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而那時候的杜若涵在感受到那小小的生命離開,整個人是恍惚的。 祁令聰也瞞著她,只告訴她那個孩子不在了。 杜若涵的世界里,不再是祁令揚的影子,而是祁令聰憤恨的眼神,一次次的在幻覺中,聽到那孩子幽怨的說:“mama,你為什么不要我?” 在這種情況下,持續了很久,一直到杜若涵徹底的醒悟過來,覺得后悔對不起那個孩子,情緒又一次的崩潰,祁令聰才帶著她去見那孩子。 看著已經恢復起來的女兒,兩人的感情這才有了轉機。 卻還是抵不過突如其來的殘酷。 祁令聰死后,杜若涵的世界是崩塌的,她本就是個為情而生的人,祁令聰不在了,她覺得自己活著也沒有什么意義。 她想到了蘇湘,把女兒托付給了她唯一信任的人,也希望她能夠原諒她那時的任性。 而那個時候,蘇湘還在跟著公益團隊在到處游歷,直到祁令揚抱著珍珠找到了她 祁令聰夫婦在法國遇難,這在當時的北城鬧得很大,祁海鵬受不住打擊,一夜白頭,那個時候的他沉浸在喪子的悲痛中,沒有精力去照顧那個病弱的嬰兒。 祁令揚在結束了喪事后,帶走了那個嬰兒。 但傅寒川那時候并不知道,祁令揚會帶著那個孩子去找蘇湘。 因為那個時候,蘇湘已經失去了音信,他也并不知道杜若涵臨終前會留下那個遺言,也就沒有將兩者聯系起來。 只是在知道蘇湘這次回來,帶著個女兒,才又徹查了一番。 那個孩子瘦弱,看起來只有兩歲的樣子,但其實,她已經三歲。 若不是鐵定蘇湘不可能有孩子,還真的會讓人以為,那是她跟祁令揚所生。 傅寒川的薄唇開合,又一次的道:“蘇湘,那不是你的孩子?!?/br> 從回憶中收回神思,蘇湘望著傅寒川,承認道:“是,她是杜若涵的女兒,但她現在是我的女兒?!?/br> 她的眼睛沉了沉,微微的瞇起反問道:“傅寒川,你一再的說我無法再生育,你憑什么這么篤定?” 她去做過檢查,為了防止傅氏旗下的醫院受他控制,她還專門去公立醫院做了檢查,得出的結論只是她的身體虛弱而已。 她甚至懷疑過是傅寒川出了問題。 雖然她跟祁令揚沒有發生什么,但在外人看來,她跟他有過親密關系,他卻還能這么篤定的說,她不能夠生育。 蘇湘對視著傅寒川,不放過他臉上一絲的表情。 而傅寒川只是神色淡淡,平靜道:“我就是知道?!?/br> 蘇湘為他這樣的答案而氣結,握緊了拳頭。倏地,她莞爾一笑說道:“好啊,那我回去跟令揚再試試,看能不能真如你所言,我沒辦法再生育?!?/br> 寂靜的空氣中,可以感覺到氣流的涌動,傅寒川緊繃的肌rou微微跳動,他咬牙切齒的道:“閉嘴!” 一想到她跟別的男人在床上纏綿,他就想撕碎了她。 三年前的那一次,是她受了卓雅夫人跟蘇潤的設計,那一幕,造成他幾年的陰影,至今還在。 他至今都無法釋懷,只能強迫自己不要去想。 他只知道,她必須回到他的身邊來! “我為什么不能說,我跟祁令揚本就是夫妻。我們夫妻間的事關你屁事?!?/br> 蘇湘又掙扎了起來,另一只手去推他,既然問不到答案,她可以再去醫院檢查,私人診所也行。 他倒是提醒了她,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呵呵,夫妻?”傅寒川冷笑著看她,他提起握住蘇湘的那只手腕,她無名指上的鉆戒閃著碎光,針似的刺著他的眼睛。 “你以為就這一只破戒指,就能夠證明你跟祁令揚是夫妻了嗎?” 車廂中,手機鈴聲又一遍的響起,在狹小的空間中顯得尤為響亮刺耳。 傅寒川瞥了一眼那支被他丟在一邊的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陰冷目光移到蘇湘的臉上。 “你要真結了婚,那你可是犯了重婚罪,你考慮清楚了嗎?” 蘇湘的臉色迅速失血,心里咯噔了一聲。 男人的聲音繼續著,同時的也捏著她的那一根無名指。 “知名編舞老師,殘聯愛心大使,勵志的典范這些你掙來的榮耀,你苦心經營的一切,都不想要了嗎?” “……” “蘇湘,你拋夫棄子,這指控可不是說說而已?!?/br> 蘇湘的臉色煞白,目瞪口呆,這不可能! “不可能!”她脫口而出,“我們早已經正式離婚!” 傅寒川陰冷的笑,正要說些什么,突然車門被人用力打開。 因為找不到蘇湘,祁令揚的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著,可眼前的一幕,讓他的眼眸立即充血。 隨著車門的打開,里面多了一些光線,也可以更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人。 只見傅寒川壓在蘇湘的身上,而兩人的衣服都凌亂著,嘴唇是熱吻過的紅腫。 蘇湘震驚于忽然出現的祁令揚,慌亂的一把推開了傅寒川,而這時候的傅寒川又表現的好像易推倒的樣子,居然一推就往后退過去,也松開了她的手腕,對著祁令揚挑釁的冷笑著。 蘇湘此時又有充滿的羞恥感,她手忙腳亂的跳下了車。 因為長久的被困在車內,維持著那個姿勢,她的腿腳麻得沒有了力氣,一著地就腿軟的往地上倒,更是給人造成了某種錯覺。 傅寒川唇角勾著,好似吃飽饜足,心情愉悅的道:“怎么,被我干的腿都站不穩了?” 而蘇湘氣得渾身顫抖,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往腦部奔涌,這男人比起三年前更加無恥混蛋! 祁令揚的大手在蘇湘著地之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拖了起來。 他單手摟著她,防止她再度跌倒,同時,另一只手慢條斯理的解開身上的西服扣子,一雙眼冷冷的盯著傅寒川。 蘇湘的身上忽然一暖,她被他脫下的西服包裹了起來,也在這時,她細軟的腰肢被人一勾,身體緊貼在了祁令揚的胸口。 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賁張起來的肌rou,堅硬的像是石頭一樣,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怒氣。 她抬頭,對著祁令揚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也不是他亂說的那樣?!?/br> 她用平靜讓這場荒誕結束。 祁令揚抱著蘇湘往后退了幾步,像是要將她與傅寒川拉開一個安全距離,他低眸看著她,襯衣的衣袖一下一下的在她的唇瓣上擦拭。 布料的纖維在她紅腫的唇瓣上反復摩擦,有些微微的刺痛,但蘇湘并未阻止他。 祁令揚漠漠的道:“你不用跟我解釋,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br> 傅寒川看著眼前一幕,呼吸沉了下來。 他忽的笑起,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上面還有著蘇湘花了的唇膏,還有不知道是誰的血跡。 這一舉動,只在更加的挑釁著祁令揚。 這時,祁令揚冰冷至極的眼抬起,看向車內走出來的男人。 他垂下手,低聲對著蘇湘道:“站好了?!?/br>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轉身,疾速的出手。 蘇湘只感覺眼前一花,都沒看清楚祁令揚是怎么出手的,就聽到rou骨碰撞的沉悶聲。 傅寒川被祁令揚打得踉蹌了幾步,唇角被打裂,他仿佛不覺得痛似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 祁令揚繼續的上前,一拳又揍了過去。 “覬覦別人的女人,傅寒川,你的這種惡習我不介意幫你改一改?!?/br> 這句話,真特么的耳熟。 傅寒川別了下腦袋,抬手擋住了祁令揚揮過來的拳頭,另一只手全力出擊。 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音,祁令揚的腹部被重重的一擊。 兩個男人很快的廝殺了起來,兩只有力的手臂碰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暗自的較勁著,看誰壓制住了誰。 “祁令揚,是誰卑鄙的用孩子把她捆綁??!” 祁令揚側頭看了一眼蘇湘,看起來傅寒川已經知道了珍珠的身世。 不過這并不意外,傅寒川猜到了也沒什么。 只要他跟蘇湘完婚,他們依然會過回自己平靜的日子,傅寒川會徹底的從她的生命里消失。 蘇湘看著兩個大男人打來打去,重重碰撞的聲音撞擊著她耳膜,她忍不住的大聲叫道:“別打了!” 她的腦子很疼,她的心里很亂,也很不安,那種不安感,讓她無所適從。 眼見著蘇湘沖撞了過來,祁令揚連忙的收住了出拳:“蘇湘!” 沖出的拳頭在半空急急的轉而為掌,順勢的一把摟住了蘇湘,冰冷的眼瞪著傅寒川,似乎不分個勝負,不來個你死我活,這場戰斗就不會結束。 蘇湘揪住了祁令揚胸口的襯衣,氣息不穩的道:“別打了?!?/br> 她輕輕的吸了口氣道:“珍珠還在家等我們?!?/br> 蘇湘這么一說,祁令揚冷冷的看了一眼傅寒川,帶著她轉身往自己的車那邊走。 “好,我們回家去?!?/br> 傅寒川看著他們緊貼在一起的身體,目光恨不得化作刀片將他們分割開來。 可也有著無力感。 她終究還是要跟祁令揚走 看著蘇湘的身影漸漸的與他的距離拉開 祁令揚的車就在前面不遠處,車門打開,蘇湘正要上車之時,身后一道沉冷的聲音傳來。 “蘇湘,別忘記我跟你說的,千萬不要犯錯” 蘇湘的腳步停住,轉頭看過去,她的眼睛倏地睜大,身體忍不住的晃了下。 就見傅寒川舉著左手,手里捏著一本紅色封面的證書。 盡管有些距離,但那燙金的字體那么的清晰結婚證! 那是一本嶄新的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