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書迷正在閱讀:升棺發財、古穿今之以武服人[娛樂圈]、[快穿]男神他又出家了!、顧先生,我勸你善良、反派親媽的錦鯉日常[穿書]、穿成重生男主前男友、浪漫的冬天、佛系女配回到黑化前[穿書]、拒嫁王爺、林影帝的小仙女
未低頭 “別嚇唬我啊?!比钌胶崃藫嶙约旱男乜?。 前不久是大地震,現在又是“詐尸”,阮山海覺得自己至少要少活兩年。 不過阮山海沒有聽清楚他之前說了什么,好像不是這個國家的語言,也不是漢語。 “你剛才說了什么?” 被埋著的人睜開雙眼掙扎著又吐出半句話:“救救我……”他的聲音低如蚊蚋,阮山海側耳才聽清。這次他用了中文。 這個東南亞小國和其他周邊國家一樣受中華文化的影響,在這個國度中文也算是半官方語言,在蜘蛛山監獄大部分人都懂中文。 阮山海卷起袖子,拍打著對方的臉:“喂,堅持住,你有傷到哪里嗎?” 無論對方是誰,救人一命也算是功德。 阮山海是一位詐騙犯,入獄已有三年,兩年前才搬入蜘蛛山監獄,平時雖偶有偷jian?;?,但總體表現仍稱得上是良好。若他能趁此次機會救下一兩人,也便于日后提出減刑,早一點出去。 況且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暫時也出不去,耽誤一些時間也無太大關系。 那人見阮山海有意救他,強撐住一口氣,回答說:“腿、腿被壓住了,不太緊,腰上還有一些皮外傷,不礙事的?!?/br> 阮山海聽他說是輕傷,便松了一口氣。若對方重傷,阮山海不敢貿然施救,他心知稍有不慎,救人便會變成害人。但那人只是輕傷,他只需把對方拉出來即可。 “那我拉你出來吧?!眽涸谒壬系臇|西太重,搬開來不太可行,試著拉出來反而實際一些。 “好的,你拉得輕一點?!?/br> 阮山海清理掉他周圍的碎石:“你調整下自己的位置,我試著把你拖出來?!比钌胶kp手從他腋下伸出,抓緊了他,一用力。 “痛痛痛,這樣不行?!彼鄣脻M頭大汗,讓阮山海停下來。 看來他還是被壓住了。 “不是說壓得不緊嗎?” “不清楚?!彼讨贿m,說,“你試試能不能把壓著我的地方弄松動一些?!?/br> “我試試,你自己也活動下身體,看看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出來?!比钌胶5?。 兩人忙活了很久,這個方法說起來雖然簡單,但cao作起來還是費了一番工夫。所幸最后的結果不錯,阮山海忙得口干舌燥,最后終于把那個幸存者拖了出來。 “還行嗎?”阮山海問。 他動了下身子,大致行動沒什么妨礙,只是在做某些動作時,需咬牙忍著痛楚。 “沒什么大礙?!?/br> “對了,你叫什么?”阮山海發現眼前的這個人有點眼生,應該是他不認識的犯人。 阮山海又打量了五郎一眼:“不過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殺人的角色,你該不會是犯了強jian罪吧?”他一臉壞笑。 在監獄里囚犯也是有等級的,最簡單的劃分法就是按罪行來分。一般來說,犯的罪越大,囚犯的等級就越高,在囚犯中間分量也越重。盡管都入獄了,但小偷小摸的見到殺人的還是會害怕,犯經濟罪的更是不敢惹其他類型的囚犯。不過也有意外,有些犯下連環殺人案的變態殺人魔入獄非但不會受到囚犯的尊敬,反而會因為他們踐踏人類尊嚴的獸行而被其他囚犯虐待。除開那些變態,強jian罪毫無疑問是最低級的一個罪名,犯了此罪入獄的就是最低等的囚犯,在監獄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不,不是?!蔽謇蛇B忙說道,“我看到的畫面是一群男女在燈紅酒綠中……” “在燈紅酒綠中干什么?” “拿著注射器醉生夢死?!?/br> “原來你是販毒的啊?!比钌胶E牧伺奈謇傻募绨?,“還不錯嘛,給大佬端半年的尿壺,等新人來了之后,你也就能解放了。你說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又是什么,你說出來看看,我幫你想想?!?/br> “是段旋律和歌詞?!蔽謇苫卮鸬?。 “唱來聽聽?!?/br> “紅色的正義之血燃燒著,銀色的機器手臂揮舞著,這就是,這就是,這就是擁有金色之心的男人。大海啊,山河啊,我的故鄉啊,用五條手臂守護著?!?/br> “哈哈哈哈……”阮山海笑了起來。 五郎一個大男人,渾身血污,被困監獄,此時卻在放聲高唱類似于兒歌這樣的東西,有種微妙的反差感。 “怎么了,你為什么發笑?” “這不就是《假面騎士super1》嗎,你唱的歌是《super1》的主題曲啊?!?/br> 《假面騎士super1》是特攝劇《假面騎士》系列作品之一。阮山海在孩提時期也是《假面騎士》這一系列的粉絲,雖然時隔十五年,但他還是一下子就想了起來。(《假面騎士super1》的播出時間為1980年10月17日——1981年9月26日) 日本在戰后經過了高速的發展,某種程度上,成了亞洲經濟和文化的中心,在此期間,對外輸送了大量文化,特攝劇就是其中之一。同為特攝作品的《奧特曼》和《超級戰隊》也有各國版本,其中多部《超級戰隊》還被改編、剪輯成了美版,而奧特曼這個超級英雄形象更是風靡全球。因此,特攝作品成了阮山海這一代人,乃至下一代人共同的回憶。 阮山海說道:“而且你漏掉了最重要的部分——開頭和結尾。這首歌的開頭應該是這樣的——假面騎士super1,從藍色的宇宙降臨,拯救綠色的地球之人?!?/br> “這些和我的記憶有關嗎?”五郎琢磨著歌詞問道。 阮山海撓了撓頭:“應該沒什么關系……” 他們說著話,很快就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里面狼藉一片,藥品散落一地,阮山海找出了紅藥水和繃帶,毛手毛腳地替五郎包扎。 “輕一點?!蔽謇商鄣弥饼b牙。 “有人替你包扎就不錯了?!焙鋈?,阮山海借著應急燈的光,發現醫務室門外有什么東西。 那是一張血臉——一張可怕的血臉。它也注意到了阮山海,旋即又消失在黑暗中。 阮山海被這么一嚇,手上重了幾分。五郎吃痛喊了出來:“怎么了?” 阮山海壓低聲音:“有東西在外面?!?/br> “什么東西?應該是傷者吧?!蔽謇梢矇旱土寺曇?,“也許他在害怕我們?!?/br> 這個時候不忙著出去,趕來醫護室的八成就是傷者,但對方為何鬼鬼祟祟地不進來?阮山海提高了音量,對外面喊道:“是誰?我們沒有惡意,如果你受傷了就進來包扎下傷口吧?!?/br> 外面沒有反應。 “沒人嗎?”阮山海往醫務室外走去,“出來吧,我都看到你了?!彼幌朐p下對方,但沒想到話音剛落,一個人影沖向了他。 阮山海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身上一痛,就倒在了地上,被對方制服了。 對方緊緊抓住阮山海的左肩和右手臂,扳直了阮山海的肘關節。肘關節是人體比較脆弱的部位,它由肱骨下端與尺骨、橈骨的上端構成。肘關節的關節囊前后薄弱、松弛,完全伸直時最怕從后施加壓力。他只要輕輕一壓,阮山海便痛得生不如死。 五郎見狀從椅子上彈起來,對著神秘人,警惕著。 他們已經表達了自己沒有惡意,但對方還是對他們動手了,這說明對方對他們懷有惡意。 “痛痛痛,快松手,要斷了?!比钌胶K叫著,哀求道,“我投降,我投降!” 而此時,五郎的表情也有些奇怪,當血臉押著阮山海走近時,五郎被嚇了一跳,對方穿著的不是囚服,而是獄警的制服。氣氛立即變得緊張起來。 “五郎,還不把手舉起來,我快不行了?!?/br> 五郎猶豫著舉起雙手。 “他是獄警?!蔽謇牲c出血臉的身份。 阮山海被控制著不方便回頭。 “哦?是獄警?那正好?!比钌胶G箴埖?,“快放了我,我們都是模范囚犯,服從管理?!?/br> 來的獄警不是別人,正是韓森浩。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韓森浩才吃過犯人的虧,不敢輕信犯人,但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而且他也認出自己手上這人是阮山海。阮山海的刑期不是很長,也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人,平時確實算是模范囚犯。 再三權衡之下,韓森浩松開了手。 阮山海和五郎老老實實地站在墻邊,他們兩人看著獄警一言不發地擦去臉上的血污,上藥,纏上繃帶,獄警臉上仿佛戴上了一個面具。 阮山海認出這是負責一樓的韓森浩獄警,心想,他怎么會受這么嚴重的傷,而且還都傷在臉部…… 不久前韓森浩從昏迷中醒來,頭痛得就像要裂開一樣。他抓著鐵欄桿,用盡全力才能站起來,短暫的休息后,他總算恢復了神志,發現自己的警棍和鑰匙都被拿走了。 韓森浩朝空無一人的牢房吐了一口濃痰。 二十三歲的他正處于血氣方剛的時期,這么簡單就被囚犯騙了,這讓他感到了屈辱。顧不得頭暈,韓森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想通知其他獄警,有囚犯暴動了。 但他在路上聽到了阮山海和五郎的對話,于是先尾隨他們到了醫務室。韓森浩初步判斷他們兩人和加藤浩不是一伙的。 看著韓森浩處理完傷口,阮山海小心翼翼地發問:“韓獄警,我們該怎么辦?” “你在問我?”韓森浩問。 “不然我問誰,我們還能聽誰的?”阮山海道。 韓森浩點了點頭,對阮山海和五郎的態度很滿意:“先和其他人會合吧?!?/br> 五郎插嘴道:“我們不先出去嗎?余震隨時都可能來?!?/br> 地震發生之后,要盡快離開危險建筑,這是常識。 韓森浩苦笑一聲:“出去?你覺得我要是能出去,還會遇到你們嗎?”他望向醫務室外,目光仿佛穿過了層層墻壁,“你們還沒意識到嗎?我們被困了,至少這一層的出口都堵死了?!?/br> “這該如何是好?”阮山海驚慌失措。 五郎的關注點和阮山海不一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囚犯沒有手表,只能靠感覺來判斷時間,但人在異常的環境中,感覺往往會出錯。 韓森浩低頭看了看手表,加藤浩和皮耶爾一伙人沒拿走韓森浩的表。 “已經是清晨七點十二分了?!?/br> 原來已經是白天了啊。 但在廢墟之中,陽光透不進來。當然外面的雨還未停止,說不定外界也沒有一絲光亮。 “你們能聽到什么聲音嗎?”韓森浩問道。 側耳傾聽,淅淅瀝瀝的不正是雨聲嗎? “雨聲?!?/br> “不對,除了雨聲之外還有東西?!表n森浩說道。 是一串規律的敲擊聲——“咚咚咚”——順著墻壁傳過來??拐鹁葹牡氖謨陨蠈戇^,被困者可以有節奏地敲擊墻壁告訴其他人自己還活著,正在某處。同樣被困的人也能通過這種方式聯系其他人。這種方法,有效、快捷。 “你們貼近墻壁仔細聽?!表n森浩道,“聽這聲音到底是從哪里來的?!?/br> 三人靠著墻,仔細聽墻體中回蕩著的“咚咚咚”的聲音。 古代驍勇的武士都會貼地而眠,這樣他們就能清晰地聽到敵軍前來的馬蹄聲。 “聽到了嗎?” “聽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