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

    齊照抬眸，咦，他喝到吐的芒果汁呢？

    女孩子趴在桌上，悶悶不樂。

    齊照隨便擦了擦汗，神情斂起，語氣試探：“怎么了？”

    溫歡半張臉貼著手臂，側臉看他：“齊哥哥?！?/br>
    齊照：“嗯?！?/br>
    “是不是因為……因為我上次對你發火的事，影響你心情，導致你不想學習，所以才沒考好？”

    齊照瞄到桌上的試卷。

    迅速藏起來。

    溫歡：“不……不用藏，我都看過了?！?/br>
    齊照瞥見攤開的五三，立馬合攏。

    溫歡：“這個……這個我也翻過檢查了?！?/br>
    齊照選擇自閉。

    女孩子皺緊眉頭，盯著他看，片刻后移開視線，整張臉埋進臂膀。

    齊照慌忙湊過去解釋：“不是因為你，是我懶惰，我自由散漫慣了?！?/br>
    她一動不動。

    齊照：“你別自責啊，我考沒考好，無所謂的?！?/br>
    她終于出聲：“我……我以為齊哥哥想要好好學習，所以才買的全套五三?！?/br>
    女孩子語氣沮喪，仿佛是做錯了什么。

    齊照心疼得不行，低下腦袋哄：“你買的五三我確實很喜歡?！?/br>
    溫歡：“撒謊，你……你都不認真做題?！?/br>
    齊照嘟嘴：“我做了選擇題?！?/br>
    溫歡：“因為……因為選擇題只要填一個字母，而且還不用看題，方便省事?！?/br>
    齊照噤聲。

    女孩子怯生生的聲音傳來：“如果……如果學習讓齊哥哥覺得不開心，以后我再也不會提學習的事?！?/br>
    齊照急了：“別啊，你提，我就愛你跟我提學習的事?！?/br>
    她說：“可……可你會不開心?！?/br>
    齊照標榜自己：“我這么一個愛學習的人，怎么可能會因為學習的事不開心？”

    她問：“真的嗎？”

    齊照咬咬牙：“從今天起，我每天都打開五三做一百道題，不做完就不姓齊?！?/br>
    她不說話，肩膀微微抖動。

    齊照急得撓心撓肺，生怕她趴在那里哭。

    齊照沒轍，折起身體，彎腰蹲到地上，探頭過去，從下往上看，觀察她的神情。

    溫歡眨眨眼，埋在手臂邊的臉蛋對上齊照的臉。

    齊照：“好啊，你在偷笑?！?/br>
    溫歡抿嘴，止住嘴角笑意：“我沒有?！?/br>
    齊照坐回去。

    溫歡抬頭，“一……一百道題，你自己說的?！?/br>
    她眼眸彎彎，哪有半點傷心沮喪的樣子。

    為了引他上鉤才故意那樣說話。

    就是想讓他急，讓他自己心甘情愿往坑里跳。

    齊照心想，他怎么就一點都不氣，反而有點高興呢？

    難道他有受虐傾向？

    溫歡推推他，軟糯喊：“齊哥哥?！?/br>
    齊照：“知道了，我現在就開始做題?！?/br>
    溫歡將筆遞給他，漂亮光潔的面孔，滿溢歡喜。

    齊照認命地翻開五三。

    受虐傾向就受虐傾向吧。

    他這個傾向，專屬于她。

    只要是她，虐身虐心都行。

    下午放學的時候，趙顥找溫歡，告訴她參加競賽的事。

    “當然了，如果溫同學不愿意，可以不去?！?/br>
    趙顥說著話，摘下眼鏡，單手抵在額頭上，失魂落魄：“反正我是個平庸的班主任，無法像其他優秀的老師那樣，帶出一個全國競賽冠軍。我這一輩子只能做個不知名的趙老師，我真是失敗?！?/br>
    溫歡提醒：“趙……趙老師，你還可以回去繼承家業，做一個成功的富人?！?/br>
    趙顥身形一僵。

    看著窗外不停走來走去的齊照，溫歡急著回家：“趙……趙老師，我先走了?！?/br>
    趙顥可憐巴巴挽留：“溫同學?！?/br>
    溫歡嘆口氣：“趙……趙老師放心，我會去參加競賽?！?/br>
    趙顥：“溫同學，你真是太棒了?！?/br>
    隔著門，齊照都能聽到趙顥的歡呼聲。

    溫歡一走出來，齊照緊張兮兮問：“趙顥為什么要發出那種魔鬼般的笑聲？你們說什么了，他又想整我嗎？”

    溫歡將全國競賽的事告訴他。

    回去的路上，齊照很沉默。

    從出發到回程，她要離開五天。

    整整五天他都不能見到她。

    溫歡交待學習上的事：“齊……齊哥哥要記得每天完成一百道題，回家的時候，我會檢查哦?！?/br>
    齊照有氣無力：“嗯?！?/br>
    溫歡緊盯他，不動聲色地靠近。

    幾秒后，她伸出手，撫上他皺成川字的眉頭，指腹一點點摩挲，輕聲問：“齊……齊哥哥舍不得我嗎？”

    女孩子的手指嬌嫩柔軟，動作溫柔緩慢。

    齊照心頭酥麻，才被她碰了幾下，就失了神智紅了耳朵。

    “齊哥哥？”

    齊照回過神，雙手抱肩，咳了咳，“我又不是什么矯情的小女生，你就走五天而已，我怎么可能舍不得?！?/br>
    她的手仍舊搭在他眉間。

    他不由地想要皺緊些，再皺緊些，夾住她不放開才好。

    她笑著點了點他，食指中指并攏，將他推開。

    齊照晃了腦袋，又趴回她手邊。

    “我癢，你再撓撓?！?/br>
    溫歡收回手。

    齊照：“就撓一下?！?/br>
    她猶豫，最終沒能拗過他，重新伸出手臂。

    他快速抓住她的手，沒往額頭上，而是放在左心房。

    少年英俊的臉近在咫尺，他用他烏沉沉的眼鎖牢她，目光清澈透亮，悄聲說：“撓這里?！?/br>
    溫歡喉嚨干涸，心頭撞鹿。

    垂下眼，羞著臉，五指貼上他壯實的身體。

    撓一下。

    兩下。

    三下。

    出發那天。

    齊照去高鐵站送溫歡。

    齊照拿車票看，語氣不滿：“學校怎么這么摳門？連個商務座都不給定，竟然定二等座?！?/br>
    溫歡：“反正……反正只是三個小時的車程，坐哪都一樣?！?/br>
    齊照：“我怕別人吵著你?！彼环判?，拿起手機就看商務座空位：“還好，這一趟沒坐滿，我給你改到商務座?！?/br>
    溫歡：“不用，我……我想和其他同學老師坐一塊?！?/br>
    話說完，帶隊老師夏老師舉著小旗子往這邊來。

    她身后跟著這次出發參加競賽的學生，其中就有陸哲之。

    齊照一愣：“他也去？”

    溫歡：“嗯?！?/br>
    齊照瞇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