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寶鈴懲罰了太子一頓, 心情大好。 討厭的人陸續滾了,寶鈴寶琴和蕭氏自由自在的呼吸后山的新鮮空氣, 快快樂樂的將火堆燒的更旺些, 除了烤親手逮住的魚,還讓護衛去林子里打了些野味來,就著太子沒來得及帶走的辣醬等調味料, 烤得噴香噴香的, 飽飽吃了一頓。 “在佛寺后山吃烤rou,對佛祖和菩薩有些不敬, 等會你倆跟我一道再去拜拜,免得佛祖怪罪?!笔捠戏愿赖?。 寶鈴和寶琴哪有不應的,自是跟著去。卻沒想到,沒走多遠, 就在林間小道上看到一匹橫躺在地的大黑馬, 馬身上盡是血污,一雙大大的馬眼睜得老大,努力望著寶鈴她們的方向,似乎還想向她們爬過去。 寶琴尖叫一聲。 寶鈴先是瞪大了雙眼,隨即認出那是自家被錢曼曼騎走的那匹,沾滿血跡的馬鞍上還繡著甄國公府的徽記。 “怎么會這樣?”寶鈴激動地奔過去, 這匹馬是爹爹從戰場上帶回來的老馬,它的青蔥歲月盡數獻給了戰場, 獻給了邊關,年邁了, 才被帶回府來養老的。 爹爹特意囑咐過,要好好待它。 “大黑?!睂氣徝n老的身體,手指顫抖不已,“怎么會這樣?” “肚皮上有血洞,像是被簪子一類的利器,狠狠戳過?!庇凶o衛道。 “它還有的救嗎?”寶琴還騎過它兩回,看見它痛苦地喘息,忍不住掉淚。 護衛默默搖頭。 終于可以死在主人身邊,老馬似乎滿足了,馬頭最后一次享受完主人的撫摸,它徹底閉上了雙眼。彌留之際,仿佛又想起了曾經的兵戈鐵馬,曾經無數次的沖鋒陷陣。 平平靜靜的走了。 寶鈴哭成了淚人。 護衛說,很有可能是被簪子狠命戳的,失血過多而死。 若真是被簪子狠命戳的,除了錢曼曼那個瘋子,還能有誰? 寶鈴恨死自己了,若當時臉皮再厚些,不借馬,讓護衛死死堵住馬不讓走,就不會發生眼前的悲劇了。 “走,找錢曼曼算賬去,決不能就這般算了!”寶琴氣憤地捏緊了拳頭。 寶鈴抹了把眼淚,委屈巴巴地看向娘親,仿佛在征求同意。只要娘親應了,她立馬就殺過去。 蕭氏自然也很氣,但錢國公府地位不低,錢國公目前大權在握,手里也有十幾萬的兵,背后又有錢皇后和太子撐腰,一旦與錢曼曼干上,傷了她什么的,便牽一發而動全身,成了甄國公府和錢國公府的較量。 事關重大,必須慎重考慮。 一個弄不好,還可能引發太.子.黨和四皇子黨的爭斗,不得不慎重。 “娘,我有分寸的?!睂氣徃皆谑捠隙呎f了句什么。 只見蕭氏眼前一亮。 ~ 皇宮。 走出鳳儀宮后院的小佛堂,錢皇后聽說太子長了滿身的紅點點,嚇了一跳,趕忙坐上轎輦去往東宮。 “踐兒,你這是怎么了?”待看到太子的模樣,錢皇后差點暈過去,她素來英俊瀟灑的踐兒,怎的成了這副鬼樣子。本該細皮嫩rou的地方,全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點點,惡心極了。 站立一旁的錢曼曼,嘟著嘴接道:“姑母,還不是被甄寶鈴那丫頭害的,好端端的,哄騙太子表哥吃了辣椒?!?/br> 錢皇后驚訝極了,甄寶鈴? 這些年,寶鈴那丫頭可是與踐兒生分的很,遙遙看見都要另擇一條路錯開的,怎會哄騙她兒吃辣椒? 可看錢曼曼一臉在意的樣子,也不像是假的。 “姑母,您不知道,今天太子表哥有多過分?!卞X曼曼被錢皇后嬌寵慣了,這么多年下來,對錢皇后親昵的很。尤其錢皇后親口對她說,屬意她為太子妃后,就越發對錢皇后親如母女了,心里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完全不加隱瞞。 很快,太子封寺,與寶鈴燒烤的事兒,就吐了個干凈。 太子哪肯認,縱使錢曼曼萬分篤定,他也是不能認的。這女人吶,他可算是摸清脾性了,甭管她嘴上說什么,心底鐵定都在盼望男人只在意她一個。 “表妹,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碧映粤颂t開的抗過敏的中藥,身上舒服多了,至少不用再狠命兒抓癢癢。身子松快,腦子就又回來了,決定母后和錢曼曼一塊騙,“今日晌午,我在禪院歇晌,有一批黑衣刺客意欲行刺我,我這才不得已下旨封寺?!?/br> “后來為了引出刺客來,我特意邀請堂姑姑和寶鈴她們一塊燒烤,坐在寶光寺后山的河邊,等著他們來行刺?!?/br> 原來是這樣? 竟有刺客? 錢曼曼嚇壞了,瞬間選擇相信太子,若真是有刺客的話,封寺抓刺客,她是能理解的:“表哥,你怎么不早說。刺客,可有抓到?” 太子點點頭,又搖搖頭。 看得錢曼曼一頭霧水:“又點頭,又搖頭的,那到底是抓到還是沒抓到???” 還是錢皇后看懂了兒子,問道:“可是抓到了,但他們卻搶在第一時間自盡了?” 太子點頭。 刺殺儲君,是滅九族的大罪,說到這個份上,便是男人朝堂上的大事了,錢曼曼知道她不能再摻合,遂不問了。只要太子不是故意封寺,要與寶鈴那賤丫頭瓜田李下,她心里頭就舒暢多了。 后來,又見太子抹了藥后,紅點點也漸漸開始消退,她懸著的一顆心徹底放下來了,便出宮回錢國公府去了。 且說,錢曼曼一走,錢皇后立即與太子密談。 錢曼曼好糊弄,她可是不好糊弄,壓根就不相信什么刺客之說。若是真的,她的踐兒哪還能這般輕松,早就火急火燎告訴皇帝去了,巴不得往四皇子身上扯,給四皇子定個謀害儲君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