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不準說話,再說就咬你?!鄙n舒言接過閆時輪手中的食物, 沒打開就可以聞到是自己最喜歡的口味, 心中的感動就好像小石片劃過水面,蕩起一陣陣的漣漪。 “都不讓我辯解, 好像有一點委屈?!?/br> “我很餓?!鄙n舒言又一次牽起閆時輪的手,他的手掌給人很安心的感覺, 不僅握住了他的手, 蒼舒言很訝異閆時輪竟然沒抵觸她拿走了他的手杖,這份信任讓她本就炙熱的心跳動的更快了。 “阿時, 你對每一個人都那么好嗎?!?/br> 蒼舒言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之后才發現自己似乎說了會令他疑心的話, 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只是這自我否認的動作卻令一旁的閆時輪更是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于是他干脆閉口不談。 “阿時怎么知道買麻辣撈燙的?!鄙n舒言轉移了話題。 “你很喜歡麻辣火鍋, 我想你也應該很喜歡這個?!遍Z時輪回握蒼舒言的手,她的手不像普通的女孩那樣軟,那樣光滑, 他能摸的出那上面有摸爬滾打的后的薄繭, 比起一般的女孩來說, 她的手指有力,那是執槍扣動扳機的手。 “阿時的溫柔, 阿時的細心,你的一切一切,我都喜歡, 但我很自私的,不喜歡和人分享阿時的好?!?/br> “我現在,有一點慶幸,幸好我看不見……”閆時輪的話沒說完,卻已經被打斷了。 溫香軟玉抱滿懷,即使自己沒有伸手抱住,閆時輪也感受到,蒼舒言的胸膛緊緊貼著自己,拿著食物的手臂也圈住了自己的腰身,柔軟的唇更是堵住了自己的接下來的話,但僅僅是那么幾秒的觸碰,她的氣息很快就遠離了,冷風令閆時輪不由的舔了舔唇。 “不許你拿自己的眼睛開玩笑?!?/br> 閆時輪的聽得出蒼舒言的語調,她很難受,因為他的失明而難受,不由的心酸起來,看來不能讓她知道太多了,也許有一天她知道真相,怕會是用自己的眼睛來償還吧。 “走吧,涼了就沒那么美味了?!?/br> “嗯?!?/br> 之后,蒼舒言覺得自己大約從來沒吃過那么好吃的麻辣撈燙了,她沒有問卻也能想得到,就算閆時輪在怎么強大,要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里,還考慮到自己,買來自己喜歡吃的食物,蒼舒言就覺得無論怎樣都要對這個男人好,還要更好。 閆時輪聽著蒼舒言發出“呼嚕呼?!钡穆曇?,不由的就笑開了,看來自己的記憶力還不錯,那天吃火鍋,他刻意的了解過她,對于她喜歡的食物,把握的還算很成功,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的夠吃了? “是不是小女生都喜歡吃這些?!遍Z時輪不由的想要了解蒼舒言,雖然他知道她的存在有十二年,但卻沒真正的貼近她的生活去了解她。 “我可不小啦,阿時總是覺得自己比我大很多的樣子?!鄙n舒言抬眼,口中還是不斷的咀嚼著美味,這家撈燙味道真是很正點,她想著下一次一定要和閆時輪一起去店里吃。 “不對,你老實交代,剛才是不是勾搭上哪個年輕漂亮的meimei了?!鄙n舒言忽然意識到閆時輪這句話里面的含義,難道剛才是有小女生給他指路?甚至還帶他去買的撈燙? “我記得,好像沒放醋啊?!遍Z時輪此時正在楊智城的幫助下脫下風衣,口中卻沒忘記逗弄蒼舒言。 “以后我一定不放你一個人,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像你這樣可口的大灰狼,說不定就會被別的小紅帽拐走了?!?/br> 蒼舒言嘴上那么說,可臉上所表現出來的絕對是一個大寫的服字,她是越來越贊嘆閆時輪這貧嘴的能力,原來還以為他會是正兒八經的性格,看起來有時候男人的演技真的是堪稱影帝。 之后蒼舒言看到,閆時輪換上了一件銀灰色的禮服,和之前的深紫色西褲搭配,竟然意外的和諧,原本神秘高貴的氣質,變得儒雅了一些,因為禮服的顏色關系,閆時輪也換上了另一幅墨鏡,鏡片是灰藍色的,隱約可以看見他那對蒼茫的眼。 墨藍色的領結和胸花,看的蒼舒言不由的直了眼,腦中不由的出現一副美男……咳咳蒼舒言胡亂的吞下口中的食物,因為她意識到,閆時輪好像衣服換的有點早了? “阿時,才三點多,你不是說要晚一點才去宴會嗎?”蒼舒言還沒忘記閆時輪之前說的計劃,這宴會是五點整開始,高潮應該是七點之后,現在出發的話,豈不是趕著宴會初期就進去? “吃飽了嗎?”閆時輪沒回答,反而轉移了話題。 “唔……飽了?!鄙n舒言瞅了一眼楊智城,隨后吐了口氣,可千萬別把她的吃相描述給閆時輪聽呀。 “所以我帶你去消消食,我怕你晚上吃不下?!遍Z時輪溫柔的話語又一次撩撥的蒼舒言的心。 秋日的暖陽鋪灑在閆時輪的身上,他那柔軟的發絲好像閃光一樣,蒼舒言驚奇的發現,閆時輪的膚色會因為光線的關系而變化,暗的時候會呈現出漢白玉那樣的光澤,如果在陽光下又會好像象牙白一樣,但不管怎樣看起來就是美的冒泡。 “我們穿的那么正式,能有什么消食活動呀?”蒼舒言原本也沒想過,閆時輪是不是能做一些體育運動,但既然他這樣說了,至少一起散步也是很不錯的。 “只要你會的,我都可以陪你一起?!遍Z時輪微微一笑,感受到蒼舒言向他走了過來,便伸出手,而蒼舒言也很會意,握住了他的手。 她開始明白,閆時輪想要告訴她,其實他和普通人沒太大的區別,她不需要考慮的太多,放下顧慮,全然接受來自閆時輪給予的好,給予的一切,他們之間或許會很自然的發展。 “阿時……”蒼舒言此時心里暖暖的,腦子也開始混混的,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似乎什么運動都會,只是他真的可以嗎? “你不說,我就替你決定了?!遍Z時輪的手又一次觸摸到蒼舒言有一些凌亂的發型,小禮帽也被閆時輪重新摘下又再一次帶上。 “嗯,聽你的?!鄙n舒言糯糯的回道,直到閆時輪似乎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濕紙巾,她才感覺到他在替自己擦臉? “晚一點,再補妝吧?!?/br> 之后的半個小時,蒼舒言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呆滯了,任由閆時輪牽著,連去哪里都不知道,直到停在整個靖海市最大的旱冰場之后才發現,閆時輪居然帶自己來滑冰? “阿時……這個不太適合吧?!鄙n舒言沒說不適合他,她也怕會打擊了閆時輪的積極性。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摔倒,你不相信自己嗎?” “阿時……我……我想上廁所?!鄙n舒言覺得自己還是膽怯了,如果閆時輪現在左臂沒問題的話,她或許還敢一試,但她真的很怕,她還是無法忘卻那些深刻印在腦海中的畫面。 感受到手中的溫暖被放開了,閆時輪的臉上難免流露出一絲的無奈,看來是他太心急了? “是我太嚴苛了嗎?” “大人,也需要給她一點時間?!睏钪浅堑吐晣@道。 “我只是很怕,她太過在意,會被利用,畢竟我雙眼的事對于蒼鬼一脈來說并不是什么秘密?!?/br> 楊智城明白,閆時輪擔憂的是,如果蒼鬼一脈的人有心讓蒼舒言知道閆時輪之所以失明全是因為她,那么或許原本就坎坷的兩個人,會出現更多的狀況。 而此時的蒼舒言是逃離了,她想讓自己冷靜,她不是不信任閆時輪,也不是不信任自己,只是她感覺自己不能承受因為自己的過錯而讓閆時輪有任何的危機,她無法磨滅腦海中他陷入危機的模樣,他身上的血就好像利刃一樣會刺穿自己的心。 蒼舒言抱著頭,她不免又想起那個令她驚恐的夢境,為什么自從閆時輪出現之后,夢境的內容卻變了,總是那么的血腥,她忘不了手中的粘稠,與他那鼓動的心跳,雖然她不相信自己人有這種殺人的能力,但她卻很怕閆時輪會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受傷。 但蒼舒言卻很明白,閆時輪要自己放下心結,這個放下并不是他的自尊心驅使,而是真正的為自己考慮,他要的平等不單單只是因為自己,同樣也是因為她,他不希望自己所站的位子會偏了。 之后蒼舒言似乎想通了,她不愿意閆時輪失望,更不愿意兩人之間的心結放的太久,雖然自己不能完全的釋懷,但至少要嘗試慢慢的放下,給他一點動力,蒼舒言面對這鏡子,為自己加油鼓勁,調整了最好的一面,重新回到閆時輪的身邊。 這樣的改變令楊智城吃驚,卻令閆時輪會心一笑,這一點她和過去一樣,不會輕易放棄,這樣對他來說,未來再難的路,他相信隨著蒼舒言的成長,他們一定會度過難關。 “阿時,相信我,我也相信阿時?!鄙n舒言覺得自己低迷的細胞已經全部被打敗了。 雖然自己從來沒試過穿著小禮服滑旱冰,但對于體育能手來說,稍微適應了一下就完全不會感覺有什么阻礙了,驅使滾輪快速的移動,能感受到風在耳邊刮過,身體的協調性是滑冰最關鍵的一點,找回了這個感覺,蒼舒言才回到了閆時輪的身邊。 其實在蒼舒言他們進入的時候,還遇到了一些麻煩,原本令蒼舒言很是不開心,她也是第一次體會到,這個社會對于特殊人群的不公,只是閆時輪似乎并不在意,最后在承諾無論發生任何意外都不會歸咎旱冰場,他們才被允許入內。 也許是避免麻煩,蒼舒言和閆時輪所到的地方,其他的滑冰者都會自動的遠離,這樣反而讓蒼舒言感到安心,閆時輪的左臂不能動,身體的協調性相對來說就欠缺了平衡。 但蒼舒言卻能看得出,閆時輪的身體柔韌性極好,即使左臂插在褲袋內,他的身體似乎一點都沒有僵硬的感覺,要說是自己牽著閆時輪,倒不如說是閆時輪在掌控方向。 “阿時!”蒼舒言太震驚了,她雖然聽過閆時輪的解釋,但也沒想到閆時輪真的可以做到避開障礙,而且是在滑旱冰的基礎之上,雖然他們的速度并不快,但比一般行走的速度還是要快很多的。 “噓,會影響呢我的判斷?!?/br> 閆時輪緊了緊右手,他反握住了蒼舒言,兩人的身體動作與節奏似乎到達了一個最高的契合點,蒼舒言似乎忘記了,閆時輪是看不見的,現在她開始相信,他真的與眾不同。 第40章 晚宴·兇殺 只是半個小時,蒼舒言感覺自己和閆時輪之間的心結似乎已經松了不少, 他給自己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只是或許是因為消耗了太多,閆時輪看起來是有一些疲憊, 畢竟他要集中精神判斷障礙,方位, 以及身體的協調性, 甚至還要顧及自己的方位。 而后直到離開了旱冰場,看著夕陽淡淡的光暈灑滿街道, 地上是微黃的枯葉,蒼舒言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變得很軟, 身體也似乎變得很輕,就好像被西北風吹起的枯葉一樣, 漂浮在空中。 “阿時, 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以后別讓自己那么累了好嗎?!?/br> “那言兒是不是愿意為我帶路?!?/br> 閆時輪沒在圍繞這個話題,因為他感受到今天的成果, 蒼舒言已經放松了許多, 只是疲累是難免的, 即使普通人也會存在的,不過他并不在執著這一點, 他相信慢慢的蒼舒言和自己之間會更加坦誠。 “啊……好”蒼舒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說,她是有在網上查,怎么導盲, 但卻從來沒實踐過。 閆時輪沒再說,只是順著蒼舒言的手,摸到她的手肘,和蒼舒言所看的教程一樣,不過兩人之間的默契讓蒼舒言很是欣喜,直到上了楊智城開來的車之后,蒼舒言才體會到,閆時輪確實累了,他靠在椅背上,胸口的起伏不像之前那么平緩了。 車行一路,蒼舒言除了補妝之外,雙眼就沒離開過閆時輪的臉,他似乎真的睡著了?如果不是想到他有計劃,蒼舒言真的想就這樣回到青山小筑,今天他為自己所做的太多了,多得令她心顫,卻感覺異常的幸福。 而當蒼舒言他們到達酒店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將近七點,晚宴的現場已經是歌舞升平,宴會廳之內人頭攢動,三五成群有的洽談,有的一同欣賞臺上的演奏,還有似乎是在為自己子女的未來謀劃著。 蒼舒言挽著閆時輪在宴會廳門口簽到的時候,身邊的閆時輪不知為什么身體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不是很明顯,但蒼舒言卻感受到了,替閆時輪簽下大名之后,她還是不放心的低聲詢問了。 “阿時,發生什么事?” “沒事,一會不要離開我的身邊?!遍Z時輪輕輕的攬著蒼舒言,在她耳畔低語。 他可以感受到那只東西所發出的力量,這種從地底深處所傳來的咆哮聲,難以忽略,閆時輪確實沒想到,對方竟然這樣堂而皇之的就準備作案,只怕不用多久這個會場就會陷入一片恐慌了,閆時輪微微皺眉,希望自己可以來得及阻止。 而在酒店外圍的楊智城自然也感受到了,今晚的嚴陣以待是有部署的,他會在那只東西離開的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目的不是挑釁,只不過是完成閆時輪的傳話。 就在閆時輪察覺詭異氣氛的的同時,靖海市警察總局內也不平靜,羅子滔正在惱火今天撲了一個空,竟然沒將那名與兒童碎尸案有關的嫌疑人抓獲的時候,一名身著純白色西裝,面容十分隨和,氣質也很儒雅的男人走入了警局。 “這位先生,報案的話走隔壁門,我們這是刑偵大隊?!敝蛋嗟木瘑T禮貌的說道,并伸手示意。 “你們的羅隊長,不是要找我嗎?”白色西服的男人淡淡的說道,臉上還掛著和煦的笑容。 在羅子滔見到這名犯罪嫌疑人時,心里不由的詫異了,這種氣質的人說出去,只怕沒人會相信他會和命案有關吧? “秦碩湖先生?”羅子滔挑眉,口氣有些不確定,畢竟太難想象了。 “羅隊長,幸會?!鼻卮T湖不僅人極有氣質,嗓音更是溫潤如水,就好像兒科醫生在哄幼童打針一樣的感覺。 “羅隊長有什么要問的,請?!?/br> 此時羅子滔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對方居然掌握了主動權,在自己從警生涯中來說,這種弱勢還是在新人時期才會犯的,果然不愧是心理學家,即使他主要診治的對象是兒童,也不可小覷他的心理戰術。 然而對于宴會,蒼舒言本身是不喜歡的,如果不是還有美食吸引自己的話,大約除了閆時輪,就算自己的母親和兄長都無法說動自己參加這種浪費時間的聯誼。 “阿時,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挑一些水果色拉好不好?!?/br> “今天是月圓之夜?!遍Z時輪此時依在沙發上,面向著的露臺的落地玻璃門,神情中透露的不是浪漫,而是有些凝重。 “有什么不對嗎?”蒼舒言感受到了這份凝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察的直覺,她好像能夠明白閆時輪在憂心什么。 “言兒聽過狼人的故事嗎?”閆時輪調整了自己的心境,揚起了嘴角的弧度,令蒼舒言一瞬間魂又丟了,什么和什么?剛才不是還很慎重的嗎? “我現在想吃狼rou,你有嗎?”蒼舒言沒好氣的說道。 “哈,狼rou怕是沒了,牛排應該還是很多,我陪你去拿吧?!?/br> 閆時輪低低地的笑聲在蒼舒言的耳畔回蕩,令她不由自主的臉蛋紅艷艷的,在璀璨的燈光映照下,青春中含著一絲嬌媚,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只不過有閆時輪在身邊,即使其他年輕的男人心動,也不敢行動。 再后來蒼舒言陪著閆時輪站在露臺上,憑欄遠眺,還別說風景是真的好,只是蒼舒言這吃牛排的模樣,實在叫人不敢恭維,要不是閆時輪看不見,還真是會讓他要驚掉了下巴。 “阿時,有時候覺得你好像宙斯一樣?!鄙n舒言嚼著口中肥美的牛排,遙遙的望著那滿月高懸,點點星光與城市的燈光交相輝映,空中偶爾也會看到路過的飛機那機翼上閃爍的燈光,好像星星在和人眨眼一樣。 “我也以為你會說我是大灰狼,你是小紅帽?!?/br> “討厭,人家說正經的呢,有時候覺得你真的高高在上呀,就好像天神一樣,宙斯在希臘神話里真的就是男神呀,幾乎所有的女神都會愛上他?!?/br> 然而蒼舒言的故事還沒說完,她就察覺到閆時輪握著酒杯的手似乎緊了一下,俊眉微蹙,頭微微的偏開,好像在仔細聆聽什么,蒼舒言沒出聲,她明白閆時輪有著異于常人的感知力,或許他是察覺到什么異狀發生了。 但就在閆時輪將酒杯放下,要牽起蒼舒言的手進入宴會廳之時,腳步突然又停止了,蒼舒言抬眼一看,一名身著黑色禮服的長發男人,和一身嫣紅色晚禮服女人攜手而來,眼神中是難以掩飾的不甘。 “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二弟不僅參加了醫學交流會,連這一次的晚宴竟然也沒放過,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是不相信呢?!辨碳t色禮服的女人一邊說,一邊不住的打量著蒼舒言,審視的目光令蒼舒言感覺莫名的寒意。 “我也沒想到,大哥竟然公然帶著大嫂以外的女人出席宴會,這句二弟不覺得叫的太過唐突了嗎?我還記得大哥平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身份不如我,應該不會也想自己的兒子步你后塵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