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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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婚事趕得急,等同于沖喜似得,三媒六聘全無,直接把人送過來拜堂,而他當時因為聽說臨鎮有個醫術特別好的郎中,于是翻山越嶺的趕去看病,因為路途遠,還在臨鎮歇息了一晚。 沒想到就這么兩天不在家的功夫,他就又娶了一個姓何的媳婦,簡直跟老天讓他在何家這棵樹上吊死似得,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這次的何家女從村里從沒聽過壞名聲,也沒給他戴綠帽子。 最多何二牛因為獨女,一直嬌養她,也怕金人霍霍她,沒讓她下地,連出門都極少,就是有來往的堂姐妹曾透漏口風說她嬌氣之類…… 所以他回來后雖然因為又被爹娘坑一回而生氣,但看著少女那副快死了的模樣,想到何金姐的性格,就知道她是糟了無妄之災,加上自認為已經用戰場七年生死還清了父母養育之恩。 不想再把這三十兩給他們花,就干脆認下了這門婚事,借口給媳婦治病把這三十兩慢慢往藥鋪里送,果然心疼的這一家子心肝脾肺腎都疼,想想就令人開心。 就是他本以為這小姑娘聽不過來了,沒想到她竟然活了過來,這樣頂著自己媳婦的名頭,等自己怪病發展到讓自己死,她就平白無故成了寡婦,就算現在的朝廷支持寡婦改嫁。 喝第二眼井水的人,又有幾個能跟頭婚時過得那么順心如意?想到這他不安的道:“我叫麥家康咱們已經拜堂成親了,你那會兒傷得厲害,一直昏睡著,可能不記得吧?” “麥家康?”何雨竹故作遲疑,想了想似得才接著道:“哦!我記得爹提起過,村里麥伯伯家還有一個當兵的大兒子,您不會就是?” “嗯!正是在下?!甭勓喳溂铱迭c點頭承認。 “您剛剛說跟我拜堂成親了?” “嗯!” 何雨竹聽后連忙露出準備多時的愕然表情:“可是我爹給我立了女戶,還把家里的產業全都挪到了我的戶貼下,您跟我拜堂,以后就成了我何家的人了,麥伯伯就倆兒子,他舍得?” 她邊說邊一副羞澀不安的模樣,似乎覺得一個大姑娘說起自己的婚事十分羞澀。 麥家康卻從她狡黠的眼神中,發現了她話中深意,如今已經二十歲的他,不是人事不知的幼童,怎么會不了解這種娶進門和上門女婿的差別,一想到他那一心融入何家村的爹、想要他手里銀子的貪心娘聽了這姑娘的話。 否認了就會冒著違反律法得罪何氏一族,認了則不知賠上名聲,還損失一個帶了二十多兩銀子的兒子,畢竟他替父從軍剛回村,就被爹娘送給別人家當上門女婿,這要跟兒子多大仇才能干的出? 不止如此,這姑娘一開口就捅出這么一句,沒有否認是他媳婦兒的事,估計是打算利用他把自己名下的產業弄回去,畢竟聽說二牛叔家可是村里富戶,光上等田就十畝、中等田三十畝、下等沙地和小山頭足足連成一大片,雖然那不值錢。 可對村里來說也是一大筆產業,就他那100兩餉銀絕對置辦不下,據說是當年戰亂,何二牛趁柯家軍南渡,很多豪門富戶都要跟著南渡,因此急于處理手中產業,幾乎給錢就賣。 才讓他占了這份大便宜,何家村其他人倒是也想占這份便宜來著,可惜被前朝云國官吏層層搜刮,又趕上天災人禍,窮泥腿子,手里哪存的下錢,這小姑娘直接把產業過戶到她名下的事說出來,估計是要試探他有沒有心吧? 竟然試探他這個將死之人,是覺得他快死了,不可能跟她爭家產,臨死前利用他一把不算個事,只要頂著她已經成親家人,算是成人就能當家理事,可以名正言順把產業從何家拿回來? 這是要在他死前把他當傀儡用呢!想到這麥家康眼中閃過一絲惡劣之色,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語氣微沉的道:“我要成了你何家的人,你給我請醫問診?哪怕我的診費要讓你賣房子賣地也不放棄?” “可以呀!”不知道麥家康的怪病有多坑的何雨竹十分痛快的應下,還心道:不就是肺癆之類的病嗎?現代的特效藥不知有多少,以古代人體質的0抗藥性,很快就會起效。 她雖然戰斗比不上那些強大的異能者,但她的復制異能可不是蓋的,從異能覺醒后,她一直努力在異能核內建立復制圖簽,以防緊急時刻,需要復制的東西,卻因為手邊沒有實物而失敗。 這其中自然也把藥品包括在內,不止末世前的各種中西藥品,醫療器械,連末世后專家用變異動植物身上材料制作,已經普及到民間的大部分各類高效藥劑都有,到時只要請大夫確認了他的病癥,要治好還不是手到擒來。 哼哼!她們何家在末世降臨時,可是大名鼎鼎的輔助類異能覺醒家族,一家人從老到少,除了兒媳、女婿、可樂那家伙的男朋友外,覺醒的都是非戰斗類的輔助異能。 例如她覺醒的是復制物質異能,堂妹何可樂覺醒的是空間儲物異能、她爸覺醒的是美食異能……話說,末世里讓一個大男人做的飯菜越來越美味有什么意義?想到已經再也無法看到的家人,何雨竹不由眼神一暗。 不知道何雨竹底氣所在,自以為是的麥家康,十分小心眼的記恨‘何雨竹想要利用他到死’,所以明知道自己的怪病根本無藥可以,仍舊戲精上身,一副相信她,把生命寄托給她的模樣道:“那好,我以后就是你何家的人了?!?/br> 麥家康口中說著這話,心里卻暗戳戳決定,一定要借看病的事,坑掉她一般的產業,讓她記住臨死之人不是那么好利用的教訓,卻不知道,不久的將來,真香定律正等著他呢! 同樣不知道眼前一副骷髏可憐相,讓她產生幫扶欲望的男人正琢磨怎么坑她,何雨竹被對方目光看的壓力山大,暫且忘記無法再見到親人的黯然悲傷,只以為用給他看好病做條件。 談好了幫自己奪回原主產業的合作關系,當即口吻略親近了幾分:“我想今天就開干?你覺得合適嗎?會不會太匆忙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不要忘了收藏哦!(づ ̄3 ̄)づ╭?~ 第6章 兩只戲精 “不!”麥家康搖了搖頭,忽然用不知從何而來的大嗓門,一副不敢相信的口吻:“你說什么?你是女戶,我爹讓我跟你拜堂成婚,是要送我給你當上門女婿?” 突然這么一聲比音響外放到最大都夸張的大嗓門,把何雨竹震得身體一晃,耳朵嗡嗡直想,沒等她回過神來呢!就見這麥家左右隔壁的土墻頭露出幾個腦袋,紛紛大聲問:“大郎,這么大聲出啥事了?” “我怎么聽到了女戶?” “你要當上門女婿了?” “不是剛成親嗎?什么時候和離的?” “誰家閨女連你這幅鬼樣子的都要?!?/br> “哈哈!太饑不擇食了吧!” …… 隨著墻頭幾人的聲音,大敞四開的院門外也涌進來五六個人,并順著門可以看到大路上還有人正往這邊走。 與此同時,被自家兒子‘大哥’聲音震出來的麥季氏、麥玉蘭母女倆從廚房跑出來,麥季氏年齡大,立刻意識到大兒子喊這一聲造成的壞影響,當即嚷嚷道:“老大胡嚷嚷啥呢!趕緊進屋吃飯,飯快好了?!?/br> “大哥,你打到獵物了,一會兒讓爹去賣,到時裁幾尺布,我給你做身好衣裳?!丙溣裉m也一副十分敬愛大哥的模樣,只是兩人都無聲無息的無視了站在麥家康面前的何雨竹。 而聽了她們倆話語的麥家康卻一臉羞臊氣惱憤怒的模樣:“吃飯?做衣衫?你們都把我送給別人家做上門女婿了,還吃什么飯?做什么衣衫?” “誰說的?沒有的事?!甭犨@討債的竟然還這么說,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想把人趕出門,卻真沒這個打算的麥季氏理直氣壯的否認道。 麥玉蘭也緊跟著點頭:“大哥,你可是咱家的長子,爹娘怎么可能把你給人家做上門女婿,咱家這不是把大嫂娶進門的嗎?” “呵……我爹可是早就給我立了女戶?!甭勓院斡曛癞敿蠢湫σ宦暎骸澳銈凔溂铱烧媸悄苣桶?!竟然連大金的律法都不放在眼里,看來你們是很想讓那些差爺來咱們逛逛,就是不知道咱們村各家各戶那點余糧夠不夠他們打秋風?!?/br> 聽何雨竹這么一說,麥家康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心道,從軍多年,倒是不知道何叔家的小娘子已經長成這么伶牙俐齒,小心眼也不少的性格。 有這么一句話,估計不止何姓人,連其他村里人也都會站在她那一邊,畢竟,比起應付那些虎狼似得惡吏,壓制一個外姓人舍個兒子、何家那些人吐出到手的東西容易多了。 事情也果然如麥家康預料一般,聽聞何雨竹點名她的女戶早就立好了,何家把她這個立了女戶,沒有銷戶就外嫁的事,一旦暴露出來,給那些惡吏找到盤剝他們村的理由,他們村就會遭殃后。 這些人立刻顧不得鄉里鄰居,同族人的面子情,紛紛表態道:“小竹你真的立女戶了?” “也是,二??墒浅鋈ヒ娺^大世面的人,病重后怎么可能不替小竹做好準備,留下后手?!?/br> “不行,我立刻去把村長、族長們叫來,把這事好好說道說道,不然等那些差爺找上門就晚了?!?/br>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找到盤剝理由,只把咱們村刮一層地皮都是輕的?!?/br> ………… 聽著村里那些或面生或面熟的人們議論紛紛,還有的撒腿往外跑,看樣子是去叫能做主的人去了。 麥家康眼珠一轉,立刻學戰場上那些戰敗被俘士兵的孬樣,雙手抱頭,一臉窩囊委屈的樣子嘀咕著:“爹娘,我哪里對不起您們了,您們讓我替父從軍我去了,你們讓我用入伍多年攢的餉銀養家我也養了,為啥你們還這么對我?給人當上門女婿,以后我待埋進何家的墳地,生了孩子也不能跟我的姓……” “你念叨個啥,我被金姐兒把腦袋開了瓢,昏昏沉沉醒來就多了你這么個癆病鬼夫君,我都還沒抱怨呢!你有什么資格在這嘀咕,看你這窩囊樣,難怪你爹娘看不上你,把你送給我何家當上門女婿?!毖莸恼嫦癜?! 若不是剛才跟他對了兩句,她都要以為原本的麥家康就是個愚孝的窩囊廢了,何雨竹邊想邊配合的連哭帶數落:“”就是我真倒了血霉,先是被何金姐那個瘋子開瓢,搶了我娘留下的金墜子,又攤上你這么個癆病鬼……” 他倆這么一演,一個表面委屈,暗示自己代父從軍、用餉銀養家多孝順,實際數落父母不公,一個直接挑明了她是糟了何金姐毒手,被搶走金墜子不說,還被偏心祖父母送進麥家門,麥家這門親不是她愿意的。 這一番表演,令剛得到信,匆忙趕過來的村長、族長、麥家人、何家人以及一些趕來看熱鬧的人恰好聽了個正著,可把一些人氣壞了。 原主何雨竹的祖母當即吊起嗓子,大聲嚷嚷道:“不要臉的賤蹄子,你自己不小心摔了,還有臉冤枉金姐兒,你受傷那天,金姐兒好好在家呢!她碰的著你嗎?” “咦!可是我親眼看到金姐兒拿著這么大個石頭砸的她的腦袋,從她脖子上拽下個金色的玩意后,還想把她推河里,是我喊了一聲,把她嚇跑了??!”聽何雨竹的祖母何柳氏張口就顛倒黑白,麥家康立刻一副老實人大吃一驚的表情道。 “我就說嘛!竹姐兒雖然平日里不下地,可也是咱們村里長大的,偶爾也上山撿撿柴火、挖些野菜、蘑菇,上來下去利落著呢!好好的怎么會在河邊摔得那么慘?!?/br> “竟然是金姐兒下的手,真沒想到?!?/br> “我看金姐兒那丫頭就不是個好玩意,平日里就喜歡跟那些各村的小混混們瞎混,還老往鎮上跑。大牛兩口子也不管管,看慣出毛病來了吧!” “一般親姐妹倆都可能因為爭東西打起來,不過,就算想搶東西,這次下手也太重了?!?/br> “喂!你沒聽家康說嗎?那個金姐兒可是故意拿石頭砸她腦袋,搶完東西后還想把她推河里,這簡直不知是搶東西,而是殺人搶劫了吧!” “才十幾歲的小丫頭就能下這么狠得手,也不知道大牛兩口子怎么教的?” “毒??!真毒,難怪那些說書人總愛說最毒婦人心,這還沒嫁人呢就敢下這狠手?!?/br> “我看她這就是隨柳六丫,嘖嘖!還記得嗎?柳六丫前后生的五個閨女可都被她親手掐死了,聽說她進門后那個沒出嫁的小姑子都是她逼死的?!?/br> “柳六丫誰??!”看熱鬧的小年輕們聽到有年紀大的婦人這么說,不由好奇的問。 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沖正罵著何雨竹、麥家康兩人的何柳氏撇撇嘴:“還能是誰,不就那個老潑婦嗎?你看咱們村除了他家誰家過年過節沒姑娘女婿上門,你們不會以為她就生了三兒子吧?” “她前后一共生了八個,其中五個姑娘全都生下來不久就死了,聽接生婆說都是她親手掐死的?!?/br> “還有她那小姑子,多老實的姑娘??!就在她生下大牛后不久吊死了?!?/br> “我聽說是她在坐月子的時候,鬧著自己傷了身子,要把人家賣到臟地方給自己養身子,把小姑娘嚇得吊死了?!?/br> “還有二牛那時候被賣掉,也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聽說是她聽人家說50兩能在前朝縣衙買個差爺的活做,她自己想給何老頭買個官,做官太太才賣的,要不是三牛當時太小,估計連他也會給賣了?!?/br> “難怪二?;貋砭蛦为毩?,平日里逢年過節才走動,平日都不跟她來往呢!” “嘖嘖!這個老潑婦,真是娘毒毒一窩??!” ………… 他們兩個人,一個平日里在村子里說三道四,明目張膽偏心小兒子抱養的便宜孫女,從不講道理,遇事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把別人鬧騰到投降的老潑婦。 一個是代父從軍,回來拿著幾年賣命攢的軍餉養著一家子,爹娘給娶了個快死的短命女也不知道反對抗爭的‘老實窩囊’人。 兩相對比下,同一件事,不一樣的話從兩兩人口中說出,人們自然愿意相信‘老實窩囊’人說出的話,老潑婦的話誰信誰才是傻子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看熱鬧的人們不由紛紛議論起來。 何柳氏聽到周圍人說著說著,竟然說起來自她沒把孫女掐死,養活下來后就沒大有人提起的黑歷史,年紀輕時,潑辣的她不把名聲當回事,認為那些人說說而已,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樣。 直到戰亂時期,看到族人們撇下平日里在村里貓憎狗厭的幾戶,結伙到山里避難,他家要不是因為老頭子跟族長是親堂兄弟,也可能會因為她被撇下后,才開始收斂行為…… 隨著孫輩們長大,幾乎沒人提起她年輕時鬧得那些事,現在竟然被扒拉出來,尤其是金國那些新律法頒布出來后,她干的那些樁樁件件能進大獄的事,立刻臉色一面,沖麥季氏狠狠瞪了一眼。 第7章 哭鬧一波流 把麥季氏瞪得全身一哆嗦,看著周圍看熱鬧的村人、村長、族長、族老們不好的表情,自家男人鐵青色的臉,想到先前的打算,和那還沒從麥家康手里摳出來的二十幾兩銀子。 眼珠一轉,竟干脆利落的往地上盤腿一坐,拍著大腿,跟哭喪似的,連哭帶唱的哭唱上了:“我的兒??!娘也是被那個不要臉的老家伙騙了,他們何姓人欺負咱這外姓人啊……” 雖然原主記憶里有村里辦喪事時,婦人們哭喪唱喪那一套,但沒想到生活中古代勞動人民們也能來這一套的何雨竹都驚呆了,一瞬間不敢相信自己這是看到了什么。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周圍人們一副平常,見怪不怪的表情,猜測這在古代村里是挺平常的事后,才回過神來,仔細去聽麥季氏連哭帶唱的詞。 然后才知道麥季氏哭訴的是她是被何家騙了,沒想著不要麥家康這個兒子,她如果知道何雨竹是女戶的話,才不會同意讓麥家康娶她呢! 看她哭的情真意切的模樣,要不是她裝昏迷時聽到過母女倆的小算盤,估計都會認為她是真的被騙了,哼!現在這幅樣子,不會是見大事不好,想要從何家或者自己身上訛好處吧? 也是,這一家子都盼著把麥家康手里的餉銀糊弄干凈,就把麥家康掃地出門,所以估計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能把麥家康趕走,又能把麥家康手里的銀子摳干凈的話,他們都要樂死了,怎么會反對。 想到這何雨竹當即冷笑一聲:“呵……瞧您這話說得,我家爺爺奶奶又不是官老爺、官太太,還能逼著你把一個腦袋破了個大窟窿,都快不行了的人娶進門不成,你真要疼這個癆病鬼,會不趁他還有口氣,趕緊給他娶個好生養的傳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