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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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不能太蹬鼻子上臉的,也不能太作,更不能欺負老實人,否則,總有一天會被日哭的。 日幾次、哭幾次的謝華瑯慫了,沒敢再跟郎君同居一室,老老實實的洗漱,老老實實的更衣,又老老實實的蜷進了被窩里。 只躺了一人的床榻與被堵住的門扉給了她無盡的安全感,小手摟著被子,她打個哈欠,便打算睡了。 采青與采素守在外邊,隨時準備聽候吩咐,見顧景陽過來,忙屈膝問安。 那聲音不算大,但謝華瑯這會兒還朦朦朧朧的,沒睡過去,一個激靈,坐起身來。 顧景陽擺擺手,示意其余人退下,這才到門前去,輕輕扣了扣,低聲道:“枝枝,枝枝?你睡了嗎?” 謝華瑯當然不會傻到主動出聲,人擁著被子,豎著耳朵,靜聽外邊動靜。 從那宮人前去通稟,再到他過來,其實也沒花多少時間,要說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那小妖精就睡了,顧景陽是不信的。 他心里有底,伸手推了推門,卻覺里邊被什么東西頂住了,忍俊不禁道:“枝枝,快開門,郎君知道你還醒著?!?/br> 內室之中仍舊沒有動靜,好像是真的睡著了。 “這樣吧枝枝,我給你兩個選擇?!?/br> 顧景陽也不急,語氣微帶些笑意,徐徐道:“第一個呢,就是你打開門,叫我見見你,略微親幾下,再說說話,我今晚不在這兒睡,你也不需要怕?!?/br> “至于第二個,便是你不開門,我自己回去睡,但你要知道,‘來日方長’四個字怎么寫才好?!?/br> 謝華瑯聽得有點意動,又覺得他語氣有點兒怪,倒像是在騙小兔子開門的大灰狼,猶豫了一下,沒有做聲。 顧景陽便笑了起來,不慌不忙道:“枝枝,我數十個數,你若是不出聲,我就當你是選第二個了,好不好?” 謝華瑯心頭一跳,不禁有些躊躇,腦海里“開門”與“不開門”兩個選擇交替,著實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她這廂正遲疑,顧景陽卻不拖延,從一開始,語速如常的數到了十。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再開口時,他語氣里似乎摻雜了幾分歡喜與希冀:“好吧,這是枝枝自己選的,我不吵你,我們明日再見?!?/br> 謝華瑯心慌慌的,也坐不住了,出聲叫他:“等等?!?/br> 顧景陽淡淡道:“怎么了?” 內殿中極其溫暖,謝華瑯便只穿中衣,如此下了塌,到門邊去,小聲喚道:“郎君?!?/br> “噯,”顧景陽應了一聲,又溫柔道:“枝枝回去睡吧,明日還有事呢?!?/br> 他這么說,謝華瑯更怕了,躊躇一會兒,小小聲問:“郎君,我若是叫你進來,你不留下睡嗎?”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顧景陽似乎覺得她這問題有些滑稽,笑了一下,道:“枝枝,我騙你做什么?” “那,那你還是進來吧?!敝x華瑯對于自家郎君的品性還是信得過的,想了想,主動將椅子挪開,又將好容易推過去的那張桌案挪開了。 顧景陽笑容溫和,推門進去,便抱住她親了親,低聲問道:“枝枝,你這兩日是不是累壞了?” “嗯!”謝華瑯忙點頭,委屈道:“我腰疼嘛,郎君不要再欺負我了?!?/br> 顧景陽輕輕笑了起來,俊秀面容上似乎也盈起了美玉似的光彩,伏到她耳畔去,道:“那你還叫的那么開心?!?/br> 謝華瑯臉一熱,伸手在他胸膛上打了一下:“不許再提了!” “好好好,枝枝不喜歡,那就不提了?!?/br> 顧景陽反手將門合上,又摟著她往寢房一側的書案處去,謝華瑯見狀,一顆心便安穩起來。 “你慣來喜愛書法,我前幾日倒是新尋了一幅,是前朝魏敦所書,”顧景陽抱她在自己膝上坐了,又將左側字帖取出來,平攤到案上去:“喏,就是它?!?/br> 謝華瑯聽得驚喜,湊過去瞧了瞧,更是喜愛,在郎君面頰上“啾”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翻看。 她在看那字帖,顧景陽便在看她。 因是臨寢時候,那美人的長發全然散著,面容鮮艷嬌嫵,玉頸纖纖,因為起身匆忙,那衣襟略微有些開了,內中抹胸低掩,玉團隱約。 他的心跳的更快了,連帶著身體也有些躁動,氣息裹挾著幾分熱息,溫柔的落在她耳畔,動作輕柔的含住了那耳珠。 謝華瑯與他已然有過肌膚之親,現下寢殿中只彼此二人,這等親密的動作,倒不覺得有多逾越,加之全神貫注的投入到那字帖之中,也只是略微抽出幾分心神來,將他往后推了推。 顧景陽低低的笑了起來,動作也更加輕柔,卻伸手過去,輕輕解開了她衣帶。 謝華瑯回過神來,便覺肩頭微涼,瞧了一眼,又驚又羞,忙伸手推他,口中道:“郎君別鬧,我正看字帖呢?!?/br> 顧景陽不以為意,道:“不耽誤你看?!闭f完,卻忽然出手,將她中衣剝去,肩背裸/露,白膩的近乎晃眼。 謝華瑯再傻,這會兒也察覺出不對勁兒了,面頰微紅,不知是嬌羞,還是惱怒:“你做什么?不是說不做這個的嗎?” 顧景陽將自己腰帶解開,又叫二人身子貼的更近:“我幾時說過不做這個?傻枝枝,我只說不留在這兒睡,卻沒答允你別的?!?/br> 他失笑道:“郎君做完再走,不留在這兒睡便是了?!?/br> 謝華瑯一時不察,被他給鉆了空子,再聽他這般無賴的話,真是要氣哭了,惱道:“顧景陽!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顧景陽神情溫柔,執起她小手,動作輕柔的親吻她手指,卻不回應。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謝華瑯欲哭無淚,剛想要往外跑,小腰就被人摟住了,結結實實的親了許久之后,又給按到了書案上。 赤/裸的肌膚觸碰到紫檀木的書桌時,不禁打一個冷戰,等適應過之后,卻是難以言說的觸感與體驗。 謝華瑯人伏在桌案上,兩只可憐的小鴿子被人捉住,掙脫不得,微一垂眼,便見那字帖仍擱在原處,不知怎么,忽然間漲紅了臉。 “不在這兒,不在這兒,”她羞得不行,反手胡亂推他,低聲求道:“郎君,我們到床上去?!?/br> 顧景陽瞧出她心思來了,便將那字帖挪到她眼前去,氣息微喘,低笑道:“枝枝不是喜歡嗎?長夜漫漫,只管看個夠?!?/br> 謝華瑯面頰飛紅,卻羞于做聲,不同于以往的場景,也給人帶來了更大的刺激與歡愉,桌案一側便有筆架,她撿起一支紫毫筆,筆桿咬進了口中。 她合上眼,濃密的眼睫垂下,脖頸都染上了一層紅,宛如一只折翼的優雅天鵝,不勝嬌弱。 她隱忍一會兒,還是禁不住張開嘴兒,紫毫筆掉落,聲音軟媚的呻/吟出聲。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謝華瑯終于有些受不住了,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涌出另一種沖動來,軟呼一聲,仙液汩汩,體內的骨頭似乎都軟了。 她羞得不行,簡直沒臉看顧景陽是什么神情,雖然正背對他,卻也以手掩面。 顧景陽知她窘迫,倒不言語,以溫柔的親吻與輕緩的愛撫將人撫慰之后,便將她抱起,離開了這張沒法兒再看的書案。 謝華瑯只當他是要抱自己去沐浴歇息,又見他不曾出口揶揄,心下大暖。 攀住他脖頸,輕輕咬了一口泄羞后,她抬起小下巴,傲嬌道:“郎君既這樣體貼,我便不同你計較你早先拿話詐我的事了……” “等等,”這話還沒說完,她臉上的傲嬌就沒了,心肝兒發顫,兩腿直蹬:“你抱我到這兒來干嘛?快回去,回去!” 殿中擱了一面半人高的菱花鏡,正擺在梳妝臺前,顧景陽將自己面頰貼住那小妖精,低語道:“枝枝,你還記不記得從前你看過的那本春宮圖?” “我才沒看過春宮呢!”謝華瑯嗚嗚咽咽的哭道:“枝枝最正經了!” 第93章 作死 謝華瑯臉皮不算是薄, 但她畢竟也是女郎,總有些難以接受的事情,尤其是到了床笫之間。 對著那面菱花鏡, 她又羞又氣,略一抬眼, 便見鏡中人烏發散亂, 粉面暈紅,連那身雪膩肌膚上, 都泛起了嫵媚的桃紅, 那雙妙目中更遍是迷離之色。 她羞于再看, 惱怒的嗔了顧景陽幾句, 叫他停下, 見顧景陽不理會,卻是無計可施, 由著他折騰了大半宿, 終于隱忍不得, 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謝華瑯生于富貴, 從小到大都沒怎么受過委屈, 但大抵是出來混早晚都要還的,她自己估摸著,從前省下的眼淚,這幾日在床上便淌出來大半兒。 來來回回的折騰了許久, 顧景陽才依依不舍的停下, 摟著小美人兒親了好一會兒, 終于將人抱起,往后殿去擦洗。 謝華瑯累壞了,兩條腿直泛酸,腰上也有些難受,嗚嗚咽咽的伏在他臂彎哭了會兒,又覺得氣惱,小手一個勁兒的打他,奈何周身酸楚,力氣也用不上幾分。 顧景陽上了床,一貫是裝聾作啞、一語不發,等從中抽身出去,才柔和了語氣,耐心哄道:“都是郎君不好,枝枝別惱,郎君抱你去擦洗,然后再睡,好不好?” 謝華瑯好容易停下來的眼淚又要往外冒,只是這一回不是被日出來的,而是被氣出來的。 “你每次都這么說,分明就是在糊弄我!” 她氣怒道:“剛才我怎么求你,你都不做聲,我當你聾了啞了呢,現在怎么又會說話了?” 顧景陽溫柔道:“枝枝乖,別生氣了,我看你都累壞了,待會兒睡的時候,我幫你揉揉腰,好不好?” 他這樣溫聲軟語,謝華瑯即便想吵,也吵不起來,又是郁卒,又是惱火,湊到他肩頭,狠狠咬了一口,這才肯暫且罷休。 宮人內侍們知事,溫水都是早就備好的,替換的中衣也整齊的擺在不遠處,顧景陽抱著那小祖宗去擦洗之后,又為她穿衣,隨即便將人抱回從前就寢的居室中去了。 謝華瑯蹙起眉頭,道:“我不在這兒睡,書房那兒的床褥都鋪好了?!?/br> 顧景陽忍俊不禁,低笑著問道:“枝枝,難道你不是為了躲我才過去的?現在都這樣了,還是挪回來吧?!?/br> 謝華瑯聽得郁卒,苦著臉的模樣,活像條風中的咸魚,等進了寢殿中,見宮人們早將她的被褥挪回去了,便更郁悶了。 顧景陽既精于醫道,為她按肩揉腰,當然也是易如反掌,溫柔的手掌落在人腰上,或輕或重的揉捏,等停下時,的確會覺得好些了。 謝華瑯被折騰的不輕,見郎君如此,卻不好再多加糾纏,但不說什么吧,又覺得憋屈,抬腿踢他一腳,算是出氣,人又鉆到他暖洋洋的被窩里去了。 顧景陽將那小姑娘摟住,輕輕拍一拍她肩,語氣低柔:“不早了,枝枝快睡吧?!?/br> …… 第二日便是二十九,宗親們入宮,與帝后同賀新春的日子。 謝華瑯昨夜被折騰的不輕,大清早的起床,真有些艱難,然而聽見顧景陽起身的動靜,還是睜開眼,小手揉了揉,軟聲問了句:“什么時辰了?” “卯時初罷了,”顧景陽為她掖了掖被角,手掌輕撫她面頰,關切道:“再睡會兒吧,等時辰到了,我令人來叫你便是?!?/br> 謝華瑯埋臉到他溫熱的掌心中去,親了一親,低低的“嗯”了一聲。 顧景陽既打算坐實自己染病的事,當然也要有所準備,謝華瑯被采青喚起,又去洗漱更衣,等再見到他之后,竟是微吃一驚。 今日宗親齊聚,乃是皇族家宴,皇帝照舊著常服便可。 顧景陽身著赤黃色圓領袍,袖口微收,手中捏一把合攏著的折扇,腰墜白玉,風姿俊逸,雅正端方,往面上看,卻覺神情隱約有些憔悴,眼下可見青黑,竟是一副身染沉疴,勉強支持的模樣。 謝華瑯心知這是假的,倒也嚇了一跳,上前去打量一番后,又湊過去,揶揄笑道:“陛下,妾身那兒還有脂粉,你要不要敷一點兒?顯氣色?!?/br> 顧景陽微露笑意,拿折扇敲她腦門,謝華瑯反應迅速,忙躲開了,想想又覺得好笑,面上禁不住透出幾分。 既然是做戲,謝華瑯當然要配合些,否則叫人一瞧,皇帝病的面色憔悴,皇后卻是神采煥發,面色嬌艷,這一看就知道是有毛病。 不只是她,連顧明修都得有所準備。 用過膳后,謝華瑯便去更衣,繁復華麗的袆衣加身,再有金翠花鈿,華勝步搖,人端坐椅上,定目去瞧,便見珠光耀眼,華貴逼人,頗有些盛世牡丹的嬌艷國色。 宮人們為她臉上多添了些脂粉,冷不丁一瞧,便覺面色有些蒼白憔悴,再多增幾分胭脂,倒顯得氣色好些,但仔細去瞧,便知道是刻意用來遮掩的。 謝華瑯去看一側的郎君,歪頭時帶的那步搖華美的金穗輕擺,她嘟囔道:“是不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