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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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從床后又走出了一名侍女,那侍女身著一身雪白衣服,衣服下擺繡著一只孔雀,她手捧著一個帶著帷簾的斗笠,走到嵇揚身邊福了一禮:“殿下,我是否還需要穿著這身裝扮?” 嵇揚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們都下去吧?!?/br> 戎放解開另兩名侍女的點xue之術,帶著眾人走了出去,關上門之時,看著殿下有些落寞的神情,他有些猶豫要不要留下來安慰一番,可是轉念想到以殿下的高傲恐怕不會樂見他如此做吧,思忖了片刻還是關上了門。 嵇揚怔怔的看著眼前打開的窗,冷風順著窗口蔓延進來,撲在臉上,帶著一種刺痛之感,他又靠近了一些,手緊緊握住窗棱,伊人的體溫猶在,可人卻已經杳無影蹤,心中雖痛,但比起這月余以來心中的錐心刺骨之感已經好上太多,起碼他已經明確的知道駱依依并沒有死! 這段時日,他已經無數次的向上天祈求,希望駱依依平安無事,即使折壽殞命也在所不惜,如今看來,老天總算沒有完全拋棄他,給他留了一絲希望。 而他對駱依依“引君入甕”這件事情還要從半月前開始說起,當時駱銘卓從駱研茜那里探得了一絲不對勁兒,便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戎放,兩人本想再進一步探查出一些線索之后,再朝他匯報,可是誰知駱研茜咬緊牙關,就是堅決不承認自己和駱依依的消失有關系。 后來時間一拖長,嵇揚就不免知道了此事,嵇揚可不會和駱研茜客氣,自然用了一些能讓人講真話的寶物,這種東西會讓受術人出現暈眩之感,嚴重時甚至可以昏迷在床,所以之前駱銘卓才一直猶豫要不要使用。 可在嵇揚的當機立斷之下后,被施了術法是駱研茜也就無力抵抗,神情呆滯的將這件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包括她嫉恨難忍,朝著白映之告了秘,也包括白映之后來讓她做的那些事。 嵇揚聽完之后驚怒異常,差點就出掌了結駱研茜的性命,后來還是理智讓他收回了掌力,他還要留著這人和白映之對質,也要讓她親自和駱依依道歉,讓駱依依來決定她之后的命運。 但駱研茜只知道白映之將駱依依帶走了,卻不知道如今駱依依身在何處,讓他很是心焦。 將駱研茜收歸天牢后,嵇揚便急切的去了白映之居住的宮殿,進門之后,白映之看到許久未踏足這里的太子殿下上門,不知就里,自然是驚喜異常,她俯身行禮之后,便笑著說道:“殿下,我這里有新進的瓊漿,口味甘醇,您要不要嘗上一嘗?” 嵇揚拿過那酒杯,看著上面鑲嵌的白玉蘭花,花蕊根根分明,花瓣層層疊疊,他輕笑了一聲,語調中隱隱含著譏諷:“外面兵荒馬亂,你這里倒是歌舞升平?!?/br> 白映之也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感覺到嵇揚話語中的怒意,她心里慌了一下,扶助一旁的桌角撐了一下:“殿下這是何出此言?如今九重天上已經戒嚴,我無法出門,也只能在這里看書品茗,不過若是殿下有用到我的地方,映之自是不勝欣喜?!?/br> 嵇揚坐了下來,盯視著白映之的雙眼,那銳利的眼神看的她后退了一步:“殿下做什么這般看著映之,是外面出了什么事嗎?都有點嚇到我了?!?/br> “嚇到你?我倒不知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能嚇到你的?!?/br> 白映之按捺住心中的慌亂,蓮步輕移,款款上前,靠近了嵇揚,用他的袖袍繞上了自己的手指說道:“殿下,能嚇到我的事情很多,但其中最讓我揪心的就是你對我惡語相向。殿下,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或許有人在你面前中傷于我,但外人的三言兩語難道能抵過你我自小相識的緣分嗎?” 其實白映之不止想說自小相識的緣分,更想說的是她曾對他的救命之恩。 嵇揚看她的手指與自己的衣服相觸,心中不由一陣厭惡,猛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袖說道:“既然說起自小相識的緣分,那你我不妨再詳細說說?!?/br> 白映之眼睜睜看著袖子從自己手中抽離,心也像是空了一般:“說什么?” “當年你覺得是你救了我?” “我不想居功,即使不是我碰見殿下,殿下福澤綿長,我想也會有其他人來到您的身邊?!卑子持谥姓f著不敢居功,可臉上的神情卻全然不是這樣,分明是說些反話。 嵇揚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毛:“這你倒是猜對了,確實有其他人的存在?!?/br> “什么?”這回答完全出乎白映之的意料之外。 第76章 懲罰 嵇揚看著白映之的臉,沉聲說道:“只不過那個姑娘要傻上許多,為了我能活下去甘愿赴死,引開了追兵,要不然你以為你還有機會看到我?” “什么姑娘,我怎么不知道”白映之驚訝的退了一步,可這問句剛出口,她突然福至心靈的想到了一個人。 莫非是駱依依這個凡間女子?她之前一直不理解太子殿下為何不理會她,反而會看上駱依依那樣的女子,簡直就像是對從小眾星捧月的她的侮辱,可太子殿下口中的姑娘已經赴死了,駱依依可還是好好的活在世上,這又是為何? 莫非是轉世? 白映之感覺自己腦中有些混亂,只好先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先應付眼前的嵇揚要緊,她放軟了聲音說道:“殿下,我并無意挾恩圖報,只是我覺得咱們認識了那么久,你應該對我為人有一些了解,不要輕信外人對我的那些謠傳?!?/br> 嵇揚簡直要氣笑了,看來她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白姑娘你可是說笑了,我可不敢說我真的能夠了解你?!?/br> “嵇揚哥哥,你怎么能這么說呢?”白映之靠了過來坐下,連稱呼都變了,想用柔情換取同情,“只要以后我們多留出一些時日相處,自然就能夠更加了解?!?/br> 嵇揚實在厭煩和這個女人扯皮了,便直言說道:“我來不是和你敘舊的,我問你,是不是你逼迫駱研茜下藥謀害駱依依?” 白映之的手一下子攥緊了,心中罵了一聲“駱研茜這個廢物,簡直是爛泥扶不上墻”,可她的表情變得更加柔和了:“殿下,您這是說的哪里話,映之根本就聽不懂,駱依依?我記得她是駱銘卓的meimei?我和她也沒怎么接觸過,她一個平民女子,我和她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 “因為你知道駱依依和我在一起了,所以心有不甘,不是嗎?” 白映之瞳孔睜大了些,沒想到嵇揚竟然親口承認了這件事,她之前一直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這才對駱依依下了手,可當嵇揚在她面前親口承認之時,她又覺得心痛的不行。 “殿下,你是天潢貴胄,又何苦…何苦與那凡間女子攪和在一起?不怕失了你自己的身份嗎?” 嵇揚嘴邊擒著一絲冷笑:“失了身份?同你在這里說話,才真讓我覺得失了身份?!?/br> 白映之噌的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怒氣:“殿下,我是羽族大小姐,代表的是羽族的臉面,若你非要如此折辱于我,那我只有代羽族討個公道了?!?/br> “公道?”嵇揚的眼眸亮的可怕,整個人的氣勢散發出來,讓人不敢直視,“如今整個九重天的主人都是我,你要去哪里討公道?” 白映之這才反應過來,身受天帝陛下庇護多時,她一時竟忘了如今的九重天已經是天翻地覆,物是人非了:“我…我…” 嵇揚眼神轉冷,趁她方寸大亂,繼續逼問道:“你若是如實交代,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說吧,駱依依如今身在何處?” 白映之看著嵇揚毫無溫情的雙眸,突然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的籌謀都盡付流水了,這么多年,她從未看見嵇揚為自己如此擔心過,以前兩人還能和平相處,可是從今日起,怕是她見到的永遠都是這種神情了。 她心中一片冰冷,心若死灰,連掙扎都不想了,一時忍不住將眼前的人刺的更深,她笑了兩聲:“是嗎?可是你看重的駱依依卻永遠回不到你身邊了?!?/br> 嵇揚心中一直隱藏的恐懼霎時間被放大,他起身走到白映之身邊,毫不客氣的掐住她的脖頸,驚怒交加的問道:“你說什么?” 白映之呼吸不暢,努力喘了兩口氣,可她臉上卻未見驚慌之色,很是暢快的說道:“我說我將她殺了!我又不是傻子,既然要斬草除根,焉能留下她的性命?而且你也別想去陰曹地府找這個賤人的魂魄,我已經讓她徹底魂飛魄散了,你再也別想見到她!包括你們倆生的賤種!” 周圍的侍女都嚇得說不出話來,白映之的心腹侍女很想叫小姐不要再激怒太子殿下——甚至可以說是未來的天帝了,可看著白映之眼中狀若癲狂的神色,她們都不敢上前了。 而嵇揚聽見這個消息,再加上半個月以來寢食難安,瞬間感覺喉頭一陣腥甜,竟涌出一口血來。 白映之看到嵇揚唇邊的血跡,感覺暢快不已:“怎么?心疼了?你縱然身居高位又怎么樣呢?還不是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我告訴你,駱依依死前可很是凄慘呢,在雷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br> 嵇揚瞇起了雙眼:“雷獄?” “是啊,若不是送到雷獄,我怎么讓她灰飛煙滅呢?!闭f到這里,白映之越發興奮起來,即使自己死了又如何,搭上一個自己最為厭惡之人的性命,那也夠本了! 可嵇揚看到她這個樣子,悲痛之余,反而鎮定下來,此時光和白映之這個瘋子吵架是無用的,還不如去確認駱依依的下落,除非他親眼看見她的死亡,否則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你讓誰帶依依去的雷獄?” “依依…依依…瞧你叫的多么親密,你就從來沒有這么叫過我!” 嵇揚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和這人溝通下去了,只好讓戎放進來,將白映之縛住,轉身看向白映之的貼身侍女:“你說,究竟是誰將依依帶去的雷獄,你若是不說,那我就讓你們所有人都要嘗嘗天雷的痛楚?!?/br> 嵇揚語氣是十足的威脅之意,一旁的侍女們抖如篩糠,既不想背主,又不想違背太子殿下的命令,只能低著頭,在心中不斷祈禱能逃過一劫,可嵇揚卻不想給她們拖延的時間,直接讓侍衛將她們押下施以刑罰。 這些侍女雖然痛卻不敢大聲呼喊,隨著院中的嗚咽聲此起彼伏的響了一陣,終于有人不堪忍受這痛苦,喊道:“殿下,我說…我說…” 白映之對她怒目而視:“你這個賤婢,居然敢背主求榮,不怕再也回不去羽族嗎?” 嵇揚讓戎放將白映之這個瘋子的嘴堵住,這才說道:“只有我才是你們的主,若我要廢了白映之,相信羽族也會和她劃清界限,而你若是不說,才是真的不忠不義?!?/br> 那侍女避開白映之憤怒的眼睛,低著頭,聲音發抖的說道:“小姐派了兩名護衛將駱依依送往的雷獄?!比缓笏c出了那兩人的名字。 嵇揚沉聲說道:“將那兩人分開用刑審理,一定要問出依依最后的下落?!?/br> 戎放低頭領命:“是,殿下?!?/br> 戎放辦事的效率很快,在用上了各種天牢酷刑之后,那兩名侍衛很快就承受不住痛苦,分別畫押,嵇揚在院中坐了半個時辰,就看到戎放帶著兩人的筆錄來報。 戎放:“殿下,兩人的口供確實有不同,經過幾次的嚴刑拷打之后,基本可以確認這些事情?!?/br> 戎放將筆錄呈了上去,有些心驚膽戰的退了下去,心中暗自想著,那兩人也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對駱依依起了色心,還欲行不軌之事,也不知殿下會如何震怒,只是唯一的好事是駱依依似乎還有一線生機。 嵇揚拿著那張紙仔細看著,果然看到其中一人想要對駱依依不軌時,他一下攥緊了扶手,咬著牙說道:“將這人的神魂抽出來,用鴻蒙圣火炙烤三千六百日后,再投入畜生道,生生世世于此道輪回,不得脫出?!?/br> 戎放知道此時嵇揚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敢稍加勸阻,反倒希望他出了這口氣之后,就不會再遷怒了,自然應聲稱是。 嵇揚順著那張紙繼續看了下去,當看到駱依依墜入雷獄之中,不知生死時,連忙說道:“將另外一個人帶上來,我要親自審問?!?/br> 待戎放將那人提來,跪在院中,嵇揚起身走到他身側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殿下,當時小女孩突然變成…”那人猶豫了一下,感覺涉及到宮闈秘辛不好出口,但既然殿下都當眾問了出來,想必是可以說的,“突然變成了龍的模樣,帶著駱依依墜下了云端,看地點應該是落在了雷獄附近的森林中,事后我們去雷獄附近找過,可是并沒有看到那女子的尸首,也沒有看到那個變成龍的小孩,只是我們后來懼怕受到責罰,便謊稱已經將那名女子殺死?!?/br> 嵇揚此時的心情總算安穩了一些,既然沒有看到尸首,那就還有一絲希望,他看向了一旁的白映之,讓人松開她的嘴,看著她說道:“如何?看來人算不如天算,你處心積慮置依依于死地,卻還是讓她逃得了一線生機?!?/br> 白映之聽完這話,漂亮的臉都要扭曲了:“不可能!我還在她體內下了毒,即使逃過侍衛的追捕,憑借她一個人,也一定不可能或者走出那片森林!” 嵇揚呼吸一滯:“不會的,依依她福大命大,我相信一定能逃過一劫?!?/br> 白映之的臉上露出惡毒的笑意:“那我就拭目以待了?!?/br> 嵇揚走到她面前,出手鉗住白映之的下巴,語調低沉:“你放心,即使你不說,我也要留著你,我一定會將依依帶到你面前,讓她看看你的慘狀?!?/br> 白映之眼中要噴出火來:“你——” “你不用這么急著生氣,讓你生氣的事情還在后面呢,接下來,我還要利用你來找到依依,讓你親自促成我們兩個的重逢?!?/br> “什么——” 她還未說完,嵇揚就揮了揮手:“帶下去,押入天牢嚴加看管,我不允許她死的時候,即使是自盡,也要從閻羅殿給我追回來!” “是?!碧毂鴮暝陌子持狭讼氯?,在地上留下一抹拖痕。 戎放走上前來:“殿下,您剛才說要利用她,那我們應該如何做?” 嵇揚雙手背在身后,沉吟片刻才說道:“我堅信依依不可能就這么離我而去,若她尚在人世,以她的性子,受了這種屈辱,一定會想要報這一箭之仇?!?/br> 戎放似是有些明白了:“那我們就——” “找個人扮成白映之的樣子,一路大張旗鼓的送回羽族駐地,順便放出一些謠言出去,若是依依知曉,她定會回來尋仇?!?/br> 戎放臉上露出喜色:“殿下說的是,屬下這就去辦?!?/br> “等一下,再過上十天吧,依依若是受了傷,也要給她留下一些養傷的時日?!?/br> “還是殿下考慮周到?!?/br> 第77章 離開 嵇揚撫摸著眼前的窗框,剛才駱依依站在這里,還留下了一絲香氣和一抹溫熱,讓他日趨冰冷的心帶上了一點溫柔,如今駱依依尚在人間,已經全了他的一片心愿,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再生貪念,可卻還是克制不住想她,念她。 但如今棘手的是,駱依依她已經知道了顧塵殤和嵇揚就是同一個人,她肯定覺得自己是蓄意欺騙,她這個性子本來就有些執拗,嵇揚有些怕她會鉆牛角尖,那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哄得她回心轉意了。 可是如今,著急也沒用,也只能一步一步來了,不管剛才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只要是敢繼續擋在他和駱依依之間的人,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而數十里之外,祁衍拉著駱依依停了下來,看她顫抖的厲害,便將自己的衣服解了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很冷嗎?” 駱依依呼了一口氣出來:“謝謝,不冷?!?/br> 她并不是因為冷才顫抖,而是因為剛才看到了嵇揚,她現在依然能夠感覺到嵇揚的雙臂緊緊橫亙在她的身前,她心中一直沒有做好準備再次見到他,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 祁衍也看出點什么了:“嵇揚會用這種方式逼你出來也是煞費苦心,我剛才是不是不應該將你帶出來?” “不,我應該謝謝你,”駱依依目光有些消沉,“我現在并不想見他?!?/br> “那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