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想到家里人各有各的忙碌,徐春春自穿來后第一次覺得自己整天無所事事,“無業游民”當久了,她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遺憾的是,徐春春想要去上工掙工分的提議,被周淑娟駁回了。 “你從小就沒鋤過地,能去干什么?你好意思跟人搶割草喂豬的活兒?”周淑娟隨手拿起大蔥甩了一下徐春春。 “再說了,你娘我都好幾年沒上工了,咱家工分夠吃,放心吧!” 徐春春老老實實地把自己對工作的向往投放到了手中的南瓜上,力求每一塊南瓜的大小薄厚都相同。 蔥姜蒜熱油下鍋,炒出香味兒后放入之前切好的南瓜塊。炒上幾分鐘,徐春春倒入熱水,讓水沒過南瓜。又捏了點花椒粉撒上,最后蓋上鍋蓋燜煮,等到南瓜變得軟爛就可以盛出了。 因為南瓜原本就是甜糯的,所以不需要太多的調料調味,家常菜簡單煮煮就是美味。 吃過飯后,裴圖南又和徐春春討論起了徐雅的事,“雖然不知道她們口中的許愿人是誰,但是徐雅有一個任務需要通過傻妮子的身份完成,這一點是肯定的?!?/br> “我感覺這個任務跟傻妮子有關?!毙齑捍合氲搅讼到y讓徐雅賺錢的事?!案纳粕钍堑谝浑A段,說不定傻妮子的愿望是成為百萬富翁?!?/br> 貧窮的人渴望有錢,衰老的人渴望青春,這些都是很正常的愿望。 這一刻,徐春春和徐雅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了。在明確自己愛上裴圖南這件事之前,徐雅的確想過通過系統提供的計劃和陪讀難以起合伙創業。 等生活富裕起來,就能夠用錢買到想要的東西,自然也會有一堆人來追求,實現美滿人生輕而易舉。 不過現在嘛,徐雅決定改變一下計劃。繼續找機會和裴圖南合作,然后成為世界之子的伴侶,這樣的人生也是美滿的,她在完成任務的同時,也會收獲幸福。 “真正的傻妮子去哪了呢?” 答案徐春春和裴圖南都不愿意去猜,真正的她可能已經被周小蘭砸死了,所以才給了徐雅和系統可趁之機。 如果是真的,那周小蘭應該得到懲罰,但是現在徐雅的選擇不追究責任,報了案村里人也只會說他們無事生非。 不過,徐春春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一切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深夜,裴圖南已經睡著了,徐春春卻躺在床上遲遲沒有睡意,她之前不想讓裴圖南擔心,就一直閉著眼睛裝睡。 徐雅,系統還有許愿人,徐春春總覺得這些莫名其妙的熟悉,仿佛在哪里有人跟她講過。 但是想了很久,仍然沒有頭緒,不想熬夜,她強迫自己不再胡思亂想,盡快進入睡眠狀態。 迷迷糊糊中,徐春春發現竟然自己回到了穿來前的家中,她看到自己,也就是徐純純正躺在床上玩平板。 見到了久違的原來的家,本應該覺得親切的徐春春,卻有一種不安,自己這是要回去了嗎?不要啊。 她更喜歡當徐春春,更喜歡黑石崗的家,因為家里有她愛的愛她的家人們。 徐春春看著現代的自己隨手點開一個網頁,劃了劃屏幕,又點進一本小說里,她不由得被頁面上的字吸引了,眼睛緊緊盯著屏幕。 “許愿人,系統,徐雅,高考,世界之子”,一行行的字在她眼前呈現。 “我想起來了!”徐春春說完這句話之后,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扭曲,平板和徐純純都消失不見了。 再次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躺在炕上,裴圖南睡在身邊,一切還是她睡前的樣子。 徐春春希望自己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夢,但是自欺欺人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她之所以覺得徐雅和系統熟悉,是因為這些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本小說里的內容很像,或者說這里,就是那本小說吧。 之前徐春春是看過后就忘了大概,經過夢境的提醒,她現在對那本小說倒背如流。 聰慧且果敢堅強的女主,身懷系統不圣母不包子,幫助癡傻的許愿人達成心愿,改善容貌,成為受人敬仰和羨慕的女企業家。 故事的最后,女主愛上了一路走來相互扶持的合伙人,而這個任務剛好就是她要完成的最后一個任務,所以女主要求的獎勵是,希望留在這個世界,跟合伙人白頭偕老。 至于女主的合伙人……徐春春扭頭看著枕邊人。 他是出身名門世家,但仍靠著自身努力考上大學的世界之子,裴圖南。 搞了半天,原來世界之子是裴圖南,而自己之所以會被徐雅針對,是因為自己占了女主的位置。 書里的徐春春就沒有被徐雅針對過,因為她在徐雅來之前,意外身亡了。 “真是不好意思??!”炮灰徐春春冷笑。 熟睡的裴圖南聽到聲音,條件反射地伸手把徐春春擁進懷里。感受著裴圖南的心跳和體溫,徐春春明白自己別無選擇。 女主徐雅對什么都勢在必得,難免會再次為自己制造意外。 既然不甘心讓出一切,不甘心早早地死去,那就必須要跟徐雅對上,保護自己所擁有的。 如果說穿書是命運的安排,那么穿來后,她的命運就應該由自己掌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230 09:39:08~20191231 20:10: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偷魚得貓、云兮海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9章 插翅難逃 可能是因為有心事, 徐春春睡得很淺,裴圖南起床的時候,她也跟著一起醒了。 看著剛睡醒, 瞇著眼睛, 頭上還頂著呆毛的裴圖南, 徐春春很難把他和書中那個雷厲風行的裴教授聯系在一起。 書中裴圖南出場的時候,已經考上了大學, 他的身份是女主“一不小心”在圖書館結識的老鄉。 歲月會使人成熟, 也會改變性格吧。 那位裴教授, 更加像原主徐春春記憶中的裴圖南, 舉止得體, 說話辦事恰當不失禮。 “春春,沒睡醒就多睡會兒?!迸釄D南給徐春春掖好被子, 心里卻在想,別瞪著眼睛不說話了,讓人忍不住想捏捏臉。 “圖南,我不困了, 咱們打水洗臉吧?!毙齑捍菏钦娴臎]有睡意,一旦睡醒,煩心事就又被她想起了。 外衣就搭在床對面的衣柜上,裴圖南體貼地幫她拿到炕上。每天早上都能看到這樣的老公, 是夢也不想醒,何況這不是。 看著張羅著做早飯的徐春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裴圖南覺著徐春春仿佛是長大了,沉穩了,也有自己的秘密了。 隨即他又否定了自己,徐春春最藏不住話了,哪里會有什么小心思呢。 日子照舊這么過,徐雅是真的按兵不動了,徐春春提著心“監聽”了她和系統幾次,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去知青點學習啊什么的。 既然聽不到有價值的信息,徐春春就干脆在心里默念了幾次“聽不到”,屏蔽了她們,也不能老被她們影響著。 “看來她是真的想考上大學了?!毙齑捍阂贿叧独K子一邊自言自語,天氣越來越冷了,趁今天陽光好她要曬曬家里的被子。 繩子的一頭綁在樹上另一頭綁在墻上的釘子上,曬完解了就行。 徐春春拿樹枝用力拍打著被子,不知道是從哪聽的,這樣能讓被子更松軟?!八闼銜r間,距離恢復高考沒幾年了,我是不是也該好好學習了?” 不過該怎么學習就是個問題了,畢竟原主徐春春只有小學學歷,而且也一直沒有個好學的名聲。 突然趕上了人家高中生的水平,會被其他人懷疑作弊的。從現在開始學,好像也來不及。 秋高氣爽,萬里無云,風吹在身上讓人覺得有一些涼意。 裴圖南正在地里種麥子,周圍是生產隊里的其他人。一低頭,額頭上的汗順著眼皮滴在土里,他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 這個年代的小麥播種機,長的像輛獨輪車,是木頭做的,底下有一個輪子,上面一個裝糧食的斗,前邊是兩根拉桿,后邊有一節橫著的桿做扶手。 裴圖南負責的是拉著桿向前走,他身后的女知青扶著播種機,左右前方各有一位村民用繩子拉著播種機,四個人一起用力。 斗里的糧食就順著下邊的豁口,一點一點的漏在他們走過的地上。 他們這幾天要做的,就是不停地機械地重復著這個動作,直到這些地全部都播種上小麥。 中間休息的時候,知青們都聚坐在一起,彼此分享著自己這些天的見聞,聊著家里寫來的信。 處的時間長了,他們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了。雖然也會有摩擦,但總體來講是和諧的。 裴圖南自然也在其中,他有風度有學識,也樂于助人,人緣還算不錯。之前對他有忌憚的大齡知青,在他結婚后也不防著他了。 村里一個剛剛能領成人工分的小伙子,干了半天活后,累得直不起腰,看著弟妹們跑來跑去的玩兒,嘴巴一咧,蹲在地上就哭了起來。 他哭鼻子,惹得周圍的村民和知青都哈哈大笑,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開著他的玩笑,“還嫩著呢,多干幾天就行了!”替他鼓勁兒。 裴圖南也跟著笑了,他剛來的時候也難受過,覺得自己受不住,后來咬牙堅持了一年,肩上磨出了繭子,腳上走出了水泡,就不覺得干活難忍了。 “聽說了嗎?前頭那個村有人回城了?!币晃荒兄嘧哌^來,輕輕撞了撞裴圖南的肩膀,他倆是同一批來的,都還算熟悉。 “沒有?!迸釄D南搖搖頭,他對這種事興趣缺缺,現在只想好好喝點水潤喉。 男知青看裴圖南光喝水不說話,有些著急了,“不能呀,你現在住書記家,你消息能不靈通?” 他就是想來探聽裴圖南的口風的,不知道怎么行,馬上快過年了,誰不想家呀,知青們都想著能回家團圓,可能成功返城的一年就那幾個…… 一旁有愛八卦的知青,聽到后馬上接話了,“你說的那個我知道,他是病了,病退回去的,你病了嗎?沒呀,你都不感冒的?!?/br> 在知青們的笑聲中,幾位女知青給那個提問的男知青使眼色,讓他別再問了。 休息時間到了,大家都離開了,那個提問的男知青卻拉住其中一位女知青問道,“怎么了,我不能問?” “你呀,為什么去戳裴知青的傷疤?”女知青臉上帶著同情,“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樣,你以為徐家人會讓他離開嗎?” “裴知青被纏住了,他想回城難上加難!” 這些日子的徐春春在周淑娟眼里,是徹底的懂事了,不光每天搶著干活,還時不時的用裴圖南的紙筆寫寫字。 “春春,別累著,歇歇眼?!敝苁缇曩N心的給徐春春倒了杯茶。 徐春春想著,即使不能看書學習,最起碼也不能提筆忘字,長時間不寫字,字會寫的歪歪扭扭。 她此刻正眉頭緊鎖,時不時地嘆口氣,因為她在裴圖南的書里面,發現一塊紙條,上面寫著“莉莉”。 之所以說是一塊紙,是因為它很像是從書本上撕下來的一角,而“莉莉”,不會是裴圖南哪個女同學的名字吧? 雖然徐春春自己在上學的時候,也曾經憧憬過某位學長,但是她看到老公書本里夾著其他女生的名字,還是會有些不爽。 徐春春吃醋了,即使她知道裴圖南很有可能已經忘記這張紙條的存在了。 心情不好導致的結果就是,中午徐春春炒的菜鹽放多了。 徐大志和周淑娟口重嘗不出,裴圖南嘗出來了,但他不覺得有什么影響的,自己一回來就能吃上熱飯,再挑挑揀揀就過分了。 他更在意的是,徐春春好像有話要對他說,從飯桌上開始,就總是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剛端起碗,裴圖南的動作就被徐春春制止了,“不用你,我來?!蓖氡恍齑捍耗米吡?。 看著面無表情的徐春春,裴圖南不明所以,這是怎么了?不過他還是選擇在旁邊看她刷碗。 “春春?”回到東屋,裴圖南坐在桌前等徐春春開口。