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節
剛推開車門走下去,我就見到鬼探徐,一臉急色站在醫院門外,不停抽著煙。 “到底怎么回事,事情怎么這么突然?”我快步走過去問。 鬼探徐意外看著跟過來的蔣清,眼中閃過疑惑,不過還是迅速回答:“確實很突然,王胖子皮包落在舅姥爺家,他讓我開車送他過去取,剛進門,就見到昏倒在地上的舅姥爺,手中還拽著那塊古玉?!?/br> “現在人怎么樣,有沒有生命危險?”我憂心忡忡地問。 “不知道啊,轉去急癥室了,人一直沒醒過來?!惫硖叫焐钌钗丝跓?。 “你們別擔心,我找醫院這邊的熟人問問?!笔Y清在一旁說。 我這才有功夫介紹蔣清,時間緊迫,我們匆匆向醫院里面走去。 聽鬼探徐介紹,老爺子還在一樓急診室搶救,剛轉過一個彎,就見王胖子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在那走來走去。 “你們可算來了,你說這事鬧的,差點把我給急死了?!蓖跖肿右姷轿覀?,就如見到救星。 “讓你一天到晚不安生,倒騰古玩,倒騰出禍事來了吧?”我瞪了著慫貨一眼。 “我哪知道啊,早知道那玩意兒有詛咒,胖爺腦殼有包才會買?!蓖跖肿右荒樤┩鞯谋砬?。 “老爺子醒過來沒有,醫生怎么說?”我關切的問。 “不知道啊,醫生不讓進去,里面一直忙碌著,估計情況夠嗆?!蓖跖肿臃誓樢幌伦涌辶讼聛?。 “你們先別急,我打個電話問問?!笔Y清拿出手機,走到一旁。 “那妞是誰?”王胖子向蔣清背影,努了努嘴。 “人家好心過來幫忙,你說話能好聽點不?”我罵了王胖子一句。 “我這不是給急的么?!蓖跖肿右豢s脖子,嘟嚷著辯解。 “那是蔣清,蔣醫生,甄青衣的朋友?!蔽医榻B著。 之所以搬出甄青衣,是因為王胖子這家伙八卦,如果說是我朋友,這賤人一準會想歪,然后大嘴巴到處亂傳。 過了片刻,蔣清拿著手機走過來,眉頭微皺,張了張嘴,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說。 “咱舅姥爺不會掛了吧?”王胖子口沒遮攔,心里一急,就把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說出來后,這貨立馬就知道說錯話了,趕緊用手拍了下嘴,說:“呸呸呸,瞧我這烏鴉嘴,蔣醫生,到底情況怎么樣?” 我見蔣清的神色,就知道情況不樂觀,心里一沉,若舅姥爺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會內疚一輩子。 “我打電話問了朋友,她是這邊急診室的主任,她說老爺子情況不太好,而且癥狀很奇怪,她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笔Y清皺眉說著。 話音剛落,一個帶著口罩的醫生,推開急診室的門,走了出來。 “王姐,我那位長輩到底怎么回事?”蔣清走過去,語氣急促的問。 那位醫生取下口罩,是個四十多歲,相貌普通的女醫生,看了看蔣清,有看了看我們,嘆了一口氣,只是把頭搖個不停。 “王醫生,你別嚇唬我,咱舅姥爺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王胖子一見這場面,眼中閃過驚惶。 王醫生猶豫了一下,從兜里拿出一個透明塑料袋,約莫巴掌大小,里面裝著一團血rou模糊的東西。 “老爺子人雖然昏迷了,但是手里還緊緊拽著這東西,你們誰知道,這是什么?”王醫生向我們揚了揚塑料袋。 我瞇著眼睛,向那透明塑料袋看去,見到里面的東西,心里一愣。 那塑料袋里裝的,絕對是那塊古玉,可是眼下的形狀,卻是完全變了一個模樣,若是不了解內情的人,還真認不出這玩意兒。 “我的媽呀,怎么變成這樣了?”王胖子湊過去,瞇著小眼看了下塑料袋,發出一聲驚呼。 “你們認識這東西?”王醫生皺眉詢問。 我們自然是認識的,原本溫潤透亮的古玉,此刻卻是如蠶繭般,被一層層紅絲包裹著,上面還沾滿了鮮血與碎rou,看起來尤為恐怖。 “你們送老爺子過來的時候,這玩意是什么樣子的?”我心中一動,側臉詢問。 “當時,顏色有些紅,但是絕不是這副樣子?!惫硖叫旎貞浟艘幌?,用肯定的語氣說。 “你們別光顧著自說自話啊,趕緊解釋清楚,這是什么東西,這關系到我們對老爺子的下一步治療?!蓖踽t生急了。 “王醫生,你別激動,說了你別不信,這其實是一塊玉?!蓖跖肿于s緊解釋。 王醫生看了看手中塑料袋,又看了看我們,眉毛一下子豎了起來,語氣帶著幾分憤怒,“什么時候,還開這種玩笑,這是對老人生命的不負責?!?/br> 王胖子一下啞然無語,一臉尷尬地撓了撓頭,嘴里還小聲咕噥,“這就是一塊玉,說實話咋就沒人信呢?!?/br> 蔣清碰了碰我胳膊,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在確認我們是否說的是真話。 我像她點了點頭,都這種時候了,沒必要瞞著掩著,那只會害了老爺子。 蔣清得到的我確認,將王醫生拉倒一旁,低聲解釋這什么。 “如果這是真的,我們縣醫院的醫療條件,處理不了這種棘手問題啊?!蓖踽t生為難說。 第10卷 血色陵園“問古” 第四百零九章 緊急轉院 急救室外的氣氛,有些凝重。 王醫生的一番話,讓我們明白,舅姥爺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 蔣清手中拿著透明塑料袋,打量著里面血rou模糊的古玉,過了片刻,忽然驚呼一聲,說這個東西,竟然在動。 我眼皮一跳,怕那邪異的古玉,傷害到蔣清,趕緊伸手把塑料袋接了過來。 塑料袋中的古玉,如活物一般,緩慢的蠕動著,一絲絲血水,從古玉內滲了出來,看得讓人心驚。 “我當了大半輩子醫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我建議你們,趕緊把老爺子轉到市醫院,因為他手上的傷口,已經完全被這詭異的東西感染?!蓖踽t生臉色有些發白。 我死死盯著塑料袋中的古玉,神色無比凝重,這段日子,自己也見識過不少邪祟,可沒有任何一種,能與這塊古玉對上號,而殘破相經上,也沒有任何相關的記載。 “難道經歷了時間沉淀的詛咒之物,就真的這么可怕?”我在心中自語。 “要不,我聯系一下市醫院,先把老爺子轉過去吧?”蔣清征求我的意見。 “對對對,趕緊轉過去?!蓖跖肿踊帕松?,不停點頭附和。 “如果要轉院,就必須抓緊,老人家手上的傷口,已經出現腐爛跡象,惡化的速度之快,完全脫離了正常醫學的范疇?!蓖踽t生沉聲說。 “我這就打電話,王姐,麻煩你安排一輛救護車?!笔Y清拿出手機,匆匆走到一旁。 “來,過來兩位家屬,進來幫一下忙?!蓖踽t生向我們招了招手。 我招呼了鬼探徐一聲,匆匆走進急救室,王胖子那貨現在自責情緒嚴重,做事有些失去分寸,我怕他毛手毛腳,再出什么差錯。 直到現在,我才有機會,見到出事后的舅姥爺,老人家臉色蒼白,即使在昏迷中,眉頭依舊緊皺著,臉色神色,顯得有些痛苦。 他手上纏著厚厚一層紗布,透過白色紗布,我能看到有黑色血水,慢慢向外滲出。 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我猶豫了一下,不放心的拿出一張黃色符紙,貼在透明塑料袋上后,才重新放進口袋。 “市醫院那邊已經協調好了,救護車就在外面,我們趕緊送老爺子過去?!笔Y清匆匆走進來。 “謝謝,幸苦了!”我向蔣清點了點頭。 “朋友之間,說這些話做什么,來,趕緊把老爺子轉移到救護車上?!笔Y清過來搭手。 快要走出醫院,我回過頭,見王胖子還一副渾渾噩噩,神不守舍的樣子,高聲招呼了一聲,讓他趕緊跟上。 王胖子如夢初醒,慌里慌張地應了一聲,快步追了過來。 救護車向著市區方向飛馳,鬼探徐和王胖子留在車上照護,我坐在蔣清車上,緊跟在后面。 “蔣醫生,你見多識廣,有沒有遇見過類似的情況?”我盯著前方飛馳的救護車,心不在焉的問。 “若老爺子的情況,是詭異毒蟲造成的,我不難理解,可你們說罪魁禍首,是一塊古玉?”蔣清握著方向盤,秀眉微皺。 “的的確確是一塊古玉,這其中的情況,比較復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蔽覈@了口氣。 “那像這類超出正常事件的范疇,應該是你擅長的???”蔣清不解地看著我。 “只能說這次情況特殊,有些超出我能力范圍之外?!蔽铱嘈σ宦?。 “也別太擔心,我已經聯系了市醫院的熟人,他是外科專家,也許能穩住老爺子情況?!笔Y清安慰著。 “如果我沒記錯,你才回國沒幾天吧,人緣挺不錯啊?!蔽腋懈帕艘痪?。 若不是熟知蔣清情況,瞧她安排自若的樣子,還以為是在市醫院,混了十多年的資深醫生呢。 “我哪有那么廣的人脈,我媽一直在退休前,都在這邊醫療系統工作?!笔Y清解釋著。 我眼中閃過恍然,之前還奇怪,那王醫生與蔣清年齡懸殊那么大,兩人的工作圈子又沒什么交集,到底是怎么認識的,原來答案在這里。 一路飛馳,等救護車停在市醫院門口時,已經有醫護人員準備在那里,車剛停穩,老爺子立刻被轉進這邊急救室。 一個三十多歲,文質彬彬的男醫生,走過來向蔣清打了個招呼。 “這是市醫院的外科專家,留美回來的博士,許科,許醫生?!笔Y清側臉向我介紹。 徐醫生向我點頭打了個招呼,又把目光投注到蔣清身上,不住的向她保證,自己一定盡力救治老爺子。 看著許醫生匆匆離去的背影,我眼中閃過玩味,剛才的一幕,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位許博士,明顯對蔣美女有意思,否則也不會這么殷勤。 不過,我與蔣清只是朋友關系,這些事也輪不到我來cao心,只能寄希望,這位許醫生有真材實料,能穩住舅姥爺病情。 人轉進急救室以后,外面的門立刻封閉起來,我們也不知道里面情況,只能焦急地在外面等待。 王胖子在一旁走來走去,嘴里還碎碎念著,不時痛苦地用手揪下頭發,一副極度自責的樣子。 “舅姥爺家里,還有沒有什么人?”我走過去問。 發生了這么大事,沒理由不通知對方家屬,對方家庭情況,與他沾親的王胖子,因該是最清楚的。 “有個女兒在國外,現在趕回來,也來不急了?!蓖跖肿舆鲞稣f著。 “不管怎么說,也得通知對方一聲?!蔽页谅曊f。 “那……那我去打個電話?!蓖跖肿营q豫了一下,磨磨蹭蹭走到一旁。 我心里清楚王胖子的顧慮,畢竟舅姥爺這次意外,與他脫不了關系,若是舅姥爺真有個三長兩短,王胖子絕對會被埋怨死。 在外面等待的時間,似乎過得格外漫長,就在我有點心浮氣躁的時候,急診室的門打開。 許醫生帶著口罩走出來,向我們點了點頭,又把目光投向蔣清,說:“我已經給老爺子打了抗病毒血清,他傷口的惡化情況,有減緩的跡象?!?/br> “那就太好了?!笔Y清長長松了口氣。 “那個樣本呢,你們帶過來沒有?”許醫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