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暫且把裝有白甲蟲和黑色斷指的藥劑瓶收起,姜永撫過手腕上的懷表刻痕,雙眼緊閉。下一刻他出現在了懷表空間之中。當初在發現懷表空間有巨大漏洞后懷表老人就告誡姜永暫時不要進入,這里已經不再安全。然而這次懷表老人意識忽然消失,姜永毅然決定再探懷表空間。 睜開眼,周圍是一片漆黑混沌。原本的星海和·輪·盤不知道被懷表老人給折騰到哪里去了,剩下的只有漆黑冰冷的空間。然而還沒等姜永展開探索,他眸中忽然閃過驚喜。 “是懷表老人的精神波!” 他屏息再閉上雙眼,全神貫注去感受。甫從一進到懷表空間中姜永就感受到了懷表老人殘存的精神波,極其細微,若有若無,仿若游絲般幾乎下一刻就會完全消失。好在姜永精神力夠強,才能勉強捕捉。順著精神波的痕跡,姜永走走停停,最后來到懷表空間的邊緣。 依舊是漆黑虛無,但伸手向前卻能夠摸到堅硬冰涼的屏障。這是懷表空間的盡頭了,而懷表老人的氣息就是在這里消失的。睜開眼,姜永仔細在前方漆黑一片的堅璧上尋找摸索,忽然間,他摸到在平滑堅壁上凸出了一個細小的尖。 那尖端極小,姜永差點就要錯過。用指甲掐住小尖,姜永嘗試緩緩將其向外抽離,最后竟然還真從堅壁上抽出來了一個東西。 那是半根折斷的金色表針,尖端呈桃心狀,小巧精致。只是這表針斷了大半,只剩下連著尖端的一點殘存。在拿到這半根表針后,姜永發現自己手腕上黯淡無光的懷表痕跡竟然突然散發出光亮,與此同時那表針也仿佛被點燃了般,從末端燃燒了起來! 白金色的光芒如同螢火般,卻格外璀璨耀眼。當表針和懷表痕跡光芒相互輝映時,姜永只覺得一陣頭重腳輕,眩暈惡心的感覺。隨后一陣天搖地晃,姜永踉蹌兩步站穩身子。再睜眼,那表針上燃燒起的金火已經熄滅,本就短小的表針再度縮水,只剩下了暗金色的桃心尖端。 剛才空間轉換的感覺讓姜永一下子警惕了起來,他戒備打量四周,隨后詫異發現竟然還在自己的房間中!百無聊賴窩在床邊的狗蛋被突然出現的姜永嚇了一跳,一下子變成戰斗力強悍的巨雕,隨后成功轟地一下壓塌了床。沒理會翻床的狗蛋,姜永皺眉打量著那金表針,若有所思的目光一閃而過。 而就在這時…… “呼,總算是回來了?!?/br> 一個蒼老熟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聽到這聲音姜永心中一喜,懷表老人竟然回來了!但轉而他便發現了這聲音里的異樣,如果說以前懷表老人是個中氣十足的老頭,現在他的聲音里卻透著不可忽視的虛弱,仿若風中殘燭。 “你到底是怎么了?” “唉,人老了,家里進賊都不好管了,差點傷筋動骨?!?/br> 懷表老人咳了一聲,試圖轉移話題。然而姜永耐心卻已經被磨沒了,他冷笑一聲,不耐煩取出白甲蟲,佯裝暴躁的說: “行了老懷表你也別故弄玄虛了,我剛才可差點被人給弄死,說,那白霧是不是你搞的鬼?” “白霧?什么白霧?” 懷表老人疑惑反問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緊接著他化作虛幻人影飄了出來,不似當初在陸行龍車上時的凝實,這人影薄到幾乎透明,好像一陣風就能夠吹散。當看到那白甲蟲時虛影劇烈抖動了起來,仿佛震驚到了極致: “這是霧虺,它怎么會在你手里?!剛剛你說什么來著,白霧?!” 懷表老人的震驚和強烈反應被姜永看在眼里,不似作偽。姜永心念一轉,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同懷表老人描述過一遍。在聽完之后懷表老人先是長久的沉默,最后長長嘆了口氣。 “籠罩整座星院的白霧,這至少是上千萬的霧虺蟲群。霧虺是一種生活在天塹中的小蟲,獨來獨往,只有人為才能讓它們聚集到一起,組成能隔絕一切感知與精神的霧海。這不是天然,而是人為?!?/br> “我想知道剛才你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還有這表針到底是什么東西?!?/br> 聽到姜永執著追問,懷表老人在停頓過后,終于哼了一聲道: “你這小子,還真是倔脾氣?!?/br> 說著,姜永便見懷表老人的虛影在漸漸縮水,一直到和他差不多高。在變小后虛影倒顯得凝實了一些,能夠看出大致實體。然而在變小之后,這虛影看起來更像是一名少年而非老年。仿佛是力量不夠,少年的面容和服飾模糊不清,他抱臂站立,再開口聲音清脆如同少年。 “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太多會早死哦。你看我就早死了?!?/br> 來了!姜永心中暗道,雖然早就猜出懷表老人的真實身份,但當他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姜永心中仍舊感到震驚。畢竟不是誰都能有正面曾拯救世界的大英雄的經歷,而且這英雄還死了快要千年了。 “你就是卡皇阿特曼?” 第156章 光陰長河 姜永禁不住問道。聽到他的問話少年虛影‘咦’了一聲,語氣震驚道: “費鐮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記得自己沒有說夢話的習慣吧?!?/br> 姜永無語,心想這么明顯的破綻要還是發現不了那不是瞎子嗎?少年形態的虛影明顯比之前活躍跳脫,震驚過后他反復追問姜永到底是怎么覺察到自己身份。直到姜永無奈把線索給他順著捋過一遍,少年才勉強滿意。他飄到窗邊翹起腿坐在那里,滿不在乎地揮揮手, “什么卡皇不卡皇的,早就死了誰還在乎這個。不過你要說阿特曼那個早死鬼,我和他還真有點關系?!?/br> “我是那家伙當初鑄造懷表時封進去的一分記憶碎片,也算是他的一部分吧?!?/br> 聽到這話姜永心里一驚,原來這還不是完整的卡皇,只是半塊魂。少年恢復原樣后有些話癆,不知是不是因為靈魂不完整的緣故,他講話十分跳脫,一個話題蹦到另一個話題,讓人難以理解。姜永不斷分析思索這才勉強從他的話語中找出了部分事情真相。 原來當初被卡皇封進懷表中的是他六十歲時的記憶碎片,只是在煉制懷表時出了點差錯,不小心把自己十歲時的記憶碎片也封進去了。因為閱歷和靈魂力量的差異,十歲碎片在進入懷表后就一直呈現沉眠狀態。 之前布置cao縱懷表的都是六十歲碎片,簡稱老懷表,一直以來指導姜永的也都是他。然而剛才在圖書館中遇到了一些意外,老懷表力量耗盡進入昏睡,一直被壓制的小表就趁機竄了出來。也就是說,現在出現在姜永面前的是十歲時的卡皇意識。 這意識還是殘缺的,因為沉眠時間越長意識力量得不到補充,就會漸漸衰弱。如果再過一千年,恐怕老表和小表就都要消磨殆盡了。 “把自己的記憶碎片封到懷表里?你們卡皇可真會玩?!?/br> 姜永心里嘀咕,轉而疑惑問道: “六十歲的記憶碎片?我記得卡皇閣下是在十三歲的時候……” “沒錯,本體在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死啦,不過光陰長河可是個神奇的地方。它是時間海最底層的潛流,里面生活著無數光陰箭魚。如果你吃下這種箭魚的話就會隨機得到自己十到一百歲的記憶碎片。當然啦,這些記憶碎片可能不靠譜。畢竟你看,本體雖然得到了六十歲的記憶碎片,但他可沒活到那個年紀?!?/br> 少年虛影攤了攤手,老氣橫秋道: “這些碎片中的記憶是被時間法則推算出來的,至于怎么前往光陰長河我也不懂。畢竟他去那里的時候是十二歲,我只是十歲的記憶碎片,又怎么可能知道呢?!?/br> 把光陰長河和時間海這兩個地方記到心里。姜永停頓了一下,拉回話題繼續問道: “圖書館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老表…懷表老人會耗盡力量沉睡?這白霧又是怎么回事?” “哇你的問題怎么這么多啊,好煩人。我被突然拽出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問我我問誰?!?/br> 小表抱怨地嚷嚷道,他看起來完全是少年心性,脾氣火爆沒有耐心。不滿嘟囔了兩聲,他不耐煩開口道: “這段時間別去圖書館,也別到處亂跑。就你現在這實力待在帳篷里就行了?!?/br> 話音剛落著半透明的少年虛影就完全消散,怕麻煩似的回到了懷表空間中。姜永也不惱,床被狗蛋弄塌了,他坐在桌前消化小表話語中帶來的龐大信息。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桌面,姜永在桌前坐了一夜,直到天邊都泛起了魚肚白。 作者有話要說: 超級超級短小的一章【躺平】,明天會肥章補償的,晚安卡啾啾啾。 第157章 突然提前的團隊賽 深夜圖書館,整個一樓中央的書架全都垮塌了,地面一片狼藉。平滑的星石地板仿佛被隕石雨砸過般全是高低不平的凹坑。碎石旁隱約可見已經斷斷續續的彎曲深藍線條,這是被完全破壞的魔紋陣列刻痕。 這樣毀滅性破壞竟然沒有引來奧蘭納管理人員們的關注,整個圖書館靜悄悄的,和剛才發生在這里的戰斗一樣。煉金燈完全被破壞了,只有一縷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映在這片狼藉上。令人感到驚訝的是這片廢墟竟然在漸漸復原。木片從地上飛起,重新組成書架,那些被撕爛沾染灰塵的羊皮紙也逐漸恢復原樣。 想必等到早晨的時候奧蘭納圖書館又會變成原來的模樣,今夜發生的事情都會被掩埋干凈。一根殘缺的碧藍樹枝斜插在羊皮紙堆中,上面唯一的那片金色葉子只剩下了根部,焦黃卷曲,搖搖欲墜。忽然從旁地里伸出一只手,將樹枝抽了出來。 拿捏著樹枝的手看起來糟糕極了,松弛的皮膚堆積在一起,長滿了褐色斑點。手指粗糙扭曲,全是橫七豎八的深刻血痕。在拿起樹枝時手指上的傷口又裂開了,血珠順著皮膚滾落,看起來觸目驚心,但那人卻毫不在意。他在撿起樹枝后漫不經心地抖了抖上面的灰塵,隨后把它插到了胸前的口袋中。 “嘶,這老不死的還真有兩下子?!?/br> 低沉沙啞的聲音如同夜梟般,其中還夾雜著不斷地咳喘聲。月光映在那人的臉上,照出極其悚然的一幕。只見這人的左半張臉皮膚松弛滿是皺紋,長滿了老年斑,眉毛花白。好似垂垂老矣。然而右半張臉卻是年輕英俊,目光清澈透亮。 他懶洋洋站在廢墟中,冷眼看著那些書架和被破壞的地面漸漸恢復,垂眸似乎在思索什么。忽然間他悶哼一聲,抬起手來。只見他剛才拾起樹枝的左臂已經完全消失了,傷口處沒有流血,而是一片漆黑虛無。時不時還有空間扭曲的亂紋。 若隱若現的金色光輝從那里閃過,在黑暗中隱隱顯出一個懷表的模樣。但金光仿佛已經力竭,還沒等完全匯聚起來就砰地一下碎裂開來。那人因極度痛苦眉心扭曲,但嘴角卻勾起一個笑容。在那光輝泯滅后他左臉上的皺紋漸漸消失,混沌地眼珠再度變回清澈。 “是我太大意了,沒有想到這個世界的前卡皇竟然還存留著如此多的力量?!?/br> 那人自言自語道,靜靜站在原地等著左臉恢復。想到已經消失的左臂,一直以來都百無聊賴的男人終于皺起眉: “不能恢復嗎?真是麻煩?!?/br> 他嘟囔著,好似在發泄不滿,緊接著男人拿出了一張卡牌。這張卡牌和星徒們的卡牌有些不同,它是完全透明的,有一定的厚度。仿佛一塊厚玻璃。沒有卡牌上都有的刻痕,這塊‘厚玻璃’里是一片濃郁的乳白色,好似裝滿了牛奶一般。 只是能夠看到這乳白色·液·體中時不時冒出一兩根觸須,還有銀白色的小甲殼。手里拿著卡牌,男人往自己左臂的缺口處抖了抖,好像在撒孜然似的。乳白色的光點傾瀉而下,在半空中凝結成手臂的虛影。等到男人的左臂完全恢復后,透明卡牌中已經消耗了小半‘牛奶’。 揮了揮剛生長出來的手臂,男人忽然一皺眉,把透明卡牌拿到了自己的眼前。仔細觀察著其中的乳白色·液·體。良久后忽然疑惑摸了摸下巴。 “奇怪,怎么少了一滴?” 他自言自語道,眼中劃過一抹趣味的光芒。在斷臂重生的過程中整個圖書館都極其安靜,只有斷裂書架恢復的輕微嚓嚓聲。與此同時他卻一直將眼尾的目光投向窗外。透過雕花玻璃窗掃視向不遠處的帳篷群。 外界一片安靜,沒有半個人影,仿佛都因濃霧的力量陷入沉睡。但眼看著窗外男人嘴角卻漸漸扯出了一個笑容,這笑容越來越大,最后帶了幾分自信的意味。 “我知道你在這里?!?/br> 他輕聲道,仿佛眼前站著一個人。越說著男人的目光越亮,臉上的笑容越燦爛。 “也對,命運之子在的地方,你總會在的。這樣的小動靜看來還不足以把你引出來嗎?” “西爾德……元帥?!?/br> 在這句話落后周圍光線忽地一暗,陰云遮蔽了月光,讓這里變得漆黑一片。一直都在緩緩恢復的書架們突然停住了,所有在半空中修復的羊皮卷們都同時轉向了男人的方向。這一處空間仿佛都被禁錮住了,冥冥中好似已經有什么意識盯住了他,無聲卻帶著一股毛骨悚然的味道。 然而男人卻是冷哼一聲,嘴角笑意殘存,目光卻透露出幾分嘲諷。 “低級世界,就算發現了我們又能怎樣。你的屏障已經全是漏洞,等不了多久就會被完全解析,到時候就算卡皇復活神明重生,誕生成千上百個世界之子,也阻擋不了我們征服的腳步?!?/br> 話音未落,那虛無中的意識仿佛被激怒了。男人的身體砰地一下完全爆裂開來,好似一個被撐破了的氣球。男人被炸成了一片血霧,蒙在了地面上。那殘缺的樹枝并著透明卡牌鏗地一聲掉落到了血泊中,沾滿了血液。 在男人爆炸后那意識好似滿足了,遮蔽住月光的濃云散開,靜止不動的書架和羊皮卷們也再次開始了自我恢復。一切都進行的安靜而井然有序,但就在下一刻,那跌落在血泊中的殘缺樹枝微微一動,仿佛錯覺般,那枯萎的葉梗掉落,花苞般的淡金色葉芽漸漸成形。 …… 雖然前一天晚上小表剛說最好不要出去,但姜永第二天就破了戒。天剛亮沒多久他們所有人就被召集到一起,等到人齊后他們被帶離了奧蘭納星院,一起前往星院南邊的矮林。在他們之前已經有星院陸續出發了,這次無論是參賽者還是替補全員到齊。七人一隊,由一名奧蘭納的導師們帶領。 嘴里叼著早餐圓面包,姜永坐在陸行鳥背上左右張望,奧蘭納星院坐落在左貢草原上,遼闊無邊。路途太長所以眾人并不是步行前進,而是騎著奧蘭納提供的綠鱗羽陸行鳥。這種藍綠色的鳥胖墩墩的,將近有兩人高。它們不會飛,但在草地上跑起來速度卻極快。 它們羽毛圓滑短粗,仿佛鱗片一般。而這種羽毛在高草叢中奔馳的時候能夠極大的減小阻力。再配上和草色極其類似的毛色,這種綠鱗羽陸行鳥是極好的草原坐騎。姜永騎著的這頭鳥相比于其他陸行鳥來說要矮半頭,喙根部還帶著幾點嫩黃。 它并不是成年的陸行鳥,而是‘貼心’的奧蘭納帶隊導師給姜永找來的半成鳥。事實上當奧蘭納導師發現鎧蘭星院隊伍里竟然有名一年級生后也震驚了,在反復確認姜永確實是替補隊員后他看了看姜永的身高,給他找了頭溫順聽話的少年鳥。 坐騎有沒有成年姜永倒不在意,反正跑起來還是一樣快。他心里正琢磨著之前交流時從帶隊導師那里套來的消息。好像因為他是一年級生,所以帶隊導師對他不太提防,于是被姜永抓住漏洞掏出來了不少話。按理說現在還應該在個人賽的階段,然而就在昨天奧蘭納忽然得到了一個嚴峻的消息,所以臨時決定把團隊賽提前。 “在數百年前奧蘭納南邊的里亞矮林中存在著一個血妖精部落,和奧蘭納簽訂了協約后留在那里繁衍生息。然而在瘟疫紀元的時候血妖精部落被侵染,變成了沒有理智的怪物。他們的血池也被污染,導致方圓數百里的土地遭到破壞成為血域。當時奧蘭納五名高階星徒出手,一起將那塊區域割裂封印到了虛無空間中?!?/br> “到今日原本的封印陣有些破損,導致血氣釋放了出來。但是經過數百年的演變血氣已經不再帶有瘟疫病毒,而是變成了一種改變地質的元素。在那里生長著許多血氣催生出來的植物,原本在那里生活的魔獸也發生變異?!?/br> “這次團隊賽你們需要斬殺盡可能多的血魔獸,殺死一只魔獸收集它的魔核積兩分,采集一棵被血氣催生出來的藥植積一分,找到隱藏在空間裂縫中的封印陣積一百分。十天內積分最高的隊伍獲得最終勝利?!?/br> 奧蘭納導師的話傳到眾人的耳中,眼前的視野豁然開朗。廣袤無垠的高草叢終于走到了盡頭,只聽一聲粗獷的鳴叫聲。陸行鳥們紛紛在高草叢的邊緣停住了步伐,前方是一片荒涼的曠野。土地是紅褐色的,上面是生長著稀稀疏疏的血紅色鋸齒草。 在土地上有大大小小的血潭,星羅棋布,潭水渾濁不堪,血潭旁能夠看到小型魔獸的身影。再往遠處看,朦朧的血霧如輕紗般縹緲,遮掩住了遠處的景象。只是隱約能夠看到密密匝匝的古怪樹叢,還有小山般龐大的骸骨。這還僅僅是從封印中漏出來的血地一角,難以想象當時的景象到底有多殘酷。 眾人一時間被眼前這片血地給鎮住了,就連想來狂傲的卡門羅臉上都露出兩分震撼和忌憚。眾人濃重的血氣中靜靜感受從古老紀元傳來的荒涼蠻荒,就連奧蘭納導師都沒有立刻宣布比賽開始,而是給了這些少年適應的時間。但就在這時只聽后面一陣sao動,伴隨著慌亂凄厲的‘嘎嘎嘎’鳥叫聲。 只見一片混亂中藍綠色的胖墩陸行鳥橫沖直撞闖了過去,它小眼睛慌亂地眨動,退化的rou翅不住撲騰著想要掌握平衡。然而它畢竟還是只半成鳥,沒有剎住車。最后被龐大的身軀帶得往前一倒。在兵荒馬亂中它仿佛一顆rou彈似的一頭扎進了血泥中,這才停住了步伐。 等到眾人回過神來著急開始尋找姜永時才發現,他早就在陸行鳥失去控制的時候就冒險跳下去了,此時坐在地上,眼前金星直冒,頭上還沾著幾撮鳥毛。 看著在泥坑中掙扎想要把頭□□的陸行鳥,還有摔得懵逼的姜永,眾人一時間沉默。什么荒涼滄桑感都消失殆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住小天使們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