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節
隱晦意思,便是死路一條。 陸薇琪這時候的目標就只有一個,就是成為薇琪夫人,所以她沒聽出這句話的意思,只是覺得傅寒川想挑撥離間而已。 她道:“你不用嚇唬我,我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他對我很好,也很疼愛我的孩子?!彼龘崦讼露亲?,眉眼一抬,笑意盈盈,有孩子傍身,當上傅夫人是早晚的事。 等傅寒川與蘇湘離開以后,陸薇琪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她抬起手看著那枚鉆戒。 傅寒川抓到了邢思,并且握有她的證據,她倒是不怕,可他與宴家的聯盟呢?是成了嗎? 陸薇琪用這件事成功討到了傅正康的這枚鉆戒,若他知道失敗了,那她 第296章 風水輪流轉 陸薇琪心中惶然,加上懷孕,心臟更有一種壓迫感,整個人難受的臉色蒼白了起來,額頭起了一層細密汗珠。手中握著的手機拿不穩,咚的一下掉在了地板上,發出很大的聲音。 屋內女傭聽到聲音連忙出來,出來看到她坐在躺椅上捂著胸口直喘氣,嚇了一跳,連忙過去給她順氣。 “陸小姐,要送你去醫院嗎?” 陸薇琪搖了搖頭,女傭把手機撿起來交還給她,陸薇琪吩咐道:“你去給我倒杯溫水來?!蹦桥畟虼饝M屋倒水去了。 陸薇琪深吸了好幾口氣,平穩了下情緒,她摸了摸肚子,說道:“兒子,mama一定會讓你成為傅家的主人,一定會的!” 她告訴自己不能慌,一定不能慌,只不過這一次那啞巴運氣好,沒有成功罷了。 傅正康聽了她的建議,傅氏大清理,混亂之下公司內部再無人敢幫傅正南父子說話,加拿大那邊的業務也在融入本部,只要傅正康站穩了腳跟,傅正南父子就不足為懼。傅寒川就算拉攏了宴家又怎么樣,大勢已去,頂多不能夠把他們父子完全的去除化罷了。 這么一想,陸薇琪晃動的目光安定下來,她接過女傭倒來的溫水,一口氣喝光了,把水杯塞回給女傭,惡狠狠道:“進去,別在我面前礙眼?!?/br> 她轉頭,用力的握著手指,他們抓到了邢思,跟宴家澄清了誤會,宴家就這么放過他們了? 蘇湘所說的好事,到底是什么好事,讓她不再計較? 雨繼續下著,地板上的幾個沾著泥水的腳印還在,陸薇琪一掃眼看過去,覺得那幾個腳印刺眼,正要叫傭人清理干凈,腦中倏地劃過蘇湘的那張臉。 她瞇了下眼睛,屏住了氣息把手機拿起來,快速的打開那張照片并且放大了。 她仔細看著,忽然笑了起來。難怪她覺得這雙眼睛那么眼熟,跟那個啞巴的眼睛是一樣的。 可是,這幅畫是在三十多年以前的,也就是說,這畫上的人,跟蘇湘是有關系的? 那么她帶著這幅畫去吉隆坡找宴霖,就不只是談生意那么簡單了? 宴霖認識這畫上的人,所以她才說,她反而幫了她的忙? 這個答案,讓陸薇琪有種偷雞不著蝕把米的感覺,頓時一股氣化作火在心里燃燒著。 她給陳晨打電話,響了幾聲后,電話就通了,陳晨歡快的聲音傳過來:“薇琪,我們在逛街,你要不要一起來?” 陸薇琪沒心情跟她閑聊,直奔主題道:“陳晨,我有重要的事想請你幫忙?!?/br> 一聽說重要的事,陳晨先避開了跟她一起逛街的女孩們,到了一處安靜地方道:“什么事???” 陸薇琪道:“之前給你消息的那個神秘人,你能再聯系上嗎?” 陳晨猶豫了下道:“薇琪,你知道,都是那個人單方面找我,我什么都不清楚的?!?/br> 那個神秘人前后一共聯系過陳晨兩次,一次是在卓雅夫人與常妍的道歉公告出來以后,那公告寫的不清不楚,神秘人把她們做過的事給透明化了,不過那個時候,陸薇琪還在加拿大,她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梁易輝,梁易輝再轉告給了陸薇琪。 第二次,那個神秘人這次沒說什么,但詳細的介紹了宴家在馬拉西亞的發展史,變相的提醒宴家的實力不只是在北城雄厚,在馬來更是不容小覷。 這兩次聯系,對方都是用快遞發的信件,梁易輝查過發件地址,發現那只是一家賣盒飯的小餐廳,地址是錯誤的,上面預留的電話當然也是無法追蹤的。 但發過來的信息,無疑是非常正確的。 陸薇琪也是看到了那神秘人對宴家的詳細描述,才讓人一直跟著傅寒川,希望能夠阻止他與宴家聯盟。 陸薇琪此時急于想知道蘇湘與那幅畫的聯系,還有關于葉承的信息,她道:“能不能想想辦法?”她的口氣變得沉重,“陳晨,這件事對我很重要?!?/br> 直覺告訴她,只要她弄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系,一定會對她大有幫助的,在傅正康的面前,她可以將功補過。 陳晨一聽說對她很重要,咬了咬嘴唇道:“好,我會想辦法的?!?/br> 現在的陳家是緊緊依附著陸薇琪的,而陸薇琪如今最緊要的事情就是順利生下孩子,坐上傅夫人的位置。對她重要的事,無非就是這么兩件。 對陸薇琪重要的事情,那么對她陳晨也是一樣的。 陳晨想,那個神秘人兩次都只跟她聯系,一定是看中了她什么特質才這么做的。 陸薇琪道:“你幫我查一下,葉承是什么人?!?/br> 陸薇琪因為一心想再次扳倒蘇湘,所以更加沒有去仔細想傅寒川最后留給她的那句警告是什么意思,沒等到她想要知道的答案,卻等來了她美夢的幻滅。 在不久的將來,她一想到此就無比的懊悔。 …… 又過了兩天,宴霖父子也返回了北城,祁令揚單獨去了一次枕園,與宴霖談話。 枕園,圍墻外的野薔薇開得很熱鬧了,粉的白的,遠望一片煙霞色,只是這一座園子,在偌大的僻靜地顯得孤單。 這一天中午,枕園沒有對外開放,院子里的梅花桌上擺了一盤象棋,桌角茶香裊裊,一老兩個男人對坐,專注的廝殺著這一盤棋局。 到了太陽快要落山之時,這棋才算是結束了,要不是晚上有重要客人接待,這盤棋估計還不能結束。 宴霖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暢快的下過一盤棋,心情很是不錯,眉眼之中有些愉悅,甚至親自把那位青年男子送到了門口。 他站在屋檐的臺階上,看著遠去的年輕人,喃喃說道:“就怕有心人吶……” 又過了幾天,宴家正式發出請帖,邀請北城的上流人士參加宴霖的認干親儀式,許多人接到這樣的一份請帖還愣了一下。 宴家低調又神秘,宴孤很少參加宴會,就連其他宴會都是派代表去參加,這回卻是興師動眾的宴請了一回,而且只是為了一個認干親儀式? 現在認干親,也需要辦個儀式這么重大了嗎? 也不知道是誰,宴家如此的看重? 枕園接待過的貴賓,在這一日悉數到場,未接待過的但在北城地位超然的,也來了。停車場豪車云集,中間還夾雜了那么幾輛極為普通的車,叫人看到了還有種突兀的感覺。 蘇湘推開她的車門,看了一眼四周。 再來枕園,她的心情與之前截然不同了。 這里,在很多年前是荒墳地,沈煙與葉承別離的地方。此時蘇湘能夠明白,為什么宴霖要買下這塊地了。 宴霖道:“這里,就是當年,我與你母親分別的地方?!?/br> 所以,他反而把這一塊地變成了停車場,因為這是迎來送去的地方。 他指了指遠處的園子:“那里,就是那片小樹林?!?/br> 蘇湘微微笑道:“誰能夠想到,當年被蘇明東逼到了絕路的你,還能再回到這里,并且成了這里的主人?” 宴霖看她一眼淡笑說道:“人都到到齊了,過去吧?!?/br> 枕園周圍的環境本顯得清冷,此時園子外搭建了一個巨大的涼棚,幾大張圓桌擺在其中,每張桌子上都擺了一盆亮眼的插花,紅綢的絲絨桌布,顯得熱烈而莊重。 枕園的大門口,懸掛著兩盞紅色大燈籠,上面寫著喜字,從門口一條紅毯鋪出來,將前方場地一分為二,那大圓桌左右擺了個對稱。 到來的賓客之中,傅家作為金字塔頂尖上的名門,自是在邀請之列的。傅正康與宴霖并無交情,但如今的他是傅家的掌權人,他來了,以傅夫人自居的陸薇琪作為女伴也來了。 傅正南之前常來枕園,現在更有著另一層用意,所以這認親宴,他也在賓客之列。 至于傅寒川,就更要來了。 不過這對父子身邊都沒帶女伴,傅寒川的身邊,倒是帶著一個跟他模樣差不多的小男孩,也就是傅家的第三代繼承人,傅贏。 當然前提是,傅正康在沒有別的子嗣的情況下。 一張大圓桌,大半桌坐著的是傅家的人,宴席還沒開始,這半張桌子底下就已經暗潮涌動了。 傅家的權力更迭,看呆了北城的上流人士,此時,所有人都瞧著陸薇琪的那肚子。她若順利生下兒子,那傅家的第三代繼承人,還能是那個啞巴生的兒子嗎? 陸薇琪此次來,并沒有為了爭艷將她的肚子遮掩起來,她穿著緊身裙,腹部隆起明顯。 紅毯的另一側,祁家的人也來了。祁海鵬父子,還有小孫女珍珠都在列。 祁令揚的身世公開,不過并未認祖歸宗,他依然是祁海鵬的兒子,祁家的繼承人。 于是,這一桌與那傅家的一桌成了現場最引人注目的兩桌。 此外,還有裴家,莫家。 宴會還沒開始,眾人還在猜測這宴霖究竟要認下誰做干親。 來了這么多家族,并未見到席間有什么不認識的人,也沒聽說跟宴霖有認下干親的風聲,彼此間問候完畢,下一句就問:“你知道是誰嗎?” 知道內情的莫非同噙著淡笑,伸出手從那桌子中間的花籃里抽了一朵香檳玫瑰把玩。知道內情的他,此時不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去跟裴羨或者傅寒川任何一個嘮嗑。 他是真心為蘇湘感到高興啊,找了這么久,終于找回自己家了。 宴霖不能夠公開承認她的身份,但擺這么大的場面,重視程度一點不低。不知道在場的這些人,一會兒看到蘇湘出來,該是什么表情。 太陽漸漸移到正當空,中午十一點零八分,時間一到,宴霖便從園子里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黑色唐裝,整個人顯得十分精神。 他一掃兩側賓客,笑說道:“首先感謝各位來參加鄙人的認親儀式。我宴霖,平時沒什么喜事,不過今日里,就請各位給我做個見證?!?/br> 他抬起左手,就見中間門庭里,一個嬌小身影從紅毯上走了出來。 蘇湘穿著一身紅色的漢式禮服,宴孤特意請巴黎服裝設計大師。徐訂做,作為她的賀禮。 蘇湘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還微微的驚訝了下,想不到那么冷酷的男人竟然會送給她這樣的禮物,不過也等于承認了,她是他的meimei。 紅色,襯得她肌膚似雪,墨發披肩,目光清澈,站在那里像是日光下,婷婷綻放的一朵瑰麗牡丹。 眾人看到蘇湘,心中皆是一驚,想不到猜測了許久的人物,竟然會是蘇家的那個啞巴女兒? 難怪滿座之中,見不到什么特別人士。 就聽宴霖說道:“前不久,鄙人在馬來遇到麻煩事,幸好蘇湘誠意相助,為我化解難事。我與蘇湘氣味相投,更覺親切,所以,今日設下這認親宴,認下蘇湘做我的干女兒,以后,還請大家多多關照?!?/br> 宴霖本就是個不多話的人,他的這一番解說,更是讓人聽得云里霧里,只知道蘇湘幫助了宴霖什么事,宴霖認了她做干女兒。當下就有人笑說道:“這蘇湘的命真好,蘇家倒了,又認了個了不得的干爹?!?/br> 莫非同瞧了眼那酸溜溜的女人,說道:“你還別不服氣。有的人,能把一座獨木橋開拓成跨海大橋,有的人,自以為有著通天大橋,沒想到是豆腐渣工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得垮呢?!?/br> 宴家在海外勢力龐大,可不是跨海大橋嗎? 莫非同懟的人正是陳晨。陳家從政界跨商界,正需要搭路子,這樣的宴會政商云集,個個背景深厚,按說陳家的人是不夠資格來的,不過她求了陸薇琪,陸薇琪懷著身孕不方便,把以需要人照顧,把陳晨帶了來。 也就是說,陳晨此時雖然有著陳家大小姐的身份,就跟丫鬟差不多。 而宴家這么盛大的宴會,對于著這種厚著臉皮來的人不能趕了吧,就讓她在這待著湊熱鬧了,反正座位是管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