過,可一想到對方還有用處,也只能壓下怒氣,露出一絲溫和的神色。 “這世間從來都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永久的利益,太師能給我們夏府更多好處,我們又為何要與王爺一起背負罵名?”夏霖臉色變了變,語氣幽幽,“你父親還不知道此事,只以為你母親是回娘家探親,不過你若是完成不了太師交代的事,你娘會如何就不好說了?!?/br> 說完,人便雙手負后,不急不緩的離了屋子。 夏桐閉上眼,清麗的面容上帶著抹薄怒,深呼吸了好幾口,才攏著狐裘往外走去,此時此刻她最后悔的便是沒讓這一群人去死,自己不該救這些人的,所以說人還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出了屋子,外面的芳瑜立馬迎了過來,想來也看到了從這出去的太師,不用想也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等心情沉重的回到王府,夏桐還是把事情和芳瑜說了,對方顯得也很震驚,顯然沒想到老太太那群人居然如此卑鄙。 “恕奴婢直言,此事還是不宜讓老爺知道,以免讓老爺擔心,而且只要您向他們妥協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主子定要三思才行?!狈艰ふJ真道。 夏桐靠在軟榻上一邊揉著隱隱作疼的額心,她不去找事,事情反而自己找上門,太師府和三皇子是一派的,雖然不知道那印鑒是做什么的,可對方讓自己在這個情況下把東西偷過來,一定是想對反派不利。 她肯定不會再去背叛反派,自己已經做了那么多對不起顧秦的事,對方卻從未責怪過她什么,而且她也不想顧秦出什么事,只是她也絕對不能讓她娘有危險,而且那老狐貍那么jian詐,日后肯定會利用她做更多不好的事,所以眼下還不如直接把事情和顧秦說了,對方應該會相信她。 事不宜遲,夏桐立馬頂著風雪往書房方向前去,想看看顧秦是否回來了。 只是剛到花園處走廊,就看到管家在那里指使下人清掃著路面積雪,看到她過來,連忙屈身行禮,“奴才見過王妃?!?/br> “王爺呢?”夏桐迫不及待的問道。 話落,管家一邊好奇王妃似乎很著急的樣子,但還是一邊躬身回道:“回王妃,王爺下朝后便去了城外神機營,看天色,想必今兒個是回不來了?!?/br> 第58章 本王心情不好 聞言, 夏桐心情有些煩悶, 不想顧秦這時卻恰恰不在府中。 “那等王爺回來,你便第一時間通知我?!?/br> 說完, 她只能往回走,徒留管家在那一臉疑惑, 甚少看到王妃如此著急,可是有什么急事? 等了一個晚上顧秦也沒有回來,而直到第二日午時對方也并未回府,夏桐心急如焚,她可只有三日,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便準備前往城外神機營找人。 外面飄著鵝毛大雪, 地面積雪頗深,馬車行駛的格外艱難緩慢,街道上的行人也格外稀少,夏桐還在想要如何和顧秦說,馬車卻驟然一停,她整個身子都往前一聳。 “何事?”她沖外面的道。 話落,外面卻是響起芳瑜的聲音,“主子,是沈姑娘?!?/br> 夏桐一頓, 一邊撩開車簾,只見大雪紛飛的街道上站著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子,那一襲淡紫色狐裘上落滿了飄雪, 此時的確攔在馬車前頭,不知所為何事。 “沈jiejie?!毕耐┟蛎虼揭贿厸_外面的人道:“進來說話吧?!?/br> 外面的女子也沒有遲疑,提著裙擺,一個踏步便利落了鉆進了馬車,帶來一身寒氣,也不知在外面待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