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尹仙姑死了,那她的小徒弟呢?”我想起那面紗女子,急急追問。 “失蹤了,我那位戰友說,估計是被綁架了?!惫硖叫煊行┯魫灥恼f。 我心里沉甸甸的,這就是職業罪犯的手段,果決凌厲,不留任何尾巴,惹上這種人,真是寢食難安。 “完了,人海茫茫,去哪找那貨,難道等著被人打黑槍?”王胖子縮著脖子,一臉喪氣地說。 我走來走去,也不知怎么地,想起王琛人皮面具后,那張尸氣入骨的臉。 “不是積年盜墓賊,不會成那德行,也許還有一個地方,能找到線索?!蔽易匝宰哉Z。 “哪里?”王胖子和鬼探徐,同時開口問。 “先睡一覺,明天我們去余家村?!蔽肄D身擠進普桑。 余家村,曾經是顯赫一時的盜墓村,不過陰長生被我們干掉后,迅速沒落下來,上次聽二叔說,村里人好多都轉行了。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王琛在本地有產業,多半與余家村,有過交集。 晚上,我們三個單身漢,在我那小店湊合了一夜。 早上起來,我給甄青衣打了個電話,叮囑她注意安全,喚醒死豬般的王胖子,匆匆吃了點東西,直奔余家村。 “妹的,當初胖爺發過誓,這輩子不來這鬼村子,沒想到又來了?!蓖跖肿右幌萝?,就開始咕噥。 我沒心情感概,帶著王胖子和老徐,徑直向二叔爺家走去。 和余家村這邊,算是不打不相識,有過沖突,但也為他們解了詛咒,好多村民都還認識我,一路上碰見幾個主動打招呼的。 二叔爺家門敞開著,老頭子坐在桌邊,一壺老酒,一疊花生米,喝一口酒,吃一顆花生米,有滋有味。 見到我們,二叔爺先是一愣,然后一臉欣喜站起來,招呼路過的一個小伙,讓他去買幾斤豬頭rou。 “稀客啊,啥都別說,中午咱們好好喝兩蠱?!倍鍫敓崆槔覀冏?。 “老爺子,實不相瞞,我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蔽铱嘈σ宦?。 “說的什么話,有事想起老頭子,那是看得起我,啥事?”二叔豪爽一拍桌子。 我把關于王琛的事,詳細說了說,又請教老爺子,對于沿海走私圈子,還有呂國濤那人,是否有了解。 “這事你別急,等老頭子幫你問問?!倍鍫斦f完,背著手走出去。 過了半響,老爺子溜溜達達走回來,坐在桌邊,咪了一口酒,說:“王琛的事兒,我已經吩咐村里小子去打聽了,然后說說沿海那邊吧?!?/br> 我端坐著身子,洗耳恭聽,這可是一般人不知道的內幕。 “呂國濤那個人,我沒有見過,但是聽說過,在圈子里很有名氣,手腕背景,一樣不差?!倍鍫攰A了一顆花生米。 “那怎么辦,胖子也沒招誰惹誰,老爺子你說冤不冤?”王胖子在一旁嘟嚷。 “別急,遇事要有靜氣,你個胖娃娃,要多向張小哥學?!倍鍫數闪送跖肿右谎?。 我尷尬摸了摸鼻子,其實攤上這破事兒,心里不緊張,那是假的,不過最近歷練比較多,養成了遇事不慌張的習慣。 “其實單單呂國濤,不足慮,不過他身后靠著的,是流傳了近兩千年的神秘組織‘發丘’?!倍鍫斦f到這里,臉色有些凝重。 “發丘是個什么東西?”王胖子一臉迷惑。 我聽到“發丘”二字,心中一動,脫口問:“難道與曹cao組建的摸金校尉有關?” 野史記載,當初曹cao為了籌集軍費,組建了一支專門盜墓的隊伍,就是摸金校尉。 “不錯,‘發丘’就是摸金校尉的后人,建立的一個組織,十分神秘?!倍鍫斁従徴f道。 我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本來一樁不算復雜的恩怨,結果牽扯出了一個傳承久遠的神秘組織,心里有種日了哈士奇的悲憤感。 “小娃娃,是不是怕了?”二叔爺吃了顆花生米,似笑非笑看著我。 我一瞪眼,用力一拍桌子,說:“怕個毛線,管他什么丘,就一個字,干!” “有骨氣!”二叔爺豎起大拇指,接著有說,“你也別擔心,‘發丘’流傳這么多年,早就不是鐵板一塊,里面門道多著呢?!?/br> “老爺子,還請你指點一下?!蔽医o二叔爺滿上一杯酒。 二叔爺在身上掏摸一陣,拿出一塊不起眼的木牌子,丟到我身前桌上,說:“我有一個老友,多年沒聯系,他也是‘發丘’中人,若你有緣遇上,可以向他請教?!?/br> 我拿起小木牌,見上面刻著“十七”兩個字,除此之外,普普通通,沒什么特別。 “圈子里的人,都稱他十七爺,他這個人脾氣有點古怪,不過面冷心熱?!倍鍫斀榻B著。 正說著,一個村里小伙,走了進來,在二叔爺耳邊,嘀咕了幾句。 第5卷 鬼城疑?!疤矫亍?nbsp;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人草師 我眼巴巴看著二叔爺那邊,心中有些期待,希望打聽到了王琛的下落。 二叔爺聽一旁小伙嘀咕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說:“你要找的那人,打聽到蹤跡了,不過估計你們是追不上的?!?/br> “他跑哪去了?”我心中一緊,雙方結了死仇,若不一棍子打死,以后就別想過平安日子了。 “圈子里有傳聞,說鬼城附近有皇陵現世,按他跑路的方向推測,應該是往那邊去了?!倍鍫斁従徴f。 我一下愣住了,感覺這世上的事,有時候太巧了。 當初在火車上,我就得到關于皇陵的信息,不過沒放在心上,看來要解決這樁恩怨,說不定得去趟那邊。 “還有一個消息,不知道真假,聽說有人,曾在鬼城附近,看見過呂國濤蹤跡?!倍鍫斦f完,給自己滿上一杯酒。 “看來,必須得去趟了?!蔽蚁露Q心。 “對了,那呂國濤在圈子里,有個外號,人稱鬼眼狐,你們自己小心?!倍鍫敽眯奶嵝?。 “他是鬼眼狐,胖爺就是獵狐人?!蓖跖肿拥恼Z氣,帶著幾分憋屈,畢竟,任誰被這樣欺負上門,心里都得賭口氣。 “老爺子,那王琛身邊,有沒有一個年輕女人?”我忽然想起失蹤的面紗女子。 “那就不清楚了,多想無益,咱們中午不醉不歸?!倍鍫敽浪恼f著。 盛情難卻,等我們離開余家村的時候,都帶著幾分酒意。 還好,二叔爺派了一個村里小伙當司機,把我們送了回去,否則指不定得酒駕了。 我那小店,成了落腳地,三人擠在里面吞云吐霧,商議對策。 “胖子,你和我去趟鬼城,這事不能被動等?!蔽彝鲁鰺熑?,果決說道。 “可聽老爺子說,那個叫啥‘發丘’的組織,似乎挺厲害的?”王胖子熱血一退,人又變慫了。 “那你就在家里,小心一點,別被人半夜拿槍打死?!蔽伊私膺@慫貨德性,故意嚇唬。 王胖子眼中閃過畏懼,然后仰著脖子,說:“瞧你說的,兄弟當然有難同當,胖爺和你一起去?!?/br> 我懶得揭穿這貨,轉頭看著鬼探徐,說:“老徐,家里這邊,就拜托你了,注意青衣的安全?!?/br> “放心吧,我在這邊有幾個戰友,那群人翻不了天?!惫硖叫煺Z氣果斷。 事情宜早不宜遲,我們決定明天就出發,晚上約了甄青衣,一起吃晚餐。 說實話,我心中有些愧疚,自打兩人認識開始,我大半時間都在外跑,可人在這世上混,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晚餐地點選在一家西餐廳,我正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甄青衣卻主動替我解了圍。 “是不是又要出去?”甄青衣將切好的牛排,替換給我。 我看著對方體貼的舉動,發現有時候幸福,其實非常簡單,猶豫了一下,說:“打算去趟鬼城那邊?!?/br>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甄青衣咬了下嘴唇,輕聲問。 我盯著對方俏臉,心中有些難過,和對方一起把臂同游,又何嘗不是我的夢想,可這次過去,是要與仇家分生死,哪敢帶著她? “算了,剛才開個玩笑而已?!闭缜嘁旅佳弁ㄍ?,立刻找了個別的話題,閑聊著。 莫名的,我對那素未謀面的呂國濤,升起刻骨的恨意,自己只想過平淡日子,可總有人跳出來作死。 晚餐后,我們徒步走著,一直送甄青衣回到別墅,交代對方注意安全,沒敢看對方的臉,我緊咬著牙,轉身離開。 看著路邊走過的一家三口,我發現自己,離平淡的生活,越來越遙遠。 我已經習慣了,出門在外的生活,第二天直接背著旅行包就出發。 本來計劃好,坐火車直接去鬼城,哪知道王胖子半路作死,非拉著我下車。 “胖子,你腦袋被門夾了,這里離鬼城有多遠,你知道不?”我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城市,感覺王胖子多半是有病。 “坐火車去有鳥毛意思,咱們坐船,沿著巫峽,直接到鬼城?!蓖跖肿釉诼愤厰r了輛出租車。 “你丫的是不是忘了吃藥?”我感覺這貨,完全莫名其妙。 “你懂不懂什么叫情懷,要是船上邂逅一個漂亮妹子,來一場異地戀,太美了!”王胖子一臉陶醉。 若不是已經上了車,我絕對遠離這貨,瞧著一旁司機的眼神,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特么丟人丟到外地了。 一直到上了渡輪,我對王胖子的怨念,都難以消散,這貨真不是一般的能折騰。 “瞧瞧,帶著水腥味的空氣,是多么好聞,這甲板上的妹子們,又是多么養眼,哪像火車上,擠的跟沙丁魚罐頭似的?!蓖跖肿右荒榮ao情。 我趕緊拿著船票,向對應倉號走去,生怕和這貨待久了,會被他弱智光環同化。 這次運氣不錯,買到連號,更讓人驚喜的是,船艙里面是空的,直接享受了標間待遇。 王胖子溜溜達達走進來,砸吧了一下嘴,說:“這才叫享受旅途,聽胖爺的,沒錯吧?” 我躺在床鋪上,懶得理會這慫貨,閉目養神。 “可惜,船艙里再多一個漂亮妹子,那就完美了?!蓖跖肿釉谝慌愿懈?。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腳步聲,我睜開眼,見到一個戴墨鏡口罩的女郎,拖著行李箱,匆匆走進船艙。 墨鏡女郎見到我們,明顯愣了愣,我甚至注意到一個細節,對方手臂,有些顫抖。 不過,墨鏡女郎很快恢復正常,若無其事,把行李箱放在一旁,躺到自己鋪位上。 王胖子走過來,碰了下我胳膊,擠了擠眼睛,悄聲說:“打個賭,她取下口罩,相貌至少能打九十分?!?/br> 我閉上眼睛,沒理這慫貨,心中總覺得那墨鏡女郎,似乎在哪見過,有些熟悉。 墨鏡女郎的行為舉止,有些奇怪,自打進來開始,就一直沒取下墨鏡和口罩,也不說話,甚至王胖子厚著臉皮搭訕,對方也只當沒聽到,理都不理。 王胖子討了個沒趣,悻悻躺到自己床鋪上,沒過多久,便傳來鼾聲。 我悄悄睜開眼,偷偷觀察那墨鏡女郎,對方聽見王胖子鼾聲,微微皺了下眉,隨后一直盯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