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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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人財兩空 麥家康想著當時的過程, 對何雨竹道:“而且本來家泰和他媳婦打得雖然熱鬧,實際就是一點皮rou傷, 直到她跑過去拉架, 有人群擋著,我只能看到他們的腦袋和肩膀,不知怎么弄得, 就忽然一搟面杖結結實實抽在麥家泰腦門上了?!?/br> “咦!是這樣?看來你弟弟這是得罪狠人了,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是福是禍很難說,你不覺得突然平白跑來個家資賦予, 自帶不少嫁妝,無父無母, 卻在鎮上有個遠親姑婆?!痹谥锌炊嗔祟愃铺茁返暮斡曛?。 聽麥家康說完,忽然神色一動,挑眉道:“然后那么恰好有人上門逼婚,又那么恰好,不知原因的成了你弟弟的訂婚對象,還不顧三媒六聘, 急急慌慌嫁進門,進門第四天成親對象就出事,這些都過于巧合了嗎?” “你是說……”麥家康在軍營里也聽過一些仙人跳之類詐騙事跡,這會兒得到何雨竹提醒,再去尋思那個名叫秀兒女子的一舉一動,就別有意味了。 何雨竹點頭道:“人家既然能找人鬧上門, 還舍了一筆嫁妝,你看著吧!估計那一家子還有的鬧騰?!?/br> “……”何雨竹說的這么確定、肯定的事就沒有出錯過,所以聽她這么說后,麥家康默默點頭,心想,反正在他心里,已經不在把那一家子的人當親。 要不是有生恩這個坎,都可以算得上是他的仇人,他們是死是活跟自己有什么關系,甚至他們落不到好,自己心里還能痛快些,因為這種心態,麥家康就算從何雨竹這里聽出了問題,也沒有絲毫興趣去給那一家子提醒…… . 而這件事之后的發展,也果然如何雨竹所說一樣,麥家確實徹底熱鬧起來了,當天人們急急慌慌找來郎中給麥家泰醫治,但人家到了時,麥家泰都涼了,哪里還能救,只能邊cao辦喪事,邊跟家泰媳婦算賬。 在麥家老兩口心中,麥老頭覺得當初有人來抓壯丁時,麥家康不主動出來代父從軍,就是大不孝,還要讓他舍了臉面親自推他出去,害他那么丟臉。 從那時這個長子一切就都不如二兒子了,再加上麥季氏的耳旁風,多年不見之類,漸漸給麥老頭養成了麥家泰才會給他養老,是他老無所依時的依靠之類的觀念。 麥季氏不用多言,她是麥家唯一知道麥家康并非他們家親骨rou,還是她自己親手用女兒換來的,在她心里,麥家康最初是她用來保障自己不被賣掉的工具,后來是她在麥家取的地位的保障。 但這一切在親兒子麥家泰出生后就沒必要了,有親兒子在,以上一切她親兒子都能做到,憑什么還要靠個野種,而且將來成家立業、分家等,她親兒子全都要落在野種后面,分家也只能分走家產的三成,剩下七成都要便宜給個野種。 這在當時沒有從上麥村搬走,公婆老兩口手里還捏著柯寶珠贈予重金,大約知道自家家底當時已經是村里最富裕,就是兵荒馬亂、不好露財的麥季氏來看,麥家康已經是個罪孽深重,妨礙她親兒子未來的擋路石。 所以在搬到何家村,遭遇不知來路的匪兵進村抓壯丁,那些人闖進院子,麥家老兩口舍不得兒子,卻也舍不得長孫、麥老頭在自私與保兒子中間掙扎時,她特意挑起麥老頭的自私,使得麥老頭為了自保。 親手把麥家康和其他幾個女兒從藏身的房間內推出,哄騙過抓壯丁的人,她本以為麥家康早死在了戰亂中,卻沒想到麥家康不但沒死,還帶著兵餉回來了,然后又因為她一時失手,親手把他和兵餉推給了何家的母老虎。 眼看他在何家母老虎的庇護下,不但治好了病,日子也越過越好,現在還養了馬,每天趕趕馬車,不用辛苦勞作就能養家糊口,反倒是她以為的未來依靠,從小在公婆、他們兩口子溺愛下長大的親兒子就那么不可思議得死了,以她的性格怎么會善罷甘休。 這都不用秀兒挑撥,麥家老兩口就恨不得弄死王杏香,而王杏香也不是好惹的,經過最初的驚慌懼怕之后,一個都能用和離、改嫁逼著麥家全家出血,供她一個人過更好物質生活的女人,性格節cao道德觀能有多好? 加上她回過神來,在人人圍著出事地點,等待郎中時,無意聽到秀兒跪在麥家泰身旁哭訴她沒個娘家,又沒了夫君,未來日子怎么過,回不了娘家,公婆會不會不要她,把她賣掉等話,心里頭就想到以麥家老兩口的性格,肯定不會饒了她。 等到似乎氣恨極了的秀兒從麥家泰身旁跑過來,抓著她又掐又擰,又詛咒的說,她打死了人,律法上也饒不了她,一定會把她關入育人坊,讓她當千人枕萬人騎的□□,她生下的兒女都要一直為奴為婢。 還說她的金寶她以后會好好養大,讓他忘了有自己這么個□□娘,以后只孝順她、給她、給麥家老兩口養老等話后,王杏香終于從這些話里反應過來,想到前些日子因為何雨竹那么一鬧,村里的女人們好幾天都四處打聽新法的事。 然后在互相聊天嘮叨時說過,如今金國女人確實沒死刑,犯了重罪卻會打入育人坊,那育人坊里邊的日子可比娼妓還不如,在里面不但要干著娼妓的活,還要不停生孩子,一直生到死為止,生下來的孩子還沒有任何未來可言。 都是將來給金國權貴之家做奴才奴婢,一生不得抬籍,是金國奴籍中,最賤級別人口,貴人貼身侍奉的活都不可能給這樣出身的人,想要抱上主子大腿,當個得寵奴才,當個通房丫鬟、姨娘什么的都不可能。 也就是說指望孩子發達后,把她們救出來都不可能,那就是個沒頭的地獄,真要進去了哪有活路,也不可能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那是前朝才有的講究,人家金人不講究這個,從建朝到現在根本沒大赦天下這回事。 這令她意識到如果不想辦法,等待她的是多么凄慘的結果后,于是在麥家老兩口還沒弄清楚麥家泰已經沒救,只以為是小兩口因為秀兒拌嘴動手廝打了幾下,秀兒似乎在她身上出夠了氣,又似乎還抱著一線希望,認為麥家泰還有救,跑回麥家泰身邊時。 就悄悄趁著人們注意力都在麥家泰身上,跑回家抱著麥金寶,收拾了下麥家和她自己嫁妝里最值錢的東西和麥家的戶籍就跑了,實際她是想連秀兒的嫁妝都翻出值錢、好攜帶的東西再走。 畢竟她當初就是也看上這筆比她嫁妝多了十幾倍的家資,才會在麥家泰的哄騙下,答應了秀兒以平妻身份進門,現在要狼狽的跑路,禍因還是秀兒,自然想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 讓搶她夫婿的秀兒和對不起她的麥家老兩口都過上窮苦生活才解氣,可惜秀兒的嫁妝箱子鎖的嚴實,其余值錢的家具擺設不好攜帶,她知道趕緊跑走,別來不及回娘家求救,被反應過來的麥家老兩口收拾了要緊,最后只能拿著那些東西跑了…… . 于是等麥家老兩口確定養老指望麥家泰確實死了,徹底沒救了,心中又傷心、又絕望,急需把怒火對罪魁禍首發泄的時候,卻到處找不到王杏香的人,連寶貝孫子麥金寶都不見了,正要請全村幫忙找人時。 就有一個四十多歲,樣貌極丑,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吊兒郎當,為非作歹惡人氣息的人,帶著上百人和牛車、馬車闖進村,還逼著村里人帶路找到了麥家,進了麥家后,根本不管麥家剛死了人,就大手一揮,令帶來的人把麥家翻了一個遍。 倒是沒拿麥家任何東西,但秀兒的嫁妝全給搬出來了,還不顧秀兒的拼死掙扎,手里那這張有大紅印泥的紙對著怒目圍著他的何家村人抖了抖,理直氣壯的道:“都看看,你們何家村的人都看看,我這可不是強盜進村搶劫,強搶民女??!” “這上面是我們青蓮縣縣太爺發布的公文,上面寫明了張秀兒出身來歷,她家祖孫三代都沒出過青蓮縣,不可能跟素不相識,沒來沒往的何家村人訂婚,所以判定官配仍然有效,張秀兒還是我媳婦,她的嫁妝還是我張家的?!?/br> “你們要是敢阻攔,那就是跟金國的王法作對,到時我就把你們一起帶到青蓮縣衙評評理?!蹦侨苏f完見何家村人面面相視,最后看向人群中一老年、一中年的男人,在他們點頭后,圍著的人才讓開一條路后,立刻道:“來人,連人帶嫁妝都給我抬走?!?/br> 于是在何村長、何族長兩人怕事,不敢阻攔,其他村人都是墻頭草,對麥家這個外姓人本就沒真心,又有村長、族長帶頭的情況下,無視了麥家老兩口的哭喊阻攔,張秀兒撕心裂肺似得哭泣求救,任由男人帶人把她和嫁妝一起抬走了…… 第66章 麥季氏被暴打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中秋快樂,萬事如意、闔家團圓哦!o(* ̄︶ ̄*)o 而察覺到村里出了大動靜, 出來看情況的謝允見到這一幕,不由眉頭緊鎖, 心想麥家泰有平妻, 他還死了?前世他來村里時,麥家泰還活的好好的,雖然因為他哥哥的事, 村里人都不待見他們一家, 麥家卻也沒聽說這一年出過什么大事, 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呢? 難道在自己沒注意到的地方,麥家出現了什么變化?說起來從搬過來后, 村里的氣氛就跟以前有多不同,很多人會小聲蛐蛐話, 他一走進了就都不說了,宛如村里人之間,有不可對他言說的秘密一般。 不過何金姐、麥家康的事,搬過來后他倒是弄清楚了,并且深切懷疑何金姐跟他一樣,都夢到了未來的事, 所以先下手為強,搶了何雨竹的認親信物、傷了何雨竹后逃走了,估計現在已經用何雨竹的認親信物,頂替何雨竹成了南國勛貴家的表小姐。 倒是這何雨竹跟他以為的性格大不相同,竟然在失去信物后,照樣活得有滋有味, 并且還一戰成名,令何家村的人,連男人們都怕她,她當時擺平麥家、何家時,又有多厲害???只是為什么她爺奶與何三牛家的事打聽不出來。 小云究竟在哪?他甚至給了何大牛不少好處,想跟他打聽出小云現在的下落,以及她跟何三牛一家、何老頭、何老太去哪了,為什么他們都不在村里,結果何大牛只來得及說小云成了貴人,其他人都跟著沾光走了。 其他來及不說,就因為村里人叫他,而岔開話,并且不敢在提此事,那之后他才注意到何大牛家在村子里的地位有些微妙,村里人似乎都在戒備?監視?警惕?他,而他平日里表面跟村里人一樣種地干活。 暗地里卻經常跟他的仆人打聽外面的事,似乎還著重打聽后面會死于跟北國戰爭的傅北王相關事宜,為什么?何家村一個小小農戶會跟傅北王有什么牽扯?咦!他記得預知夢里傅北王今年沒出過什么禍事,順順利利到達了北國邊境。 但現實他卻在通往府城的官路出了事,還是在何家村所屬縣城那條官路上出的事,難道這事還能跟何大牛一階賤民扯上干系?如果在加上那日客棧掌柜對麥家康的異常,是何家村的水有點深?還是自己的預知夢根本不靠譜? 看來父親催他回府城的事還要推一推,誒!沒想到看起來那么嚴重的瘟疫,竟然是神神道道的尸毒作祟,只要有足夠的糯米就能治好,現在除了糯米價格飆升,府城人倒都紛紛搬了回去,父親、母親還有些埋怨他堅持要往外搬,浪費途中雇人的盤纏等事。 這尸毒……咦!不對,若是撇開尸毒來歷不說,如果自己沒有做預知夢的話,肯定不會鼓動父母從府城搬出,而他們家要是不搬家,就不會到了縣城派下仆出去雇車搬家,要是下仆不出去雇車就不會雇到麥家康。 不雇到麥家康,麥家康就不會進客棧,麥家康不進客棧,老掌柜就不會發現他的長相,而這些天的時間里,老掌柜要是根據他的長相查清楚了他的身世,大概會認親,或對麥家康有所安排,然而麥家康到家現在仍舊沒有動靜,反倒是麥家康兄弟家出了禍事…… 現在麥家死了唯一養老的兒子,兒媳和孫子不知所蹤,剛進門的平妻兒媳婦又被人強行拉走,到最后只剩下老兩口和一個閨女,這種狀況乍一看是麥家貪財,娶了個平妻,引得兒子兒媳夫妻不和惹的禍。 可在他看來,簡直就像張秀兒特意進麥家,禍禍麥家人,攪合的麥家家破人亡一般,如果麥家沒有來頭大的仇家,估計沒人會動這么大的動靜來對付一個小小賤民,可是若真是跟木家有關呢?不過木家沒有認下麥家康,反倒似乎派人對麥家進行報復。 這怎么看也不像他推測的那種,富貴人偶爾吃了口鄉間野菜,留下血脈子嗣,多年后發現長相相似才相認,血脈歸宗的現象??!難道麥家康身世另有蹊蹺,還跟麥家有關系?看來自己要好好留心麥家接下來的狀況,謝允站在人群后默默想到。 . 同樣聽到村里又有大動靜,跑去看到麥家狀況的麥家康,心里雖然對麥家已經恩斷義絕,只當有仇怨的陌生人看,但當親眼目睹到一直以來擺布他人生,讓他有種不知如何反抗的罪魁禍首們,凄慘絕望的哭鬧,卻不敢進行絲毫反抗時。 他的心是復雜的,甚至有些不忍心看,可也沒有心思上前去幫忙,干脆裝沒看到,快步走回家,匆匆來、匆匆走的他沒看到,跟著謝允一同前來,謝允前兩天在鎮上買下的小書童看到他的神色后,眼睛眨了眨,露出一個普通孩子絕對做不出的意味深長表情。 而同時,把人、嫁妝拉上車,前來搶人、搶嫁妝的那伙人在強行打開每個嫁妝箱子看了一遍后,帶頭四十多歲那個忽然對著張秀兒扇了幾耳光,罵道:“賤人,你嫁妝里怎么少了一套銀頭面,那可是丈母娘花了上百兩從金福樓買的,你給弄哪去了?” “……嗚嗚……”張秀兒一個勁的哭,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直到男人又甩了她好幾耳光,還踹了幾腳后,她似乎被男人打怕了,才聲音含糊的道:“……嘶……送給他家……做見面禮了……” “你出手倒是大方,兄弟們,再搭把手把我媳婦那套頭面找出來,是純銀喜鵲登枝樣式的?!边@人似乎對張秀兒的嫁妝一清二楚,張口就來。 其他人聽了,似乎一點也不怕事,也不怕沾上搶奪之類罪名的官非,竟真的二話不說就進屋搜,等屋里傳來麥家老兩口拼命阻攔,麥玉蘭尖叫之后,捂著衣服跑出來,再不敢進屋,只能捂著臉一個勁哭后。 進屋那些人才出來,語氣十分不滿道:“老大,我們里外翻過了,他家窮的只剩一些銅板,別說頭面首飾了,連房契、地契之類的都沒有,你這次可被人坑了?!?/br> “cao!”被稱為老大的那人聽了后,氣的罵了一聲,接著進屋就把不知為何正在哭嚎的麥家老兩口拽出來,當著何家村人們的面就毆打起來,尤其是麥季氏被打的最慘,扇耳光、踹肚子、渾身各處拿他插在脖子里的扇子抽了個遍…… 那人把麥家老兩口,尤其是麥季氏打的哭爹喊娘不算,還邊打邊罵::“女馬的,老子的錢也敢沾,老子告訴你,不想吃苦頭的話,那套頭面藏哪了,趕緊給老子交出來,否則老子讓你全身找不到一根好骨頭?!?/br> “沒啦!全沒啦……嗚嗚……你打死我吧!我兒子死了、家里東西都被那個賤人偷走了,連金寶都不見了,什么都沒了……我不活啦!”被這么暴力毆打的麥季氏,本來正處于絕望的失神狀態。 被這么一頓毆打,到似乎回過神來,整個人什么也不管也不顧,直起身子就對打人的那人用腦袋撞過去,一副真不想活了,要用腦袋撞死那人,也把自己撞死的架勢。 這舉動老實人也許會被嚇一跳,來人卻似乎習慣了,抬腳對著麥季氏就踹了過去,把她踹的倒退好幾步,跌倒在地才冷笑道:“跟爺玩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套,也不看看爺是誰,真想死的話,立刻對著那邊的石頭撞??!你要撞死了,爺就看在你這一條命的份上,不讓你家賠我那一百多兩的頭面,去??!老子在這看著呢!” “……”這副不要臉、不拿人命當回事的態度,令麥季氏瞪大了眼睛,啞口無言,也不哭鬧、也不張口尋思了,整個人傻了一樣坐在地上,捂著肚子時不時哎呦一聲。 不過他這幅囂張的模樣,也似乎惹得何家村的人火大了,畢竟有官府大印、有上百青壯,本來還想忍氣吞聲的何家村人,在經過何雨竹那次的刺激后,心里的膽氣壯了那么一點點,這會眼見這群外來者弄東西、抬人就算了。 反正抬得都是外人和外人的東西,但見他們弄完東西、抬完人還不算,竟然毆打起村里人,還是已經上了年紀的村里人,這人就算是外姓人,可也在村里住了十幾年,怎么能讓他們隨便動手,要是這還不管,以后他們村豈不是隨便來個外人都能欺負。 民不與官斗,卻不會對同為升斗小民的同類低頭,身為有著這種觀念的古代人,何村長、何族長都不能看著這種事情發生,于是在見來人竟想逼死麥季氏后,立刻喝道:“住手?!?/br> “你們要抬人、抬東西,有官府的文書,我們可以不管,但我們何家村人可不是你們能夠隨意毆打的?!本驮诤未彘L喝止時,另一個斯斯文文,卻有理有據的年輕人聲音在麥家響起。 一直旁觀的謝允聞聲就不由眉頭一皺,暗道他怎么來了? 第67章 鄭榮宿 “誰敢多管老子的閑事?!甭劼? 正在打人的那人向聲音出現的方向望去。 同時,那個方向的何家村村民自動讓出一條路來,然后一個十六七歲模樣, 一身書生袍,頭戴書生帽, 身材中等,模樣斯文, 就是膚色比起謝允來說略黑, 但比何家村大部分男人白的人走了過來。 望著外村人們眉頭一皺, 聲音嚴厲的道:“麥伯伯、麥大娘是何家村的人,他們的事又怎么會是閑事, 諸位,你們已經拿到你們想要的了,望你們還是適可而止, 否則, 我何家村絕不會放縱外人欺辱村里人?!?/br> “鄭秀才你回來了?” “是縣學放假嗎?” “怎么不傳信回村,好讓我趕車去接你?!?/br> “你外公這兩天可一直念叨你呢!” “真羨慕鄭老二有這么個兒子?!?/br> “什么鄭老二,人家可是從大地方搬過來,有個敞亮名字呢!” “對對,我記得他的名字似乎是叫榨安吧?” “對鄭寧安?!?/br> “我記得鄭老爺子說過,他家原本是賣絲綢的, 說榨安是天下第二的最高級絲綢出產地?!?/br> “還說第一絲綢原料出產地的名字給他家大兒子了?!?/br> ………… 謝允看著何家村人對著鄭榮宿熱情攀談,言辭親切的樣子,嘴角不著痕跡的下滑了下, 腦中同時閃過這人在預知夢的事,在他的預知夢里,這個鄭榮宿是何村長meimei的女兒。 他meimei當時不知是為了沾能干哥哥的光,還是真看中了鄭榮宿的爹,在成親年紀時沒有外嫁,反而嫁給何家村另一個外姓鄭家,不過鄭家這個外姓跟麥家搬來才十幾年不同,鄭家搬到村子時更早了些年。 聽說鄭家在老家當地本是富戶,因前朝末年,貪官污吏橫行,他家因為條件好一些,就不停被縣衙,地方地痞流氓滋擾勒索,弄得店開不下去,地也種不了,后來沒辦法,鄭家老爺干脆給倆兒子分了家,讓他們自尋生路,當然鄭老爺子是準備跟著大兒子過得。 但鄭家大兒子即使分家了,拿了家中家產的七成,仍然舍不得離開故土,準備在那里死熬,倒是鄭家二兒子尋思著老話說樹挪死、人挪活,就決定帶著家小往一些地方偏僻,貪官污吏、地痞鬧得不那么厲害的地方搬。 而過去鄭家經商時,曾經聽聞過何家村出身,出去做行商的人喝酒后吹噓過何家村的好處,身處大山內,地方偏僻,貪官污吏都懶得跑過來勒索,就算有勤快的跑過來,他們到時往山上一躲,那些人也沒治…… 過去那么多年,每逢改朝換代、戰亂頻發時,他們村的人就是這么活下來,使得何家村到現在依然姓何……鄭家二兒子聽后,覺得這里是個暫時避難的好地方,就準備攜兒帶女的搬過來,等戰亂結束后再回去重振家業。 鄭老爺子見他有想法,大兒子卻冥頑不靈,勸都勸不聽,就決定跟小兒子過,親爹承認他的做法好,鄭家二兒子當然高興,可惜他家那個女兒過關了好日子,一聽說她爹要帶著她往窮鄉僻壤里搬,就不樂意了,死活不走。 鄭家二兒子又不能因為一個女兒坑死全家,就干脆把這個女兒托付給了他大哥,然后帶著父親、妻子、兒子,一家四口搬來了何家村,這些事是何村長meimei嫁過去后,這些年來跟村里人閑聊透漏出來,謝允夢里曾經因為一些原因,下過大力調查鄭家的事才得知的。 因為鄭家搬過來時,云朝還沒有徹底亂起來,所以鄭家是經前朝官府正經落戶的人家,跟其他戰亂時期,幾乎一無所有流落到何家村的外姓人完全不同,他們是有家有業,帶了不少家私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