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節
常家別墅門前的一只垃圾桶,多了一包鼓鼓囊囊的東西。 楊燕青端出熱菜熱湯,正好看到常妍扶著樓梯扶手快步的往樓上去。 “妍妍,這么早就回來了?!?/br> 楊燕青打招呼,但是常妍好像聽不到似的,上樓就關了房門。 楊燕青往上看了看,常家的女傭從門外進來,悄聲說道:“大小姐估計發脾氣呢?!?/br> “你看著一大袋子的東西,都沒拆呢,就直接扔了?!?/br> 楊燕青掃了一眼那一大包東西,這丫頭昨天就開始忙忙碌碌的,也不見她出房門,一大早就出去了,走的時候好像手里就是有帶著這一大包東西。 楊燕青將手里的砂鍋湯放桌上,摘下隔熱手套,吩咐傭人將袋子拆開,就見野營煤氣灶的包裝盒露了出來。 別的還有針線盒,缺了紐扣的外套,傭人在口袋一摸,摸出了那幾粒紐扣。 還有一副拼圖。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還是常家傭人看出了些門道,說道:“這個,應該是學?;顒佑玫陌??我家外孫,好像也弄過這個來著?!?/br> 楊燕青意會過來,蹙著眉憂慮的往樓上看了一眼。 如果是學?;顒?,那應該就是跟傅家有關的了。 這些年,常妍的生活重心就是圍著那傅家轉。 她默了下,說道:“把這些都丟出去吧?!?/br> 那東西都是好東西,都沒拆封,就連那件扯了紐扣的外套都是名牌,傭人看著舍不得才撿回來的。她吶吶道:“太太,這丟了,多可惜啊?!?/br> 那丫頭要面子,既然要丟掉,就是不想再看到。楊燕青豎起臉來,冷面冷聲道:“讓你拿去扔了就扔了,以后外面的東西不要往屋里撿?!?/br> 見女主人發了火,傭人這才都收拾起來,拿出去扔了。 楊燕青坐在座椅上,想要上樓去問一下情況,只是那丫頭估計正在火頭上,要勸也勸不下來。 她揉著太陽xue,心里有種不好的感覺。 常家跟傅家的婚事,被越吹越高,已經下不來了。 可傅寒川的這個態度怕是難說 事情好像就這么過去了,蘇湘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想別的事情,眼下,她只有對比賽全力以赴,才能不負所有人的努力。 又一周過去,節目錄制結束,少年團以六票之差的微弱優勢,與其他三位選手殺入總決賽,這些人里,就包括唯一一位踢館成功的蘇麗怡。 四支小隊站在舞臺上,接受眾人的掌聲歡呼聲,以勝利者的姿態,滿懷信心的等著下一期的勝負之戰。 蘇湘站在舞臺帷幕后,直到這一刻,懸著的心才放松下來。 一直告訴自己平常心看待,但到了真正時刻,勝負心就暴露出了了,她想贏的,想帶領她的團隊一直往前。 二樓的觀測室,傅寒川冷眸瞧著下方,站在他的位置,并不能看到蘇湘,也僅僅是看到舞臺上的那幾個人而已。 他的拳虛握著,抵著唇咳了幾聲,喬深低聲勸道:“傅總,您已經咳了一個星期了,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br> 傅寒川的臉色有些發白,嘴唇咳得發紅,連背都有些弓了起來。 年底最后一個月沖業績,公司是最忙的時候,傅寒川忙得連續一周加班,就這點時間都是硬抽出來的。 他看了喬深一眼,聲音低?。骸盎毓??!?/br> 喬深沒轍,只好跟在他后面。 停車場,傅寒川上車之時,一輛車開了過來停下,傅寒川腳步一頓,就看到祁令揚懷里抱著個小丫頭下車,而那丫頭手里抱著一束很大的鮮花。 他瞇了瞇眼,氣息頓沉,一張臉冷黑透。 祁令揚感覺到一道陰冷視線看過來,憑著那道感覺又回望了過去,就見不遠處,傅寒川站在車邊,他站在背光處,若不是那道視線極冷,根本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而來自那車子的陰影,也將他的輪廓線條襯得更加暗沉。 祁令揚微微側頭,不冷不淡的看著他,兩個大男人就這么隔著十幾步的距離,目光交戰了起來。 珍珠渾然不知成人世界的暗斗,小手摸著懷里漂亮的花兒,一片一片的揪著花瓣玩兒。 直達停車場的電梯門打開,蘇湘從電梯里走了出來,見到珍珠就開心的過去要告訴她好消息,珍珠見到蘇湘也是開心的叫麻麻,抱著花兒的身體往她那邊依偎過去。 蘇湘順手將珍珠接了個滿懷,察覺到祁令揚有些不對勁,這才轉頭看了過去 第177章 你他m媽的腦子有病吧! 還未等轉頭,祁令揚的手臂一伸搭在她的肩膀上,閑聊說道:“珍珠挑的花,看看是不是喜歡?” 珍珠聽到說起她的名字,眼睛笑彎了,將小手捧著的小雛菊送到蘇湘鼻子底下:“麻麻,我,花花” 蘇湘的心思被轉移了過去,看了一眼花聞了聞笑道:“我女兒挑的,什么都喜歡?!?/br> 兩人一起往車上走,直到車子消失。 喬深根本不敢吭聲,惴惴的瞥了一眼傅寒川,他光是這么站著,就能感覺到來自他身側的莫大煞氣。 若是可以,他真希望可以馬上離開。 停車場前后貫通,這季節更是冷颼颼。傅寒川剛才一直忍著沒咳嗽出聲,憋了好長一會兒,這時咳得劇烈,一只手撐在膝蓋,腰都彎了下去。 喬深趕緊打開了車門道:“傅總,先上車吧?!?/br> 傅寒川的呼吸又急又沉,喘了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喬深覺得傅寒川這么咳嗽始終不是辦法,又一次的勸說:“傅總,這里距離醫院挺近的,不然,我繞道一趟?” 傅寒川閉眼背靠在座椅上,薄唇輕啟:“死不了?!?/br> 喬深:“……” 這滿滿的怨念,沖誰發火呢? 又虐給誰看? 還不是自己的身體活受罪,他身邊的人跟著遭殃。 傅寒川不肯去醫院,喬深也沒轍,只好一起回公司繼續加班,路上在一家藥店停了下,買了咳嗽藥跟感冒藥。 到了傅氏大樓,也在加班的小嘉把一份快遞送進了傅寒川的辦公室。 “傅總,這封快遞是寄給您的?!?/br> 傅寒川看了眼薄薄的紙皮快遞包裹,淡淡嗯了一聲,小嘉這便出去了。 男人身體乏力,一下坐在寬大的皮椅中,一閉眼就是那對狗男女勾肩搭背的模樣,他撫了下有些發熱的額頭,深吸了口氣,一下子彈坐了起來,從抽屜里拿出煙盒。 香煙叼在唇瓣,剛點上煙,他就受不了的咳了起來,到最后還是把煙摁斷在了煙灰缸。 他拆了藥盒,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是有那么一瓶咳嗽藥用快遞寄了過來,一大早的就到了他辦公室。 只因她聽到他出門的時候在咳嗽。 而現在,那女人眼里哪還有他? 傅寒川眼神冷淡,自嘲的勾著笑,捏著那一瓶小小的枇杷膏在手里轉圈,卻沒有立刻擰開瓶蓋。 他瞥了一眼桌上手機,拿在手里幾度打開屏幕,看著那個號碼的時候,又摁了出去。 最后,他將手機往桌上隨手一丟,擰開了瓶蓋咽了一口,涼涼的膏藥緩緩滑下,火辣辣的喉嚨這才舒服了一些。 這時,視線才落在那一封快遞袋上。 傅寒川將快遞拆封了出來,是加拿大寄過來的簽字文件。 就在這時候,他的辦公室門突然被推了開來,卓雅夫人滿臉怒容的走進來。 “你看看這東西?!?/br> 一只信封被用力摔在他的桌面上,傅寒川愣了下,將信封拿了起來。 “什么?” 卓雅夫人惱火的坐下:“你看了不就知道了?!?/br> 看到這東西,她連家里都坐不住,直接去了古華路,到了那兒才知道他還沒回去,說在加班,卓雅夫人這才又繞道過來。 傅寒川拿出信封里的東西一看,臉色就變了。 “這東西哪里來的?” 卓雅夫人交手抱著手臂,一張臉繃的鼓皮似的,她道:“老何在門口撿到的,說是有人按了門鈴,出去的時候就只看到一個背影,還有這只信封?!?/br> 卓雅夫人看到里面照片的時候,惡心的晚飯都吃不下去。 “這種照片,應該寄到那女人的門上去,讓她看看自己還要臉不,怎么寄到我家來了,真是可笑?!?/br> “什么意思!” 傅家老宅,既不是那個啞巴的地方,也不是那野種可以進入的地方,居然這兩人的照片送上門來了,太惡心人了。 卓雅夫人惱火的喋喋不休,傅寒川只靜靜的瞧著手上的幾張照片,都是蘇湘跟祁令揚同框的畫面。 大門口親吻額頭的,飛機場送別的,還有夜下草地就親吻的 傅寒川的眸色徹底的冷了下來,手指捏的死緊,一口氣躥上來,他拳頭抵著唇猛咳了幾聲,臉頰顴骨迅速漲紅了起來。 卓雅夫人一看他咳得這么厲害,這才看到桌上擺著的感冒藥。 她著急的站了起來,手往他額頭一摸,只覺燙手,她道:“你生病了!” 傅寒川擺擺手表示沒事,卓雅夫人呵斥道:“都病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她把喬深叫了進來,又是一通訓斥:“傅總都病成這樣了,你這個助理是怎么搞的,怎么不把他送醫院去!” 喬深看了看傅寒川,再看卓雅夫人,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這事兒根本沒法解釋,又不能推老板身上去。 傅寒川咳了一聲道:“說了沒事?!?/br> 他捏緊了手中照片,一直在壓著心中怒火,對喬深道:“你送夫人回去?!?/br> 喬深點了點頭,伸手往門口道:“夫人,還是我先送您回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