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
蘇湘瞧了一眼屋子里那些落了一層厚厚灰塵的家具,擺了擺手淡淡道:“那些家具,你們都給扔了吧?!?/br> “??!”負責人驚訝的看著蘇湘走出去的背影。 蘇湘坐入車內,在更加昏暗的光線中,最后看了一眼別墅,開車離開。 那些家具已經很久沒有人碰過,按照蘇麗怡那刁蠻性格,就算打掃干凈了也不肯用的,不如直接換新的,免得她到時候又找借口。 至于為何她沒有帶著蘇麗怡先過來看一下 蘇湘微微垂眸,門廳的地板又在腦中過了一遍。 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別墅現在是什么樣子,那丫頭來看到了,如果受到什么刺激還多了一個麻煩。 祁令揚的電話打進來,蘇湘打開藍牙直接接聽。電話那頭,祁令揚溫潤的嗓音傳來:“去過老宅了嗎?” 蘇湘注意著路況,將方向盤轉彎進入另一條馬路。她道:“已經安排了人去打掃,現在正去小旅館那邊看看蘇麗怡?!?/br> 祁令揚還在公司加班,聞言嗯了一聲:“那好,如果有什么事的話,再打電話給我?!?/br> “嗯?!?/br> 結束通話,蘇湘的車也到了小旅館前停下。 蘇湘摘下安全帶下車,旅館老板正好拎著兩瓶小酒往里面走,看到蘇湘,笑呵呵的道:“你來找那個丫頭?” 蘇湘點頭笑道:“是啊,我過來看看?!?/br> 老板道:“那你還是別進去了?!?/br> 老板指了指旅館內里,再道:“白天在屋子里待了一整天,下午三四點出去了就沒回來過?!?/br> 蘇湘怔?。骸俺鋈チ??” “是啊,脾氣壞的很。我老婆給她送早餐,還說這兒東西不干凈全倒了。你說說,這好好的雞蛋饅頭,送給福利院的小孩兒吃,還能吃個飽呢。她自個兒叫了外賣,披薩什么的?!?/br> 老板氣得搖頭,又看了一眼擰眉的蘇湘,問道:“這丫頭跟你什么關系啊,這么照顧著她?” 蘇湘昨天晚上就說過蘇麗怡,沒想她一點沒改變,她沉聲道:“一個親戚家的孩子,父母不在這邊?!?/br> 老板有些了解,搖搖頭道:“這段時間,可辛苦你了?!?/br> 誰攤上個熊孩子不鬧心??? 蘇湘勉強笑了下,跟老板道了謝,又讓老板在蘇麗怡回來后,給她打個電話告知一下,這才告別了回到車上。 蘇麗怡有手有腳,這人都不見了,還能上哪兒找去? 蘇湘捏了捏眉心,昨天說什么也應該要個蘇麗怡的聯系方式。 而此時的蘇麗怡,正在酒吧街中的某間酒吧駐臺跳舞。 她的舞蹈屬于街舞類型,勁爆有活力,再加上這段時間舞蹈大賽的火爆,簡直嗨翻了全場。 就三百塊錢,還不夠她買一件衣服的,蘇麗怡在小旅館睡了一天,下午來酒吧找工作。 這種活兒按小時算,來錢快又多,小費就不少。 蘇麗怡在這之前,也去過1988,問題是還沒進入就被人趕了出來。 莫非同設了門禁,讓會所負責人看緊了,不再讓她進去,蘇麗怡這才在酒吧跳舞。 到了夜間,酒吧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聽說這里來了個身材好顏值高的蘿莉在這兒跳舞,特意過來,把別的酒吧生意都帶過來了。 酒吧老板手里拎著一瓶啤酒,瞧著舞臺上跳舞的姑娘,再看一眼越來越多人的場子,好像看到的滿眼都是錢。 酒吧要想生意好,要想留住回頭客,就得有特色。他運氣還算不錯,見著這小姑娘便立馬任用了。 “小馬哥,上哪兒找來這么個小辣妹?” 梁易輝一行人從酒吧門口進來,一眼就看到那些激動的要尿褲子的老男人們,再看一眼舞臺上的辣妹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酒吧老板讓酒保給梁易輝一行人上酒,兩人碰了下酒瓶子喝酒,他看了一眼梁易輝,拎著酒瓶指著舞臺上說道:“這姑娘辣,你猜她怎么著?” “四點酒吧開門,這一條街啊,差不多一起開門營業。這姑娘就往前面的空地一站,拿個小喇叭說,誰給她錢多,就給誰賺大錢?!?/br> “話說了三遍,我們都跑出來看哪兒跑來個瘋丫頭,她見人來了,把小喇叭一扔,就這么跳了起來?!?/br> “別人還在觀望看道道,我這雙眼,這么一看啊”酒吧老板彎著雙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就決定用她了?!?/br> 說完了,他得意的再喝了口酒,身體隨著音樂搖擺,腮上的贅rou一顫一顫的。 梁易輝半瞇著眼瞧了眼遠處舞臺的蘇麗怡,新鮮感倒是有。 他眼睛轉了轉,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機一陣cao作,說道:“讓那辣妹進包廂,給我單獨跳?!?/br> 酒吧老板看著手機上轉過來的一大筆,心動是心動了,但是臉上還是很為難。 他道:“梁少,那還是個小姑娘。人家來的時候也說了,不干那事兒?!?/br> 像是梁易輝這種混不吝的人,私生活一直亂,哪次來回去的時候不帶個女人。 梁易輝斜了他一眼:“你當我什么人?我要她去跳舞,你以為我要她賣?” 老板:“這個” 梁易輝不耐煩的催促:“廢什么話啊,趕緊的,快點兒?!?/br> 催促完了,梁易輝便踢踢踏踏的往包廂方向走了。 他是這里的???,常年包一個包廂,服務員帶路先進去伺候起來。 梁易輝身后有背景,酒吧老板得罪不起,再聽說不是要睡那姑娘,他便好說話了。 老板讓人把蘇麗怡叫了下來,讓她去包廂跳舞。 蘇麗怡擦著汗,不高興的道:“我說了我不做那種事的。你要這樣的話,那我就去別處賺錢去?!?/br> “你把錢給我結算了?!?/br> 老板一看她攤開的手掌心,呵呵笑了下,吩咐酒保從柜臺直接拿現金出來,他道:“這兒有一萬,你掂量掂量,沉不沉?” 他往包廂方向掃一眼,抖了抖眉毛:“那位闊少給的,只是你的出場費而已。人家只是看中了你去跳舞,不會拿你怎么樣,去不去?” 蘇麗怡看著那比三百塊厚不知道多少的錢,狐疑的掃了一眼老板:“真的?” “當然是真的?!崩习逍攀牡┑?,笑的卻是像狐貍。 “闊少錢多,你放心跳,跳的好了,給你的小費絕對不會比這個少?!?/br> 蘇麗怡瞧著掌心的錢心動,她得先在比賽中拿到名次,這樣就能跟經紀公司簽約,才有機會出道。但是在這之前,她得要賺錢買行頭好好包裝自己。 她想了想,抬眸道:“老板,那我的小時費,也是正常結算的吧?” “你這丫頭,精的很。給給給,你只要把那位爺跳高興了,我再給你兩千的獎金,行了吧?” 蘇麗怡下巴一抬,將錢收進口袋?!霸谀膬?,帶我過去?!?/br> 包廂內,梁易輝長長的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瞧著中央跳舞的女孩,眸光微微閃爍著,腦子早就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陳晨是后面才進來的,她看了眼梁易輝道:“你在干嘛,什么時候開始弄起黃毛丫頭來了?!?/br> 梁易輝懶得搭理她,只側著頭繼續欣賞。音樂結束,他拍了兩下手掌,懶懶道:“跳得不錯。專門練過?” 蘇麗怡不怕生,直接道:“當然,不然也不會出來混了?!?/br> “喲,這丫頭好大口氣?!北娙诵α似饋?。 梁易輝點了下頭道:“有沒有興趣去參加舞蹈大賽?” 那個舞蹈大賽,啞巴不也在參加著嗎? 此話一出,陳晨有些明白梁易輝的用意。讓這丫頭去擊敗那啞巴的少年團? 可是梁易輝,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 只是擊敗一個少年團,打擊到那個啞巴而已,又不能毀了她。 蘇麗怡眼珠子轉了轉,說道:“踢館人員的名單在上一期的節目中已經公布了,你這時候說,還有用嗎?” 一看這些人,就知道沒真正的看過舞蹈大賽。 梁易輝只是知道蘇湘帶團參加了比賽,他只盯著她而已,至于別人他根本不在意。 他扯著唇角笑道:“只是才公布了名單而已,又沒真正的開始比賽。再弄個人進去,不是輕而易舉的事?!?/br> 砸錢再弄個什么神秘嘉賓什么的名頭,只要人能進去就行。 蘇麗怡瞧他:“你是說,你想捧我上位?” 梁易輝帶頭:“可以這么說?!?/br> “對你有什么好處?” 梁易輝道:“有什么好處,對你這十幾歲的小丫頭來說,太復雜了些。你只要知道,如果你上場比賽,我可以保證你拿到冠軍就可以了?!?/br> 蘇麗怡抿緊了唇瓣,微微的沉住氣,沒有開口說,其實她已經進入了踢館人員名單。 拿到冠軍對她的誘惑固然很大,但是這個人不說理由,她可不敢隨便答應。 但是如果不答應,這個人看起來不會就這么放她走。 蘇麗怡抽了張紙巾擦汗,實則想著怎么脫身。 “你讓我回去考慮兩天,行嗎?” 梁易輝嗤笑:“丫頭,你要知道就算是臨時弄人進去,也要花時間打點。你就只能在這兒答復我,現在,馬上!” 蘇麗怡沉了口氣,擦汗的手指慢了下來。 梁易輝晃著酒杯,冰塊撞在玻璃上叮叮的響問道:“怎么樣,考慮好了嗎?” 蘇麗怡將紙巾丟到垃圾桶,手指摸進口袋想找老板過來解決,就在這時候,“砰”的一聲,包廳的門被人踹開了。 莫非同站在門口,幽暗的光線下,他的臉龐幽暗,身后站著的是同樣陰沉著臉的傅寒川跟裴羨兩人,最后面是惴惴不安的馬老板。 蘇麗怡嚇了一跳,看著門口站著的人,一時傻眼。 什么情況??! 梁易輝瞥了眼莫非同,拎著酒杯抿了一口,冷笑著道:“喲,這西伯利亞刮來的風,把三少都給刮來了?” 他再看了一眼傅寒川跟裴羨,酒杯貼著唇繼續道:“是一起坐下喝酒,還是來砸場子???” 說完,他收回視線,拔了酒塞子往酒杯里倒酒。 莫非同慢慢踱步進來,冷聲道:“打擾了,過來帶個人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