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莫非同斜躺在沙發里,望著頭頂的燈微微的瞇了下眼,想了想說道:“因為覺得她活的特別努力,特別認真?!?/br> “陸家得勢的時候,她不嬌蠻,陸家落魄了,她也沒有自憐自艾,自己默默的努力著,不依靠任何人,想要回到原來的那個位置?!?/br> 在他們這些豪門子弟里,要得到什么太簡單了,就像他莫非同,每天都過得很隨意。 但這種生活,其實沒有什么目標。 而陸薇琪,從始至終,都在追尋著她的夢想,承擔著她的責任。 莫非同坐了起來,望著裴羨道:“你想啊,五年前陸家落敗的時候,她明明可以利用跟傅寒川的關系,嫁給他,讓陸家渡過危機的,但她寧愿自己背起了這個負擔?!?/br> “一個女人,做到這程度,還不令人佩服嗎?” “……” 裴羨跟喬影都沒有立即接話,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裴羨道:“現在你解惑了?” 剛才喬影看到所有人都圍著陸薇琪,力挺她的樣子,對這個女人就好奇了起來。 陸薇琪作為第一名媛,交際手腕是厲害的,而她在陸家失勢后還能有這么大的影響力,可見她的手腕,是真的厲害了。 在莫非同一番情真意切的說明后,喬影手指敲打著腮幫子依然沒有一點動容的樣子。 她想了想說道:“如果是我的話,該低頭的時候還是要低頭。一個女人,如果是真愛的話,低一下頭,對方不會瞧不起你的。振興家族,這么大的事情,是自己一個人就能扛得起來的嗎?” “如果真的是要振興家族,那么她為什么不是轉去學商,而是去學芭蕾呢?你看傅寒川,情場失意,就從賽車場上轉戰商場,越做越大?!?/br> “那位陸小姐,這三年里在世界各地演出,陸家的地位在北城,有提高了嗎?” 莫非同不服氣,說道:“那是因為時間還短。她的名氣,她的個人形象提高起來,就能為陸家帶來利益了。她這三年,都是在為陸家重新崛起做鋪墊!” 喬影“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說道:“你還真是陸小姐的真愛啊?!?/br> “剛才你說了她的名氣,她的個人形象,我怎么聽起來,這些都是她為自己做的嫁妝,有了這些本錢,還愁找不到好人家嗎?到了好人家,還愁婆家瞧不起,刁難她嗎?” “試想一下,如果當年是那位陸小姐,為了拯救自己的家族嫁給了傅寒川,那么她現在會是如何?” 如果陸薇琪真的是為了家族振興而拒絕了傅寒川,那她是真心佩服。 不過到底是真的為了家族,還是為了自己,這就要看那位陸小姐的后續傳奇了 莫非同這次回答不上來了,皺緊了眉頭瞪著喬影:“你這女人思想怎么這么復雜?” 喬影扯了扯唇角,可能是她一個學醫的學過心理學,又是在婦科,看多了婆家、媳婦、娘家這三者之間的聯系與矛盾吧。 就單從生孩子來說,如果女方家弱勢的話,婆家說話都特別大聲,順產剖腹產一句話就定了。 喬影拍了拍莫非同的肩膀,說道:“那是因為你的情商發育不太好,思想太單純?!?/br> 莫非同瞪圓了眼睛,一口氣提上來:“我” 但是他又找不到反駁的話,只好把氣吞了回去:“我懶得跟你們講。你就跟裴羨是天生一對,都是腦子十萬條溝的?!?/br> 喬影這回沒再跟他拌嘴,她看了看時間,時間不早了,轉頭對著裴羨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br> 她拿起茶幾上鋪開的兩張表演門票,微微挑了下眉頭。 那個陸薇琪,嘴上說都過去了,真的都已經過去了嗎? 接近年底,各大名流的私人宴會就開始多了起來。 陸家在沉寂了五年后,再次發出了邀請函,也就預示著,陸家在上流社會開始重新活動起來了。 按照陸家現在的名聲地位,早已經大不如前,曾經來往的那些世家名流也不會買賬,但是因為出了個陸薇琪,很多人還是會來參加宴會的。 享譽國際的舞蹈家,在別的國家想必也是活躍在社交圈,手上掌握了不少的資源人脈吧? 也順便看看,陸家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臻和大酒店里,衣香鬢影,正舉辦陸冷泉的生日宴。 角落里,一個穿著香檳色禮服的女人與另一個穿著深褐色禮服的女人交談。 “同樣是辦生日宴,金家是在自家的別墅花園,陸家要在酒店里辦,到底是大不如前了啊?!?/br> 通常,在酒店辦宴會的,要么是為公事性質,要么是主家辦特大喜事,人數眾多酒店比較方便,地方寬敞,如果是私人宴會,都會選擇在自家,私密性比較好。 豪門之家,誰家沒有個帶大花園的別墅,金太太上次的生日宴舉辦的場地就是金家新買的別墅,這兩個女人正好也去參加了。 能把自家別墅辦宴會給別人看的,那肯定是對自己家很自信的。 反觀陸家,以前陸薇琪辦生日宴會的時候,都是在自家別墅,不過后來陸家沒落,把豪宅變賣了,雖然現在也住著別墅,不過小了很多。 私人宴會在酒店舉辦,那就是家里場地太擺出來不好看。 陸薇琪結束完一番應酬走過來,正好聽到了女人們的對話,笑著道:“我家老太太身體不好,不大好打擾她老人家清靜,趙太太,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就請見諒,下次我再請你們吃飯,好嗎?” 她對著穿黑色禮服的女人點了下頭,談吐間沒有一點羞憤,不卑不亢,也沒有讓別人感覺到不適。 那兩個私底下說人閑話的女人被當場抓到,起初還有些驚慌不好意思,聞言也大大方方的回應道:“好啊,有空大家一起出來吃飯。聽說陸小姐的巡演下個月就要開始了,我還準備去看呢?!?/br> “趙太太想看,跟我說一聲就行了,我給你們預留演出票?!?/br> “那就謝謝陸小姐了?!?/br> 一邊的卓雅夫人看在眼里,微微的頷了下首,對著身側的傅正南道:“這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范,八面玲瓏,處事不驚?!?/br> 相比蘇湘上次在金家宴會上的表現,卓雅夫人一想起來,心里就堵的不想再回憶。 她走上前,說道:“薇琪,這是我跟你傅伯伯送給你父親的生日禮物,不知道他喜不喜歡?!?/br> 傅正南夫妻是現在才來的,那兩個女人看到傅正南夫妻來給陸家撐場面來了,互相看了一眼,忙灰溜溜的走了。 陸薇琪接過禮盒,微微笑著道:“卓雅夫人、大傅先生能來,我父親就已經很高興了?!?/br> 卓雅夫人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那已經遠去的兩個女人的背影,說道:“覺得委屈嗎?” 陸薇琪笑了笑:“有卓雅夫人跟大傅先生來撐場面,我還有什么委屈的?” “況且她們也沒有惡意,只是說了事實而已。我家的情況,確實不適合辦宴會?!?/br> 卓雅夫人微微笑了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她道:“寒川他來了嗎?” 卓雅夫人跟傅正南是從老宅出發的,傅寒川不跟他們住在一起,來的時間就不同。 陸薇琪往前面點了下下巴道:“在那兒,跟莫非同他們幾個在一起聊天呢?!?/br> 那幾個都是北城最出色的富幾代、**,幾個人站在那里顯眼的很,一眼就能看到。 卓雅夫人看了她一眼:“都是老朋友,你不去跟他們一起聊天?” 陸薇琪笑著道:“我回來那天,他們已經給我辦過接風洗塵了。今天我父親生日,我作為主人家,當然是接待客人要緊?!?/br> 卓雅夫人滿意的笑著道:“還是你懂事,陸冷泉沒有白疼你這個女兒?!?/br> 陸薇琪這時才羞澀的低頭:“卓雅夫人,你可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br>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忙了,我跟老傅一起去見見你父母?!弊垦欧蛉诵α讼?,又往傅寒川那邊看了眼道,“他們現在也是你的客人,可不要怠慢了?!?/br> 陸薇琪微微一笑,雙方這才交叉走過。 陸薇琪拿著一杯香檳,向著傅寒川的方向走了過去,那邊都是一起玩慣了的人,聲音有些大。 “我看你們這邊都玩開了,玩這么呢,也不幫我招待一下?!?/br> 這邊幾個人圍著一張梅花桌,看到陸薇琪來了,就有人站起來把座位讓給了她。 梁易輝道:“累嗎?我倒是想替你去招待,但這可是你家的宴會,我替代不了啊?!?/br> 陳晨笑著調侃道:“我說,你想做陸家女婿,就直說,什么時候說話這么含蓄了?!?/br> 說完,她看了眼傅寒川,見他無動于衷的玩著手機,一點嫉妒的意思都沒有,不由有些無趣。 她挑釁的道:“對了傅少,我聽說上次金太太的生日宴,你可是帶著傅太太一起去參加的,怎么這次沒見傅太太了???” “舍不得帶她出來嗎?還是瞧不起陸家的這宴會???” 傅寒川抬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漠說道:“你想見我家太太?” “我們都沒有見過呢?!标惓啃χ貞?,四周看了一眼,表示大家都想見見那位傅太太。 傅寒川輕輕的扯了下唇角,放下手機,慢悠悠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斜睨她道:“你夠資格嗎?” 陳晨臉色一變,正要發作,座下的椅子被人踢了一腳,回頭一看,她后面站著的是莫非同。 他抱著手臂靠在一堵墻上,懶洋洋的說道:“陳晨,你夠了啊,今兒是陸伯伯的生日,你惹事就是對不起薇琪了啊?!?/br> 心里暗忖,這蠢貨為陸薇琪出頭也不看看地方,不看看她懟的對象。 惹毛了傅寒川,可等著倒霉吧。 再說了,小啞巴上次在金家受了羞辱,傅家在那場宴會上也丟了面子,她不肯再出來,傅家也不可能讓她再出現在任何的宴會上了。 再再說了,這是陸薇琪家的宴會,傅寒川怎么可能帶著小啞巴來。 這女的簡直就是發神經,哪壺不開提哪壺。 氣氛有些冷了下來,這時,陸薇琪又笑了起來,對著傅寒川道:“其實也沒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傅太太既然是你的太太,那也是我們的朋友?!彼h顧了周圍一圈,最后看向傅寒川,“以后大家再出來玩,寒川,你就帶著傅太太一起來好了,大家正好認識一下?!?/br> “裴羨不也是經常帶著家屬一起出來玩的嗎?” 如果喬影有空的話,裴羨基本上都帶著喬影,兩個人秤不離砣。 陸薇琪說完,望著傅寒川。 而莫同同瞧著陸薇琪的側臉,微微的蹙了下眉。 她明知道小啞巴是個殘疾人,他們這些人也接受不了她的出現方式,對她是懷有敵意的,她這是真的想讓小啞巴跟他們交朋友? 所有人都在等著傅寒川的回答,就在這時,一道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傅寒川看到手機來電,眉頭皺了下,不過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接通,卻沒有任何的話語,只有一道急促的呼吸聲。 電話只通了兩秒鐘就掛斷了,然后很快的一道信息傳了進來:我撞車了,你能不能來一下? 第56章 誰規定啞巴就不能開車了? 馬路邊上,一輛卡宴跟一輛npr相隔了大概十幾公分,卡宴的車頭凹進去了一塊,白色的油漆也被蹭掉了,npr更慘,后燈碎裂,車屁股凹進去了一大塊。 卡宴的車主個子高大魁梧,一側脖子旁邊還紋了一個虎頭。他下車來看到自己的愛車凹進去了一塊,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