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書迷正在閱讀:所有人都認為我是被迫的、我老婆是個Beta、保護我方男主、郡王的嬌軟白月光、影后重生在八零、我有人人都愛的盛世美顏[快穿]、絕對獨有、美食征服全位面、影帝養了只小滾滾、老祖總是想退婚[穿書]
只因十幾年,被奪去的城中百姓,為生存早對敵方降服,甚至很多都已經與敵方通婚生子。 這位將領寧可錯殺不放過,因此得了修羅之名,倒也保了西南幾年安寧。 鐘二算了下,這件事正是如今這個節點,姜子寒此時去西南戰場,無論他站在什么立場,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這件事阻止是錯,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已經被敵人奪去了數十年的城中,到底埋伏著多少敵軍jian細。 可不阻止,他將來若上位,百姓或許記不住那得名修羅的主將,卻能記住他們的君王,曾經將從敵軍手中奪回的國土,灑滿本國無辜百姓的鮮血。 若再遇戰事,邊關百姓懼怕提防的甚至不會再是敵國,至少城破,他們能在敵國活命,而一旦再度被本國奪回,想想先前屠城的例子,屆時后果不堪設想。 可現在無論說什么,都已經晚了,姜子寒昨夜動身,現如今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他是受皇命趕去戰場,定是一路急行,就算她能說服太尉大人借她人去追,恐怕也追不上。 何況就算追上,皇命不可違。 鐘二糟心的趴在系統空間,想著要是有什么千里瞬移的絕技,就能追上姜子寒,皇命固然不可違,但若是出師未捷身先“傷重”不就能將這茬兒躲過去了? 鐘二唰的坐直,抱著一線希望,在系統空間的兌換欄翻找,連成人紙尿布都找到了,卻死活沒找到一個帶魔幻特效的技能。 她心里連娘都不想罵,去穿越者交流群里問了圈,人家告訴她,古代穿越的頻道里,沒有玄幻奇幻的因素,所以不能兌換那些奇幻的技能。 “麻蛋,都穿越了還不奇幻?”鐘二找不到能瞬移的技能,罵罵咧咧出了系統空間,看了眼直播屏幕又罵,“我天天頂著這么個玩意兒,實時轉播給別人看,不奇幻?!” 小天使們也跟她一樣在擔憂,見她從系統空間出來,明顯是沒找到辦法,留言跟她討論了起來。 瞇翳會:我也看了原著,西南戰事就在半月內結束,很快的。 不可說:千萬不要出岔子,雖然我對老姜無感,但是他出了岔子,這本書就會出岔子—— 二柚:我感覺這劇情已經回不到正軌了,現在就只有想辦法讓老姜另辟蹊徑。 鴻崖:我也有同感,他還是因為上次說的,躲丞相的小女兒才天天去花柳巷嗎? 鐘二撓了撓頭,點開語音道:“應該是的,我覺得他腦殼現在不正常,說好的步步為營心機深沉呢?” 巧巧懵墨冉:是不是讓連心蠱給整傻了? …… 跟小天使們一通討論,也沒討論出什么有用的辦法,鐘二只能耐著性子等,等西南戰事結束,看那時候什么形式。 如果姜子寒聰明點,不要cao心主帥屠城,找個什么借口傷重一下,這件事并非不可避,她能想到的,姜子寒那腦子,肯定早想到了。 但是她又隱隱覺得,姜子寒不會坐視不管,這次肯定要捅大簍子。 她在等姜子寒的消息,更在等余己的消息,太尉大人派去追余己的人已經回來了,根本沒有余己的蹤跡,鐘二倒是不太擔心,她能夠感應到余己安好,只是離她非常的遠。 鐘二從沒有像此刻一樣,希望余己能夠待在她的身邊,因為一旦姜子寒這里出現差錯,若他沒有立為太子,若他因為西南的戰事失了民心。 到時系統判定任務失敗,至少在最后的時間里,她希望跟余己在一起。 然而一連半月,無論是姜子寒還是余己,皆是音信全無。鐘二頭幾天還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幾天已經像熱鍋上被燙死的螞蟻了。 第十七天,隨著西南戰事告捷,鐘二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七日后,西南主將得皇令,親自押姜子寒回皇城,從來只坐金攆玉轎的皇子,第一次坐了囚車,罪名是私動帥印,將準備屠殺的百姓,盡數放走。 鐘二聽聞后,吁出一口氣,她早料到是這樣,姜子寒人設再崩,也崩不出寧愿節衣縮食,也要救助百姓的人設去,怎可能看著無辜百姓,只因猜忌就盡數喪命自己國家的軍隊之手。 只是沒想到,皇帝因此震怒,竟然要治姜子寒的罪。 她跟著夾道的百姓一起,圍觀了姜子寒,見他狼狽的如同路邊乞丐,坐在囚車里,整個人形如枯槁,顯然也受了很多的苦,據說西南主將脾氣火爆,若姜子寒不是頂著個皇子名頭,早就被先斬后奏了。 鐘二將早早準備好的小水葫蘆,扔進姜子寒的囚車里,姜子寒轉頭看到了她,終于有了反應。 他嘴唇已經干裂的不像樣,卻捏著冰冷的水葫蘆,沒有急著喝,而是爬到車邊緊緊盯著鐘二問,有沒有飄飄的消息。 城中百姓,也聞聽了姜子寒因何獲罪,螻蟻對大象的痛苦不能理解,卻能對同為螻蟻的痛苦感同身受,西南百姓再是與他們無甚關系,也同為“螻蟻”姜子寒是為救“螻蟻”獲罪的大象,他們做不了別的,總能跟著鐘二,紛紛朝囚車里扔起了東西。 輕輕的,生怕砸傷了車中人一樣,不外乎是些最最常見的蔬果,姜子寒一直盯著鐘二,見鐘二搖頭,才頹然的坐回去,打開了水葫蘆,咕咚咕咚灌起來。 鐘二回府等到了半夜,總算等回了御史大夫,仔細詢問過后,姜子寒到底是皇子,死倒不至于,可儲位,根本不用想了。 據說老皇帝身體本就不好,聞聽姜子寒在西南戰場的所作所為,當場嘔了血。 現在正病倒在床,連說話都沒什么氣力,根本沒有人敢提姜子寒,更何況求情。 鐘二到這個節骨眼,已經完全不指望姜子寒能有什么翻身的機會,這修改是鐵定的失敗,憑借她的能力無法扭轉局面。 余己又到現在音信全無,鐘二收拾包袱,準備趁著系統還未判定之前,趕快去找余己,哪怕只能再與他待上一時片刻,也是好的。 而未等她收拾妥當,太尉大人來了,將回來不久的御史大人,又慌忙的拉著走了,并再三告誡鐘二待在府中,不要出門。 鐘二根本不想管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了,姜子寒就算當不成皇帝,也無論如何不會有事,但她會,她要是不能在被彈出世界之前見到余己,她要瘋的。 然而太尉大人走的時候,竟然留了侍衛看守她,鐘二試了好幾回都出不去,氣的直哭。 小天使們見此,也是急的不像樣。 (知非)落月人歸: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唯故衣:太尉和御史聯手,也扶不了姜子寒嗎? 夏時雨:怎么辦啊,為什么攔著你不讓你找虞姬……嗚嗚嗚。 半仙:你沒聽太尉大人說嘛,現在城中兵荒馬亂,已經閉城在戒嚴。 eris:啊啊啊,好捉急,到底出了什么事,虞姬怎么還不回來,再不回來,你寶貝兒就再也見不到了—— …… 鐘二越看直播屏幕,哭的越兇,她不懂朝堂事,姜子寒的劇情她是沒有權限動的,也無法對這種崩到爪哇國的劇情力挽狂瀾。 而余己,她已經改了三次,手動書寫這個節點余己在皇城。 可是她的感應告訴她,余己仍舊在距離她好遠的地方,鐘二十分害怕——劇情已經開始不受控制了。 當天夜里,鐘二睡的不踏實,整夜都能聽到狗叫聲,吵嚷的人聲,還有兵器相撞的聲音,她抱著收拾好的小包袱,只期望明天一早,這城中戒嚴就能解開,她好去找余己。 第二天清早,太尉和御史大人都回來了,帶回了兩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消息。 十七皇子將十八皇子殺了,是宮人親眼所見,殺完之后,十七皇子在黨羽的護送下逃出皇宮,而正病中的皇帝得知此事,當場就咽了氣兒。 事到如今,且不論在逃的十七皇子,和被殺的十八皇子。 皇帝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可現如今刨去沒斷奶的,和早已經沒了的,只剩一個向來不聲不響,整日吃齋念佛的十四皇子,和一個還沒來得及降罪的姜子寒。 丞相已經快要將十四皇子的府邸大門踏爛了,但那十四皇子,是個神仙一般的人物,皇帝在世時,一年平均要自請個五六回的出家,哪里是能擔大任的…… 現在皇帝駕崩消息還未傳出,滿朝文武除丞相一黨之外,皆是支持扶姜子寒上位的。 皇上并未降罪就駕崩,西南戰事姜子寒說有罪便有罪,說無罪也不過是西南主將順著說一句話的事,皇帝都死了,西南主將一見這局勢,還能咬著不放么。 但如今,損就損在姜子寒他不想做皇帝,不知道吃了幾塊秤砣,罪名已除,卻是不肯出躬身院,愣說自己有罪,應當被貶為庶人…… 滿朝文武輪番勸誡,就差排隊撞柱而亡了,但姜子寒就是死活不松口。 鐘二聽說后,內心說不上多么cao蛋,十七十八皇子,是原著中在姜子寒登上太子位之后,和他纏斗多年的兩個,現如今自相殘殺,徹底出局,而本來老不死的老皇帝,卻這么早就駕崩…… 她默默鉆進系統空間,又去翻原著,姜子寒要是不登基,系統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判定她失敗,將她彈出世界。 而姜子寒現在如果登基,西南,老皇帝和十八皇子的葬禮,還有在逃的十七皇子……這一系列,都要交代清楚,才可能完結。 也就是說,姜子寒要是同意登基,她或許還能再緩出一些日子去找余己,而姜子寒要是咬定不松口,那她隨時可能被彈出世界。 鐘二從系統空間出來,拿著一袋子銀珠子,找到一直跟著她的影衛小哥,派他夜探丞相府。 第二天一早,清早便穿戴整齊,攔住了御史大人,“父親,帶我去見見十五皇子吧?!?/br> 鐘二說:“我知道他為什么不肯……我能勸動他?!辩姸Z氣斬釘截鐵。 御史大人猶豫了片刻,便帶著鐘二一起去了躬身院。 見到姜子寒的時候,鐘二只看了一個側面,就不由得晃了下神。 姜子寒有些不一樣了??雌饋砬迨萘瞬簧?,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 最明顯是整個人籠罩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戾氣。 見到鐘二,他表現的十分平靜。 側眼看了鐘二一眼,就轉過頭去。 “你也是來勸我的嗎?”姜子寒自言自語一般的說。 他說:“做這天下之主有什么好?” “榮華富貴,溫柔鄉,我生來便是皇子,這天下尋常男人求而不得的東西,我早早便享受盡了?!?/br> “我為何要做這天下之主?”姜子寒回頭看向鐘二,眼神戚戚。 “你見過戰場嗎,我是第一次去,在那里人都不能算是人,前一秒還行動自如喊打喊殺,后一秒便會變成地上死尸一具?!?/br> “而死了那么多人換回來的城池,卻因為猜忌便要屠殺城中百姓?!?/br> “說的多好聽啊——是為了邊關安定,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呵,”姜子寒冷笑。 他說:“你別勸我了,我不想讓我的一生,都淹沒在這種兩難抉擇里?!?/br> 鐘二先前還真被他給唬住了,但是聽了幾句,越聽越覺得一頭霧水。 終于忍無可忍道:“你別裝了?!辩姸f:“你別跟我這兒傷春悲秋的,是不是丞相找你了,用飄飄威脅你了?” 鐘二上前兩步,瞪著姜子寒道:“你腦子不是很聰明的嘛,怎么這回就不轉了?” “丞相先前想要把小女兒嫁給你,現在你眼看要做皇帝了,他就算不能把小女兒嫁給你,把飄飄給你,不也是妥妥的國丈嗎?” “他為什么寧愿威脅你,寧愿去找那個成天想著當和尚的十四皇子,卻不肯推你上位?” 鐘二說到這里,姜子寒的臉色已經變了。 當局者迷,他想的太復雜,將丞相的各種理由都想到了。卻偏偏沒有想到這最簡單的理由。 “我派影衛,夜探丞相府,”鐘二搖了搖頭道:“他根本就在空手套白狼,你居然還真的被他給騙了……” 姜子寒上前一步,抓住鐘二的手臂:“你說清楚!” 鐘二皺了皺眉,她被抓的十分疼,一把甩開他,“你腦子是進水了嗎?飄飄根本就不在府中!” “丞相早把人給送走了,”鐘二說。 姜子寒臉色鐵青,雙手在身側攥得死緊,“送去哪里了?” “你有多久沒有見過她了?”鐘二也不跟他繞圈子了,“我的影衛隨便在府里抓了個人就問出了,飄飄從回皇城不久就被丞相送走,”鐘二說:“還不只是被送走了,送到半路還將人給弄丟了?!?/br> “你說什么——”姜子寒語調都變了,回想起他每次和丞相提及要見飄飄,都被丞相給含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