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向甄青衣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把阿寧拉到一旁,把事情解釋清楚。 甄青衣走過去,拉著阿寧的手,到一旁嘀咕起來。 那幾名船工,則分工合作,接好設備,開始從水潭中抽水。 水潭內臟兮兮的水,帶著一股臭味,大家都捂著鼻子躲開。 隨著水面不斷下沉,隱藏在水潭中的東西,展現在我們眼前,那是一具具埋在泥土內的白骨。 那幾名抽水的船工,大驚失色,丟開手中工具,驚慌退到一旁。 阿寧趕緊走到那邊,安撫那些驚慌的船工,不時用古怪的眼神,打量我和鬼探徐。 一個肥碩的身影,面帶好奇,從我身旁經過,向水潭邊走去。 “我的媽呀,怎么有這么多骨頭,難怪鬼氣那么重?!蓖跖肿有⌒囊硪砜戳搜?,趕緊跳到一旁。 鬼探徐膽子比較大,蹲在水潭邊,用手捂著鼻子,打量著里面骸骨。 “水潭里面的尸骨,有新有舊,似乎是人刻意丟在里面的?!惫硖叫飚Y聲甕氣,說著自己判斷。 我端著羅盤,走到那埋藏尸骨的水潭邊,盯著羅盤上的指針,臉色有些凝重。 “怎么樣,有沒有看出什么?”李小蕾湊到身邊問。 我搖了搖手,示意她先別問,曲著手指掐算,過了片刻,大步向著東邊走去。 身后傳來腳步聲,應該是同伴們,因為好奇,而跟了過來。 我在一棵老榆樹下,停住了腳步,回轉過身,見到同伴們,皆用好奇眼神看著我。 沒急著解釋,我向阿寧招了招手,讓她把那幾名船工叫過來。 過了片刻,等人都過來以后,我撿起一根枯枝,繞著老榆樹劃了一個圈,讓大家一起幫忙挖。 也不知阿寧許諾了什么,剛才還一臉驚慌的船工們,現在干勁十足,拿著鐵鍬鋤頭就開始挖土。 “我說,你這是在折騰啥?”王胖子一臉迷惑,湊過來問。 “你難道看不出這棵老榆樹的古怪?”我側過臉反問。 王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老榆樹幾眼,搖了搖肥嘟嘟的胖臉,說這就是一棵普通的樹,沒什么不正常。 我沒有說話,盯著越來越深的土坑,泥土內開始露出粗壯扭曲的樹根。 其實,我心中也有幾分不確定,一切都要等再挖一兩米后,才能下結論。 那棵老榆樹根系發達,縱橫交錯,如一張交織在一起的網,將里面事物,緊緊包裹在其中。 “好像有什么東西,被纏在那樹根內?!币幻ひ苫蟮恼f。 我眼皮一跳,走近一步,盯著扭曲在一起的樹根,沒有說話。 第6卷 九曲黃河“擺渡” 第二百六十三章 狗血破陣 隨著挖掘的繼續,隱藏在樹根內的東西,展露在我們眼前。 那是一具具姿態扭曲,糾纏在一起的干尸,身體被樹根緊緊捆縛住,一個個都大張著嘴,圓睜眼睛。 “媽啊,這里有鬼,趕緊跑!” 那幾名挖掘的船工,看到這詭異而恐怖的一幕,終于崩潰了,不顧阿寧的勸說,頭也不回的跑了。 我神色凝重,當自己的猜想,成為現實時,心中只有沉甸甸的壓力。 “你早就知道,這樹下面有尸體?”李小蕾盯著我問。 我搖了搖頭,走到那坑洞旁蹲下,注視著里面抱成一團的干尸。 其實,我并不能未卜先知,之所以有這個猜想,是曾在殘破相經中,見到過一種極其邪惡的風水陣法。 這種風水陣法,名為五行藏尸孕鬼陣,能孕育出一種名為“罔”的邪靈,蒙蔽人的五識。 “罔”這種邪祟,無形無質,但我們之所以把這一村子的鬼,當成大活人,就是這種名為“罔”的東西,在其中作祟。 我拿出羅盤,看了半晌,緩緩站起身,把自己的發現,向大家講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陣法,是按照五行方位布置的,那么水和木,已經找到了,剩的三個位置,在哪里?”李小蕾沉思了一下,抬起頭問。 我瞇著眼睛,掃視了周圍一圈,伸手一指左邊,說:“看到那根銹跡斑斑的旗桿嗎?那里就是金位?!?/br> “那火和土,又在哪里?”王胖子湊過來問。 我伸手一指東方的一個土丘,說太陽升起的地方,就是屬火位,那邊就是。 還剩下最后一個土位,我賣了個關子,見大家都盯著我,便一指村后那幾座小墳丘,說那邊就是土位。 王胖子半信半疑,撿起一把鐵鍬,跑到那根銹旗桿旁,挖了起來。 鬼探徐提著一把鋤頭,跑過去幫忙,兩人都還算有一把力氣,一個小土坑,很快出現。 “哎,你們有沒有發現,村里的人,全都不見了?”李小蕾踮著腳尖望了望,突然說道。 “不可能啊,剛才過來的時候,還見到幾個村民?!卑幱行┆q疑的分辯。 甄青衣打量了下四周,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閃過恐懼。 “怎么了,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我關切地追問。 “剛才在那邊抽水時,我見到一些村民,躲在遠處觀望?!闭缜嘁麻_口說道。 我眼中略帶疑惑,不知道這很正常的一幕,有什么好恐懼的。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村民的眼神,非常的可怕,好像要吃人似的?!闭缜嘁抡f完,打了個寒顫。 我與身邊幾個女人對視一眼,感到一股冰涼的寒意,從后背升起。 心中踹著事兒,我特意走進一旁院子,搜尋了一番,確實沒有見到任何村民。 詭異的是,那屋里桌子上,還放著吃了一半的菜飯,但是人卻不見了。 剛走出來,邊聽見王胖子那邊傳來驚呼,即使已經預料到結果,我還是快步向那邊走去。 那生銹的旗桿旁,被王胖子和鬼探徐二人,挖出了一個深坑,露出里面的一具具棺材。 其中一個棺材,蓋子被撬開一角,里面的尸體,全身長滿黑毛,臉色漆黑無比,這是一具已經尸變的僵尸。 “啊,那尸體的眼珠子,剛才動了下?!卑幇l出一聲驚呼。 我反應神速,立刻摸出一張黃色符紙,貼在那僵尸額頭。 “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天晚上的大霧?”我鎮壓了僵尸,抬頭向同伴詢問。 “你是說,原因就出在這些尸體上?”鬼探徐目光一凝。 “不錯,我們得抓緊時間了,天一黑,事情就麻煩了?!蔽艺Z氣急促地說。 “那這些尸體,到底該怎么處理?”甄青衣在一旁問。 我想起殘破相經上,提到過一句“黑狗血破之”,立刻讓大家分頭去找黑狗。 按說,在這鄉間,黑狗應該是不難尋,可也是出了鬼,這村子里什么顏色的狗都有,唯獨沒有黑狗。 阿寧路子廣,說她開車去找黑狗,天黑前一定趕回來。 我,王胖子,鬼探徐三個大男人,則扛著鐵鍬鋤頭,去另外兩個藏尸地挖掘。 在東邊的那個土丘上,我們挖出了幾個黑色壇子,王胖子莽莽撞撞,伸手揭開壇口封泥,差點被里面伸出的手,抓破喉嚨。 也多虧我反應迅速,用勾玉劍砍斷了那手臂,讓王胖子躲過一劫。 隨后,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從壇子里鉆了出來。 用符紙鎮壓了那邪祟后,我才發現壇子中,裝著一具女尸的上半身,壇底還有一些不知名液體。 “誰這么殘忍,太沒人性了?!闭缜嘁挛嬷亲?,憤憤說道。 我用黃色符紙,小心地封住另外幾個黑色壇子,招呼了同伴一聲,向著那幾座墳丘走去。 “我說,挖墳這事兒,是不是太缺德了點?”王胖子扛著鐵鍬,大大咧咧地問。 “沒辦法,想要破陣,也顧及不了那么多,何況那未必是真墳?!蔽页谅暯忉?。 說實話,挖墳這種事,我心里也有些抵觸,不過當破開一座墳后,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后怕。 “我的媽呀,這里面怎么是個蛇窩子?”王胖子丟下鐵鍬,轉頭就跑。 那墳下的棺材內,沒有尸體,里面密密麻麻,全都是一尺多長的小蛇。 兩個女人,對蟲蛇類的東西,較為敏感。 甄青衣跳過來,緊抓著我手臂不放,臉色有些發白。 李小蕾這娘們兒,出身巫門,按說不該懼怕蛇類,不過假裝驚叫一聲,跳過來抓住我另一條手臂。 我瞧著這娘們兒,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感覺頭痛無比。 遠處的王胖子,立馬后悔了,嘟嘟嚷嚷跑了回來,拍著胸脯向李小蕾說,他是抓蛇高手,由他擋在前面,什么蛇都傷不到李小蕾半分。 王胖子的牛皮,還沒有吹完,棺材內那些小蛇有了異動,前呼后擁擠了出來,向我們這邊游來。 這慫貨怪叫一聲,也顧不上丟臉不丟臉,轉身就跑,一雙象腿邁動如風。 倒是剛才還裝作瑟瑟發抖,依靠在我身邊的李小蕾,撒出一把黃色粉末,那些小蛇如見到天敵,紛紛逃開。 甄青衣是個極為聰明的女人,見到這一幕,立刻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李小蕾。 李小蕾那狐媚子,拍了拍手上粉末,若無其事走到一旁。 接著,我胳膊一痛,側過臉,見甄青衣恨恨盯著我,纖細的手指,剛從我胳膊上拿開。 我一臉冤枉,心中如有一萬只哈士奇,狂奔而過。 瞧著天色漸晚,去尋找黑狗的阿寧,還沒有見到蹤影,我眼中閃過一絲焦急。 一層淡淡的霧氣,在村子周圍升起,平地刮起一陣陣,打著旋的陰風。 “胖爺瞧著情況不對勁,咱們是不是先離開村子再說?”王胖子有些害怕地打量四周。 “不行,萬一我們離開了,阿寧一個人闖進村子怎么辦?”甄青衣表示反對。 “阿寧的手機,還是打不通?”我向李小蕾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