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難道今天要栽在這里?我眼中閃爍著強烈的不甘,胸口微微跳動了一下,魂玉鈴鐺自己飛了出來,閃爍著微微熒光,想要主動護主。 不過,還沒等魂玉鈴鐺做出任何動作,便被瘋狂揮舞的觸手打飛。 身為器靈的馨月,本來就重創未愈,這時再次遭到攻擊,徹底沉寂下來。 “張老弟,支撐??!”朗行松咬牙說了句,快步靠了過來,對著那邪物的腦袋,不??蹌影鈾C。 那邪物的頭部,應該是比較重要的器官,之前邪物任由對方攻擊,不過當朗行松將攻擊的部位,轉移到那邪物頭部時,對方陡然做出反擊。 幾根舞動著的觸手,突然拉伸延長,向著朗行松手腕卷去。 朗行松向旁邊側移一步,想要躲避,可那邪物的動作實在太快,防不勝防。 我眼角余光,見到殘影一閃,朗行松雙手緊握的符文手槍,便掉落到一旁。 朗行松捂著手腕,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呼,踉蹌后退幾步。 郎英步履蹣跚地沖過來,揮動手中匕首,向那邪物脖子抹去。 可對方仿佛身后長了眼睛,頭也不回,分出幾根觸手,打掉了郎英手中匕首。 那揮舞著的幾根觸手,猶如怪蟒,將郎英抽得翻到在地上,身上露出數道血痕。 我眼中閃過絕望,同伴的支援,全都被這邪物一一化解,難道今天真要死在這里? 第7卷 滇南公路“魅影” 第三百零七章 鏡中詭事 “我不甘心!”我沙啞著嗓子,怒吼了一聲,奮起最后的余力,想要掙脫邪物束縛。 就在這時,眉心命宮的四個金色符文,亮起耀眼的金光,伴隨著我喊出“不甘心”幾個字后,陡然暗淡下來。 吾命真言!我心中大為欣喜,沒想到關鍵時刻,這副保命的底牌,恢復了! 冥冥中,無形無質的法則,似乎感受到我內心不甘,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涌入我四肢。 緊緊捆縛著我的觸手,紛紛斷裂,在最后的關頭,我終于獲得自由。 這些詭異的觸手,似乎與那邪物心神相連,對方臉上露出痛苦神色,發出陣陣嘶啞的吼叫。 我好不容易獲得自由,感受到身體內那股澎拜的力量,知道這是吾命真言,“借”來的能力,很快就會消散。 趁著邪物痛苦嘶吼,沒有注意到我這邊,緊捏著拳頭,帶著無盡的怒火,向對方臉上打去。 這一拳,我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也蘊含了之前所受的憋屈。 拳頭打在那邪物頭部,對方那丑陋干枯的腦袋,如同一個爛西瓜般,一下子炸裂開來。 “腦袋都沒了,這下應該死透了吧?”王胖子氣喘吁吁跑來。 對方那肥嘟嘟的臉上,帶著一大片青紫,應該是被那邪物抽中后,臉先著地的后果。 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臉緊張盯著地上邪物,這家伙恢復力驚人,誰知道是不是真死了。 過了片刻,那邪物再無任何動靜,連從身上延伸出來的觸手,也迅速干癟下來。 我體內那股“借”來的力量,正迅速消退,一股強烈的虛弱感,讓我感到一陣眩暈。 “你怎么樣,要不要緊?”郎英一瘸一拐走過來,伸手扶住我。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自己沒事,又詢問郎英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沒事,都是一些皮外傷?!崩捎姄沃α诵?,從她微皺的眉頭,可以看出她絕對不像表現的那么輕松。 瞧著郎英的俏臉,我心中有些感動,見到對方衣衫破碎的厲害,脫下自己的外套,讓她披在身上。 “他妹的,讓你欺負胖爺,現在怎么不囂張了?”王胖子走過去,踢了踢地上的邪物。 因為臉腫了,王胖子說話的時候,會牽扯到面部肌rou,因為疼痛,聲音聽起來含含糊糊。 朗行松蹲在地上,一聲不吭,研究著那邪物尸骸。 “大伯,有沒有什么發現?”郎英扶著我問。 朗行松搖了搖手,示意我們別打擾他,摸出一把匕首,劃開那邪物的尸骸。 “??!”身旁的郎英,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我瞇著眼睛打量前方,見那邪物被劃開表皮后,露出里面大大小小的觸手,不過此刻已經干癟壞死。 “我的媽呀,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王胖子驚恐地后退一步。 我緊皺著眉頭,那邪物從外形上看,與那民國的尸骨一模一樣,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完全相同。 可對方已經脫離了人的范疇,體內那些大大小小的觸手,便是證明。 “這地方邪性的緊,咱們趕緊離開?!蓖跖肿余洁饺氯?,拉著我向前走去。 我低頭想著心事,被動跟王胖子走了幾步,一抬頭,見周圍不再是一片漆黑,模模糊糊,出現了一些東西。 “胖子,別拉了,情況有些不對勁?!蔽疑裆卮蛄恐闹?。 郎英打開手機,向四周照了一圈,之前能吞噬光線的那層迷霧,忽然間消失了,手機光亮,能照到五六米開外。 我驚訝地打量著四周變化,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那層能遮擋光線的迷霧,似乎在我們與那邪物爭斗時,就已經退散的差不多了。 否則,在視線受到限時,就算有吾命真言,我也未必能戰勝那詭異的邪物。 “我們似乎在一個坑洞內?!崩市兴勺吡诉^來,打量了下四周,沉聲說。 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在四周走了一圈。 之前有吞噬光線的迷霧遮擋,我們對于周邊的環境,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現在迷霧退去,我見到四周的石壁,還有腳下的泥土,發現我們現在,應該位于一個地下坑洞內。 “說不通啊,我們明明是沖進了白骨鏡子里?!蔽乙苫蟮刈哉Z。 周身那股若有若無的壓力,依舊存在,我知道這是“域”的特征。 先前我和朗行松推測,我們多半是身處于“域”形成的空間中,可迷霧退散后,我發現之前的推測,似乎不太準確。 這白骨鏡子里面的空間,似乎另有玄機。 一場惡斗過后,大家靠在墻邊喘息,隨著探索的深入,越來越多的謎團,堆積在我們心中。 “你們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鏡子里的世界,怎么與外面一模一樣?”王胖子毫無形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問。 我低頭沉思不語,本來以為白骨鏡子里的空間,應該是‘域’造成的,現在看來,一切沒有想的那么簡單。 因為我們兜兜轉轉了一圈后,發現了一扇石門,與我們進來時的那扇石門,一模一樣。 不過也有不同的地方,就是石門邊上,多了兩具尸骨,身上的衣衫已經腐朽,就剩下白森森的骨頭。 我記得很清楚,剛進來的時候,石門旁邊,絕對沒那兩具白骨。 接著,我們將來時的路,又重新走了一遍,真的一模一樣。 可是到了放置白骨鏡子的那間石室,又出了鬼,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我們徹底被搞糊涂了,甚至有些分不清,大家身處的空間,到底是虛幻還是現實。 “我覺得,眼見未必為實,我們有可能身處于一個大型幻陣中?!崩捎⒎治鲋?。 “不太可能,你瞧這石壁上的石頭,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蓖跖肿佑檬謴囊慌缘氖谏?,扣下一塊石頭,在地上敲了敲,石屑紛飛。 我瞥了眼朗行松,這老貨嘴里叼著煙,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郎大哥,你有沒有什么發現?”我隨口問道。 朗行松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似乎沒聽到我的詢問,連嘴里叼著的煙,快要燃盡,都沒有察覺。 “老郎,想啥呢?”王胖子伸出手,輕輕拍了怕朗行松的肩膀。 “不對勁,我們似乎忽略了什么……”朗行松吐出口中半截香煙,喃喃自語。 說完,朗行松直直向著我們來時的方向走去,連身后郎英的呼喚,都沒有理睬。 “老郎怎么回事,不會是中邪了吧?”王胖子在一旁咕噥。 朗行松腳步匆匆,直直向前走著,我擔心他遇到意外,快步追了過去。 身后傳來腳步聲,應該是王胖子與郎英追了過來。 前面一片狼藉,想起之前那場驚心動魄的爭斗,我依舊心有余悸。 朗行松忽然停住腳步,我敏銳的察覺到,他手臂微微顫了下。 我心中一緊,不知道他發現了什么,摸出勾玉劍,快步向那邊靠去。 剛走到朗行松身邊,正準備詢問,目光掃過前方空地,我瞳孔遽然收縮。 “尸體呢,尸體怎么不見了?”我驚呼出聲。 我清楚的記得,那半植物半人的邪物殘尸,就躺在前方的空地上,臨走的時候,我還回頭看了眼,此刻卻詭異消失了。 “難道那半植物半人的邪物,是在詐死?”我有些緊張地打量四周。 地上散落著綠色汁液,四周一片狼藉,一切都是我們剛離開時的樣子,唯獨少了那邪物尸骸。 “我說,你們倆愣在那干嘛?”王胖子氣喘吁吁跑來。 “那邪物的尸骸不見了?”我神色凝重地說。 王胖子向前方空地看去,先是一愣,隨后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側臉盯著我,用駭然的語氣說:“難道這鬼地方,還隱藏著別的邪祟?” “大伯,你是不是早就發覺了什么?”郎英快步趕過來,站在朗行松身邊問。 朗行松眉頭緊皺成一團,沉默了片刻,才說:“我推測出幾種情況,沒想到我們遇到了,最壞的那一種?!?/br> 我們不清楚其中緣由,齊齊追問朗行松,他到底發現了什么。 “你們知不知道,那邪物的尸骸,為什么會消失了?”朗行松掃視我們一眼,緩緩問道。 “我們哪知道這個,要知道,也就不會問你了?!蓖跖肿釉谝慌怨緡佒?。 我蹲在地上,用手機照著四周,沒有任何發現。 “不用找了,那邪物的尸骸,被‘域’給吃了?!崩市兴捎挠恼f著。 我動作一頓,僵硬地扭過脖子,直勾勾盯著朗行松,難以置信地反駁了句:“域是死物,怎么可能吃掉尸體?” “多數的‘域’,確實是死物,可我們遇到的這個,卻是活的?!崩市兴傻脑?,如九幽陰風,吹得我們心里,一陣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