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而對光門做研究的鄭長東老教授等科學家,對光門也是一籌莫展。那光門就那么停駐在藥劑實驗大樓的側門外,沒有任何磁場異常,也沒有任何光電異常,放在周邊的各類實驗物品也沒有變異,總之任何物理化學的反應它都沒有! 一開始為了不讓空間門的事情泄露,國家花了不小代價,給罩了個罩子,這樣也不怕有人從高處看到光門。 可是研究了半個多月后,用了各種測量儀器和超電腦對空間門進行測試和檢查等,都沒有半點收獲,科學家們開始推測,也許不應該建那個罩子,而想要做最完美的檢測,當然還是最原始狀態最好。 于是空間門外像廠房一樣的大型罩子又取消了,光門再次露天。 但又是十天過去,檢測結果還是沒有結果。 那么多牛掰的物理學家、天文學家、量子學家,甚至是化學家都來了,最后得到的結果都是那里什么都不存在。 對,你rou眼看得到,那扇空間門明明就在那里,可你就是摸不到也探測不到。 一名年輕的光電信息學家在今天的總結會上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懷疑,這個空間門只是一個投影,真正的空間門并不在這里?!?/br> 科研組的其他人聽了這話立刻開始反駁:“如果它是投影,那怎么解釋舒教授和他的狗失蹤的事情?” “有沒有可能那扇空間門在傳送走舒教授和他的狗以后,就立刻換了地方?” “那為什么會留下投影?還這么長時間?我們也注意過,目前國內還沒有聽說過類似的失蹤案?!?/br> “華夏這么大,每天不知失蹤多少人,也不是每一個都會報上來,而且空間門能移動的話,也許它剛傳送一個活人就換了一個地方,那當然找不到它。更不要說,它有可能滿世界亂跑?!?/br> 眼看今天的總結會又要變成推測吵架會,主持人鄭長東不得不敲了敲桌子,“諸位,上面的意思說,如果再沒有結論,就要請大家推測一下有可能的損失,然后……結束此事?!?/br> 科研組成員們立刻變得安靜。 結束此事的意思他們都明白,那就是把這個空間門再次用罩子罩起來,要么封鎖只找幾個人看著,要么只進行有計劃有預算的研究。想要像現在這樣不計代價的研究那是不可能了。 就在這間會議室隔壁,負責檢測空間門數據的一名助理研究員盯著電腦,懷疑自己的眼睛,剛才好像數據略微跳動了一下? 助理以為是錯覺,但盯了幾秒,他發現一直沒動的數據真的有了新的變化,雖然是很小的數字,但也確確實實有了動靜。 助理想要叫人,但他怕只是一個錯誤反應,比如有人又不小心把手機之類帶到空間門附近,所以他打算再等等看。 會議室內。 “一個月太短了,誰也不知道這扇空間門的變化周期,也許是一年,也許是更久,我建議在這里建立一個研究室,實驗大樓都是現成的?!庇腥私ㄗh。 “紫金大學相關人士包括上面都在詢問我們,什么時候能正常使用這棟實驗大樓。畢竟這棟大樓整體造價本身就不低,更不要說它里面的大量高精尖實驗器材,沒誰能接受得了這樣的損失?!编嶉L東提醒。 “可以搬遷啊。我就奇怪他們為什么不肯搬遷?為什么沒有人詢問這棟樓里的工作人員,也許這扇空間門根本就和他們有關系,也許這就是個驚天騙局,也許這就是單純的綁架……” “啪嚓!吱嘎!”杯子砸到地上,隨之就是椅子挪動的刺耳聲響在會議室里響起,之前那名年輕的光電信息學家突然站了起來,面朝窗外,整個人都激動得在顫抖。 猛地!這名年輕的光電信息學家撒腿就朝門外跑。 開門時,這位還把剛要推門的助理撞跌倒了。 青年科學家丟下一句抱歉,甚至顧不得扶起對方就跑了。 科研組的人有人順著那青年科學家的目光看過去,一秒后,吱嘎啪啦的椅子挪動、書本摔地的聲音不斷響起。 終于有人指著窗外劈著嗓門叫道:“你們看,空間門有變化了!” 助理這時終于爬了起來,抓著門框,激動地對著會議室里面大吼:“數據有變化了!激烈變化!” 哄!一半人涌到窗前,剩下腿腳好的直接往門外跑。鄭長東別看年紀大了,跑得比誰都快。 這時,不止是科研組這邊,守在空間門附近的軍人們才是最先發現者。 一個月沒有任何動靜的空間門突然光芒大盛,最中間最亮。 軍人們立刻把消息一層層傳上去,加緊周圍封鎖的同時,也在警惕那扇空間門。 “不要靠近!散開!都散開!” “我是科研組的成員,我有資格靠近查看!” “不行,現在太危險!” “危險個屁??!等的就是現在,你快給我讓開!” 軍人們要保護科研人員的安全,科研人員一個個紅了眼睛地要往空間門那里鉆。 洪一榮少校用最快速度趕來,想要先把這些大寶貝們勸住。 “鄭教授!空間門在擴大,數據在劇烈上升!”一直負責檢測儀器的助手們大喊。 “快!快準備實驗物品!” “檢測,趕緊檢測!” 現場亂成一團,不過還好所有儀器都是二十四小時開啟,又都有人日??词?,大家雖然激動又混亂,但在檢測空間門上并沒有半點失誤。 “有沒有輻射?” “磁場變化如何?” “是否能進行實物實驗?” 洪一榮不是科學家,他只是軍人,比起激動又亢奮的科研組成員,他和其他軍人更多的是盯緊了那個爆發出耀陽光芒的空間門。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空間門就要作妖了。 一秒,兩秒…… 一道黑影陡然從空間門拋射而出。 不!不是一道,而是前后兩道! 說來話長,實際從空間門亮起到里面有物拋出,一共也不過才一分鐘時間。 這一剎那,整個藥劑實驗大樓前方都是寂靜一片,除了低頭忙事情的,幾乎大半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撲通!”連續兩聲重物落地聲。 “汪!”一聲狗叫,驚醒了在場所有人。 舒展再次感受到被扔進洗衣機里旋轉的痛苦眩暈感,以至于他被拋到草坪上時,都感覺不到骨rou之痛了。 直到一只龐然大物重重地摔在他腰上。 舒展慘哼一聲,和他家大黑滾做一團。 兩個半小時后,舒展洗了個無比舒適的熱水澡,換了一套干凈又柔軟的衣服,擦著潮濕的頭發走進他的實驗室休息小餐廳。 回到自己地盤的感覺真好! 舒展丟掉毛巾舒氣。當然如果沒有好幾個人盯著他洗澡吃飯那就更好了。 時間回到兩個半小時前,舒展和大黑剛被拋出來,一堆持槍軍人就圍住了他們,還用槍對準了他們。 “舒教授?”洪一榮望著爬起來的男人失聲叫道。 舒展坐在地上,等著頭暈感過去。 大黑艱難地把大腦袋擱在他腿上。 “檢查!都愣著干什么,趕緊上去做檢查!”有科研組成員叫道。 “等等!先確認他是不是舒教授本人?!焙橐粯s再次讓軍方人員攔住科研者們,“先把周圍封起來?!?/br> 于是,不到三分鐘,舒展和大黑坐的草坪附近都被隔離,一個巨大的充氣帳篷把舒展和大黑包圍了起來。 五分鐘后,穿了隔離服的醫生和部分科研工作者跟著四名荷槍實彈的軍人進入帳篷。 他們先對舒展和大黑周圍的空間做檢查,然后就是他們本體。 舒展腦子還暈著,也沒反對科研者對他的檢查,讓張口就張口,讓吐氣就吐氣。 但大黑就不一樣了,剛有人要靠近它,它就猛地立了起來,再不見剛才半點嬌弱。 “嗚……汪!”大黑兇相畢露,還不讓其他人接近舒展。 軍人立刻拉動槍栓,對準大黑。 “舒教授,”洪少校走過來,擋在所有人前面,“鄙人洪一榮,負責您的解救任務。還請您喝止大黑,這對大家和大黑都好?!?/br> 舒展忍耐著按揉額頭,手一抬,按住大黑的脊背,“大黑,坐下,不要亂叫?!?/br> 大黑毫不遲疑地乖乖坐下,尾巴還擺了兩下。 警戒的軍人一看大黑聽話,就也收起了槍。 “你們等等,我頭還暈著,讓我喘口氣?!笔嬲箶[手,表示他現在不想說話。 鄭長東擠過來,溫和地道:“那能讓我們收集一下大黑身上的毛發,再弄點它的口水嗎?” 舒展嘴角翹了翹,他認識鄭長東,兩人在某些科研會議上也見過幾次,只是沒有深交。 “這次研究是您老帶隊?”舒展坐在地上支起一只腿問。 “是啊。舒教授啊,這次你可是牛壞了,竟然能親身經歷一次空間門穿越。瞧你身上穿的這一套,你……是不是遇到智慧種族了?”鄭長東問到最后,語音都顫抖了。 舒展按揉著太陽xue,抬頭道:“我知道你們問題很多,但能不能讓我先休息一會,我腦子現在還亂著?!?/br> “當然!你先休息,好好休息,都不急,不急哈?!逼鋵嵓钡靡赖泥嶉L東和科研組成員。 在舒展的安撫下,眾人總算采集到大黑的皮毛和口水等。 之后又是刮皮、又是抽血……一系列繁復的檢查,大黑都要被惹毛了。 舒展雖然理解科研組的行為,但就是他也有點受不了,最后眼睛一瞪,表示自己要洗澡吃飯睡覺,誰要是再敢拉著他做檢查,他就什么都不說了。 科研組別的威脅都不怕,就怕舒展閉口不言,只好不依不舍地暫時撤退。 于是舒展終于爭取到回去十七樓的實驗室——他不肯待在現在的隔離帳篷,說如果不同意讓他回去宿舍,那就讓他去十七樓,在那里他有一套一室一廳的專用休息室,平時工作忙,他就和大黑歇在這里,也算是半個家。 洪一榮和鄭長東經過商討,同意讓舒展和大黑穿上防護服后進入十七樓,然后他們就把十七樓乃至一架電梯全給隔離處理了,還給臨時弄出來一個通道,總之就是把舒展和大黑和其他人隔了開來。反正這個工作他們以后也得做,總不能把舒展和大黑一直留在這個臨時的隔離帳篷內。 李運幾個助理研究員看到舒展回來,松了口氣的同時也都高興無比。 舒展失蹤一個月,他們身上的壓力很大。 不說舒展正在進行的各項藥物研究,就是這套實驗室的價值在世界也是前三之列,眼饞這套實驗室的人不要太多。哪怕這套實驗室屬于舒教授私人所有。 還好因為舒展的失蹤涉及到空間門,有國家震懾,那些想要伸手的暫時也伸不進來。 但那也只是暫時。 一旦舒展失蹤時間增長,不要多,只要再失蹤一個月,他們這些助理研究員肯定頂不住來自各方的壓力,到時候這套實驗室屬于誰,可就難說了。 一套實驗室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價值更高的研究成果。 李運看到活生生的舒展回來,真的哭了出來,作為實驗室助理研究員的頭,壓在他身上的壓力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