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這話倒不知到底是在嘲諷十三中還是駱今雨了。 君馳饒有興趣地掃了兩個女人一眼,又看向床上的景斯寒,果然見他也皺了眉。君馳正打算開口,替駱今雨化解一下尷尬,卻聽后者滿不在乎地開了口。 “是不是學校的驕傲,那得去問學校了。不過目前而言,我對自己還挺驕傲的?!?/br> “小金魚,等過兩個月一舉拿下影后獎杯,你就是我的驕傲!”君馳笑著接了一句。 季非嘖他:“難道不應該是馳越的驕傲?” “馳越的驕傲不就是我的驕傲?”君馳反駁他。 季非立刻被堵的無話可說。 “是我的驕傲?!币恢睕]說話的景斯寒突然插嘴,倒是讓大家伙都愣了,畢竟景斯寒這個人吧,根本就不像能說出這種話來的人! 景斯寒只是聽君馳“我的我的”說的煩人,駱今雨只是他公司的藝人,跟他有什么關系?盡愛套近乎!于是順嘴便溜了出來,這會兒眾人都看著自己,倒不由有些耳根發熱。 他默了一瞬,接著道:“若今雨憑借《回家》得獎,那證明我投資的第一部電影大獲成功,難道不是我的驕傲?” 君馳聽他繞了一個大彎才將自己扯上聯系,無語地揮揮手:“對對對,你的驕傲,你的驕傲?!?/br>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了,抱歉_(:3」∠)_ ☆、92 一時間, 病房內幾個男人的話題就變成了駱今雨究竟是誰的驕傲,方才樂安彤那隱隱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話就沒人關注了。 駱今雨對面前這三個加起來快九十歲了的男人小學生一樣的斗嘴方式感到陣陣無語, 偏偏最后爭贏了的景斯寒還略顯得意地看了她幾眼,就跟景嘉譯平常做了什么事情找到她尋求夸獎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 駱今雨眼角抽了抽,假裝沒看見。 一直站在她身邊的樂安彤自然也看見了,雖然不是出于同一個原因,但她也同樣的假裝視而不見。 駱今雨平常來送飯是會在病房里多待一會兒的,但這天見景斯寒的朋友來的多, 便想著早點回去陪兒子, 于是將之前扔在床尾的筆記本電腦重新替景斯寒取到手邊, 便準備走。 景斯寒眼多尖啊,在駱今雨抬腿前便開口道:“我想吃火龍果, 你可以給我切一個嗎?” 駱今雨瞟了一眼他床桌上沒動兩口的蘋果,景斯寒面不改色:“想吃軟一點的?!?/br> “駱小姐是有事要走嗎?如果忙的話就先走吧,我可以幫忙切水果?!睒钒餐舶l現了她的去意。 “沒有讓客人忙活的道理?!本八购s在駱今雨之前開口,生怕她順嘴答應了。 這一句話終于讓樂安彤一直帶笑的臉色稍稍變了一變。 “客人”二字, 立刻將親疏表明的清楚明白,這不就是在告訴她,她是客人,駱今雨則是他的自家人嗎? 同時,這話也不由讓駱今雨對景斯寒和樂安彤兩人以前的關系產生了疑惑, 她一直以為他們從前是有過一段的,即便沒真正在一起,起碼她覺得景斯寒也應當是對樂安彤有好感??煽唇裉爝@個情形, 景斯寒倒是一直在劃清和樂安彤的界限似的。 難道是曾經樂安彤拒絕過他?所以景斯寒今天才會一直拿自己作筏子,故意氣人家? 駱今雨心里這么猜測著,面上也沒拒絕景斯寒,轉身去旁邊的桌上挑水果。 駱今雨默默地去一旁忙活,樂安彤便在病床邊的椅子里坐了下來,輕言細語地問景斯寒的病情,完了又說到自己此行回來的緣由,原來是她所在的交響樂團受邀回國演出,地點剛好是俞城。 季非似乎對樂安彤的情況還算了解,聽她說的時候還搭了一句腔:“聽說學妹現在是樂團的首席大提琴手,不知什么時候開個人演奏會???” 樂安彤聽了羞澀一笑,道:“應該快了,和樂團的合約只剩不到一年了,已經決定回國發展,國外待了這么多年,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們這些朋友了?!?/br> 話里說的“你們”,眼睛卻是看著景斯寒一個人的。 沒有得到回應,樂安彤從包中取出了幾張演奏會門票:“個人演奏會還要等等,我們樂團的演奏會是早就給你們留了位置的?!?/br> 說著在場幾人除了駱今雨之外,每人分得了兩張。 樂安彤抱歉的看向駱今雨,道:“不知會在這里遇到駱小姐,沒提前準備門票,不過駱小姐要是感興趣的話,不如給我留個地址,我回去后便給你快遞過去?!?/br> 駱今雨笑笑:“謝謝,不過我最近都比較忙,可能沒有時間?!?/br> 她是真對這個沒興趣,曾經也陪人去聽過幾次,每次都昏昏欲睡。 景斯寒將那兩張精致的門票捏在指間看了看,又重新推了回去:“我素來聽不來這些,這門票既然這么難求,不如給感興趣的人?!?/br> 這下樂安彤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了。 景斯寒傷了腿,她原本便猜想他或許是去不了的,只是自己的意思還是要表明,這是她的重視。誰知景斯寒卻連現成的借口懶得找,卻直接回了她對演奏會不感興趣,著實讓人覺得難堪。 以前的景斯寒雖然也是冷情冷性,但至少面上的情面還是講的,當年那么多的女孩子同他表白,他雖不喜歡,但也從來沒有當面使人難堪過。 樂安彤直視景斯寒冷淡的眼睛,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從來不是她心中認為的所謂紳士,他只是不在意罷了。 一時之間,病房內的氣氛有些尷尬。 駱今雨擦干凈手中的小刀,將果碟擱在景斯寒跟前,打破了方才的沉默:“還有什么要吃的沒?” 景斯寒在她走過來的時候,眼神便軟了下來:“沒了?!?/br> 駱今雨又問:“晚飯想吃什么?魚湯還喝嗎?” “都可以?!本八购_實是不挑嘴的。 駱今雨點點頭,這回是真準備走了,她還想趕在景嘉譯午睡醒來之前到家呢。 景斯寒沒借口再留她,也懶得跟人應酬,直接打開電腦,下逐客令:“我過會兒有個視訊會議,就不留你們坐了?!?/br> 君馳本來就是因為樂安彤聯系他問景斯寒的病房號才湊過來看熱鬧的,而季非則是被他一起拉來的。 現在主角之一要走,戲也沒得看了,君馳自然拉著季非一起告辭。 樂安彤最終也沒帶走那兩張門票,“斯寒哥哥,伯母不是一直喜歡聽嗎?你受傷去不了,就替我將門票轉交給伯父伯母吧?!?/br> 說完也沒等景斯寒的答復,轉身走了。 這仿佛只是一個小插曲,駱今雨之后給景斯寒送飯,再也沒有見過樂安彤。 倒是沒過多久,傳來了云秀敏的審判結果。駱今雨在得知她罹患癌癥晚期以后就沒有再關注過她,消息是景斯寒告訴她的。 云秀敏因為綁架罪、故意傷害罪以及殺人未遂被判處了二十年有期徒刑,因無人(包括她自己)替她申請保外就醫,故而在判決生效后便直接開始了服刑,只在監獄體系內受簡單的藥物治療。 景斯寒說出這些的時候,一直關注著駱今雨的表情,見她只稍微愣怔了一下便恢復正常,這才終于松了氣。 云秀敏的判決結果他是暗自讓人走了關系才判了最高的年限,他只要一想到這個女人曾經那樣對待過駱今雨,又差點將景嘉譯燒死,便恨不得她被判無期才好。 不過,雖然他內心不愿意,但如果駱今雨出于自身原因想讓云秀敏最后的日子過的好一些,他也不會拒絕。 現在看來,駱今雨對云秀敏的感情已經差不多斷干凈了,這樣也好,省的她傷心難過。 景嘉譯的三周歲生日很快到了,為了不錯過他的生日,景斯寒特地延后了皮膚移植手術,同醫院申請了一天的外出時間。 生日照常沒有大辦,只是一家人在老宅給孩子慶祝。 但和往年不同的是,這次除了家里人,駱今雨和景斯寒身邊親近的朋友也都各自讓人送了禮物上門。 所以生日當天,景嘉譯一早醒來便看到了客廳新布置的生日臺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物。 最讓他高興的是,這一次爸爸不僅沒有忘記自己的生日,還早早地就從醫院回了家。 看著坐在輪椅里趕回來給自己慶祝生日的爸爸,景嘉譯感動地一頭撲進景斯寒懷里直掉金豆豆。 倒把旁邊站著的大人們嚇了一跳,生怕小孩子不小心傷了景斯寒的腿。 還是景斯寒朝眾人保證沒事,才制止了他們想把景嘉譯抱開的動作,甚至還一把將孩子抱到腿上,帶著他一同坐輪椅,沒一會兒就哄的孩子破涕為笑了。 駱今雨先前在自己家早看慣了他們父子倆親密相處的時候,對此倒不覺得意外,倒是梅婉站在她邊上忍不住紅了眼眶:“斯寒這孩子真是變了許多?!?/br> 聽了梅婉的感慨,駱今雨也有些恍然,和她初次見到景斯寒時相比,這個男人竟真的這么一點點的悄然仿佛變了一個人…… ☆、第 93 章 晚上切生日蛋糕之前, 被家人圍在中間的小壽星雙手合十,閉著眼睛開始許愿。 “第一個愿望,希望爸爸的腿早點好起來?!?/br> 大家伙兒,尤其是景斯寒,欣慰地笑了。 “第二個愿望, 爺爺奶奶、爸爸mama還有我,要永遠在一起?!?/br> 梅婉離景嘉譯最近,聽了他的話, 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發,笑瞇瞇看了駱今雨一眼。駱今雨接收到她的視線, 不由瞥了對面的景斯寒一眼,對方似有感應, 同樣抬眸看向她,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一撞,又同時欲蓋彌彰似的看回孩子。 “第三個愿望,希望每一天都可以過生日!” 這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駱今雨伸手刮了一下景嘉譯的鼻頭:“貪心鬼!” “生日是出生的日子, 每年滿周歲的那一天, 哪有天天都過生日的?那豈不是過兩個月,你年紀都要比我和爺爺都大了?”梅婉好笑地抱住景嘉譯,道:“重新許一個?!?/br> “不能每天都過嗎?”景嘉譯皺著小眉頭,托著下巴十分為難:“那……那就許愿以后每天能吃兩顆糖好了?!?/br> 說著,眼珠子直瞅駱今雨。 “你呀你!”駱今雨哭笑不得地在他腦門兒上點了點:“好吧,你的愿望實現了, 小滑頭!” 景嘉譯“哇”的歡呼一聲,嘟起小嘴“呼呼”將數字蠟燭吹滅了。 客廳的燈光重新亮了起來,駱今雨看著在景斯寒的幫助下,興高采烈地開始分蛋糕的景嘉譯,也跟著他笑了起來。 因為要照顧景嘉譯的睡眠時間,所以開蛋糕的時間比較早,才吃過晚飯沒多久。好在老宅人多,每個人都樂得沾沾小壽星的福氣和好運,大家一起分一分,都吃的開心。 “夫人,您的電話?!睆垕屇弥鵁o線電話走過來。 梅婉問了一句:“誰???” “樂家的二小姐,樂安彤?!?/br> “哦,安彤啊?!泵吠穹畔碌案?,“怎么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了?!?/br> 駱今雨聽到樂安彤的名字倒沒有很驚訝,但還是掃了景斯寒一眼,后者竟也看著她,嘴唇囁嚅了一下,仿佛有話要說。 而那廂梅婉已經接過了電話。 “喂,安彤啊?!?/br>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恭喜你?!?/br> “當然,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