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上面知道舒展反感這個,就沒給他配。 而其他科研隊的人,就算檢查出,也不會說什么,因為很多人都已經習慣了,沒習慣的,頂多說一些私密話時把工作牌放到隔離盒內。像這種大型科研項目,不止是華夏,任何一個國家都會如此慎重對待。 舒展頓了下,“謝謝?!?/br> 陳冕拍拍他的肩膀,“你就是太倔,不夠圓滑。其實……大家都各有應對方法?!?/br> 舒展笑了下,沒說什么。以前,如果有機會參加這樣的項目,他也不介意被二十四小時監聽,但現在……誰讓他真的帶有一些不可靠人的秘密呢,他不想賭自己的小心,也不想賭別人的好心。 舒展轉頭去問王冉問題,問她什么時候開始察覺身體狀況不對,問她吃過什么藥,發病前去過什么地方,接觸過什么等等。 王冉就像傻了一樣,一個字都沒有回答。 工作牌!問題竟然就出在那個小小的工作牌里! 她為什么會這么疏忽大意?她為什么就沒有想到?而她男友那么精明的人為什么也沒能注意到? 陳冕當然不會告訴王冉,監聽監控的方法根本就不止一個工作牌,自從一個月前,藥劑大樓內向外傳遞的任何一個文字、任何一個單詞都會被截看截聽。 現在能被新世界部留下來的人,除了他們自愿,也有之前一個月的篩查之功。 王冉也算是倒霉,熬過了篩查期,卻敗在了男友和她自己的貪欲之下。 上面本來想著為了不引起外界注意,諸如王冉男友這樣的人,就算和外面有了聯系,但只要沒有實際做,就默許他們離開。 而像王冉男友一樣被聯系、或者自己生出不良想法的人并不少,但最后這些人最終因為客觀主觀等各種因素,什么都沒做就離開了。 只有王冉男友和王冉,真的做了,也撞到了槍口上,最終成了殺雞給猴看的那兩只雞。 第36章 大黑的秘密 王冉和她男友的問題不是大問題,這種泄密者,今天不出明天也會冒出來,別看現在防守得嚴密,可任何事情只要有超過兩個人知道,就難保不會傳出去,而隨著知道的人數上升,泄密的可能性也在翻倍上升。 現在的重點是病毒的源頭。 王冉一開始不肯說,一副她要拖著所有人一起死的樣子。 陳冕準備讓舒展離開,他們有些刑訊手段并不適合讓普通人看到。 舒展看王冉那死樣子,慢慢說道:“你不說我也能分析出來,不過多花一點時間。你現在交代,救的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如果你繼續保持沉默,我將視你為反人類的變態,對于這種人,我沒有拯救的義務。換言之,等我研究出對應藥物,你絕不會在頭一批的使用名單中。而你覺得你能堅持多久?” 陳冕方正的臉一板,相當可怕,他對舒展和聲道:“舒教授,您去忙,這里交給我。有結果我會告訴您,沒有的話,還請您多擔待?!?/br> 舒展:“沒事,我差不多已經有數?!?/br> 就在舒展打算離開,轉身去推門的時候,王冉繃不住了,側頭微弱地叫:“我說?!?/br> “但我要求藥物出來,必須第一批給我和我男朋友使用?!蓖跞教嵋?。 陳冕冷笑。 舒展轉回身,道:“我是科學家,不是謀殺者?!?/br> 王冉終于把她知道的她生病前后的全部經過說了出來,而一旦開口,她的心理防線就崩塌了,她不想死,不但交代得巨細靡遺,連自我推測也加入進來。 比如:“就我剛才交代的,我想諸位也應該能分析出來,我這次一開始得的應該就是普通的換季感冒,因為一開始不嚴重,我就沒吃藥,只吃了維c,想著能抵抗就自我抵抗過去。以前我患感冒,除非發高燒,否則不管吃不吃藥,都需要一周左右才能好。這次我也以為是這樣,可是就在我開始有癥狀的第三天,我接到了給大黑體檢的任務?!?/br> 王冉說著還轉頭看向門口蹲坐的大黑,眼神特別復雜。 “我當時想著要多抽它一點血,可大黑聰明得可怕,它看我抽到了固定數目的三支還沒有停止,就突然對我大叫起來。負責控制它的研究員差點沒能控制住它。我怕別人發現,就沒敢多抽,只能趕緊結束?!?/br> 王冉說到這里還擺出一副她是為其他人著想的模樣說道:“大黑那樣的大型動物,在做體檢時就應該拘束起來,不止四肢,包括它的嘴也應該如此。我不明白,就連動物醫院都知道要這么做,為什么我們實驗室就不行?” 舒展:“因為它有狗權?!?/br> 陳冕和左犴都沒忍住,全都噗嗤一聲笑出來。 王冉終于明白為什么實驗室很多老研究員提起舒展就一臉不要跟我說那個人名字的逃避樣。 王冉忍氣,可最重要的地方她還沒說到,自然不可能現在就氣停下,她只能當做沒聽見這句話,接著說道:“我想說的是,就在我放棄后,大黑卻不肯放過我,它當時突然對我噴了一口口水?!?/br> 舒展幾人全都瞇起了眼睛。 “我和大黑靠得太近,想躲閃也沒能躲閃開,它的口水有一部分噴到了我臉上?!蓖跞娇卦V道。 舒展問:“你當時戴口罩了嗎?” 王冉:“當然?!?/br> “被噴了口水后,有去洗臉并及時消毒嗎?” “有?!?/br> “之后呢?你提到這點是懷疑自己的病情變化與大黑的口水有關?”舒展面無表情地詢問。 王冉用力道:“對!我現在想來想去,只有這點最可疑。我就是當天被大黑噴了口水,然后晚上才突然發起高燒?!?/br> 王冉為了表示自己的控訴正確,她還提出其他佐證:“在之前我就感冒了,已經有三天,實驗室的同事都能為我作證,而這三天中,除了個別人,其他人并沒有被我傳染。而就在我被大黑的口水噴過后,我實驗室里就有同事也貌似被我感染,之后就是我男朋友,再后面……你們都知道了?!?/br> 陳冕聽到這里,也忍不住對舒展道:“我們核實過,目前病倒的人有不少都是昨晚去給朋友送行的,而昨晚王冉和她男友都在關卡處。如果他們是正常感冒,就算處在封閉環境,也不可能一下傳染那么多人?!?/br> 舒展:“尉遲部長呢?” 陳冕還未回答,左犴就說道:“我們已經整理出一部分數據,發現除了直接接觸傳染源,病倒的人全都是老年人或者本身就有病的人?!?/br> 舒展:“也就是說體質弱的人更容易傳染?!?/br> “是的?!弊筢砜隙ǖ氐溃骸白蛲硗跞絻扇艘埠褪勘鴤兘佑|過,但目前還沒有士兵沒感染。同樣,昨晚送行和被送行的人,只要身體足夠健康,也沒有被感染?!?/br> 舒展:“昨晚離開的人有生病的嗎?” 左犴對這點還不清楚。 陳冕回答:“有一個,但已經被我們送回,其他人全都接受了體檢,目前都沒事?!?/br> “那就好?!笔嬲蛊渌慌?,就怕傳染范圍擴大。 事情已經弄清楚?舒展和陳冕告辭,說要帶大黑回去提取它的口液進行檢查分析。 陳冕和左犴跟著出來。 大黑看舒展出來,立刻貼過來搖尾巴。 陳冕面帶憂郁地看大黑,問舒展:“我記得大黑身體里都是細菌?” 舒展不動聲色地揉揉狗腦袋:“細菌……嘛,也沒說錯,當初大黑就是一只倒霉又可憐的實驗動物。因為某些原因,它被不良研究室抓去做病理實驗,之后發展到被注射各種病菌,偏偏它愣是扛下來沒死掉,那個不良研究室的負責人就更加喪心病狂,還把它報上了某個工程,對它進行了一系列慘無人道的實驗,最后被我發現,被我買下,被我治療至今?!?/br> 大黑:“嗚……” 陳冕嚇了一跳,看大黑的目光立刻充滿同情,同時臉帶歉意地道:“我知道大黑的檔案也屬于保密檔案,但是我需要多了解一些才能知道自己要不要盡全力保護大黑,它當年因為什么原因才會被不良研究室抓捕當實驗體?” 舒展看看左犴。 左犴很明智地走遠。 舒展這才對陳冕說道:“大黑還在胚胎時期,曾因為某個太空計劃被帶入太空,然后又因為機械故障,裝著它胚胎的裝置被丟在了月球某處。直到宇航員再次登月,把胚胎大黑和其他物品一起帶回地球?!?/br> 陳冕瞪大眼睛,“我聽過這事,不過我聽說是帶了很多種子,沒想到還有動物胚胎?!?/br> 舒展淡淡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大黑被帶回來后,其所屬研究所的科研人員發現它的胚胎還具有活性,就把它培育了出來。期間據說還對大黑的胚胎做了一些不能對外聲明的試驗,反正我事后去找去調查,并沒有找到這部分記錄??偠灾?,大黑出生了,但它出生后不但沒有科研人員期待的特殊,反而很病弱。該研究所的科研人員對它關注了一段時間就放松了,之后不久就發現大黑失蹤了?!?/br> 陳冕腳一滑:“……它自己偷跑了?” 大黑晃了晃尾巴,狗臉滿是得意。陳冕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舒展綻開一點點笑容,“沒錯,它自己跑了。就為這個,我把大黑買下后,被那個研究所知道,對方還想和我打官司,爭奪大黑的所屬權,我就直接讓律師跟他們說,他們想打官司,我就公布大黑的誕生過程和逃跑原因。而目前,在全世界都不允許做這類動物實驗,不止是道德上的,法律上也不允許。然后那個研究所見不能通過正當手段得到大黑,就來陰的。我是守法的人,有人要對我和我的狗做違法的事情,我就報警了。正好那個研究所在華夏也做了不少不干凈的事,經不起調查,最終他們自己從華夏撤離,凈身離開,實驗器材和儀器等全都留下了?!?/br> 陳冕無聲大笑:“干得好!” 舒展心想我能做到這點,也是因為我說的話在業內有分量,我公布的事情不說肯定是事實,懷疑的人也會先調查再質問我。這也是那家研究所不想他公開的原因,對方背后的醫藥公司經不起這樣的輿論波折。 陳冕好奇:“那大黑被注射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什么它還能活下來?”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秘密,可是生命向來都是神秘的,大黑身上的謎題足夠我研究一百年?!笔嬲箾]正面回答。 陳冕不想放過,“那大黑噴出的口水真的能致使人生病嗎?” “當然不能!”舒展斬釘截鐵地道,“否則你以為當年為什么我能擁有大黑?你以為那些被衛生部和國際紅十字會、國際動物保護機構共同委派的,來自各個國家和領域的審查人員都是半吊子?不,他們全都是國內外生物、化學、醫療等方面的大拿,他們共同判定大黑和普通狗子一樣,只要它不主動咬人、只要不見血,就不會有危險性。相反大黑比普通狗子還安全,別的家養狗有百分三十的可能會被感染狂犬病,但大黑幾乎沒有這個可能?!?/br> 舒展故意疏漏了華夏方面不想大黑外流而與他各方面配合的小秘密。 陳冕捕捉重點:“也就是見血的話,大黑的口水還是具有一定危險性,對嗎?” “家養犬把主人咬出血,除非打過防疫針,否則一樣具有危險性?!笔嬲够貜?。 陳冕苦笑,“舒教授,我知道您維護大黑的心,但現在事關新型感冒病毒,我們需要知道大黑的口水它到底是怎么回事?!?/br> “關于大黑的口水和血液的危害性,在它體檢報告里都有,每個月,d3實驗室都會把大黑的體驗報告交上去。你們也看過,包括這次回來后,大黑的口水和血液并沒有什么特殊變化?!笔嬲拐?。 “那么王冉說的……” “所以我才要帶大黑去做一次詳細的檢查?!笔嬲箛@口氣,“我也許維護大黑,但我不會在明知大黑口水里帶有未知病毒的情況下還做隱瞞,如果我查出什么,我一定會盡全力解決這次的傳染。相信我,好嗎?” 陳冕立正,對舒展敬了個軍禮。他當然相信舒展,舒展不是個完美的人,他有各種個性上的小問題,但他的職業cao守和專業能力沒有人能懷疑! 把舒展送出門時,陳冕對著舒展的耳朵輕聲道:“那女人的交代里可給大黑摻了不少毒,而你可是大黑的主人,更是穿越事件的當事人。我無法把這段做隱瞞?!?/br> 舒展很冷靜:“沒事,我有數,你正常交代就是?!?/br> 等進了電梯沒外人了,舒展揪住大黑的耳朵,罵:“你這只蠢狗,讓你收斂一點你的小脾氣,你看,被人賴上了吧!” 大黑:“汪!” 舒展:“現在知道被誣陷的痛了?如果這次的新型感冒病毒不能解決,或者致人死亡了,你看著吧,就是你爸爸我也不一定能保住你?!?/br> “汪!汪嗚汪嗚!”大黑激動地表示,這里沒意思透了,干什么都要躲躲閃閃,還不如去那些光頭那邊。那里的動物雖然兇猛,但它也能隨便咬??!就是那里的人,它也能想咬就咬、想抓就抓,那里的人想對付它,也頂多是想吃掉它,絕不會有人想把它綁到實驗臺上解剖,更沒有人會往它身體里注射各種亂七八糟的讓它痛苦的東西。 舒展發現自己竟然能理解大黑的叫聲,他揉揉狗兒子的腦袋,低聲道:“你最好祈禱空間門不會再次打開,我的直覺告訴我,在我們地球占到對方便宜之前,對方恐怕會先一步侵略我們?!?/br> 雖然他還沒有看到天柱星的整體實力和最高實力,但只他看到的冰山一角,他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里沒覺醒的個人的實力就和地球身體素質最好的軍人相當,如果他們的武器威力也能跟上來,空間門打開真的會是一件好事嗎? 第37章 成功治愈 舒展在電梯里那么說,但回了實驗室,他的口吻就不一樣了,揪住大黑耳朵的力道也變大了一點。 “蠢狗!噴口水就噴口水了,你摻什么未知病毒?說,那病毒是不是跟你有關?” “嗚……”大黑耷拉著腦袋裝可憐。寶寶什么都不知道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