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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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兩道會的設宴地點與其說是個會場, 倒更像是一處幽僻寧靜的高檔中式會所,一座兩層小樓立在庭院盡頭,小樓十分漂亮,飛檐舊瓦、古色古香, 立在一顆高大古樹的陰影中,里頭隱隱傳出些交談聲。 不過還有許多人聚在庭院中閑談。這里沒有談判桌, 沒有主席臺, 入眼只有意境悠悠的庭院風景, 和錯落在其中的餐臺。 美食佳釀隨手可取,過往人們皆是衣著顯亮,西服與長衫格外融洽,正如同此時耳邊流淌的樂聲——園中一角竹枝掩映, 優雅的小提琴和著古箏奏響,偶有竹笛穿梭如若鳥鳴。 在這樣好似什么藝術名流交流會一樣的地方,運動服在身的關蘅就可謂是特立獨行了。而陸廷之, 雖是生意人, 但在商場上修煉出的氣場和那身得體的打扮, 落在這個“武林聚會”中,倒比關蘅這位真“武林中人”還要更自然了。 “這還真是比宴會還宴會了,哪像武林聚會?!标P蘅見到這場面不由嘀咕道, 她先前見陸廷之那身打扮還覺得不妥呢, 結果來到才發現, 原來這時代的武林大會真是變了象了。怪不得門口那漢子要專門點撥她一句。 不過盡管這觥籌交錯中一個個打扮得人五人六的, 仔細看看還是與尋常交際場中人物不同, 就像那三個站在樹下交談的中年人,個個眼中精光銳利,其中一個端著酒杯子的手掌骨節異乎常人的寬大,常言道“沙包大的拳頭”就是這樣的了。 又有一手拂起長衫下擺,走得飄忽的老頭兒,一頭銀發眉眼皆白,乍一看像是顫顫巍巍隨時要倒,可認真看他的步子就知道,這人想必是個神行大家,即便日常里行走騰挪,腳下功夫都沒丟下。 再有倚在廊下那三五婦人,一個個貴婦裝扮,從眼神情態能看出有些年紀閱歷了,眉目間卻綻若朝日,氣色鮮亮,這份精氣神怕是年輕小姑娘也比不上的。 不過古武中人也不全是一身好功夫傍身的,就有好些個腳步虛浮身形散漫的也游走其中,手臂腰間全無力量,下盤也晃晃悠悠怕是一踢就倒。估計也就比普通人強出一點,恐怕都比不過官府里那些受過正規訓練的兵。 見有新人來到,眾人也不由側目,但也許是環境使然,盡管心中好奇,好奇者卻并未高聲,只與身邊人互相詢問。古武圈子人不多,基本上幾大世家幾個門派,大家心里都門兒清,就連誰家最近添丁誰家娶了新媳婦,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話音轉一圈,心下里就都明白了——來者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那位古武新秀了。 無門無派傳承不明卻武藝高超,還半點不給古武界面子,那手基礎劍法在個武術界傳得沸沸揚揚,這位可已經是個名人了。 至于旁邊這位——落在陸廷之身上的目光只多不少,并且熾烈又奇異。 柳家那個做了武協執事的旁支,這回就苗蠱搞了一出大事,古武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其實蠱不蠱除了個別研究這些的專業人士感興趣,誰都不care,大家只關注一件事,那就是那蠱真的能讓人吸取別人的內力為己用? 這位在子母蠱中活下來的年輕人,聽說憑空多出幾十年內力,從一個半點武功不通的普通人一躍而成古武高手了? 可以說,現在的陸廷之簡直就是“貪蠱”的一面行走的活招牌了。 四面八方射過來的目光或是犀利或是好奇,更有的十足敵意,如同探照燈將兩個年輕人團團鎖定。要是一般人,只怕就僵立當場手足無措了。 可惜這兩位一個現代社會各種場合修煉出來的商界大佬,一個在古代更是什么大場面沒見過的將軍,何時在意過別人的關注。只是有些眼神實在討厭,關蘅眸光掃了一遍,屬于戰場萬人屠的殺氣瞬間蔓延,冷若星子的目光直指對方,劍一般銳利,逼得人不敢直面。無聲息間殺退了幾道挑釁的注視,這是一場一閃即逝的交鋒,以關蘅小勝告終。 嘖,論氣勢,本將就從沒輸過! 關蘅滿意地一頷首,神采飛揚地收回目光。跟人眼神交鋒的同時她還分神把宴中各位置“過”了一圈,這不才結束和古武朋友們(一點都不友好的)眼神交流,就拉著陸廷之歡快恣意地奔向了庭院中早就看好位置的——餐臺。 “噫,這聚會搞得確實不錯?!标P蘅在餐臺邊站定,先嘗了一個裹著巧克力醬的小蛋糕,真心實意夸道。 “這樣的邀請以后咱們可以常來。古武諸位同仁說要開會,正是該咱們捧場的時候?!彼酚薪槭曼c著頭,邊說著轉向另一條長桌,這一桌是中式小點,此時正對著她是玲瓏剔透的蝦仁湯包,那粉紅色的蝦rou幾乎要透過面皮顯出形狀來,小湯包顫巍巍躺在一張玉色碟子上,仿佛只等著人將它嘬一口湯然后吃進肚子里去。 關蘅從不辜負美食,白胖的小湯包沒眨眼功夫就完成了包生使命。 庭院中還有熟人在,正是來自武術協會的幾位會長,本來武協諸人是坐在一處隱蔽的涼亭中,聽到旁邊人話語間道關蘅他們來了,就走出亭子靠了過來。 武術協會歷史以來就低古武一頭,每次來也只是個旁聽的地位,以往都是默不吭聲坐著發呆,如今開會形式改變,也只是從抱著茶杯發呆變成端著餐盤子發呆,本質沒有變化。 而這次武術協會在柳中明的影響下,在古武界大大出了一回風頭,雖然古武界一反常態不再講武協看得無足輕重,兩道會也請了武協幾個老資格的省協會長過來,可是這一次的重視中,卻分明是掩不住的敵視抑或可說是警惕的態度。就像現在這宴會中,武協的人和古武的人壁壘分明,互相連話都沒說過一聲,往年好歹還有個招呼的。 古武那些個人的神態,就像是,就像是他們身上帶著什么蟲子一樣! 幾個老頭老太嘆息一聲,唉!可不就是那蟲子惹得嘛! 柳中明搞了這么大的動靜出來,還自顧代表了武協跟古武站到了對立面,他們這些老家伙還什么都不知道呢,誰曉得柳會長是什么時候開始研究那種可怕的蠱蟲的!結果他倒好,有李家庇護,高調行事低調躲人,每天摸不著影子,反倒是他們這幫一問三不知的,被明里暗里各方人馬各種打探,知不知道“貪蠱”是怎么回事!我們要是知道就好了! 一群愁眉不展的老會長好容易看見個眼熟的古武高手出現,頓時精神一下子抖擻起來。在這站半天,頂著各種目光實在很尷尬啊,吃個東西周邊都能瞬間空出一片半圓!搞得他們渾身不自在,只得集體窩在這涼亭躲個清凈。 所以看到關蘅出現,武協眾老頭老太很是熱情。小輩們也很激動,當然他們一半是崇拜功夫,另一半還有些追星的元素在。 劉進小弟身為如今的j省武協核心弟子,自然也跟著老師來了,還是夏磊動作快,拉著小師弟就沖了過來,“jiejie!” 自從跟著劉進學習古武,打開新世界大門的同時,夏磊對關蘅的崇拜那可是上升到新高度。 關蘅手里捏著一只烤rou簽子轉過臉,向兩人笑了笑,“你們也在呢!” 高高興興撲過來的夏磊臉紅紅地站住,反而是劉進因為和jiejie聯系多了,親近自在了許多,他長臂一伸將好友肩膀攬著,探過頭來朝關蘅揚起一個笑臉,“jiejie,會長說帶我們過來長長見識?!闭f完就乖乖站在她身邊,將說話的地方讓出來給武協的老會長們了。 空了一早上的肚子被美食安慰,關蘅心情正好,此時在這地方見到熟面孔更是愉快,不過她向來也不擅長跟這些老頭老太太拉家常,讓她上個課教教功夫還成,端著酒杯子天南地北得侃那就是為難人了。 陸廷之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是以在關蘅和眾人打過招呼后,就主動接過了話題,跟武協眾人聊了起來。關蘅只需邊吃邊圍觀,偶爾在感興趣的話題上點一點就足夠。 本來在古武聚會上拘束的武協人頓時圍繞關陸二人自成一圈,聊得一片火熱。 說了說以往參加兩道會的經歷,又聊過最近習武的收獲,在關蘅這里得到些點撥后,眾人不由說起了柳中明這事。 一提到這個話題,本來火熱的話頭瞬間斷了片刻,最后還是h省協古會長長嘆一聲,他神情上帶著些惋惜和落寞,開口道:“誰也不知道老柳會這樣。他這是……唉,臨了臨了,還看不開啊?!?/br> 古輝與柳中明在武協共事多年,也是老交情了,柳中明的事情出來之后,他第一個表示不相信,尤其柳中明被柳家拿住時,這老伙計顧不得自個兒與柳家劍的武力值差距,直接叫板柳家要為老友作保還老友清白,只道這一定是古武界武斷錯判。直到后來柳中明親自站到臺前搞事,事情一路發展到讓他不得不認清事實。此事對他打擊頗深,此時提起仍未免難受。 他身為武協高層,柳中明的事情知道得也比尋常人清楚些,其他人可能還會被柳中明那冠冕堂皇的理由迷惑,但他卻心里門兒清,苗蠱和吸取內力的邪功牽扯在前,背后還隱隱有大宮家族的影子,這事他和柳中明交情再鐵,都萬萬不能站老友了。不過現在武協被柳中明和李家聯手把握,成為了與古武博弈的工具,也成了李家政治較量上的籌碼,他們這些一心搞武學的再也插不上言。 古會長嘆息過后,又打起了些精神,向關蘅和陸廷之問道:“我們武協畢竟和古武隔著一層,許多事情也不甚明了,聽說陸總之前……現在怎么樣了?” 關蘅和陸廷之對望一眼,對于陸廷之的情況,之前雖然要保密,可是已經到了這里,恐怕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了,這場大會的召開,一是要就她關蘅的武功和立場做研究,這二八成就是為柳中明“貪蠱”這事了。 從普通人一躍成為武林高手!多誘人的一句話。 哪怕是冒點險,即便是經歷一回生死,又都算得了什么? 利益和回報就像吊在餓死鬼眼前的一塊rou,哪怕有毒也忍不住想試試??!再說了,陸廷之成功的例子就在眼前,說明這“毒”是可以消解的,要是自己也成功熬過去了,一夜之間功成名就、財富權利,都唾手可得! 對于武人,對于這些古武世家子弟而言,再沒有什么比做一個普通人更可怕的事了。 關蘅與陸廷之不及回答古會長的話,就聽得一陣笑聲從小樓里傳來,然后一個令人眼熟的身影自門中走出,“陸總當然很好,而且想必還好得很??!陸總、關小姐,兩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看到這笑得一臉得意、功夫衫迎風飄揚仙風道骨的老頭,關蘅瞬間沉下了臉色,腳下轉向一步站到陸廷之身前,“柳中明!” 第126章 從小樓里走出來的老者正是前段日子將整個武術界攪得人仰馬翻的柳中明。 他一身白色練功服, 慈眉善目, 乍一看倒是仙風道骨, 像個高人模樣。即便說話語氣帶著幾分得意, 卻因那笑容顯得更加慈愛。關蘅見他這副笑模樣,卻更提高了警惕,雙眼冷冷看他道:“柳中明!” “正是柳某。關小姐許久不見了,上次在武術大會上的驚艷劍法猶在眼前,令人見之不忘。不知近來武功是否又有進益?這次來參會, 打算再給這幫井底之蛙上上課嗎?”柳中明說著,眼神若有似無地在旁邊古武人士身上轉了一遭,然后無視被自己挑釁的人們看過來的憤怒眼神,他面上笑意不減,沖關蘅拱拱手。 只是這笑容里就沒那么從容了,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遺憾和恨意。就是因為這兩個人,暴露了他苦心經營多年的貪蠱, 逼他不得不走到如今這步境地。即便利用一些人的貪欲達成協議得到了支持,還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臺前, 但是誰都知道, 稍有不慎, 第一個被推下去的就是他柳中明。 被關蘅護在身后,陸廷之又是好笑又是感動, 如果不是此時地方不對, 他幾乎要忍不住伸出手將身前人攬進懷里了。他也不覺得被女人護在前面丟了自己身為男人的臉面, 反而心里幾乎是帶著一種雀躍的——關蘅這種下意識的維護行為, 就是在用行動告訴他,自己對她有多么重要。 也許,關蘅未必沒有這種因為感情而守護的意思,但更多的則是一種為將者身先士卒的習慣,無論什么情況,再難再險,她總是會站在最前面的。見到這老頭兒的第一眼,意識到敵人出現了的時候,她就已經身體先于意識地上前,正面對上了。 當然,這樣的誤會就無需掰清了告知陸廷之,至少他現在的心情是十分激動的。 不過他現在也是有內力在身,并且隨著關蘅練習過很長時間的了,并非對武功一竅不通的弱質凡人,原本病弱的身體更是隨著一次次內力的淬煉越發堅韌。他從身后牽了關蘅的手,稍稍向前半身,和她站在了一起。 這令關蘅本來滿腔的憤怒不由梗了梗,似乎被那只手上了個安撫,怒氣值刷刷落下,她本來想罵柳中明的話都忘記要怎么開口了。 她轉過臉看看陸廷之,陸廷之朝她一笑,這常年冷淡的人不知是不是受到天氣影響,快開春了,時不時就融化一下,哪里還有以前的冰塊模樣。關蘅心里一跳,連忙轉過臉來,專注以氣勢壓倒柳中明,不過牽著的手卻沒松開,也不知是不是給氣忘了。 柳中明早就瞄上了陸廷之,現在更是認真打量,一邊看還笑道:“看來這就是陸總了?果然一表人才,器宇軒昂!古武界想來是又要多出一個高手了?!?/br> 他話語間是恭維欣賞,神色卻有些陰沉,就是這個小子,消化了他的蠱,還一飛沖天,得了他辛苦吸收的全部內力! 雖然這次事件其中不少人推波助瀾,但是這位最大的受益者還是穩穩拉了一波柳中明的仇恨值。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幾乎想掐著對方的脖子要這小子把內力還給他了。 陸廷之收回臉上那點暖意,聲音冷淡道:“柳會長過譽。高手不敢當,陸某這身內力來得突然,還需要多多熟悉?!?/br> 柳中明滿腹臟話哽在喉頭! 來得突然,好個來得突然!還有人比柳中明更清楚那內力是怎么來的嗎??? 一想到如果當初沒有打關蘅主意,即便少那么點內力,現在這個神采奕奕、身手輕便的就是自己了,他心里就一陣絞痛。身體也不由生出些屬于疲乏的酸痛與沉重,這都是年齡催長的無奈,也是歲月給他的“時日無多”的信號。 相對比那些習武的同齡人,一個個鶴發童顏,健康矯健,他已經要腐朽了。 柳中明到底多年老江湖,很快穩定了心神,反而主動點出:“此前也有聽說陸總身體不好,遍請名醫也不得好轉,甚至傳出過活不過25的流言,哈哈,陸總現在一身內力,怕是能無病無災再堅持百年也未可知?!彼f著話音頓了一頓,然后笑道,“所以,陸總是不是應該特別感謝我這個救命之恩呢?” 這無恥的宣言令關蘅瞬間爆炸,“姓柳的你還敢說!他的命究竟是怎么驚險被拉回來的何前輩和予潤道長都知道,哪里輪得到你這老賊舔著臉撈功勞!你不說我還生氣,怎么,你還覺得自己做了好事?本將軍錘爆你狗頭!” 她提拳欺身上前,氣息過處帶起一陣罡風,叫兩遍圍觀的人都不由晃了一晃,忙閃得遠了。拳風直沖向柳中明面門,柳中明雖然天賦不佳古武不強,但畢竟也是練武多年的,看到關蘅出手便迅速后退,但關蘅比他更快,眨眼就到了跟前,他的臉皮似乎都覺察到那拳風的凜冽,面上早沒了高人的矜持,眼中驚駭,就在他忍不住閉眼之時,身后一雙手抓住他后腰忽然將他舉起。 身體升空令柳中明忍不住叫了一聲,卻很快那手一轉,將他提著從前一個甩起的弧度扔到了后頭,空中失重更加叫人心跳加劇,柳中明“唉唉”叫著,被從小樓里疾步邁出的幾個年輕人接了個正著。 再看這邊,關蘅拳剛到,卻見柳中明身后一個青年突然發作,把他提著向后一丟,自己已然雙手接向關蘅的拳頭,內力與內力相接,不過一秒之間,又各自分開。那青年腳跟在地上擦出寸許痕跡,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但是他自己心中卻知道,這一次交鋒是自己敗了。 關蘅收回拳也是意外挑眉,“你是誰?” 青年人一抱拳,眼中本來無所謂的態度已經轉變,眼神亮晶晶地正視關蘅道:“在下戴揚。有幸領教關小姐高招,心服口服?!?/br> 對此關蘅倒是一點頭半點不心虛的接下了,她本來就是為了教訓柳中明,雖然確實想打爆他狗頭,但是畢竟大會還沒開始就出現流血事件也不大好,所以只是想教訓教訓他,最好給他打個大頭或者一擊昏倒讓他別出席會議,省得還得讓人看那張小人得志讓人想暴擊的臉。故而出的那一拳只是三分內力,眼前這人接下了這一拳,而且接得并不輕松,所以道一句服氣自然應當。 不過,該夸的關蘅向來也不吝嗇,“你內力中平,身法卻不俗。剛才不但幫柳中明避開,還能及時接到我的拳,雖不能擋,閃避足矣。不過如此重身法輕功法,恐怕有些偏頗,應當齊頭并進才是?!?/br> 戴揚話中帶著些笑意,滿不在乎道:“各人有各人偏好,讓我每天做內力功課,我完全坐不住??!再說天賦也一般,練好內力需要下苦功夫的,實在是沒那個時間和毅力?!彼f著聳聳肩一點不介意坦誠自己的不上進。 他笑起來整個人顯得活潑了許多,戴揚是戴家本代家主戴宏最小的弟弟,兩人年紀相差二十三歲,戴揚今年才只有二十四,才大學畢業回家。 身后幾個接住柳中明的年輕人已經放下他上前來,柳中明這回不敢再離關蘅太近,生怕她不按套路出牌再次沖上來揍他,只敢躲在幾個年輕人后面嚷嚷“這算什么武林同道!”“你這是偷襲!”“過分!”諸如此類的話。 那幾個年輕人顯然都是戴家的或是跟戴揚熟悉的,紛紛站到戴揚身邊,“怎么了,阿揚?跟人打起來了?” 似乎是打算替兄弟幫拳,不過看到戴揚對面站著關蘅,他們不由有些猶豫,再看戴揚都有些不贊同:“你這樣就不好了吧,打女人,兄弟們沒法幫你?!?/br> 關蘅也聽到柳中明的嘟囔了,她朝戴揚問道:“你們護著他……所以你們戴家是和這姓柳的勾搭為jian了?” “勾……”戴揚被她這話噎住了,回頭看了一眼柳中明。避開了關蘅的視線。 身后那幾個戴家的年輕人紛紛道:“你怎么說話呢?” “怎么,我說錯了?柳中明邪物害人這事可才過去沒多久,從人人喊打到開始蹦跶也不過就是幾個晚上的事,現在連兩道會這樣武林同道聚會的地方都敢耀武揚威出現,他依仗的什么,李家?還是你們戴家?早聽說古武也有人暗地里跟他眉來眼去,現在看來,就是你們戴家了吧?!?/br> 戴揚搖頭,他是知道柳中明的事的,但是大哥被長老們說動,跟李家碰頭多次,最后還邀請了柳中明來兩道會,還特地命柳家子弟保護他,他心里不舒服,卻沒法說什么。大哥也是為了戴家,戴家這些年每況愈下,大哥白發添了一茬又一茬,這些壓力他都看在眼里,身為最小的弟弟,又資質平庸,無法為家里做什么貢獻,那又有什么立場干涉大哥為戴家謀劃未來呢。 他抬頭掃一眼,視線在陸廷之身上定了定,一邊覺得柳中明實在是個壞人,又心疼大哥,只低聲為自家辯解道:“我大哥說,不會讓他再害人了,以前的法子不能用,但可以改進……” 他聲音雖小,關蘅卻聽得一清二楚,聞言嗤笑一聲:“搞這些邪魔外道,戴克金要是知道恐怕都要氣得活過來!屠金刀的后人不思正道,抱著這樣走捷徑走歪路的心怎么練得了正氣浩然的刀!也難怪你們戴家子孫沒一個還學得會屠金刀!” 在場的戴家人俱是臉色一變,這可是在狠狠戳他們的痛處了! 第127章 眼見得雙方氣氛緊張, 一言不合估計就要再次開打。 陸廷之也默默上前, 對上充滿怒氣的戴家人, 武協那邊的人除了劉進二人大多都是普通武人, 劉進兩人自然第一時間上前助陣,武協幾位老會長互相交換了幾個眼神,最后帶著一幫弟子全都擠出了人堆,出來和關蘅站到了一起。擺明了立場。 雖然是普通武人,但是人多氣勢足,這么烏泱泱十來好幾個人頭還是很有分量的, 尤其是不少武協成員身體倍棒, 膀圓腰粗, 魁梧得很,這下聚在一起就像一座小山, 給人帶來不小的震懾。 縮在戴家年輕人身后的柳中明一看這情況,頓時很是開心,恨不得兩方狠狠打起來, 能再鬧出流血人命事件那就更好了,這樣一來,關蘅跟戴家的仇可就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