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想要見縫插針,趁虛而入? 呵呵! 蘇湘看著已經對起眼來的兩個大男人,不知道他們又怎么斗起來了,她搖了下頭,轉身又一次的走入廚房。 祁令揚勾著唇道:“三少,晚飯是我做的,你不怕我下毒?” 莫非同輕嗤了一聲:“你都吃上了,我怕什么?!?/br> 蘇湘拿著一雙碗筷出來,莫非同接了過來吃上了,一雙眼睛不放松一丁點的瞪著祁令揚。 他是個直腸子的人,這會兒飯菜味道再好他都沒心思吃,一直的把話憋在肚子里。 盡管知道傅寒川的計劃,也盡管裴羨一再的說不要去介入他們的事,可真的看到了,他無法做到冷眼旁觀。 一頓飯吃下來,莫非同的眉毛官司打了無數,祁令揚卻是淡然處之。 好不容易等蘇湘收拾碗筷去清洗,莫非同上前一把揪住了祁令揚的衣領瞇著眼道:“你跟傅寒川怎么斗都沒關系,但這是你們的私事,她是無辜的,她也不是你們可以利用的工具!” 他壓低著聲音,齒間嘶嘶的響。 對于傅寒川的那什么狗屁計劃,他是不贊同的,而對于祁令揚,他更是不齒。 他們兩兄弟之間的私斗,就像是兩股洪流把蘇湘卷入了進去,他在一邊看著干著急,看得心火燒! 他也沒有辦法做到忍耐。 蘇湘拿著抹布出來擦桌,走到門口的時候,隱約的聽到什么“利用”什么“工具”,她不止一次的聽到這幾個詞了。 她停下了腳步,站在門口。 只聽客廳隱隱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道:“傅寒川都不急,你急什么?” 蘇湘猜測他們爭論的大概是祁令揚跟她說的那個什么物聯項目。 這對他是個很重要的項目嗎? 她微抿了下唇,這時,祁令揚看到她閃現在門邊的衣角,眉心皺了下說道:“蘇湘,要我幫忙嗎?” 莫非同也意識到了,他推開了祁令揚道:“用不著你來幫忙?!?/br> 他重重的咳了聲,然后道:“剛才你說這是你做的飯,那你回去歇著吧,接下來我來收拾就可以了?!?/br> 就不喜歡跟他同處一個屋子,尤其這是小啞巴的地方。 祁令揚看了眼蘇湘,倒沒再多說什么,他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走到蘇湘那邊輕聲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br>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再一瞥莫非同,意有所指的道:“時間不早了,有的人不適合干雜活就別添亂?!?/br> 門關上,莫非同對著門板揮了揮拳頭,看到蘇湘看過來的目光,他左右別了下脖子,將衣袖卷起來。 廚房里,莫非同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洗碗。 他倒也不是大少爺似的什么都不會干,把滿是泡沫的碗堆套起來,直接放在水龍頭底下,當是噴泉洗碗似的一次性給沖洗了。 蘇湘還沒有見過這種洗碗的,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莫非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后背抵著流理臺,一臉嚴肅認真的對著蘇湘道:“小啞巴,你怎么沒有幫傅少爭取那個項目,你應該幫他的嘛。你知道那對他是非常重要的。他跟祁令揚是” 莫非同差點就沒忍住,將那兩人的關系給說了出來。 舌尖硬生生的在牙間收住,不小心的給咬了下,疼的他“嘶”了一聲。 也因為他這一咬舌,蘇湘沒有察覺到他的怪異,語音道:“如果他先來找我,我會幫他,但他并沒有?!?/br> “可能在他看來,我就是那么的一無是處吧?!?/br> 蘇湘很平靜的陳述了一個事實,莫非同悶悶的吐了口氣,有些話憋在肚子里又不能說,把他難受的要命。 “你別那么想。你看你做的那些事兒”莫非同一想到讓人注意到蘇湘的,都是因祁令揚而起。這個時候就算對那個人零好感,他也不得不承認,是那個人先發掘了蘇湘的另一面。 捫心自問,好像是他跟傅寒川瞎了眼,不對,應該說是他們先輕視了蘇湘的存在。 一想到這個,莫非同心里又有種吐血的沖動。 一把寶刀,被他們看成了廢鐵,被那個姓祁的打磨出了亮光。 “你做的那些事兒都挺好的,對,挺好的” 蘇湘看著闌珊點頭的莫非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說這對傅寒川很重要,有多重要?” 莫非同皺著眉看了她一眼,沉沉說道:“生死存亡?!?/br> 蘇湘心里咯噔一聲,整個人怔在了那里。 就算傅寒川對她再如何,畢竟是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夫妻,聽到這樣嚴重的詞匯,她的一顆心還是會為他擔憂。 祁令揚的公司被傅氏收購,這是傅寒川自己經手的,怎么就變成了生死存亡這么嚴重? 莫非同說到這里,怕自己沒忍住被蘇湘再問出些什么來,不等蘇湘再問什么,他先一步的道:“小啞巴,你別再問我了,具體的我不好說?!?/br> 他眸色復雜的看了眼蘇湘:“總之,你、你還是跟祁令揚保持距離” 莫非同含糊的說完以后就匆匆的離開了,好像怕泄露了什么機密似的。 蘇湘一個人沉默的站在廚房,心里還是不安定,她咬著嘴唇,拿手機給傅寒川發信息,但是對著屏幕,她又不知道該怎么問。 整件事情里,她完全是一頭霧水,今天見到他,他也只是在一件西服上為難了她,并不見他有別的怪異之處。 她沉了沉氣息,問道:傅寒川,那個格林計劃,對你影響有多大? 傅氏大樓的辦公室。 傅寒川看著完全沉落下去的夕陽,直到天色完全黑透。 現在的傅寒川,即便不需要加班,也是在辦公室磨時間。 一方面是不想聽到傅贏老是纏著他問mama什么時候休假結束,另一方面,沒有了那個人,感覺那個家少了些什么,讓人很不舒服。 有時候習慣性的叫蘇湘去沖杯咖啡什么的,宋mama都會一臉無語的說太太已經離開了。 喬深忍著餓得咕咕叫的肚子進來:“傅總,今天還要繼續加班嗎?” 說著,他的目光又忍不住的看了眼前面挺拔站立的男人。 上午出去的時候一套黑的,吃過午飯就換了銀色的,跟走秀似的。 傅寒川一貫的深色系的西服配白襯衣,今日難得的換了風格,在公司還引起了不小的sao動,下午公司的八卦熱門居然是傅總的一套衣服! 傅寒川轉過身來冷聲道:“你先下班吧?!?/br> 又是這句話,不過身為第一助理,喬深還得體貼的再問一句:“那傅總,要給你叫份外賣嗎?” 傅寒川坐下椅子聞言皺了皺眉,剛才不覺得,此時只覺得胃部隱隱的疼痛了起來。 中午沒怎么吃東西,這么長時間下來,空空的胃已經不堪忍受。 他道:“粥吧?!?/br> “哦,好?!眴躺畹昧嗽?,并開始聯系餐廳,傅寒川打開抽屜翻了翻。 以往那女人會在他的公文包放上一盒藥備著,他都隨手放在抽屜。 傅寒川從角落找到了藥盒,打開一看里面居然一粒不剩了。 算起來,那女人離開傅家已經有些日子了。 傅寒川擰著眉,將空了的藥盒丟到垃圾桶。喬深打完電話,正好看到他把藥盒扔了,無奈的閉了閉眼睛。 得,下班之前他還得再去一趟藥房。 作為第一助理,他怎么能不顧老板的身體呢? 喬深離開之后,傅寒川打開了電腦,正在這時,手邊的手機響了一聲。 他拿起來看了眼,上面熟悉的號讓他的心臟有過一瞬間的快跳,但又很快的趨于平靜。 手指在對話框回復起來,不過還沒發送出去,手機先響了起來。 莫非同的聲音在另一頭響起來:“你在哪兒呢?” 十幾分鐘后,跟外賣一起到的,還有莫非同。 關門后,莫非同大踏步的走進來道:“傅寒川,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嗎?” “什么?”傅寒川先就著水,把喬深送來的胃藥吃了,然后打開粥蓋,捏著勺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莫非同瞧著他淡漠的樣兒,就沒有辦法做到淡定。 他眼睛一動,說道:“你這個時候才吃上晚飯?” 傅寒川:“……” 莫非同在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疊著長腿道:“我在蘇湘那里吃的晚飯?!彼D了下,“跟祁令揚一起?!?/br> 傅寒川垂著眼,眼底閃過一道冷光,隨后好像什么事也沒有的低頭吃了起來。 莫非同看他平靜的樣子,忍不住的抓住扶手:“傅寒川,人家都已經上門吃飯了,你真要眼睜睜的看著小啞巴走到別的男人那里?” 進來不到三分鐘,莫非同氣沖沖的來,氣沖沖的走了。 跟那個已經被權利迷了心竅的男人說話,簡直對牛彈琴! 門砰的一聲關上,震得地板微微的顫動,傅寒川對著面前的那一晚香菇雞粥沒有了半點食欲。 他將勺子一松,往后靠在椅背捏緊了手指。 剛才,莫非同一再的問他,看著蘇湘跟祁令揚靠近,他的內心真能做到毫無波動嗎? 中午的時候,他就動搖過,不然也不會在看到蘇湘的時候就對她百般挑刺。 看到她跟祁令揚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的難受,想把他們分開。 可在看穿了祁令揚的伎倆以后,他相信現在祁令揚跟他以前的感覺是一樣的。 看到他跟蘇湘單獨離開了那么久,他心里也難安著吧 傅寒川的眼底,涼薄的眸光流轉,他看向桌上的手機。 上面的一條信息在二十幾分鐘前就已經發送出去。 他說:我的事,與你無關。 而在手機返回頁面的時候,他的屏保很簡單的,只有“舍得”兩個字。 只有舍棄,才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