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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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陽眉頭仍舊蹙著,也不言語, 謝華瑯便湊過去,攀住他脖頸,“啾啾”連親幾口, 撒嬌道:“你別氣嘛, 我都會改的, 好不好?九郎, 九郎?” 顧景陽道:“枝枝, 你不是小孩子了, 怎么還管不住嘴?若真是落了病,悔之不及?!?/br> “這個月早了兩日,我也沒想到,”謝華瑯伏在他懷里,老老實實道:“以后都聽你的,再不這樣了?!?/br> 顧景陽握住她手,低問道:“叫太醫來看過沒有?” 謝華瑯輕輕搖頭,有些不好意思:“沒有,這種事情怎么好請太醫?原還有過這種情況,叫開過藥,這回也得用……” 話說到一半,顧景陽臉色便沉了,謝華瑯趕忙???,小聲問道:“你是不是又要兇我了?” 顧景陽冷冷覷著她,也不說話,只伸手擰住了她臉頰,用力掐了一把。 他力氣用的有點大,疼是真的,但也不至于難以忍耐,謝華瑯可沒有那么多忍性,立馬叫道:“疼疼疼!九郎!” 顧景陽松開手,余怒未消,一字字道:“比你方才白著臉,躺在塌上那會兒還疼?” 謝華瑯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顧景陽原還有些恨鐵不成鋼,見她如此,倒有些心疼,伸手過去,作勢觸碰她面頰。 謝華瑯還記著方才那一茬兒呢,下意識側頭躲開,就見他手停在原地,靜靜看著她,神情淡淡,一言不發。 她心里一慌,趕忙將臉湊過去了。 顧景陽便俯身過去,放輕動作,為她揉了揉面頰。 他掌心溫熱,落在她臉上,倒很舒服,謝華瑯無意識的蹭了兩下,顧景陽不易察覺的僵了一僵,卻也沒有將手收回。 謝華瑯這人最會順著桿子往上爬,見他如此,便知是消氣了,按住他手掌,抬眼笑道:“道長,你不生我氣啦?” 顧景陽白她一眼,道:“你覺得呢?” 他慣來雅正,性情又清冷自持,言談舉止從沒有失儀之處,少有這般失禮的動作。 “了不得,”謝華瑯見后,詫異道:“我們認識這么久,我頭一次見你翻白眼呢?!?/br> 顧景陽氣極反笑,將她按住自己的那只手撥開,重又在她臉上擰了一把,恨恨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br> “這關我什么事?”謝華瑯反駁一句,又抬了聲兒:“哎,疼疼疼!” 顧景陽松開手,道:“記吃不記打?!?/br> 謝華瑯捂著臉,委屈巴拉的靠回軟枕上:“你不能再擰我臉了,要是這邊腮幫子大了,來日成了歪嘴,你娶回去多鬧心啊?!?/br> 顧景陽忍無可忍,一推她額頭,道:“你安分點?!?/br> 謝華瑯趕忙坐好,擺了個極乖巧的姿勢,兩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我今日叫衡嘉來,原是想接你入宮的,可巧碰上你身子不適,怕要再等幾日?!?/br> 顧景陽握住她手腕把脈,良久之后,方才道:“我為你開個方子,你老老實實的吃,少一日都不行。我會遣兩個女官來照看,既盯著你別胡鬧,也能同你說說宮中事,免得你入宮之后兩眼一抹黑?!?/br> 謝華瑯道:“要吃藥嗎?” “要吃。你有些虛寒,不過還不要緊,能調理過來?!鳖櫨瓣柖诘溃骸澳懵犜?,不許胡鬧,若是傷了身子,礙及子嗣,來日有你哭的?!?/br> 謝華瑯老老實實的點頭,想起他提的女官,又憂心道:“那兩個女官,不會是兇巴巴的老嬤嬤吧?” “不會?!鳖櫨瓣栔浪趽氖裁?,道:“你是主,她們是仆,斷沒有為之所挾的道理,她們到了府上,若有失禮冒犯之處,你盡可以處置?!?/br> 謝華瑯放下心來:“好?!?/br> 顧景陽靜靜看她半晌,目光斂和而溫柔,卻不再說話了。 謝華瑯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摸摸臉頰,道:“怎么了嘛?” 顧景陽緩緩嘆一口氣,伸手勾了勾她鼻梁,無奈道:“怎么偏偏就相中了你這個糟心冤家?!?/br> 謝華瑯心里驟然一軟,先前吃過的那幾粒蜜餞的甜香氣,好像忽然間又折返回來了。 “因為我喜歡九郎,九郎也喜歡我呀?!彼σ饕鞯溃骸疤旃髅?,牽了紅線?!?/br> 顧景陽目露笑意,點了點她額頭,倒沒有再說話,起身往西側書案前去,打算將藥方寫下來交給她。 謝華瑯便掀開被子,抱著湯婆子,穿鞋跟了過去。 顧景陽瞥見,不覺笑了:“怎么不用手爐?” 湯婆子多是用來暖被窩,又或者是冬日里暖腳的,這會兒抱著,倒有些怪。 謝華瑯反倒不在意,解釋道:“這個大嘛,手爐頂什么用?!?/br> 顧景陽不過是信口一問,并沒有再說什么,到書案前落座,提筆蘸墨,將藥方下了下來。 他原就生的俊秀出塵,正襟危坐時更見端方,挺竣如松竹,謝華瑯心中喜愛,便坐在一側靜靜望著,等真拿到了那藥方,細細打量之后,才變了臉色。 “怎么還有黃連?” 她蹙眉道。 顧景陽答道:“黃連能除濕燥,正好得用?!?/br> 謝華瑯捏著那薄薄一張紙,真有些欲哭無淚,顧景陽愛憐的撫了撫她長發,牽著她手,拉她到塌上躺下,又喚了人來。 他吩咐道:“照方開藥,每日服用?!?/br> 采青得以脫難,更不敢有所疏忽,忙應道:“是?!?/br> 顧景陽道:“好好照看你們女郎,少服一日都不行,今日是她求情,暫且罷了。若再有下一次,這樣不盡心的仆婢,大可以不必留了,誰求都沒用?!?/br> 采青心中惶恐,叩首道:“是,奴婢記住了?!?/br> 這話不僅僅是說給她聽的,也是叫謝華瑯記住,她心里一虛,真有些被拿住了命脈的感覺,老老實實保證道:“我會按時吃的?!?/br> 顧景陽嘆口氣,道:“你能叫我省點心,那真是再好不過了?!?/br> …… 許是心疼謝華瑯今日難受,顧景陽也沒急著走,陪她說了會兒話,午間又留下用膳。 過了這么久,謝華瑯早沒先前那么難受了,只是樂得叫他照顧,筷子也不動,嚷嚷著想吃這個想吃那個,顧景陽都好脾氣的為她夾了,體貼入微,氣氛也極和睦。 過了午后,有女婢入內收拾了,又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這兩個人便親親熱熱的偎在一起說話。 謝華瑯問他:“你不回宮去嗎?” “出都出來了,不妨再陪陪你?!鳖櫨瓣柕溃骸皩m里也無甚大事?!?/br> “觀里呢?”謝華瑯倚在他肩頭,道:“也不需要去看看嗎?” 顧景陽略微頓了一下,側目去看她,道:“怎么想起這個來了?” “就是忽然想起來了呀,”謝華瑯道:“我也有陣子沒去了?!?/br> 顧景陽看她一看,忽然別過臉去,道:“你不是叫人同我講,說再不會去了嗎?!?/br> “我說過的話多了去了,”謝華瑯道:“早就忘啦?!?/br> “是嗎,”顧景陽眼睫微垂,淡淡道:“你忘性可真大?!?/br> 謝華瑯還沒反應過來,隨口感慨道:“要是什么都記得,那該多累啊?!?/br> 顧景陽眉梢微蹙,側過臉去看她,目光淡如秋日湖水。 謝華瑯道:“怎么了?” 顧景陽道:“你坐直了。歪歪扭扭,成何體統?!?/br> “怎么了嘛,”謝華瑯先是詫異,隨即委屈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我也是這樣的啊?!?/br> 顧景陽卻不心軟,扶住她肩,叫她直起腰來,這才回過頭去,不再看她,道:“你坐直了。不要倚著我?!?/br> 謝華瑯一雙妙目轉了轉,終于知道他為什么冷臉了,趕忙哄道:“那些叫人傷心的話,的確說過就忘了,但有些話是要記一輩子的?!?/br> 顧景陽道:“什么話?” “比如說,九郎同我講他真心喜歡我,再比如說,我同九郎講我也喜歡他,還有,”謝華瑯支起身子,湊到他耳畔去,笑道:“我還說要給他生一群孩子呢!” 顧景陽面色如舊,眼底卻微露笑意,側目看她,輕輕道:“油嘴滑舌?!?/br> “這有什么辦法?”謝華瑯摟住他脖頸,撒嬌道:“我就是喜歡你嘛?!?/br> “枝枝,甜言蜜語可以說,油嘴滑舌也沒什么,但有些話只能說一次,不能說第二次?!?/br> 顧景陽輕輕抱住她,語氣感懷,低低道:“當初你說的那些話,或許只是一時之氣,又或者是別有思量,你卻不知道,那多傷我心?!?/br> 謝華瑯不想他會這般傷懷,心覺愧疚,伏在他懷里,低聲道:“是我的錯,九郎。我那時太任性了,以后不會了,真的?!?/br> 她輕搖他手臂,又喚了一聲“九郎”。 顧景陽垂眼看她,神情恬淡,那目光卻是溫和的。 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低下頭去,在她面上輕輕親了一記。 第29章 吵架 已經過了午后, 日頭高照,又是盛夏,天氣不免有些燥熱。 謝華瑯倚在他肩頭, 拿團扇遮掩著,有些困倦的打個哈欠。 顧景陽見狀道:“是不是累了?” 謝華瑯昨晚便沒睡好, 今日清晨更是早早被折騰醒了, 這會兒真有些倦意,想要就此睡下, 又舍不得情郎, 輕輕拉住他手, 細聲道:“你別急著走, 我還有話要講呢?!?/br> “不走, 就在這兒守著你?!鳖櫨瓣柗鏊上?, 低聲道:“枝枝想說什么?” 他這個人, 向來整潔無塵,從衣袍到袖口都打理的干干凈凈, 連指甲都修剪的十分齊整,謝華瑯捉住他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他指尖, 暗示道:“今日可是七月初四?!?/br> 顧景陽想了想, 不解道:“今日怎么了?” 謝華瑯輕輕捏了他手指一下:“再過幾日, 便是七夕了?!?/br> 顧景陽微一怔神, 旋即笑道:“七夕那日, 我來見你?!?/br> “不解風情?!敝x華瑯嗔道:“我要不說, 你是不是都不在意這些?我二哥那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都知道約了未婚妻攜手同游呢?!?/br> 話說到此處,顧景陽倒想起什么來了,問道:“你二哥的婚事也近了,仿佛是娶沈國公家的女郎?” “不只是二哥,還是阿瑩jiejie,”謝華瑯含笑道:“現下是七月,二哥的婚期便在九月,阿瑩jiejie還要晚些,得十月才行?!?/br> 顧景陽眉頭微動,道:“敬道之女要嫁的是……” 敬道,便是謝令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