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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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 . 徐青妙的中途離開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一群練習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許多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節目的練習當中,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傍晚,天氣稍稍轉涼,總算是沒有了白天的那種悶熱感,盡管各個練習室里都有空調,但是在空調室里待上一整天,大家也有點受不了。 所以,除了個別比較要強的女孩子還留在練習室里外,其他人大都回到了自己的寢室,或是做做護膚,或是聊天放松心情。 西荔沒有回寢室,卻也沒有待在練習室里,吃過簡易的晚餐后,她就像往常一樣去了健身房。雖然健身房里有一些器械占位置,但是相比于別人待了一整天的練舞室,基本上沒什么人來的健身房里的空氣更讓人舒服一點。 至少,健身房不像她們的練舞室那樣,白天開了一整天的空調不透氣,里面又悶又難受。 因為之前在健身房遇到了賀之星的緣故,這次西荔在開始運動之前特地看了看隔壁的隔間有沒有人,走過去一看,還真有一個人正在那兒騎動感單車。 那人西荔認識,是和她同為a組的練習生路可瑜,也正好是喬菲菲的室友之一。 西荔和她沒有太大的交集,但幾乎每次看到路可瑜時,她似乎都在很努力地訓練,而據喬菲菲所說,路可瑜也似乎是她們寢室里每次回去最晚的一個,幾乎不怎么和其他室友玩鬧,仿佛時間都花在了訓練和休息上。 看到路可瑜正戴著耳機騎動感單車,西荔也不打算上前去打招呼,本來兩人也不算熟,沒有這個必要。 打定主意,西荔也開始做起了瘦腿訓練,不過因為要動來動去,而且還有一些波比跳之類的大幅度動作,她也就沒戴耳機聽音樂,只是簡單地自己在心里念著節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幾個回合做下來,終于出了一身汗,整個人白天在空調房里憋了一天的骨頭總算是舒服了許多。 西荔站起身,簡單地擦了擦汗準備中場休息一會兒,然后再鍛煉半個小時,可沒想到等她停下來時,卻隱隱約約聽到了人像是在講電話的聲音。 不用想,這里除了她就只剩路可瑜一人。 西荔無意偷聽別人打電話,也怕等會兒路可瑜看到她回尷尬,正準備結束鍛煉,拿起東西提前打道回府時,就聽到了一句格外勁爆的話。 “我給你們的錢難道還不少嗎?你們根本不是我爸媽,你們是一群吸血鬼。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去傍大款?!?/br> 簡簡單單一句話,豐富的內容量簡直多的要爆炸,以至于西荔也呆在了原地。 等聽到路可瑜氣得掛了手機從里面走出來時,西荔要走也來不及了。 對上路可瑜紅腫的眼眶,西荔無辜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我可以發誓,我真不是故意偷聽的?!?/br> 說完,她把自己的一包新紙巾遞了過去:“那個,你還好吧?你的妝好像花了?!?/br> . 西荔解釋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淹沒在了路可瑜的淚水里。 一時間西荔也不用解釋了,只需要在路可瑜哭泣的時候默默地給她遞紙巾。誰讓她剛說完人家妝花了,就又把人勾得哭起來了呢。 于是,在遞完了一包紙巾后,西荔總算是弄清楚了路可瑜為什么要哭。 原來,路可瑜之前是個女主播,雖然也是時下及個平臺之一的女主播,但是她一不賣rou,二不聊sao,所以掙的錢也不算多。 可是她農村的父母聽說她在做女主播之后,或許是聽說了社會上一些對女主播的評價,就格外地嫌棄她,不過每次她寄回家的錢都是照拿不誤,就連他弟弟給女朋友打胎的錢都是她出的。 家里的父母和弟弟一直都拿她當搖錢樹,理所當然地要錢,卻從來不問她掙錢到底辛不辛苦。 終于,她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參加了《偶像宣告》,憑借自己的刻苦和努力闖進了a組,雖然她知道自己或許闖不進決賽前三名,但是她也有她的夢想,她也想好好活的像個人。 可是,自從她參加節目,不再做女主播后,就沒有辦法再像從前一樣往家里寄錢,她的積蓄并不多,僅僅能夠維持她自己的生活。 于是,在一次沒有往家里寄生活費的情況下,她的父母就打來了電話,痛罵她不孝順。她說她想當明星,也完全被當成了一個笑話。 不僅如此,或許是父母察覺到她的心大了,發現無法讓她放棄比賽,回去繼續當主播賺錢后,居然打起了主意,讓她趁著現在有點小名氣趕緊去傍大款! 原本西荔只是隨便聽聽,打算等路可瑜情緒好點之后,就把這件事忘在腦后,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她知道了顯得太尷尬。 可是聽到路可瑜的父母和弟弟的事情后,饒是她也忍不住想罵人。 這時,路可瑜也似乎情緒平靜了一點,但是整個人明顯看上去非常低沉,就好像對生活失去了希望一樣。 西荔看得一驚,想到之前路可瑜在電話里說的那句話,不禁道:“你……該不會是想不開吧?”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一下,隨機20個小紅包~ 第37章 掛掉電話的那一瞬間路可瑜是真的不想活了。 其實曾經也有很多個這樣的瞬間,每次她接完家里打來的電話,或是收到弟弟要錢的短信,都會有種活著好像看不到希望的感覺。 活著太累了,沒有人關心她,沒有人在乎她,她一人出來打工跌跌撞撞地走到今天,吃過各種苦,受過各種累,賺來的錢全都補貼給了家里的父母和弟弟。 別人辛苦了一年回家,家里人會噓寒問暖,她過年回家卻要被她母親盤問手上還有多少錢。弟弟讀書要錢,弟弟買名牌球鞋要錢,弟弟的新手機、新電腦、新游戲機都要錢。 就連弟弟的女朋友打胎,都要找她拿錢。 她不想給錢,她當女主播晝夜顛倒省吃省喝,身體都快熬壞了,就是為了攢錢去學點技能改變自己,可是她媽卻跑到她面前來罵她不孝,她爸也要拿棍子打她,因為她弟弟才是能給他們路家傳遞香火的人。 后來攢的錢被她媽翻出來搶走了,他們一家三口花著她賺的錢,給他弟蓋房子,買新車,沒有誰關心過她過得好不好,交不交的起房租。 再后來,她媽不讓她當女主播賺錢了,原來不是因為關心她的身體,而是打算讓她嫁給鎮上一個陌生人,只因為對方家里有點能力,能把她弟弟弄到單位里上班。 路可瑜差點就認命了,轉念一想好像只要能離開自己的家庭,嫁給別人也沒什么大不了,或許嫁人了反倒會好一點。 反正在她老家那邊,多的是像她這么大就已經生了兩個小孩的女人。 可是午夜夢回時,她也會覺得不甘心,她不想過得像她母親一樣,她好不容易從那個窮地方走出來,她想活的像個人,想像那些和她一樣大的女孩一樣,開心快樂。 或許是運氣差到了極點終于轉了運,她參加了《偶像宣告》。 她低著頭一直努力地往上爬,不管旁邊的人抱怨有多辛苦,她都不吭聲,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吃苦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因為她每天早上睜開眼時就能看得到希望。 可是現在,她的希望沒了。 她的爸媽和弟弟不肯放過她,怕她翅膀長硬了就飛走了,再也沒人給他們免費的錢花。 他們終于“聰明”了一次,打算把她拉回泥里,賣出最后的價錢。 回想起電話里,她弟弟威脅她去傍大款換錢,不然就把以前她在酒吧打工時的照片放出去,路可瑜的心里越來越冰冷。 《偶像宣告》是她唯一能離開淤泥的機會,如果她弟弟真的把她以前在酒吧打工時的照片放出去,那些網上的人又會怎么看她?那樣一來,她可能還沒有出道就完了。 可是,讓她答應去傍大款換錢給她弟弟花,她寧愿去死也不愿意。 . 一包紙巾已經全部用完,西荔局促地看了看周圍,愣是沒有發現有什么可以代替用來擦眼淚的東西。 好在,看到路可瑜眼神變化,西荔也大致能判斷她暫時應該不會想死了。 路可瑜低著頭擦了擦眼淚,看著手心斑駁的紋路。 以前有老人跟她說,手紋亂的人一生就會過得凄苦,她的手紋這么亂,是不是她這輩子無論怎么努力也不可能過上好日子? 是不是她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了這輩子只能像根野草一樣活著? “當然不是了!” 旁邊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路可瑜抬起了頭,原來她剛才不小心把心里的話說出了口。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甭房设u頭道。 看到路可瑜的雙眼,西荔眉頭不禁皺起。 其實這種別人家的私事輪不到她插手,可是她想了想卻還是忍不住想開口。 “誰說你從出生起就只能活的像根草的?”她道,“你這么努力,長得還這么好看,那些在社會上混吃等死的人都沒活的像草,憑什么你這么努力的女孩卻活的像草?” 路可瑜聞言整個人一顫,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還是沒有開口。 她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有爸爸mama疼愛,別人可以讀書上大學,別人家的女孩還可以盡自己喜歡去學樂器舞蹈,她什么都沒有,她全都要靠自己。 可西荔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又道:“是啊,你全都是靠自己,你都已經靠自己這么多年努力活下來了,有還有什么可怕的呢?!?/br> 現在最關鍵的事不是路可瑜的吸血鬼爸媽和弟弟,而是路可瑜被原生家庭打擊的太狠,從前早已刻入骨髓的自卑和怯弱無時無刻不在影響她,另一個膽小的她也在勸她妥協,讓她放棄。 可是西荔覺得可惜。 聽起來可能有點多管閑事,但是西荔就是真的覺得路可瑜可惜。她已經努力了這么多年,卻還是逃不脫原生家庭的束縛,有的時候只需要一個來自她爸媽的電話就能讓她放棄人生里唯一出現的光明。 這不是路可瑜不夠勇敢,只是她從小到大都是被這么壓迫欺負著長大的,沒有教她如何對自己好,而真正應該教她這些的家人卻全都只想吸干她的血。 “靠!真是氣人” 西荔想著想著自己先氣了起來,一個沒注意就蹦出了一句臟話。 路可瑜被她生氣的樣子嚇了一跳,卻仍是維持著冷淡孤僻的神情,緊閉雙唇,沒有開口,但卻不知道原本緊皺的眉頭不知何時已經松開。 西荔還在生氣,可偏偏這件事其實跟她毫無關系,最多也只能勸上一下,而不能真的像她內心里那樣把路可瑜的吸血鬼爸媽和弟弟全部罵個狗血淋頭。 看她站在旁邊,一副明顯被氣到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路可瑜突然間覺得心里有個地方好像被暖了一下。 她一向都是獨來獨往和誰都不熟,因為她從小就知道無論做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所以,盡管她和西荔彼此住在隔壁寢室,卻只能算是認識,根本就不熟悉。她對西荔的認識也僅僅局限于聲音獨特舞蹈厲害,以及很有恒心。 可是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不算熟的人,卻會因為她的家事而生氣,為她不值。 看著面前的女孩,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干凈白皙的臉龐充滿了自信,好像無論選擇怎么的人生都永遠有底氣,路可瑜突然間好羨慕西荔。 她握緊雙手,任由指尖扎在手心上,在微微的刺痛感,終于開口道:“我……沒事了?!?/br> 我沒事了,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所以,你這樣的人不用再為我生氣。 “不,你有事?!?/br> 西荔想也沒想就道,“誰說你沒事了?女孩子不哭就代表傷口愈合了嗎,不存在的,想哭就哭吧,反正這里也只有我一個人看見?!?/br> 說完,她就將頭扭到旁邊,裝作什么都看不到的樣子,站在原地小聲道:“現在我也看不見了,沒有人會發現你你哭了?!?/br> 她的聲音很輕,不再像平時聽到的那么開朗陽光,但卻溫柔的讓路可瑜眼睛發脹。 她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她二十年的人生里每一次哭泣都伴隨著難過、疼痛和絕望。 小時候哭泣總是會挨打,漸漸地她學了乖,只敢偷偷地哭泣。后來長大,知道眼淚沒有任何作用后,就很少再哭。 從來沒有一個人像西荔一樣,告訴她可以放心地哭一會兒。 “哭是沒有用,但是能讓你好受一點?!蔽骼蟮?,“其實,人活一生好受的時間并不多,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別太為難自己?!?/br> 想了想她又道:“其實父母要看緣分的,有的人天生就是沒有父母緣,其實看開了的話,這就像是夫妻離婚一樣,不過是沒緣分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