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
王胖子縮頭縮腦躲在一旁,幾次想沖過來幫忙,卻又不敢,我心里知道這貨是指望不上的。 清脆的槍聲響起,朗行松不斷扣動扳機,對著延伸而來的觸手射擊,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情急之下,我躺在地上,用力推開郎英,摸出勾玉劍,胡亂向前劈去。 郎英到底是個女人,之前差點被觸手勒死,僥幸獲救后一直處于愣神狀態,在被我推開后,終于回過神來,驚惶地尖叫一聲,想要沖過來幫忙。 可是,這條從黑暗中,延伸出來的觸手,動作比大家想象的要快。 我感到自己砍到一個滑膩的東西上,接著胸口一悶,如被一根粗壯的木棍擊中,痛得額頭直冒冷汗。 魂玉鈴鐺在懷中跳動了幾下,想要飛出來幫忙,可是身為器靈的馨月,這時也不過剛剛恢復,面對這些詭異無比的觸手,完全是有心無力。 我喉嚨中傳來甜腥味,嘴里一熱,噴出一口鮮血。 身旁的郎英,發出一聲悲呼,用力揮動手臂,向準備繼續攻擊的觸手,擲出手中的符文匕首。 在吐了一口鮮血后,我感覺胸腔內的憋悶感覺,變得好受了許多,不再像之前,有些難以呼吸。 郎英擲出的符文匕首,在射中了那觸手后,被上面的黏液偏移力量,滑向一旁。 我因為受了傷,一時難以動彈,眼睜睜看著越來越近的觸手,急得嗓子直冒煙。 王胖子和朗行松,此刻被另一條觸手纏住,根本騰不出手來幫我。 轉眼間,我似乎已經身處絕境,若再被那觸手抽中,絕對難逃胸骨盡斷的下場。 陰差陽錯,我吐出的那口鮮血,飛濺到飛速抽來的觸手上面,那觸手猛地顫動一下,閃電般向回縮去。 我瞧著冒著nongnong黑煙的觸手,心中一愣,沒想到這詭異的觸手,對于純陽血會這么敏感。 死里逃生,撿回了一條命,我哪里還敢在地上躺在,強忍著胸前的劇痛,用手臂撐著爬了起來。 “你沒有事吧,骨頭有沒有傷到?”郎英跑過來,伸出一只手臂,環抱住我后腰。 我感覺一個柔軟的身子,在一旁支撐著我,鼻孔中聞到陣陣幽香。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那些亂七八遭的念頭,眼下還身處于危險中,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我還能堅持,你別管我,趕緊想辦法,解決這些詭異玩意兒?!蔽矣行┏粤Φ卣f。 耳邊傳來尖銳呼嘯,剛才那條被純陽血噴中的觸手,帶著不可抵御的氣勢,攔腰橫掃而來。 “趕緊躲開!”我眼中閃過焦急,眼下我與郎英的狀態,都不是太好,若是與那觸手硬碰硬,簡直是找死的行為。 郎英緊咬著牙,扶著我躲向一旁,黑影從眼前掠過,那條呼嘯而來的觸手,擦著我鼻尖,險之又險抽在剛在我們站立的位置。 我用力一咬舌,一口純陽血噴在觸手上,使出全身的力氣,揮出勾玉劍。 可能是純陽血,破掉了觸手表面的黏液,這次勾玉劍沒有滑向一旁,而是砍中了一個軟軟的物體。 我心里知道,機會難得,雙手同時握住勾玉劍,用力向下壓去。 忽然,手中的阻力一松,我踉蹌向前沖了幾步,迅速掃視四周,見到一截粗如手臂的觸手,掉落在一旁。 觸手斷裂的另一端,縮進黑暗中,再無任何動靜。 九死一生,總算解決掉一條觸手,我心中卻沒有多少喜悅,因為對面的王胖子和朗行松,還身處于另一條觸手的威脅下。 我緊張地向黑暗深處望了望,不知道在那里,還隱藏著多少這樣的觸手,不過眼下多解決掉一條,我們的生機無疑多上一分。 在我和郎英加入后,王胖子二人壓力大減,另一條沾滿黏液的觸手,被我抓住一個機會,用勾玉劍砍成兩段。 值得慶幸的是,在我們纏斗的過程中,黑暗深處,沒有新的觸手伸出來。 好不容易解決掉眼前威脅,我用雙手撐著膝蓋,彎腰喘著粗氣,胸腔內如有一把火在燒。 第7卷 滇南公路“魅影” 第三百零五章 尸骨示警 大家死里逃生,一個個面色驚恐地聚在一起,商議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詢問王胖子,他和郎英二人是在哪里,遇到那些詭異觸手的,有沒有看到其他的異常景象。 王胖子這慫貨,支支吾吾啰嗦了半天,也沒有講出一條有價值的信息。 我無奈瞪了這慫貨一眼,只能把目光投向郎英,期待能從她這里,得到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我是后進來的,在黑暗中探索了一段距離后,便見到胖子被觸手追著跑?!崩捎⒂行┎缓靡馑嫉恼f。 “你管觸手是哪來的,這鬼地方邪性,趕緊想辦法離開是正經?!蓖跖肿釉谝慌脏饺?。 “你說的輕巧,你有辦法離開?”我瞪著那慫貨。 王胖子一縮脖子,躲在一旁,不再吱聲。 我皺眉打量周圍這片空間,毫無疑問,我們身處于一片詭異的“域”中,可能自成空間的“域”,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郎大哥見多識廣,有沒有什么發現?”我側臉詢問朗行松。 朗行松蹲在一截斷裂的觸手旁,似乎正研究著什么,神情投入,沒有聽到我的詢問。 我走近幾步,將剛才的問話,再次重復了一遍。 “???”朗行松如夢初醒般,隨口應了一聲,疑惑地抬起頭。 我眼中閃過無奈,只能將剛才的問話,再次重復第三遍。 “大伯,你在研究什么,這么投入?”郎英走到我身旁。 “你們快過來看看?!崩市兴啥自诘厣?,向我們招了招手。 我帶著疑惑,快步走了過去,在斷裂的觸手旁蹲下,低頭打量。 地上的這條觸手,已經有些干癟,在失去了黏液保護后,表皮顯得皺巴巴的。 “瞧著怪惡心的,看不出什么名堂???”郎英打開手機,向地上的觸手照去。 “你們仔細看看,這觸手上面的花紋?!崩市兴捎秘笆讚軇又厣系挠|手。 身后傳來腳步聲,王胖子走了過來,在一旁蹲下,仔細打量那條觸手。 “??!”一聲驚呼,差點嚇了我一跳。 “胖子,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不,一驚一咋地干啥?”我沒好氣地瞪著王胖子。 “你們瞧瞧,觸手上面的花紋,眼熟的很,與洞窟外面,那條怪蛇身上的花紋,非常相似?!蓖跖肿訚M臉恐懼地說。 經王胖子這么一說,我再次瞇著眼睛,向斷裂的觸手看去,目光陡然一凝。 之前有黏液包裹,還察覺不到什么,現在觸手失去黏液,露出表皮上若隱若現的花紋。 我仔細看了看,還真與我們在洞窟外面,遇到燭九陰幻影上面的花紋,非常的相似。 “這是怎么回事,不會黑暗深處,真隱藏著一條燭九陰吧?”郎英聲音有些顫抖。 “那還等什么,趕緊跑啊?!蓖跖肿舆炅镆幌赂Z起來,向一旁跑去。 “胖子,你能清醒一下不,這是哪里都沒搞清楚,你又能逃到哪去?”我實在是拿這活寶沒辦法。 王胖子腳步陡然一頓,一臉頹喪地轉過身,垂頭喪氣說:“是啊,難不成胖爺,真要死在這鬼地方?” 朗行松一聲不吭,用匕首解剖著地上觸手,過了片刻,抬起頭,說:“我覺得這東西,有些像是變異的植物?!?/br> “植物?”我眼中閃過不可思議,這像章魚觸手一般的東西,竟然是植物? “你們看看,在失去了養分后,觸手內部,已經干枯木質化?!崩市兴捎秘笆状林|手。 我低頭看去,發現還真是這么回事,失去了活力的觸手,越來越像是一根枯藤。 “太詭異了……”郎英在一旁喃喃自語。 “我的媽呀,這要真是植物,能長到這么粗,那本體該多大?”王胖子倒吸一口冷氣。 “我懷疑……”朗行松停頓了一下,掃視了我們一眼,“我們身處的這個‘域’,應該與這詭異的植物有關?!?/br> 我仔細想了想,發現朗行松的推測,還真有幾分道理。 若說白骨鏡子這種死物,能產生“域”,確實讓人無法理解,可換做是一株詭異而強大的植物,那完全有可能。 發現了真相后,我們反而畏縮不前,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未知植物的幾根觸須,我們都對付不了,若真是遇到本體,那不是死路一條? “胖爺怎么這么倒霉,每次出門就沒遇到一件好事?!蓖跖肿油床挥匕Ш恐?。 “硬拼,肯定沒有勝算,可不破掉這詭異的‘域’,我們怎么出去?”我用手揉著眉心。 “大家謹慎一點,向前探探,走一步算一步吧?!崩市兴蓢@了口氣。 為了提防黑暗深處的觸手,我們向前探索的進度,十分緩慢。 走了約莫幾分鐘,那詭異的觸手,再也沒有出現。 我一直提著的心,稍稍回落了些許,總算不用再抿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 “我說,那鬼玩意兒應該是怕了,不敢再出現了吧?”王胖子探頭探索,有些不確定地問。 “說不準,大家還是小心為上,別放松戒備?!崩市兴衫铣沙种氐亩?。 “咦,前面有東西?!崩捎⒂檬謾C照著前方。 我頭皮一緊,心跳立刻加速,不知在這詭異的地方,會遇到什么東西。 “好像是一具尸體!”朗行松沉聲說。 我微微一愣,順著手機光束向前方望去,見到地上蜷縮著一個身影,身上衣衫已經破爛,瞧著還真像是一具尸體。 郎英舉著手機,小心翼翼向前方挪去,隨著距離拉近,前方的身影,清晰展現在手機光芒照射下。 還真是一具尸體,身上布滿灰塵,衣衫已經破碎成布條,皮rou都已經風干。 我精神微微一振,白骨鏡子里的空間,詭異莫名,讓人摸不著頭腦。 現在發現了一具尸體,不管對方怎么死的,總歸會留下一絲線索。 我們小心翼翼,向那具躺在地上的干尸,慢慢移了過去。 王胖子這貨最膽小,一副縮頭縮腦的猥瑣樣兒,落在我們身后。 “??!”郎英發出一聲驚呼,身子一顫,手機差點掉落在地上。 “怎么了?”我擔心她遇到危險,快步沖了過去。 “你……你們看地上……”郎英臉色發白,顫抖著手,指著前方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