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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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二點了點頭,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去照了照鏡子。 臉上鞭稍留下的紅痕,已經微微腫了起來。 “個逼崽子,下手真狠?!辩姸洁洁爨?,邱笙挨的那一鞭子,肯定要比自己這個重的多。 先前由于她過于緊張,導致沒有聽清邱笙的話,就稀里糊涂地造成了誤會。 又不知道喬庚什么時候偷偷摸摸的過來,害邱笙挨了一鞭子,最后為了趕快結束場面,還說了那么傷人的話,鐘二有些過意不去。 邱笙好歹是這本書的男主,鐘二還得指望著他霸氣歸來,好強取豪奪喬嵐愉快的修改成功呢。 想著明天再去找邱笙一次,好好和他解釋一下,便洗漱睡覺了。 只不過第二天,等鐘二洗漱收拾好了,按照小說劇情里邱笙的家,去找邱笙的時候,卻被告知邱笙已經搬家了。 鐘二沿著看管房子的老者提示,一路打聽下來,才發現邱笙不止搬家,他已經如他所說,變賣了皇城中所有的產業,昨天夜里便連夜坐著南羌的貨船。離開了皇城。 劇情里,邱笙也是會離開皇城,但那是因為他生意失利,跌落到谷底,而后去了南羌東山再起。 但現在劇情已經崩成了一地碎渣,他如今是因為約鐘二私奔不成,傷心之下,去了南羌。 實在不能更狗了。鐘二想。 她是一路打聽到碼頭,才知道邱笙昨夜從喬家出去后,連夜便走了。 她從碼頭朝回走的時候,發現人來人往最多的拱橋上邊上,支著個棚子,掛了官家的旗子,是在招募隨軍的醫師。 在這個朝代,隨軍的醫師是很cao蛋,又很誘人的職業,吃著皇糧,待遇也非常的優厚,還有能夠升級的空間。 若是有家世背景的,歷練幾年下來,在民間的官醫署謀一個職位,從此專門給富貴人家,甚至是朝中大臣看診,比太醫院那幫老家伙,日子還要美。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夠在戰場上活下來。 兩方士兵殺紅了眼,己方有受傷的,醫師們便要頂著刀劍上,刀劍無眼,士兵連自己都顧不上,哪有功夫保護這些醫師。 而清掃戰場的時候,敵方有未死透的,通常也會抱著臨死再拉一個墊背的想法,對這些醫師下陰手,他們身死的概率,一度比拿著刀劍拼殺的士兵還要高。 因此,隨軍的醫師,通常是每戰必招。 鐘二本來是抱著好奇,也是從橋上路過,隨便聽了一耳朵。 但是她聽到招醫師的人,和面前猶豫的人說話,卻不由自主站住了腳步。 “你盡管放心,護軍將軍會專門派一股士兵保護醫師,歷年來,千山關戰事最頻,卻是醫師消耗最少,他回皇城受封了,還帶了一批隨軍多年的醫師進皇城的官醫署,大部分全胳膊全腿兒,以后這日子美著呢?!?/br> 介紹的人手舞足蹈,唾沫橫飛,顯然是對護軍將軍十分崇敬。 “這次若不是千山關戰事又起,他帶回的醫師都進了官醫署,而事出緊急,明日便要啟程,是不會在皇城中直接招醫師的?!?/br> 對面一直聽得認真的人,將自己背著的藥箱子,朝肩上拽了拽。 最后下定決心一般,拍了下桌子。 “官爺給我報上名,我叫王來順?!?/br> 見有人報名,身邊其他圍觀的人,也有個蠢蠢欲動。 “給,給我也報上!賈老四?!?/br> 鐘二起先聽見護軍將軍,只覺得有些熟悉,但是等她驟然想起護軍將軍是誰之后,頓時僵在了拱橋上。 喬庚竟要出征,他那一身千瘡百孔,才堵上幾天?! 他連命都根本不是他的,竟要帶著余己去戰場—— 鐘二有一瞬間的眩暈,伸手扶了下拱橋的欄桿。 喬庚如果去了戰場,那是他的天下,他一直過的生活,熟悉的環境勢必會刺激他的意識,讓其更為堅定。 這樣便十分不利于余己。 鐘二站在橋上,閉眼沉思了三秒,便快步走到橋邊。 “官爺……”鐘二剛張口,拿著筆的人便看著她愣住。圍觀的人視線也都轉到她的身上。 鐘二笑了一下,她這具身體本就嬌嬌柔柔容顏嫵媚,生的極占便宜,那執筆記錄的,看著鐘二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不由得連聲音都放柔。 “怎么?姑娘也要報名?這隨軍醫師,可不收女子?!?/br> 鐘二又笑了一下,道:“軍爺說笑了,小女子是要給家兄報名,家兄此時正在走鄉串村的義診,趕不回來?!?/br> 義診的大夫,無論在何時,都極受人崇敬,被稱為官爺的男子,也就三十幾歲,聞言笑容又柔和了兩分,提筆沾墨,懸于紙上,問道:“姑娘請說?!?/br> “家兄名為鐘余,有勞軍爺?!辩姸p手虛撘身前,微微施禮。 招隨軍的醫師并不嚴格,一來是沒有人會在去戰場這種事上面不謹慎考慮。二來是即便招的醫師技術不精。到戰場也可充作士兵。 只不過報名之后,若是想要除名,就沒有那么容易,出征當日若沒有來,按逃兵論處。 因此沒有人懷疑鐘二代兄報名,有什么可疑。小天使都十分的擔憂,一直在留言勸她,只不過鐘二死心要去,吃了秤砣,誰說也不肯聽。 報名之后,鐘二回到府中,在喬嵐回來之后,并沒有隱瞞她,而是直接將自己要隨軍去戰場的打算告訴了喬嵐。 喬嵐這些日子,都沉溺在初嘗情愛的歡愉里,驟然聽到鐘二做這種決定,還要女扮男裝,隨著一群男人去戰場,被鐘二直接給嚇哭了。 鐘二對喬嵐有憐惜之情,只因為她自己沒有兄弟姐妹,但喬嵐那次與邱笙合伙誆騙她,即便是被劇情所支配,也到底讓鐘二心生了隔閡。 因此鐘二沒有聽進去她哭的斷斷續續的勸阻,只是敷衍的哄了哄人,便帶著小丫鬟上街,去置辦女扮男裝的一些用具。 她想要扮男裝,沒有那么容易,她這副身體生得實在過于嬌媚。 因此不僅要將波濤洶涌的前身給勒住,還要在妝容上下些心思。 好在醫師的袍子都是寬寬大大。藏住她的身材倒不難。 但她的身材過于嬌小,鐘二只得又在靴子里弄了好幾層的墊子。 一切裝扮好,她在銅鏡前做了很多角度,發現低頭含胸,只要不是扒著她細看,便不會顯得太突兀,只是一個略顯單薄的男人。 但饒是這樣,一開口也必定會露餡,她的聲音實在是太過女性化,根本無法學男子粗聲粗氣,于是鐘二索性就扮了啞巴。 從喬嵐知道鐘二要上戰場之后,一直到鐘二第二天早上打理得當,準備去隨軍,她的哭聲就沒有停過。 鐘二看著她哭的一對兒水蜜桃一樣的眼,終是不忍心,將她抱在懷里,好好的安撫了一番。還為了打消她的擔憂,撒了個謊。 “你不用擔心,我雖說去隨軍,但我是跟著將軍身邊的,昨晚他來找我了,我已經跟他和好?!辩姸f著忍著惡心,做了一個十分嬌羞的動作。 “你自己在家也不要老朝山上跑,莊子里的生意你也要顧著點,禿瓢和尚有什么好?”鐘二嘖了一聲,見喬嵐滿面緋紅的低頭,揉了揉她的頭,沒再說什么。 等到鐘二到城外的集合點的時候,發現人基本都已經到了,她背著一個小包袱,還裝模作樣的背了一個藥箱,里頭裝的都是她花錢買來的藥,仔仔細細的詢問了用法用量。 一個身材單薄,皮膚蠟黃,還只會比比劃劃的啞巴。即便晚到也絲毫沒有激起任何的波瀾。 待所有人到齊,隨軍的醫師,分別上了兩輛大馬車,一行人便開始朝著千山關的方向行進。 一路上風餐露宿,純粹的趕路,日夜不停。連進驛站休整的時間都極少。 如此整整十四天,終于趕至千山關境內。 千山關便是因群山合抱得名,千山城外,林海環繞,此時已是秋末初冬,站在城樓之上,見風吹過林海,帶著纏纏綿綿的落葉,漫天飛舞,有種巨浪迎面拍來的壯闊之感。 但如此美麗的景色下,卻是殺機重重,敵軍常年生活在林海之中,極難捉住,且他們從不正面迎敵,每每都是掠奪百姓之后便會退進林海之中。 而若不是生活在其中的人,一旦進入,十有八九會淹沒在林海之中,再也找不到回來出路。 喬庚先前能將敵軍重創。便是行遠路,自峽谷繞過林海。在敵軍退回本國的路上,與冒死進入林海追擊的士兵們,兩方合圍,抵死廝殺,慘烈得勝。 但此戰中有無數士兵淹沒在林海之中,尸骨未還。 現如今,仗著林海掩護,敵軍表面投降,實際卻不斷的sao擾著千山關的百姓,屬實可恨。 入千山關當夜,他們便與敵軍正面交鋒了一次。 鐘二總算是知道為什么那么多的大將,卻偏偏要派重傷未愈的喬庚來應千山關之戰。 若不是對林海地形熟悉,若不是對林海中的陷阱熟悉,若不是對林海中敵軍善用的手段熟悉。進入林海之中,便是主動踏入了閻王殿,任你千軍萬馬,也是有去無回。 第一場遭遇戰,喬庚親自在林海外圍布陣,領著小股軍隊深入林海,將作祟的敵軍,生生從林海逼到外圍。再由外圍埋伏的士兵剿滅。 整整一天一夜,喬庚帶進去的人只出來了不到一半。 這一半也是傷痕累累。身為隨軍的醫師,鐘二和一群醫師都等在林海外圍,第一時間搶救傷患。 而出了林海之后,喬庚命人扛著足有人頭大的鈴鐺。在林海邊上,整整敲了兩個時辰,為其他迷路在林海中的人引路。 但結果卻不盡如人意,沒有一個人循著鈴聲摸出來,那些人再也找不到出來的路。 喬庚的身上也有受傷,鐘二卻并沒有上前,而是轉去了其他受傷的士兵那里。 鐘二不得不承認,在家國大義上,喬庚無可挑剔,在對士兵和下屬的態度上,喬庚也值得敬佩。 但鐘二見他身傷,是心疼的,只是她心疼的不是喬庚。 第一次上戰場的醫師,特別是這種臨時招的醫師,水平和見過的傷病程度有限,或多或少都會有怯場。 陷阱中逃出來,或者是與敵軍有正面交鋒,傷口都十分猙獰,甚至于整個胳膊或者腿只連著一層皮的也不少見。 有醫師沒等下手就開始哆嗦,或是有的包扎清理到一半,便率先跑外頭,吐的昏天暗地。 不過鐘二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因為她全神貫注的一個接著一個在處理傷患,忙活得汗濕了后背,也汗花了妝。 但是妝花了也沒關系,因為她擦汗的時候蹭的滿臉都是血跡,基本已經看不出人樣了。 小天使們自從和鐘二緩和了關系以來,就語言上總拍彩虹屁,這一次對于她種鎮定的表現,吹噓的鐘二都不好意思看直播屏幕了。 橘葉青江:哇哇哇——直播員帥呆! yvaine:那邊那個,就那個中間劈開能破直播員兩個的老爺們兒,剛出去吐兩次了。 啊陳仙女:不稀奇,剛才有個露點了,屏幕不是黑了么,一恢復,我見那邊那個一路上吹牛逼的,偷偷抹眼淚來的。 雨婷:我相信直播員的簡介了。 臭鼬:收下我的膝蓋—— …… 鐘二聽著腦子里不斷叮叮,無奈搖頭。 由于裝了啞巴,所以在溝通有一點費力,不過這些傷患對醫師舉動很是配合,治療不算太難。 鐘二將一個大腿不知道被什么給豁開的男人,收拾妥當,也止住了血。 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又抹了一臉的血跡。 接著下一個,便是手腕以下,整個烏青,上手碰了一下,不知道是被什么東西給傷的,里面已經碎了,軟綿綿的沒有一塊兒整骨頭,一按就會從傷口處往外滲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