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這是要讓寶鈴幫著寄信的意思。 自從寶琴知道她寫的地址寄不到軍營后,便不再單獨寄了。好在,如今,不僅僅寶琴日日寫信,連同寶鈴也加入了日日寫信的隊伍。 兩人的信一塊寄到四皇子那,四皇子自會將信轉給蕭衛。 但與寶琴的情書不同的是,寶鈴寫的內容都是身邊發生的有趣的小事,寄過去專程給四皇子解悶的,畢竟軍營太枯燥,她想給四皇子單一的打戰生活增添點小樂趣。 偶爾,寶鈴還會偷偷縫上幾件御寒的袍子,以及摻了棉絮的厚重披風一塊寄去,希望能替四皇子擋去西北的寒風。 不過寶鈴針線活兒一般,在眾閨秀里勉強算得上中等,但與宮里的繡娘比起來卻差的太遠了。她有自知之明,四皇子是什么身份,一應衣裳用物都是頂級好的,她縫的,不過是心意。 他能放在床頭偶爾看看就好了,不指望他真能穿在身上。 寶琴看寶鈴縫了衣裳和披風,她有樣學樣,也縫了幾套,一塊寄望風雪滾滾的西北。 ~ “四皇子,我的信呢?!?/br> 西北軍營,四皇子剛看完這個月的第十七封信,嘴角的笑意還沒下去,蕭衛就急匆匆來討信了。 這陣子連著打戰半個月,別說看情書了,差點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打了場勝仗,贏得了喘息的機會,蕭衛想起寶琴寄來的情書,忙奔到四皇子大帳來。 伸出手討要。 可四皇子打了個大勝仗,心情好,有意打趣打趣蕭衛,指著桌上的厚厚一踏情書道:“全在那呢?!?/br> 蕭衛數了數,竟有十七封,開心得像個孩子。今夜挑燈夜讀,夠他反反復復看到天明了。 這時,四皇子一邊系上寶鈴給他縫的厚實披風,對著穿衣鏡照了半晌,一邊對蕭衛調侃道:“那信的旁邊,還有幾套手工粗糙的披風和外袍,你若看得上,就一塊抱回去穿吧?!?/br> 蕭衛瞥了眼那些衣袍,那手工……不是一般的粗糙啊,針腳不夠細密就算了,還繡的那般丑,他從小到大就沒穿過那么差的衣裳,能要嗎? 自然不要。 “四皇子,你還是留著自己穿吧?!迸c四皇子日日相處,兩人早成了兄弟,何況心中有數,日后鐵定是連襟,親著呢。所以,蕭衛對四皇子說話也再沒了曾經的客氣。 有大實話,就直說。 蕭衛還嘀咕了幾句,四皇子最近的品味真差,連這樣的貨色都看的上了。 “真不要???”四皇子系好披風帶子,看著蕭衛大步走出帳篷了,才慢悠悠挑起帳篷簾子,對蕭衛大喊道,“那可是你家寶琴花了幾個月……” 話還未完,一聽說寶琴兩個字,蕭衛頓時明白被四皇子耍了,忙不迭的往回跑。重新回到大帳后,再不嫌棄那披風、外袍質量不過關了,小心翼翼跟抱了一團寶貝似的,抱在懷里,緊緊摟住。 次日,蕭衛穿著寶琴縫的衣袍,被軍營里的兄弟彎著腰笑了半日,也不肯脫下。 正文 第 97 章 97 第 97 章 寵妻為后97 在一封封書信的來往中,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兩年。 這年的暑天,寶鈴快十四歲了。 “寶琴, 寶琴, 你明兒陪我去寶光寺上香吧?!笔⑾牡奶?,熱得很,寶鈴搖著把團扇去大房找寶琴。 因著西北戰事吃緊, 這兩年來, 寶鈴時不時就要去寶光寺上香祈福,一求戰事順利, 二求四皇子和大表哥平平安安,早日凱旋。為顯得虔誠,寶鈴還隔三差五就抄一卷《太平經》,拿到佛祖跟前去焚燒呢。 十四歲的寶琴, 是個絕對的大姑娘了, 只待蕭衛回京,兩家就議親。大夫人孟氏知道寶琴日后鐵定是莊王府的世孫妃,絕對的貴人,這樣的香餑餑哪里舍得放任她繼續住在二房? 尤其大夫人孟氏生下一個公子哥后,更是想著自家兒子能與寶琴這個jiejie多親近親近,有了感情, 等兒子長大后就能多座靠山。 打著這樣的主意,一年前, 大夫人孟氏好說歹說,硬是將寶琴給哄騙回了大房。 寶琴本就是大房的閨女, 她回去天經地義,蕭氏和寶鈴都不好阻攔。好在大夫人孟氏確實待寶琴不錯,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只要寶琴開口,一律滿足。 寶琴的日子可謂過得還蠻舒坦的。 寶鈴去找她時,寶琴剛給大表哥寫完情書,一聽到寶鈴的聲音,忙不迭地跑出房門應道:“好呀,我好一陣子沒出門了,正悶著呢,我跟你一塊去?!?/br> 就這樣,兩個大姑娘約好了,第二日起床就去。 沒想到,這天夜里蕭氏竟夢見菩薩給她肚里塞娃娃了,蕭氏本不信奉神佛,可這夢里的事兒實在太過歡喜,多年不孕的蕭氏起床后立馬決定要與寶鈴寶琴一道,去寶光寺祈福。 最主要的是要去后山的菩薩廟里求子。 于是,次日清晨,蕭氏帶著寶鈴和寶琴坐馬車前往寶光寺了。 卻沒曾想,離寶光寺山腳下還有兩刻鐘行程時,馬車竟拋錨了。 “可是能修好?”蕭氏打起窗簾問道。 “啟稟世子夫人,短時間內怕有些困難,世子夫人和姑娘不如先在路邊賞花,待奴才修好后,再坐回馬車上?!瘪R車夫跑到車窗下,請示道。 寶琴卻突然興奮道:“好呀,寶鈴,我看那頭的林子里有李子樹,樹上的李子紅紅的,肯定又香又甜?!?/br> 寶鈴透過她那邊的窗口望去,還真紅紅的一片,當即嘴也饞了,立馬同意。 卻不想,她倆剛跳下馬車,山道上又行駛來一輛馬車,馬車周圍還有一隊帶刀的禁軍保護。 寶鈴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那輛鑲滿寶石的闊氣大馬車她認識,正是太子出行常坐的那輛。 自從重生后,寶鈴都在盡力回避太子蕭踐,無論他怎樣討好她,寶鈴都只覺得惡心。真真是到了與他隨意說上一句話,都胃里不舒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