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節
“我們認識嗎?”我盯著對方問。 那女人氣喘吁吁跑來,額上掛著幾顆汗珠,開口第一句話,就讓我眼中閃過意外。 “我是警察,正在調查一件案子,需要你們的幫助?!蹦桥死碇睔鈮训恼f。 “沒時間!”我扭頭就走,眼下正煩著呢,那有空去當好市民? “別啊,他沒有時間,胖爺時間可多得是,美女,你需要什么幫助?”王胖子手中擰著雞腿,走過來油嘴滑舌地說。 我實在是被這貨給氣到了,看了甄青衣一眼,當初也不知她咋想的,把這貨也帶過來,結果屁忙沒幫上,還到處出洋相。 “他說在這邊有熟人,那知道那個錢串子,是這么個惡心家伙?!闭缜嘁逻鲞鼋忉屩?。 “喂,你別走啊,我認識你們那邊的劉警官?!蹦桥鞗]理會王胖子,鍥而不舍地追了過來。 我有些頭痛地一拍額頭,自己是認識老劉不錯,當初幫老方頭驅邪,也是看老劉的面子,可這并不代表,只要是老劉認識的人,我都會無條件幫忙。 見對方還有些糾纏不清,我側過臉,一臉正色看著對方,神色認真地說:“這位警官,我就是一個過來旅游的普通老百姓,這人生地不熟的,恐怕幫不上你什么忙?!?/br>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我讓你幫忙的事,與你找到的東西并不沖突?!蹦桥亠w速說道。 “你知道我在找什么?”我有些意外地看著對方。 “你在找阮家的古畫,對不對?”女警官語氣篤定地說。 “可那幅畫,不是已經毀了嗎?”我不解地看著對方。 “我想,你可能是搞錯了,方家今天拿出的畫,與阮家的古畫,可沒一點關系?!迸煺f著。 “那阮家的古畫,又在什么地方?”我眼睛一亮,語氣急促地問。 那女警察狡猾一笑,看著我說:“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幫我這個忙?” “你先說說是什么事吧?!蔽疫@次沒有拒絕,本來以為線索已經斷了,沒想到另有隱情。 “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正在調查的案子,就與升龍觀的大道祭有關?!蹦桥斐谅曊f著。 “別人廣收門徒,又沒有犯法?!蔽覐膶Ψ窖壑?,已經猜到了她調查的事。 “那些富商,愿意拿錢孝敬他,我確實管不著,可他用邪法蠱惑人心,這就已經觸犯了法律?!迸煲荒樥J真地說。 “你先說說,阮家的古畫,在什么地方,我再考慮幫不幫你?!蔽覜]有松口。 “你要找到畫,就在大道祭手中,是被方有財親手獻給他的?!迸於⒅业难劬φf。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眼皮一跳,立刻出聲詢問。 第9卷 盤龍古鎮“飛升” 第三百八十七章 瘋魔道祭 聽完女警察的講述,我久久不語,還真是柳暗花明。 這位女警察姓江,叫江曉溪,不過她的母親姓阮,是阮家的后人。 據江曉溪講,她祖上是走街串巷的藥郎中,因為接觸的人多了,所以消息靈通。 而她剛才對我講的事情,與老方頭說的故事,相互印證,還多了很多旁人不了解的隱秘。 江曉溪說,阮家當年確實得異人傳授秘法,還留下了一幅古畫。 說這幅畫,能讓阮家發達富貴,可有一個條件,若是有姓張的相師,找到阮家,他們必須把古畫無條件交給對方,否則必有災禍降臨。 可人心都是貪婪的,阮家見識了那幅古畫的神奇,自然不愿意交出來,甚至他們還借助黑白兩道的力量,把盤龍鎮附近的相師,都驅趕走了。 即使是這樣,他們還是不放心,留下話來,只要有姓張的外地人過來,只管打出去,打斷了腿腳,他們阮家負責出醫藥費。 說來也巧,過了幾十年,還真有一位姓張的相師,找上門來,自稱是那位異人的后輩,想要取回先祖留下的東西。 阮家就是靠著那幅畫,才有了當時的地位與財富,又怎么可能把畫交出去? 那位姓張的相師,無奈之下,說自己有先祖留下的秘法,若是阮家不愿意交出古畫,他就施展秘法,封禁了那幅古畫,而失去了古畫的幫助,阮家的財富自然會煙消云散。 阮家當時的家主,就冷笑了,說交出了那幅畫,他們阮家的財富地位,又用什么東西來保證? 那位姓張的相師,一下子就急了,說阮家已經有了如今的財富地位,還有什么不知足? 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而且阮家當時的當家人,也夠狠辣,為了能保住古畫,他決定斬草除根。 不過當他帶著人,趕到姓張相師下榻的客棧時,客房里面空無一人,只有桌子上,留下了一張紙條。 那位姓張的相師,在紙條上流言,說既然阮家背信棄義,那么他也不會顧及情面,一個月之內,阮家必有災禍降臨。 后來發生的事情,就與老方頭講述的故事,完全相同,可以說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阮家因古畫而發達,也因古畫而衰敗。 后來,那幅古畫確實被方有財先祖盜取,不過到了方有財這一代,也不知他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翹,居然把古畫獻給了升龍觀的大道祭。 更離奇的還在后面,那位升龍觀的大道祭,得到古畫以后,親手臨摹了幾幅仿制品,而這些仿制品,無一例外,都具有蠱惑人心的神異功效。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今天看到的那幅畫,其實是一幅仿制品?”我皺眉盯著江曉溪。 “不錯,像這種仿制品,不僅方有財家里有,還有周邊各市的頭面人物,家里也有這種仿制品,像今天這樣的聚會,并不是個別案例?!苯瓡韵谅暬卮?。 “那大道祭瘋了嗎,像他這樣肆虐無忌的蠱惑人心,就沒有人管?”我不可思議的說。 在我們這個圈子里,確實有很多人,都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也有人利用這份力量謀利,但是像大道祭這樣瘋狂的,還真是頭一次遇見。 “不錯,他就算沒瘋,估計也差不多了,明目張膽的廣收門徒,利用邪術蠱惑人心,他以為法律真是擺設?”江曉溪正氣稟然地說。 “你過來找我,就是為了幫你對付大道祭?”我盯著對方問。 江曉溪點了點頭,說:“我聽老劉說過你的事,也知道你是張家后人,大家的目的,至少是一致的?!?/br> “你們自己為什么不動手,那位大道祭就算厲害,難道還能對抗槍彈?”我不解地問。 若是面對看不見的鬼類,江曉溪束手無策,這我能理解,可那位大道祭就算再厲害,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能對抗熱武器? 江曉溪苦笑一聲,攤了攤手,說:“你知不知道,那位大道祭蠱惑人心的本事,到底有多厲害,住在道觀周圍的村民,基本都是他的信徒,只要有風吹草動,立馬就蜂擁而出,我們總不能用槍,對付這些受害群眾吧?” 我愣愣盯著江曉溪,還真是一物降一物,而那位大道祭,也是夠狡詐的。 “你有什么計劃?”我低頭沉思了片刻,抬起頭問。 “沒計劃,各種辦法都想盡了,連靠近對方身邊都做不到?!苯瓡韵獰o賴一攤手。 我有些氣苦地盯著對方,感情這娘們巴巴地跑過來,不是尋求合作,而是山窮水盡,想找個個高的在前面頂著。 “你都幫不上什么忙,我為什么要和你合作?”我沒有因為對方是美女,就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誰說我幫不上忙了?”江曉溪瞪大了眼睛,“至少我盯了那家伙這么久,對他的行為舉止,了如指掌,你人生地不熟的,想從他手里搶畫,那是做夢?!?/br> “那合作愉快!”我向對方伸出手。 拖泥帶水,不是我的性格,既然雙方目標一致,而且她也沒什么壞心,那么合作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王胖子一見我們達成合作意向,一張胖臉,差點笑成了一朵花,湊到江曉溪身邊,不要臉地套著近乎。 不過,江曉溪沒理會這個,滿嘴都是油的家伙,而是親呢地拉著甄青衣,jiejie長jiejie短的叫著。 回頭望著身后的兩個女人,在短短的幾分鐘內,打成一片,成了仿佛認識很多年的老朋友,我眼中閃過不可思議,感概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針。 王胖子討了個沒趣,化悲憤為食欲,憤憤咬了口手中雞腿,卻不想一口咬在骨頭上,痛地捂著牙直叫喚。 “活該!”我瞪了那貨一眼,心里沒有半分同情。 既然確定了目標,那么也沒必要在外面閑逛,我們一起回到酒店,商議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還沒等商量出個頭緒,就見老方滿頭大汗地跑過來,說自己的老爹,又出事了。 我伸手無力一拍額頭,很想大喊一句,愛誰誰,老子不管你們方家的破事了。 可這是不可能的,不說礙于老劉的情面,就算是老方頭,大家也算是熟人了,總不能見死不救。 我有氣無力地詢問,這次老方頭又出什么事了,是中邪了,還是失蹤了? “都不是,我老爹,他……他跟著一個小姑娘,跑了!”老方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漲得通紅。 王胖子正在喝水,聽到這話,一口水全噴了出來,差點噴到我身上。 我眼中閃過愕然,心里如有一萬只草泥馬跑過,愣愣盯著老方,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是好事啊,恭喜放老弟煥發第二春?!蓖跖肿渔移ばδ樥f著。 “好什么啊,他們一起去阮家舊宅了,我讓小妹盯著,可她不敢進去?!崩戏郊钡淖ザ鷵先?。 我眨了眨眼,感覺這意外,還真是一出接一出,不知道老方頭撿回一條命,還去阮家舊宅干什么。 “他還惦記著你媽托夢的事?”我過了半晌,才回過神問。 “可不是,這幾天嘴里一直念叨著呢?!崩戏筋~上都急出皺紋了。 “那你說的那個小姑娘,又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問著。 “啊,我想起來了,那小姑娘我見過,上次在阮家舊宅?!崩戏揭慌氖终f。 我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清秀的身影,沒想到拐走老方頭的,居然是那個裝鬼嚇人的小妹子。 老方說了半天,口干舌燥,拿起水杯咕嚕咕嚕喝了兩口。 放下水杯的時候,才注意到房間里多了一個外人。 他盯著江曉溪愣了下,尷尬一笑,也知道剛才有些失態,有些臉紅地打了個招呼。 “算了,還是去看看吧,老方頭一把年紀了,身子骨可經不起折騰?!蔽覈@了口氣,站了起來。 “謝謝,太謝謝了?!崩戏脚阒δ?,不住道謝著。 向對方介紹江曉溪的時候,我愣了一下,說起來雙方還有一個共同的熟人,那就是老劉。 再次來到阮家舊宅,我心中感概,這棟很有些年頭的老宅子,里面發生了不少故事,甚至有些故事,與我們張家也有關系。 我曾詢問過江曉溪,她知不知道,當年那位討畫無果的張家相師,后來去了哪里。 江曉溪搖了搖頭,說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誰還知道那位相師的下落,估計是回家了吧。 方小妹站在宅子門前,探頭探腦,不敢進去,見到我們來了,臉上露出喜色,快步走了過來。 “哥,你們可算來了,趕緊進去看看吧,爸和那小姑娘進去半天了,里面也沒什么動靜?!狈叫∶脩n心忡忡地說著。 我隨口安慰了一句,讓她別著急,直直走進阮家舊宅。 江曉溪是本地人,自然知道這座宅子的兇名,不過她膽子也夠大,竟然與我一起,走了進來。 我這才想起來,她母親是阮家后人,說起來,她與這座宅子,也有幾分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