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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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陽笑道:“當然行?!?/br> “道長,你不要笑了嘛?!敝x華瑯以手掩面,羞道:“多難為情??!” “很可愛?!?/br> 顧景陽定定望著她,語氣溫煦,輕輕說了句艷詞:“半推半就,又驚又愛,檀口揾香腮?!?/br> 第97章 共度 新婚的第二日, 謝華瑯理所應當的起的晚了。 太陽從東邊升起之后, 又慢悠悠的挪到了天空正中, 她卻摟著被子,尤且睡的正香。 顧景陽早早醒來,便見她眼瞼閉合, 眼睫低垂, 那紅唇微微張著,正睡得安謐, 著實招人喜愛。 他沒有吵她,枕著手臂,目光柔和的注視了自己的小妻子一會兒,終于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面頰。 二人肌膚相親,也并不是第一次,但哪一次都不如昨晚這樣,叫他覺得歡喜。 從今以后, 他們便是彼此最親近的人, 真正的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了。 將她鬢邊散亂下來的長發撫回耳后,顧景陽眉宇間不覺添了幾分笑意, 甚至于覺得,只是這樣看著她, 便是歲月靜好。 時辰不覺到了午后, 謝華瑯總算幽幽轉醒, 顧景陽喂了口水過去,她慢慢咽下去,神情之中尤且有些懵懂。 略微過了一會兒,大概是回過神來了,她瞧一眼顧景陽,不知怎么,忽然不好意思起來,埋頭在他胸膛,不肯露臉了。 “好枝枝,別害羞,”顧景陽瞧出她心意來,言語愈加溫柔:“從這日起,我們就是夫妻了?!?/br> 謝華瑯輕輕“嗯”了一聲,揉了揉眼睛,又嘟囔道:“我有點兒餓了?!?/br> “那便起身吧,”顧景陽笑道:“正好用點兒東西,外邊人怕也等急了?!?/br> 或許是有了前幾回的經驗,謝華瑯昨夜雖覺得自己被折騰的快要散架了,現下坐起身來,倒覺得身上還好。 她念叨了句“一回生二回熟”,卻還是懶洋洋的坐在那兒,叫郎君照顧著穿了衣裙鞋襪,顧景陽也寵她,諸事縱容。 衣裙都是早就準備好的,新婚第二日,一水兒的正紅色,較之昨日的青色袆衣,瞧著倒是更加喜氣些。 謝華瑯腰肢纖細,面頰卻豐潤,有了郎君雨露澆灌之后,也更見嬌嫵,雖然青春正好,桃李之年,叫人一瞧,卻知是個艷嫵動人的新婦了。 昨日是正月十四,今日便是十五元宵節,二人起身時,正是午膳時分,除去諸多菜肴之外,另有宮人送了元宵來。 謝華瑯一見便笑了,問道:“什么餡兒的?” “有花生、核桃的,也有芝麻、棗泥的,”采青端了一碗,呈到她面前去,笑道:“這是桂花餡兒的,知道娘娘愛吃甜,格外叫人多加了糖?!?/br> 謝華瑯沒用早膳,倒不想吃的太過油膩,桌上的菜肴一筷子都沒動,只將那碗元宵吃了,就覺得肚子里邊飽了。 顧景陽見她喚了香茶漱口,不禁道:“只吃這一點嗎?” 謝華瑯道:“我飽了嘛,那就不吃了?!?/br> 顧景陽見狀,倒有些憂心,便將筷子暫且擱下,將她手腕握住,手指搭了上去。 謝華瑯見狀,便在臉上擠出三分希冀,假惺惺的問:“陛下,妾身是不是有了?” 從圓房到今日,總共也才二十來天,哪兒能懷的這么快。 她脈象如常,并無異處,顧景陽瞧她一眼,將手松開了:“以后不許你貪懶久睡了,對身體不好?!?/br> 謝華瑯聽得一呆,也顧不上演戲了:“我是為什么才貪懶久睡的,別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我在家的時候,可都自律的緊?!?/br> 顧景陽摸了摸她的頭,愛憐道:“那以后我們就早點兒睡,第二日我起身時,一并將枝枝喚起來便是?!?/br> “……” 謝華瑯臉色一黑,碎碎念道:“道長,你變了,你真的變了?!?/br> …… 謝華瑯既嫁入宮中,做了皇后,有些事情,也該忙起來了。 早先后宮無主,尚宮局便有些惶惶,唯恐哪日被皇帝裁撤掉,好在緊抱皇后大腿,總算被保留下來了。 現下皇后正式入主中宮,尚宮與一眾女官們免不得要去拜見,再將這些年宮中一干賬冊交代清楚,至于接下來宮中女官的任免,當然也要由皇后來定奪了。 此外,帝后大婚之后,早先停了幾年的命婦朝見,也該準備起來了。 今日是元宵節,原本就該令百官與命婦入宮,朝見帝后的,只是帝后昨日方才大婚,今日便進宮朝見,時間上未免有些緊了,便給挪到了正月十八。 長安有頭有臉的貴婦,謝華瑯都是見過的,可那時她是謝家三娘,卻不是皇后,時移世易,若不能將命婦朝見這場宮宴辦的妥帖,命婦們嘴上不說,心里怕是要取笑的。 再往后數,還有三月的親蠶禮,顧景陽登基四年,親蠶禮便荒廢了四年,而在他之前,鄭后臨朝稱帝的時候,自然也不會以皇后的身份再去親蠶,而是叫臨安長公主代行。 長公主與皇后,畢竟是不一樣的,從規制上而言,也大有不同,謝華瑯免不得要叫人去翻一翻前些年的記載,好生籌備。 這些事情說少也少,說多也多,好在她早有準備,入宮之前盧氏也曾有過叮囑,先吩咐增添了幾位太妃的份例,又叫尚宮局籌備幾日后的宮宴,倒也處置的井井有條。 留在宮中的太妃,都是沒有兒女的,入宮多年,家中父母也已經過世,當家作主的兄弟,未必同她們有多親近,不愿憑空將她們奉迎回府,給自己添一個祖宗。 那畢竟是先帝所留的太妃,雖然見了帝后要行禮,然而到了娘家,她們便是“君”了,但凡有點疏忽錯漏叫人給捅出去,豈不是麻煩? 還不如留在宮中過活,家中小輩偶然進宮探望,還能有機會在帝后面前露個臉兒,獻獻好呢。 這話說出來傷人,但本質就是那么回事,太妃們在宮中浮沉多年,也看的明白,故而皇后示好,便忙不迭接著,每每見了人,還要再三夸幾句,你好我好,那大家都會相安無事,和和睦睦,豈不是兩全其美? 如此一來,等到了正月十八,命婦們入宮朝見這日,見到的便是一派和睦氣象,再加之宮宴禮節嚴謹,張弛有度,如何也挑不出毛病來,她們自然也只能口中稱頌,漂亮話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說了。 謝家女嫁入宮中,謝家也得了梁國公勛爵,盧氏作為國公夫人,又是皇后生母,座次便在左側之首。 無論孩子現下多大,在母親眼里,永遠都是那個需得好生照看,半刻也不敢錯眼的娃娃,尤其女兒嫁入宮中,盧氏更不免憂心,今日見她面色嬌艷,神情端凝,鳳袍華貴而又凜然,便知她過得很好,不覺松一口氣。 謝瑩作為永儀侯府的世子夫人,便在永儀侯夫人身側,目光與堂妹遇上時,抬手舉杯,含笑致意。 臨出宮的時候,盧氏悄悄叮囑:“別的都不要緊,早些誕下一位皇子,那才是正經的?!?/br> “知道啦知道啦,”這話謝華瑯聽得多了,耳朵都要起繭子,便拿顧景陽說的話回應:“成婚才多久呀,阿娘也太心急了?!?/br> 盧氏聽罷,也覺自己太過急躁了,歉然道:“阿娘老了,格外愛嘮叨,你別太往心里去……” 謝華瑯如何不知母親是一番好意,為此不悅,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 “我都明白的?!彼纹さ恼UQ?,莞爾一笑,如此說道。 …… 新婚的夫妻,自然是極盡恩愛繾綣的。 謝華瑯從沒有覺得自己會這么黏人愛嬌,一時半刻也不想同他分開,顧景陽也從沒有覺得自己會有如同少年一般熄不滅的情火,每晚都想摟著她睡,每日都想擁著她起。 就像他們原本就是被一分為二的一個人,冥冥之中的命運使然,終于重新聚在了一處。 這日晚間,二人繾綣過后,都沒有急著睡,謝華瑯伏在郎君懷里,慵懶的像一只貓,語氣軟綿綿的問:“九郎,你喜歡女孩子還是男孩子?” 顧景陽聽得失笑:“你母親催你了?” “阿娘提了一句,但我知道這個強求不了,阿姐成婚比我早近三個月,這會兒還沒動靜呢?!?/br> 謝華瑯也笑了,伸手撫弄他胡須,悄聲道:“生兒生女都是天定,我就怕你一心想要男孩子,生了女兒,卻不喜歡?!?/br> “我想要男孩子是知道,喜歡女兒也是真的,”顧景陽感覺到她此刻隱約的忐忑,將人抱到懷里,溫柔的輕撫她脊背:“枝枝,我到了這個年歲,還有什么看不開的?早先不打算娶妻,無兒無女也就這么過去了?!?/br> 她的眼睛永遠那樣明亮,里面的光澤像是最瑩潤的珍珠。 “傻枝枝,”他低下頭去,親了親她眼睫,輕輕道:“別給自己太多壓力,無論什么時候,郎君同你,都是站在一起的?!?/br> 謝華瑯心中暖熱,卻沒說話,臉頰貼近他的胸膛,撒嬌似的蹭了蹭,安心的合眼睡了。 大婚之后,他們的生活便慢慢到了正軌,第二日是正月十九,顧景陽也該正式開始上朝。 昨夜他們睡得早,清晨也起得早,顧景陽睜開眼沒多久,謝華瑯便醒了,見他已經坐起身,便要掀開被子。 “我是有政務要去忙,你起的這么早做什么?”顧景陽嘴上說要叫她早起,心中還是舍不得了,攔住她后,又去摸她的脈,確定無礙之后,便將她被角掩好,溫柔道:“再睡會兒吧?!?/br> 他既醒了,謝華瑯其實也躺不住了,堅持起身,侍奉郎君更衣之后,又同他一道去用了早膳。 御膳房備了她喜歡吃的蝦餃,那手藝也好,皮兒薄如紙,日光下一照,都能瞧見內里的餡兒,著實誘人。 謝華瑯用湯匙撈起一個,略吹了吹,緩緩往口中送,吃下去之后,才察覺郎君沒有動筷,只是含笑對著自己看。 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下意識摸一下面頰,奇怪道:“怎么,我臉上有東西嗎?” 清晨的日光透過窗扇,慵懶的撒到內殿,隱約帶著幾分冬日的涼意,但顧景陽卻覺得此刻暖極了。 夫妻相對,用一頓簡單的早膳,此刻的他們同俗世中的平凡夫妻,并沒有什么兩樣。 “你臉上什么都沒有?!?/br> 他笑了笑,目光溫煦,神情恬靜:“我只是覺得,有枝枝在我身邊,真是不能再好的事情?!?/br> 我曾以為自己會孑然一身,如此終老,卻沒有想到,會有人將我從清冷僻靜的道觀里牽引到人間,在這萬丈紅塵的煙火氣中,共度此生。 第98章 人心 命婦宮宴之后, 謝華瑯手邊兒便沒有什么正經要準備的事情了, 至于親蠶禮, 雖然重要,但畢竟也是三月時候的事情。 顧景陽精于醫理,早先還為她專門開過藥方,叫她調理身子, 一直到大婚前些日子才停下。 謝華瑯也真是吃苦受罪的性子, 驟然停了, 還有點兒不習慣。 午膳之后,顧景陽便在寢殿里短暫歇息, 閉目養神,她悄咪咪的湊過去, 小聲問:“道長,你說我用不用喝點藥什么的?” 顧景陽神情恬靜,淡淡日光之下,面龐上泛著美玉似的光彩, 他沒有睜眼, 只淡淡道:“枝枝身體康健,喝什么藥?” “坐胎藥呀,”謝華瑯認真道:“那種藥沒用嗎?” “該有的總會有的, 不必強求,是藥三分毒, 那些藥吃多了, 怕會傷身, ”顧景陽睜開眼,伸手撫了撫她面頰,徐徐道:“枝枝聽話,別悄悄吃什么補藥秘方,能吃的話,我早就給你吃了,郎君難道會害你嗎?” “哦,我知道了?!敝x華瑯本也只是信口提一句,聽他否決,也不覺得有多失落,在他身側躺下,忽然又問:“道長,你沒給自己開點兒藥嗎?” 顧景陽將一側的被褥抖開,輕輕搭在二人身上,聽她如此問,才道:“給我自己開點什么藥?” “壯陽的藥啊,”謝華瑯看著他,認真道:“每天折騰到那么晚,你不覺得累嗎?該吃點鹿鞭什么的補補了……嗚嗚嗚嗚你怎么打我!” 顧景陽額頭青筋一跳,又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下:“你哪兒來這么多話?” 謝華瑯目光委屈,哼唧了幾聲,正待開口,嘴唇卻被他手指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