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毫無動靜 一旁的女醫生,從收治這個病人開始,就要面對傅寒川那一張冰冷到極致的臉,冷汗涔涔的診治完,覺得自己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就連忙閃人了。 其實,在醫院工作這么久,這種事情見得多了去了,有錢人不就喜歡玩花樣嘛,只是這個男人一身的煞氣,讓她備受壓力。 蘇湘在被窩里,聽到了關門聲,又聽到了腳步靠近的聲音,下一秒,她的被子被人掀開了,露出她一張悶的通紅的小臉。 因為一直忍著咳嗽,蘇湘眼淚都快憋出來了,水汪汪的眼怒視著他。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他怎么怎么能對她做了這種事情,面對醫生的時候,還能做到一臉的淡定呢? 傅寒川冷眼一掃,身體忽的彎了下來,幾乎與她貼著鼻子。 他幽黑的眼睛盯著她,唇角勾著一絲冷笑:“你羞什么?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當初,是誰先脫光了爬上我的床的?” “又是誰,赤身**的被媒體拍到不雅照,逼著我娶她?” “蘇湘,你最好命長一點!” 蘇湘咬緊了嘴唇,狠狠的與他相對了兩秒鐘,翻轉了個身,免得被氣死。 手背上插著輸液管,因為她翻身的動作晃來晃去。 一氣,咳嗽又上來了,吭吭的咳個不停。 傅寒川盯著她不住抖動的肩膀,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床頭柜,上面擺放著護士送過來的藥。 蘇湘閉著眼,努力讓自己去忘記傅寒川的存在,卻聽到旁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他又在做什么。 肩膀被人用力的掰了過來,傅寒川手里拿著藥,面無表情的吩咐:“起來吃藥?!?/br> 蘇湘看了他一眼,用了些力氣單手撐著坐了起來,而傅寒川看她這樣,也不伸手扶她一把,板著臉看她一點一點的蹭著坐起來。 蘇湘自己從床頭柜那邊拿藥吃,她不想吃下帶著他掌心氣味的東西。 他讓她惡心了。 殺人未遂犯、強jian犯、衣冠禽獸! 只是藥盒才拿在手里,她的下巴就被一只大手捏住了,掐緊的力道令她不得不張開嘴,舌尖上多了一片藥丸,苦味在唾液的融化下彌漫在口腔,不等她吐出來,下巴被人一提,緊接著嘴唇就被封住了。 蘇湘驚駭的睜大了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臉,同時,也感覺到他將藥丸頂到了她的喉嚨口。 咕咚一下,咽下去了。 嘴唇上,帶著溫度跟柔軟的壓力隨即消失,男人松開了她的下巴。 蘇湘愣愣的望著他,他剛才,做了什么? 他從來沒有碰過她的唇,之前在私人影院,她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他,就觸了他的逆鱗讓他不愉快,可是,他居然 傅寒川看到她呆愣的樣子,眼中也劃過了一抹不自在,生硬的側過了腦袋。 這輩子,他還從來沒有親手喂過誰吃藥,她居然敢吐出來,身體比他的大腦更快的做了行動。 他不是沒有看到她眼底里的厭惡。 呵呵,她居然惡心他? 她有什么資格? 她既然這么反感他,那他就偏要讓她難受! 只是她唇瓣柔軟的觸感,還留存在他的唇上,他的舌尖,還帶著藥片的余味。 這種感覺一點都不美好,可是,居然令他生出了回味 蘇湘喉嚨翻滾了下,又咽了一口唾沫,愣愣的挪開了目光。 尷尬在蔓延,病房里,安靜的掉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心跳快速而有力的跳動著,蘇湘長吸了一口氣,讓那心跳慢下來,告訴自己,只是病了,心律才失常。 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傅寒川的手,上面一個很深的牙印,泛著血紅。 她的嘴唇動了下,立即的移開了視線。 而當傅寒川的手放在她腰身,要去扯她褲子的時候,蘇湘嚇了一跳,本能的推了他,手背上一陣刺痛,怕輸液針別開了,她沒敢再亂動,但是睜圓了的一雙眼瞪視著男人。 她都這樣了,他還想干嘛? 傅寒川一張緊繃的臉一直在忍耐,咬著牙道:“我在給你上藥,你以為我想做什么?還是你還沒爽夠?” 蘇湘一張臉再度的紅透。 此時的傅寒川,穿著白襯衣,袖子卷到手肘,黑色亞光的西褲沒有一絲褶皺,看起來道貌岸然,可是嘴里說出來的話,又刻薄又下流。 蘇湘不顧手背上的針頭,比劃了起來。 我自己來! 傅寒川瞪了她一眼,將藥膏丟下在一邊。 又僵持了兩秒,他抬手看了看腕表說道:“我就要去上班,過會兒宋媽會來照看你?!?/br> 這里距離家近,傅贏有吳老師在照顧,宋mama可以抽出身來照看一會兒。 傅寒川說完就離開了,門關上,病房安靜的只有蘇湘沉重的呼吸聲。 但他一走,蘇湘就松了口氣,脫力的往后靠在枕頭上。 每次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都繃緊了自己,用盡了她全部的精神力量。 窗外的天氣不怎么樣,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蘇湘看了一會兒,回過頭來看了眼頭頂上的輸液瓶,還有好一會兒。 她在周圍看了一圈,沒有找到手機,傅寒川送她來醫院的時候,肯定沒有把她的手機也拿來。 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宋mama帶著一只保溫壺走進來,說道:“太太,我給你做了點粥,你先吃點吧?!?/br> 她把粥盛出來,一邊道:“太太,你可嚇著先生了,凌晨他把你抱著出來,臉都白了。我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呢,幸好你沒事?!?/br> 蘇湘接過宋mama遞過來的碗,勺子在碗里慢慢的攪動,唇角勉強的牽動了下。 他折騰了她一整晚,后來她就暈過去了,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病床上了。 傅寒川對她從來沒有什么憐香惜玉,他能有什么害怕的。 勺子貼在嘴唇上,溫暖潮濕,帶著米香,卻令蘇湘想起從她吃下藥丸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 那藥丸苦澀的味道,還在嘴里。 一起留在她嘴里的,還有他的味道。 同一家醫院的另一間病房內。 杜若涵醒來,面對著的,是一張陰沉的男人臉。 她的丈夫祁令聰。 目光下意識的在病房內搜索了一圈,再轉回來的時候,看到男人的目光更冷更沉了一些。 “不用看了,他不在?!钡统恋穆曇?,帶著極致的壓抑。 被子下的手指輕輕的捏了捏,垂下的眼睫掩藏了她眼底的失落。 “杜若涵,你都不問一下,自己的孩子有沒有保住嗎?” 杜若涵的眼睫猛的一顫,車撞過來的那一幕在腦中回想起來。 祁令揚抱住了她,讓她免于撞擊在地上,可是她的肚子還是痛了起來。 她還記得自己被他抱著跑了一路,記得他急劇的心跳,粗喘的呼吸聲,還有他擁緊了的懷抱 干裂的嘴唇蠕動了下,她輕聲的道:“孩子一定在的,對嗎?” 不是她對這個孩子有什么感應,才兩個月,她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又怎么會有感應。 她相信的,只是祁令揚會保護好她。 祁令聰冷笑了一聲:“杜若涵,你知道醫生用了多大的力氣才保住這個孩子嗎?” 他還在公司加班,接到祁令揚的電話,就火速的趕過來了。 從祁氏大樓到古華路的醫院,平時開車要大半個小時的路,他只用了半個小時不到就趕到了。 到的時候,她還在手術室里。 祁氏的總裁親自壓陣,醫院一點都不敢怠慢,連已經下了班的婦產科專家都被叫回醫院進了手術室。 祁令聰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杜若涵,我可以不計較為什么你不好好的待在家里,而是在這邊的醫院,但我可以告訴你,如果這個孩子沒了,我一定弄死你!” 祁家的老宅距離這里比較遠,甚至不在一個區,她如果是在家里出事,不會送來古華區的醫院。 這些天,家里的下人也告訴他,她經常外出,有時候天黑才回來。 年底公司事務多,她懷著身孕,他不想悶著她,也就隨了她的意。 可她真的,讓他起了掐死她的沖動。 杜若涵可以從他的語氣里,感受到他噴薄的怒氣,甚至空氣都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她一向怕他,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她也不知道,事情會變得這么嚴重。 杜若涵輕輕的閉上眼,說道:“不會的,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又怎么會希望他有事呢?” “這只是個意外而已” “我不管你出了什么意外,總之,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 祁令聰的眼底浮著殺意。 結婚四年了,她的心里只有祁令揚,作為一個男人,他又怎么能忍受! 拳頭緊握,咯吱咯吱的響。 手背上的青筋鼓了起來,他的指骨上,有著一抹鮮紅的擦痕,像是打過什么人而留下的痕跡。 祁令聰在趕到醫院以后,在手術室外,就把祁令揚一拳揮倒在地。 別以為他不知道,杜若涵跑到古華區來做什么!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的開口,聲音中已經透著冷靜:“醫生說你的情緒不穩,也造成了胎兒不穩定,這幾個月,你都需要做保胎。等你身體穩定一些,我就給你辦轉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