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聽到小喜的求助后,精明如老夫人,大概猜到,是白家那個聲名在外的浪蕩公子輕薄了水卿卿。 但不論怎么樣,該問清楚的,還是要問個究竟。 說罷,老夫人讓小喜上前扶起水卿卿,讓她站起來回話。 可水卿卿卻執意跪著,再抬頭,紅著眼睛咬牙道:“老夫人,我本是來白薇院看望小世子,卻慘遭污辱?!?/br> “那白俊峰躲在世子的屋子里,等我進去時,意欲對我不軌……還請老夫人替我做主!” 雖然與猜想的一樣,但聽到水卿卿親口說出來,老夫人還是面露震驚。 而梅子衿臉色已是呈現鐵青之色。 從進屋看到水卿卿的那一刻,梅子衿原本舒展的眉頭再次緊緊擰緊。 他原以為她烙傷了白俊峰,她并沒有吃到什么虧。 可看到她一身凌亂的衣裙,還有肩頭片片殷紅,他才驚覺,不論她有多厲害、多能自保,她終究只是一個弱女子。 在男人面前,她還是吃了虧的。 她……也是需要保護庇佑的…… 心里的怒火頓起,不等老夫人開口,梅子衿已冷冷開口道:“來人,將yin賤拿下,送京兆尹懲辦!” 第34章 罪魁禍首 一聽梅子衿竟是憑著水卿卿的一番話,就要將白俊峰送到京兆尹懲辦,白凌薇瞬間白了臉色。 侯爺竟是只聽信這賤人一人之言,就要定下堂兄的罪名么? 見梅子衿如此袒護水卿卿,白凌薇越發相信了心中的猜測,將水卿卿恨得牙癢癢。 但她也知道,此時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卻是要將扳轉局勢,以此置賤人于死地才行…… 如此,她雙腿一軟,在梅子衿與老夫人面前跪下,白著臉顫聲道:“老夫人,侯爺,妾身這堂兄雖然花名在外,但也不至于這般不知輕重,會在侯府行這荒唐之事……更不敢對表小姐用強的……妾身想,這當中恐怕是有什么誤會,不如將堂兄叫上,聽聽他怎么說?” 心中早已是一片了然的梅子衿,眸光冰寒的看著一臉慌亂的白凌薇,冷冷笑道:“好,既然你有疑問,就讓你大哥出來說清楚!” 說罷,揚手讓人去隔壁屋子喚來白俊峰。 大腿烙傷的地方上了燙傷藥后,白俊峰不比先前那般痛苦,但一張臉還是蒼白著,額間的頭發也被汗水浸濕,在下人的攙扶下,一臉狼狽進屋來,陰戾的眸子里卻包藏著隱忍的怒火。 不論他在外人眼里如何不堪,但明面上,他終歸是權勢滔天的白家大少爺,還是皇上近侍的金吾衛,平日里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那曾吃過這樣的苦頭。 今次在水卿卿手里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白俊峰此刻的心里,恨不得生啖了水卿卿。所以,兩人再見面,他眸光陰狠的瞪著水卿卿,若不是顧忌著梅子衿在,只怕當即拔刀砍了她。 相比白俊峰,水卿卿倒了徹底冷靜下來,從他進屋開始,從頭到尾都不曾回頭看他一眼,眸光冰涼,神情一點波瀾都沒。 而梅子衿的眸光卻冷冷的盯在白俊峰身上,讓他心生慌亂、坐立難安。 白凌薇一邊向他悄悄的遞眼色,一邊故做痛心的上前斥道:“大哥,你今日不是上門來看昀兒的么?怎么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你和表小姐之間到底怎么了?” 白俊峰拖著傷腿,上前兩步艱難的向梅子衿與老夫人行禮,痛心疾首道:“侯爺面前不敢說假話。我今早接到軍營集訓的通知,想著不日就要去軍營,所以特意在離去前來侯府,卻是有兩件事要辦?!?/br> “一是看望meimei與小世子。另一個原因,卻是為了來應盛瑜之約!” 此言一出,讓大家都猛然一震。 水卿卿不敢相信的回頭看向白俊峰,恨聲道:“你休要胡說,我從不認識你,何時與你約定過什么?” 然而,白俊峰敢這樣說,卻是胸有成竹。 他看著水卿卿,心里又氣又恨,勾唇冷冷笑道:“你不認識我?!呵,既然是不認識,為何要給我送書信,約我相見?!?/br> 說罷,竟是從身上拿出一封信,‘叭嗒’一聲扔到了水卿卿面前,得意冷笑道:“你約我私下相見,說要嫁給我,讓我盡早娶你過門。被我拒絕后,竟是翻臉無情的烙傷我——盛瑜,你一個二嫁的小寡婦,八字又硬,我都怕被你克死,如何敢許你正妻之位?!能納你為妾,已是看在我meimei的份上,你竟然還敢出手傷人!” 說罷,白俊峰轉身向梅子衿鄭重道:“侯爺若是不信,白薇院的人可以為證,問問她們,是我白俊峰讓她進屋、還是她自己主動尋上門來的!” 摔在水卿卿面前的信箋,還來不及等她自己打開看,已是被夏蟬快速上前拾起,展開送到了白凌薇面前。 白凌薇看過后,臉色頓時恢復氣色,按捺住心里的得意,故做難堪的將信箋遞給老夫人和梅子衿看,話語里完全是一副意想不到的語氣。 “侯爺、老夫人請看,盛表妹在信箋上確實是約了堂哥今日在我白薇院相見……侯爺,盛表妹的字你應該是識得的,她之前不是給你寫很多小詩……你瞧瞧可是她的字?” 看著素白信箋上所書,老夫人微微變了臉色。 梅子衿眸光冷冷的從信箋上掃過,臉色也是徹底黑冷下去。 屋內的氣氛剎那間壓抑沉悶起來。 突然冒出的信箋,以及白俊峰所言,加上他咄咄逼人的氣勢,包括老夫人在內,竟是讓先前已認定是白俊峰對水卿卿用強的眾人,都遲疑起來了。 水卿卿根本沒有給白俊峰寫過信,連人也是今日首見,何來的相約,更逞論她從未想過嫁人。 退一萬步,因著對白凌薇的仇恨,就算她要嫁人,也絕不會嫁到白家…… 眸光再次慌亂起來,不等她起身去看那信箋,白凌薇已拿著信箋來到她面前,背著梅子衿與老夫人,對她得意笑道:“盛表妹,白紙黑字,你還想抵賴么?” 素白的信箋上,軟綿綿的寫著一行小字,不用看內容,光看那娟秀字體,就不會是她寫的。 她的字,是拿石頭在沙石地上練出來的,蒼勁有力,不似女子,更像男兒! 所以,顯而易見,這張所謂的私會信箋,根本就是假的,是白俊峰與白凌薇合起伙來污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