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節
他面上沉穩,心里卻不能平靜下來。 他在蘇湘面前說,沒得到她的報酬以前不會動手抓周馮,可他在宴霖那里是下了軍令狀的,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他一周以前就抓了周馮,但沒告訴蘇湘。 周馮仗著身后有靠山,就敢對蘇湘出言不遜,他沒把傅寒川看在眼里,傅寒川就會讓他知道后悔,他怎么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而周馮背后的靠山不是不知道傅寒川,也知道那個人不能惹,但錢是從龐夫人手上出去的,周馮與龐夫人穿一條褲子,他們為了自保,就只能自己想辦法把錢撈回來。 他們沒有別的本事,只能走下策。 可周馮就只是那些大佬們的一條狗,他可以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鬧,能把錢撈回來是他的本事。但那些大佬們卻不會跟傅寒川鬧翻,他們不會為了一條狗得罪了這個人。 所以一旦出事了,周馮就只能自己扛事。他要承擔惹怒傅寒川的后果,還要承擔那些損失的錢,現在過得不人不鬼。 周馮的事,對傅寒川來說就只是小菜一碟,而此時他忐忑的是,蘇湘已經知道了周馮被抓,她安全了,進出自由,不需要他每天去接人,不再需要躲在傅邸。 她要搬出去嗎? 車廂內靜默著,感覺空氣都好像粘稠了起來。 蘇湘覺得窒悶,開了車窗,夜風吹入進來,她輕吸了一口氣平靜說道:“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傅寒川沒看她,前方的霓虹在他眼底滑過,男人冷聲道:“說了你不就跑了?” 他心中暗罵,莫非同那個蠢蛋就會扯他的后腿。 此時,傅寒川已沒什么不能說的。他想好了,就算蘇湘要搬的話,他也不會讓她搬回去的。 蘇湘垂眸剝著手指頭,想到傅贏對她的依賴,想到這個男人說過的各種的話。 千萬種種,在她的心頭慢慢滑過。 她對未來依然不安,她想到他們在一起時她的迷?!?/br> 過了許久,一個輕輕的聲音響起道:“不搬了……” 第340章 烈女怕郎纏 “吱”的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響起,蘇湘隨著慣性整個人往前沖了下,差點一頭撞上前面的玻璃,幸好安全帶把她給扯了回來。 傅寒川驚愕的看著蘇湘,就差激動的搓小手了。 蘇湘說話的聲音很輕,但他聽得很清楚,又不確定的再問了一遍:“你說認真的?” 蘇湘睨了他一眼,淡聲說道:“不是因為你,只是因為傅贏?!?/br> 即便是這樣的回答,也讓傅寒川高高懸起的心臟落了回去。 管她是為了誰,她不搬出去就可以了。 他重新開了車,一張臉繃著高冷,但唇角忍不住的往上勾起。 蘇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雖沒盯著她,卻讓她有種被盯視的發毛感,好像被狼盯上了的感覺。 好在一路上都沒出什么幺蛾子。 車子在車庫停了下來,蘇湘解開安全帶要下車,就在這時傅寒川突然將她的肩膀按住,貼住她的唇一陣狠吻,用力的像是要把她的魂都吸出來似的。 蘇湘的反抗在他的力道下,更像是一個被馴服的過程。他用肢體語言告訴她,不溫順下來,他就不會放開她。 蘇湘又羞又急,心里想他這一路上是不是都在憋著這口氣,怎么都不帶換氣的??墒撬难鯕饩鸵獩]了。 終于,她沒了力氣反抗,身體放軟了下來。 傅寒川微張眸,看她閉上的眼,眼底露出一絲笑意。疾風驟雨似的吻,變成了和風細雨,溫柔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松開了她,蘇湘一把推開了懸在她上方的男人,逃似的跑了個沒影。 傅寒川得了個飽足,笑意饜饜的走進屋子里,蘇湘早就躲進了房間內,再也沒敢出來。 浴室內,她看著自己紅腫的唇瓣,嫣紅的臉頰,一雙眼水汪汪的,像是化了冰的春水。 蘇湘懊惱的瞪了一眼傅寒川的房間方向,可那一眼,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毫無殺氣。 她真該警告那個男人的,她忘了說不許對她動手動腳,不然她就馬上搬出去! 對,下次的時候她一定要說的,蘇湘暗暗告訴自己。 …… 進入四月時,果汁工廠的機器都已經安裝并且調試完畢,正式投入生產。 蘇湘看著運轉起來的機器,心里算是解決了一樁心事。 工廠開工,就意味著殘疾人的就業問題得到解決了。 而她這個殘聯的愛心大使,又一次的被提名續任。 晚上大家一起聚餐,工廠部門經理以及主管人員悉數到場,觥籌交錯之下,蘇湘又多喝了幾杯。 她去洗了個冷水臉,出來的時候就被傅寒川堵在了洗手間門口,又被他按在墻上親了一頓,正好被過來的封輕揚看到了。 封輕揚揚著一雙英氣十足的眉,曖昧挑起:“喲,都已經親上啦?” 蘇湘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一張臉比喝了酒還紅,下意識的往洗手間躲。 她走的慌張,腳下一扭差點滑倒了。 傅寒川一把扶住她往懷里一帶,蘇湘掙脫不得,先做了一回鴕鳥,將臉完全的埋了。她逃不了,顧不上其他,反正只要封輕揚看不到她的臉就行了。 傅寒川就囂張的瞪著封輕揚說道:“沒見過親女人嗎?” 傅寒川的嘴,毒起來的時候跟毒蛇似的,一張口就諷刺封輕揚不是女人,沒有對她下得了嘴。 封輕揚在封家那么多年,也不是白受氣的,她呵呵一笑,對著蘇湘道:“烈女怕狼纏,蘇小姐可要當心呀?!?/br> 封輕揚豈是好惹的,傅寒川損她,她還不了口,但是她可以對蘇湘下手。 所謂一物降一物,傅寒川這種自大又腹黑的男人,就只有蘇湘這種小女人制服的了他。 想必在傅寒川的計劃里,就想好了怎么一口一口的把蘇湘完全吞下,封輕揚此言一出,滾床單的日子怎么也要往后推推了。 說著,封輕揚得意一笑,一掃耳邊的短發,扭著小腰進洗手間去了。 但她實在不適合這種矯揉造作的走路姿勢,看起來像是被綁了腳的鴨子,傅寒川眉頭一皺,嫌棄的搖搖頭。 他垂眸看了一眼蘇湘,看她耳朵背都紅透了,竟然紅的發亮。 傅寒川覺得有趣,曲起手指頭輕輕彈了下她的耳朵,在她耳邊道:“喂,鴕鳥,她走了?!?/br> 低淳的男人嗓音隨著他溫熱的氣息鉆入耳朵里,蘇湘耳朵上的疼痛還未過去,就被他一股熱氣吹過來,那只耳朵頓時更燒了起來,感覺就要燙熟了。 偏男人還一口咬在了她的耳朵上,蘇湘有種要窒息的感覺,她想要義正言辭的警告他,此時都沒了說話的底氣。 她偏頭避開他,想說話時,傅寒川剛稍稍離了她一些,她這一轉頭就落在了他的唇上,輕輕的一碰。 傅寒川眼睛一亮,扶著她的腰似笑非笑,低啞著嗓音道:“這可是你自己主動的?!?/br> 蘇湘簡直要氣哭,堅決否認道:“我——” “沒有”兩個字被吞沒在了他的唇齒間,換成了“唔唔”聲。 封輕揚擦著手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走廊還貼在一起的男女,嘖嘖了兩聲,冷嘲熱諷了一頓說道:“換個地方行嗎?” 洗手間門口有什么好親吻的,以后回憶起來都是一股味道。 封輕揚酸溜溜的想著,往大廳走去繼續招待那些屬下說道:“不要等傅先生跟蘇小姐了,他們在辦事,我來陪你們喝,來來來……” 她這一開口,等于此地無銀三百兩,跟著走出來的蘇湘聽到此話,腳步一頓,恨不得踩出一個地洞來可以讓她掉下去。 她鎮定著走過來,對著眾人看過來的暖昧目光,笑吟吟的拿起酒杯道:“來繼續喝?!狈路鸱廨p揚說的話不存在似的。 傅寒川比蘇湘更加鎮定,他站在她的身側拿起酒杯。 在人前,傅寒川從來都是嚴肅高冷的。他的這副模樣,又有誰能想到他剛剛才飽足過一頓呢? 但兩人的這一副“我跟他只是合作人”的神情,讓封輕揚的“謠言”不攻自破,封輕揚撇撇嘴,自個兒翻了個白眼。 聚餐結束,大家走出飯店,蘇湘與傅寒川各自回到自己的車上。 歐洋已經被傅寒川安排給了蘇湘,所以不用再聽傅寒川的指示。當傅寒川用眼神示意他的時候,他咧咧嘴,鉆進了車內。 傅寒川心底咒罵一句臭小子,只能自己坐入他的那輛車內,吩咐唐天時:“開車?!?/br> 車內,傅寒川的手指抵著唇,唇角勾著笑,目光卻微斂,似乎在謀劃著什么。 兩輛車是往同一個方向的,他的車跟在前面一輛的后面,就見蘇湘的那輛車忽然轉了方向,往另一個路口開去。 傅寒川皺了皺眉,對著唐天時道:“跟上去?!?/br> 蘇湘坐上車的時候,還閉著眼睛休息。說是休息,其實她腦子里亂糟糟的。 不只是工廠開工的喜悅,還有被人看到她跟傅寒川在接吻的事兒。 按照蘇湘的經歷,她連床照都被人發出去過,像這種的話,基本是算不上什么了。 她可以對別人的目光完全不理會,可又偏偏在意。 同樣是被迫,但她只是覺得羞,而不是羞恥難堪。 她那時憎恨設計了她的人,恨不得殺了他們,但她對傅寒川并沒有那種殺之而后快的恨意。 她一再的把這種感覺歸結為自己抵不過傅寒川的蠻橫,想因為他是傅贏的爸爸。 但她可以一巴掌打過去制止他的。 她捏著手指頭好一番思索,感覺自己的底線似乎越來越靠后了,所以才會讓傅寒川得寸進尺。 難道僅僅是因為看到他們的人,是他們都認識的,是朋友? 還是有著別的原因? 正胡思亂量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號碼是祁令揚的。 祁令揚已經很久不曾打過蘇湘的電話,而蘇湘也沒有再給他打過電話。 他們選擇了不再聯系,所以當看到這通電話的時候,蘇湘下意識的就以為珍珠出了什么問題。 “珍珠她沒事,是蘇麗怡?!?/br> 蘇湘眉頭一擰:“蘇麗怡?她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